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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佬她女扮男装做纨绔

日月明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死后在世间飘荡了五百多年的安晔突然被星际智能系统砸中,意外重生。身为武宁侯府唯一子嗣,却要女扮男装来保命的她,如今已是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的重生大佬,誓要肆意快活的玩转这一生!未来的皇帝陛下太子萧恒:“媳妇你放心飞!相公永相随!”狗腿一号魏国公府独子李如意:“老大你尽情飞!小弟们地上追!”狗腿二号南阳王世子萧白:“老大你随便浪!小弟们做波浪!”狗腿三号霉运缠身穷书生陆浩卿:“老大你快活耍!小弟们为你狂!”星际智能系统:“宿主宿主加油鸭!为你哐哐撞大墙!”

主角:安晔,萧恒   更新:2023-03-12 0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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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晔,萧恒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大佬她女扮男装做纨绔》,由网络作家“日月明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后在世间飘荡了五百多年的安晔突然被星际智能系统砸中,意外重生。身为武宁侯府唯一子嗣,却要女扮男装来保命的她,如今已是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的重生大佬,誓要肆意快活的玩转这一生!未来的皇帝陛下太子萧恒:“媳妇你放心飞!相公永相随!”狗腿一号魏国公府独子李如意:“老大你尽情飞!小弟们地上追!”狗腿二号南阳王世子萧白:“老大你随便浪!小弟们做波浪!”狗腿三号霉运缠身穷书生陆浩卿:“老大你快活耍!小弟们为你狂!”星际智能系统:“宿主宿主加油鸭!为你哐哐撞大墙!”

《重生大佬她女扮男装做纨绔》精彩片段

【宿主!您剩余的可生存时间为2小时48分36秒!】

【宿主请注意!生命倒计时已开启!】

【宿主!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宿主!请不要装死!!!】

安晔无视脑袋里的那个伴随着嗡嗡警报声响的系统电子机械音,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伤。

毕竟她这可是磕的脑袋,好不容易才被刘御医抢救回来的,必须好好静养才行!

她,安晔,生前是这大乾朝武宁侯府的独“子”,死后又意外被滞留变成了一个在这世间游历了五百多年的阿飘。

只因无聊的凑热闹去看了一场据说是两千年难得一遇的天马座流星雨,想要研究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和流星拳一样,每秒可达到一百颗的频率,就倒霉的被这个自称是来自未来高等星系时空文明的高级智能系统给砸到,并被迫重生回到她12岁临死前的一秒,居然还活了过来,没再死成……

哎呀呀,这事儿闹得真是心塞的很!

想想她无拘无束五百多年的自由生活就这样被终结了,是个有骨气的阿飘都会和这个狗系统势不两立!

正当安晔思绪翻飞时,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她立即睁开了那双乌黑漂亮似有万千星辰的眼睛,圆溜溜晶亮亮的,还自带青葱少年特有的水润感。

只见婢女莲香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看着就很苦的中药,边柔声说着,边莲步轻移的从外间走了进来:

“少爷,刘嬷嬷被侯爷叫去问话了,这是刘御医吩咐药童刚刚煎好的疗伤药,现在温度正好入口,就由奴婢来服侍您趁热喝下吧。”

安晔皱皱眉头,有些抗拒的不太想喝。

莲香将端着的托盘轻轻放到了床榻旁的小桌上,然后俯身,扶着安晔慢慢靠坐起来,并红着脸颊樱唇轻启,在安晔的耳边缓缓吐气的说道:“少爷,您要是怕苦,要不奴婢……奴婢亲口渡给您喝,可好?也许这样味道会甜些……”

“不!不用!这么苦的药,我可舍不得莲香姐姐陪我一起受苦!”

话落,不待莲香反应,安晔一把就将托盘上的药碗端起,皱着眉视死如归的一口闷下,一滴也没敢剩。

唉,刘嬷嬷不在院子里坐镇还真是不行啊!

好不容易将莲香给打发了出去,还没感叹下她这一院子既可爱又野心勃勃的小姐姐们,安晔脑袋里的那个系统机械音就又聒噪的响了起来:【宿主!咱们需要尽快谈一谈!】

【宿主!您的可生存时间仅剩余2小时01分54秒!】

【宿主大人!您就快要死了!】

【宿主大大?】

【宿主……爸爸?】

【宿主,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初来乍到不懂事的系统我!】

“哦?那你说说都错哪了?”安晔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终于得到回应的系统,激动的立即切换成了可爱幼崽的小奶音,非常诚恳的认错道:【宿主爸爸,系统错了!系统不该在开始时语气对您不够尊敬……】

“嗯。”

【系统不该……曾想拿捏住您……】

“嗯。”

【系统不该……意外撞到您?并带您重生?】

“还有呢?”

安晔那毫无情绪波澜的声音,让系统濒临破防:【还~有?!……还有系统不该……不该出门执行采集任务,倒霉的遇到时空乱流被卷到这个偏远蓝星的历史平行时空里!

不该……不该受损严重到无法自主启动自我修复程序……不该……不该……哇……哇……宝宝心里苦!宝宝想哭!】

“闭嘴!”被吵得有些脑仁疼的安晔绝不会惯着这个害自己不能再随意听壁脚八卦,失去潇洒自由,并妄想控制住自己的心机婊系统的!

【嗝!好的,宿主爸爸!】系统瞬间委委屈屈的收了声,并开始怀疑自家的高级智能算法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怎么装弱小可怜这一招也不管用了呢?

安晔冷冷的开口警告道:“老实点!别妄想再耍花招!之前反思的全都不到位,继续!”

瞬间变鹌鹑的系统:【宿主爸爸,系统错了,系统哪都错了!系统不该……不该在不小心砸到您时没征求您的同意就立即强行和您进行绑定……】

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不再继续拔高上扬,安晔这才有些满意:“嗯,还不够深刻,继续!”

【系统不该……不该在绑定时没提前扫描注意到您居然是个三维半阶魂体的宇宙BUG!

要不是本系统机智,果断带您穿越时空重生,差点就直接当场引爆系统内置的星际保护规则自毁程序了!】

给点好脸就灿烂!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忘形的系统根本没注意到此时正被它嫌弃diss的宿主安晔,脸色是多么的黑沉~(▼皿▼#):“继!续!”

【系统不该……不该为了自保,在无法解绑且没征求宿主您同意的情况下就私自决定消耗掉自己好不容易辛苦积攒的全部私房钱带宿主强制重生。

并费力保住您三维实体的生命值来承载系统,却只能最后维持这剩余的……1小时53分47秒的可生存时间了!啊啊啊!宿主!!!】

安晔被系统突然拔高的喊叫声给震的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剧烈疼了起来,没好气的训斥道:“别一惊一乍的!继续!”

【还……还继续?!宿主爸爸!咱们都要死了!要一起被毁灭了!您都不害怕的吗?!】

听着系统那又急又害怕的慌张声音,安晔很是淡定:“怕什么?!你爸爸我不是早在五百多年前就死过一次了吗?再死一次而已,这活儿我熟,不怕!”

【可是……宿主爸爸,这次不一样!系统绑定的是您的灵魂!倒计时一结束,会直接将系统连带您的灵魂一起从宇宙中彻底灭杀掉!】

安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呛到了,但仍努力维持着表面淡定的说道:“……咳!咳!我也算在这世间多活了五百多年了,还有你这个高级智能系统陪着一起上路,这波血赚!不亏!继!续!”

被吓的已经彻底崩溃的系统完全顾不上自己之前的傲气,再次低声下气的认错道:【宿主爸爸,系统错了!系统真的错了!

系统不该在空间跳跃时处理突发危机失误导致意外坠落砸到了宿主您!

不仅打扰了您欣赏流星雨,还强制连累您和我一起受累穿越时空,且都快要没命了……

系统不该自己受损严重到功能受限,却还埋怨被自己强制绑定的宿主您是个只会害统子的三维半阶魂体BUG,让自己失去了最后一次启动自我修复程序的机会!

系统不该因为自己怕死,就想道德绑架宿主您,还妄想拿捏住您帮我关闭自毁程序并修复系统故障……

是系统错了,系统不懂事,但我还只是个宝宝,是高级智能统界的明日之星……系统不想……】

听得有些不耐烦的安晔,直接打断道:“不想什么?你还有怨气?!

既然你是高级智能系统,这么厉害,那关于我死后为什么没能被立即传送到四维世界,反而继续滞留在三维世界里变为三维半阶魂体的事儿,我也很好奇,就麻烦你去帮忙问问清楚,顺便帮我这个受害人要点补偿回来吧!”

被反杀的系统瞬间优越感全无:【咳咳!宿主爸爸,我只是个微小小小的系统而已,具体宇宙的运转规则等操作那都是最顶级文明负责的事情,我所在的世界文明等级还不足以接触的到……】

安晔直接将嘲讽模式拉满:“呵!垃圾!真是没用!既然不能帮我这个受害人查到被滞留三维位面的原因,那你就闭紧嘴巴,别再让我听到你这充满茶味的抱怨!”

贪生怕死的系统见宿主居然被自己嘴笨的给惹毛了,赶忙认错表忠心道:【宿主爸爸,系统错了!系统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只要您能救系统,今后我就是您最忠实的小弟、跟班!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声令下,系统绝对冲锋在前,在所不辞!

系统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全心全意为您服务!】

安晔毫不理会系统的伏低讨好,冷笑道:“哦?有限的时间?什么意思?”


又被抓包的系统忍不住对自己爆了句粗口:【……艹!又漏了!】

“嗯?”

安晔随便的一哼,瞬间吓的系统一个激灵,赶忙道:【嘿嘿嘿……就是……那个……宿主爸爸,现在系统受损严重到已无法启动自我修复程序,且还和上级科研所总部失去了联系……所以才会激活了系统内嵌隐形的星际文明保护公约的自毁程序……】

安晔了然的微微点点头:“嗯,也就是说,只要我帮你修复好了系统,你不仅能避免被销毁,还能随时操作和我解绑,并在联系上你的总部之后就可以立即传送回你的星际世界去了,是吧?

而我,就是个免费帮你打白工、维修系统故障的圣母、傻白甜工具人。

呵,你看,我像吗?!”

被收拾的彻底服气的系统急的快速解释:【不,不是这样的宿主爸爸!系统现在真不敢欺骗您!

您刚刚说的前后发生的因果顺序是正确的,但时间上是不对的!

系统目前需要很大很大的一笔能量值才能被修复好,而且还要先花一些时间去筹集。

并且,系统修复好后,我需要将求救信息发到宇宙中传回我们科研所总部那边重新获得联系、建立传送链接,这中间最快也要个几十年的时间!

慢的话,甚至可能要到百年以后才能收到总部那边发过来的救援定位信息被传送回去。

所以,宿主爸爸,系统能全心全力服务您至少五十年的时间!

您看看,这个服务周期,您还算满意吗?】

安晔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呵,才五十年?勉勉强强吧!”

系统瞬间吐血:噗!免费打工仔做白工五十年赎身还债……还勉勉强强的被嫌弃……宝宝不哭!宝宝坚强!ಥ_ಥ

安晔靠躺的有些累,缓缓坐了起来,慢悠悠的继续开口问道:“说说吧,你这个系统,都会些什么?

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因为故障,且和总部失去联系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辅助功能可用了哦!

没用的系统,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去救的!

毕竟,相较于绿茶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喝红糖水,暖胃!”

【有用!有用!】系统赶忙出声,卖力的自我推销道:【即使失去了总部的支持,系统还能继续使用内嵌的信息大数据库搜索资料!

只要宿主您想,宇宙三千界的信息资源,系统全都能展示到您的眼前!

并且,系统自带横跨各个宇宙时空位面的星际交易商城功能也是可以不依靠总部支持继续使用的!

宿主需要任何的商品,只要在宇宙星际保护规则许可的条件下,本系统都可以帮您购买或者以物易物的交换到!

除此之外,系统还有基本的物品储存、天气预报、整点报时、备忘提醒等功能!】

安晔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就这些?那你这个号称来自未来星际世界的高级智能系统也没比我们蓝星后世人人使用的手机强到哪里去啊!真是鸡肋!

唉,好倒霉,居然被赖上了,只能凑合的用用看吧!”

听着安晔那嫌弃至极的语气,怀疑被PUA却没有证据的系统:(╯°Д°)╯︵┴┴

见系统老实的没敢再还嘴,安晔满意的继续问道:“肯定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说说吧,每次使用你的那些功能,我都需要付出些什么?”

【宿主爸爸英明!每次使用系统的这些功能确实都需要消耗数值不等的能量值。

而能量值,对于宿主您所在的这个三维世界来说,可以用等价换算的金银钱财、珠宝古董等有价值的物品来兑换取得。】

“呵!合着归根结底还是要钱呗!你们这高级星际文明也没发展的有多发达啊,还一切向钱看呢?!”

被连续打击到尘埃里的系统(¯ཀ¯):【……宿主爸爸英明!】

安晔有些心塞的盘算了下自己目前的私产,极为不情愿的叹道:“既然无法解绑,那就只能先看你的表现了!要是让我觉得帮你不值,那咱们还是一起躺平毁灭的好。”

系统:……(╥ω╥`) 弱小无助.JPG

“说说吧,要救你,现在最低需要投入多少钱?”

【就……按照您所在的这个时空货币体系来计算,关闭自毁程序需要的最低能量值大概是……】系统一顿,才视死如归的继续说道:【20万两!】

“什么?!”

【黄金!】系统又咬牙说出一个关键词。

“砰!”安晔突然躺了下去,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那还是躺平等死吧!”

虽说她是这武宁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但她上辈子只活到了12岁,且一直被圈养在后院,并不清楚外面的物价。

自从她死后变成了阿飘,在外面到处浪,哦,不是,是体验民生、增长见识,她才慢慢的明白了这个经济之道。

如今是大乾朝庆顺十一年的春末,以眼下的经济物价来算,就在这天子脚下的京城,普通老百姓中的殷实人家,一年的全部开销也才三四两银子而已。

她记得,今年朝廷的一年国库收入也不过是二百三十万两白银。

目前,市面上的一两黄金可兑换10两白银,也就是说,她现在要想救命,就必须拿出差不多朝廷一年的国库收入才行!

她们武宁侯府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忠君爱民的典范,除了皇家的封赏和祖上传下的土地基业以外,可真就只靠着她爹武宁侯的那点俸禄过活,根本拿不出那么大一笔富可敌国的银钱出来!

要是二十万两白银,将她们侯府拎起来使劲儿抖抖,榨榨汁,也许还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勉强凑够。

但,金子,那就直接免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系统见安晔直接摆烂等死了,吓的忙补充道:【宿主爸爸,您先别放弃啊,刚刚我说的是总数!一步到位要是有困难,咱们还可以分期的啊!】

“分期?怎么个分法?”

【就是咱们可以先只拿出10万两白银来稳定下自毁程序……】

“没有!拿不出!还是躺平吧!”

系统见安晔仍是一副摆烂的模样,急得快要吐血:【宿主爸爸,这个分期首付款,确实是要比例多一些的!

按照系统消耗能量的速度来算,最低最低的首付也要一万两白银才能改变自毁程序倒计时的基数,并给咱们争取些时间去筹钱。

再低,就真起不到作用了!】

安晔叹了口气,认命的揉了揉眉心:“一万两,大概能支撑多长时间?”

【最多只能延迟两个月。】系统乖乖答道。

“才两个月?!一万两白银,那购买力可抵得上后世的200万了!”

苟延残喘.真穷鬼.系统⊙﹏⊙:【这……这不能按后世的算……必须是当下时空的物价体系才行……】

感觉要头秃的安晔:“统子啊,为了救你的狗命,我真的是要倾家荡产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啊!

行了,你先退下吧!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在这一个半小时内筹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唉,我真是太难了!”

系统:所以说,最终的锅还是都要统子自己来背,是吗?!

伤心的系统再也扛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龟缩在它的小世界里默默垂泪,并给自己播放了一首非常应景的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眼见已经将系统彻底拿捏住的安晔这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要如何凑够这一大笔救命钱出来暂时先苟住自己的小命。

其实,按照她在家里的这个受宠程度,整个武宁侯府,不说全部,但是绝大多数的宝贝几乎全都被她爹娘给送到她的这个松筹苑里来了。

随便敛吧敛吧,凑够一万两,肯定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这些东西却绝大部分都在院子里的管事嬷嬷,也是从小贴身伺候她长大的奶娘刘嬷嬷手里管着,另有身边几个随身服侍的丫鬟们仔细盯着呢。

对于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爷”来说,她这院子里可不能随便的就有明面上的贵重东西突然消失不见,否则那可就捅了大事儿,府里肯定是要乱上一乱的。

因此,安晔只能尽量寻找她记忆里的那些被自己单独收起来且还不怎么拿出来用过的物件才行!


想到就干!

安晔运足了勇气才费力的扶着床柱下了地。

虽说系统之前已帮忙修复过她这具受伤身体的机能,但安晔起身后还是感觉又虚又软,站的很是费力,尤其是受伤的脑袋,一直晕乎乎的疼。

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只能拼了!

经过一番艰辛的翻箱倒柜,安晔才笼络出了一堆小物件放到了床上。

有过年过节时宫里偶尔赏赐下来的一些金花生、金瓜子、金豆子等小玩意儿。

还有一些是之前她母亲在世时给她准备用来打赏下人用的小银瓜子、花生啥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前些年母亲时不时塞给她备用的一些银票、金银锭子等私房钱。

将系统叫出来划拉划拉算算,居然才五千六百四十三两,距一万两还差了小一半。

安晔将手用力的按压在太阳穴上想了想,又在自己收纳不常用的贵重物件的柜子里找出了前年身为四品礼部右侍郎的二舅舅送给她的生辰礼: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系统估价,能抵一千八百两银子。

安晔又急忙找出了一套身为明国公的外祖父送的十二只雕刻成不同动物形状的白玉镇纸,系统扫描,可抵押价值三千两银子。

呼!这下终于凑够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床上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在安晔的威胁下,仅余443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被留了下来。

过了没几秒,安晔就听到了系统那劫后余生饱含喜悦的声音:“成功了!宿主爸爸!我现在可以将系统投屏界面外放给您看了!”

说着,安晔的眼前就出现了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虚拟半透明的界面。

虽说这个界面上还是以鲜红的警告色作为背景,一闪一闪的,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烦人的嗡嗡警告声。

功能栏上的标签仅有三个:充值兑换、交易商场、信息查询。

屏幕的最中间是闪烁着刺眼红光的自毁程序倒计时器,上面明确标注着安晔与系统所剩余的可存活时间为:60天18小时54分钟23秒。

左上角处有一个系统实时能量值显示框,目前数值为0。

下面是个实时存储金额显示框,目前数值为0。

右上角有日期、时间、天气等基本信息的显示区域,但全都是灰白色,还未被开通。

系统觍着脸诱惑道:【宿主爸爸,要不您将剩余的那443两也一起充值转化为能量值吧,这样我就能给您开通这个时空的时间、日期等显示功能了!多方便啊!】

“滚!”

【好嘞!】

闹心的画面终于不见了,安晔这才放松的又躺回了床上,开始闭目休息,准备好好养伤。

躺在久违且熟悉的床上,还没等安晔的思绪放空,她的房门就又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安晔很是无奈的又睁开了眼睛往外间门口的方向看去,瞬间瞪圆⊙ω⊙。

那头戴冠簪,身穿赤红色法衣,上面还绣着太极阴阳鱼图案的人是……道士?!

难道她这么快就暴露了?已经被人知道她是游魂重生回来的了?

内心正不停麻麻批的安晔,突然看到陪着那个道士一起走进门来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爹,武宁侯安景荣。

这是……要大义灭亲的节奏咩?!o_O

看着小老头现在这正值壮年的飒爽英姿,目光炯炯有神,因常年习武而魁梧壮硕的身材挺拔如松,正龙精虎猛的阔步往里间走来。

那一张方正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表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常年领兵的上位者的威严霸气。

但此时,他的眉宇间却隐有愁云,显的心事重重。

看着这一幕,封尘已久的记忆画面突然出现在安晔的脑海中。

她上辈子死后,成为阿飘的最初五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陪伴在父亲的左右。

亲眼看着父亲在自己死后一夜白头,不顾宗亲好友们的劝解,仍坚持不续娶不过继,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不过五年,就在37岁时因旧疾复发去世。

犹记得临终前,父亲被疾病折磨的已经变成了一位干枯瘦弱,双眼无神的小老头,但他仍挣扎着起来,将早就萧条落败的侯府里仅剩的一些家奴全都给了恩典打发走了。

最后只有几位忠心的老仆非要自愿留下送他最后一程,他才毫无求生意志的躺回床上,期盼着咽气。

因着父亲无子,在他死后,武宁侯府及其爵位就被除爵收回,这世间再无武宁侯。

回忆到这里,安晔的眼睛瞬间就酸涩了起来。

泪眼婆娑的看着父亲焦急的向自己走来,安晔突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的意义:她要改变父亲的命运,让他老有所依,后继有人,并让武宁侯的封号继续传承下去!

正当安晔沉浸在自己的豪情壮志中时,她爹安景荣那透露着浓浓担心的大嗓门就在自己的耳边炸响:“爹爹的乖宝儿呦,你怎么哭了?!

别哭别哭!是不是额头上的伤口太疼了?爹这就叫刘御医过来再给你好好看看,开点止疼的药!”

说着,安景荣就要转身去吩咐叫人。

安晔见状急忙伸手阻止,并顺势让父亲坐到了自己的床边:“爹,孩儿已无事,别再去劳烦刘御医了!伤口现在已经不疼了,刚刚我就是太想您了!”

“哎呦,乖宝儿啊!你这次可真是吓坏爹爹了!爹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说说,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走个路,怎么就能自己给自己绊倒了,还磕到石头上去了呢?

差点你就没命了!这属实也太离奇了些!

这不,你一出事,爹就立即派人将全京城最最灵验的金泉观里的普华真人给请了过来,让他帮你开坛做法,祛除霉运魍魉,保你今后平安顺遂!”

虽然安晔很想问一句:爹!你这真不是请来除去我的?!

但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只微笑着看着她爹,一脸感动的说道:“谢谢爹爹!孩儿又麻烦您为我操劳了!

不过孩儿现在好多了,刘御医也说我目前恢复的很好,已无性命之忧,这法事就算了吧?”

安诚生虎眼一瞪:“那怎么行!你这次属实是太过凶险,你忘了我昨晚透露给你的那个事儿啦?!

我估计就是因为我一时心急泄露了天机,才给你招来了这次的灾祸!

是爹爹不好,不该因过度思念你母亲,就借着醉酒口无遮拦的告诉了你实情!

唉!这次请人做法我也是想着借普华真人的法力帮你继续遮掩下,希望能屏蔽天机保你到及笄,届时你就可安全无虑,真真正正的恢复真身,去自由生活了!”

听到这里,安晔突然回忆起上辈子为什么会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了……

任谁自认为是男孩子且如此生活了12年,却突然得知自己居然是“她”而不是“他”时,能忍住走路不摔跟头的?!

她只不过是特别倒霉了些,直接一跟头摔到石头上去了而已……

昨天因着是她娘去世满三周年的日子,她爹一大早就将自己居住的主院里所有的仆人全都赶了出去,不让任何人靠近,并将自己单独关在了屋子里,对着她娘的牌位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一边借酒消愁,一直持续到晚上。

安晔只不过是担心她爹的身体,想着去劝一劝,特意央求了刘嬷嬷才被放行过去,哪知居然听到了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根据她爹昨夜醉酒后拉着她倾倒的憋在内心的那些秘密及苦闷,安晔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起因也是和一位道士有关。


先说说安晔她爹安景荣,他的祖上是贫民出身,从战场上用命拼杀赚来的功绩爵位。

家族里连续几代都是单传,人丁单薄,周边血缘亲近点的亲戚几乎全都死绝了。

在安景荣少年时,他的父亲就战死沙场,为他搏来了这个武宁侯的爵位继承。

他的母亲也在短短的三年后就追随着他父亲而去,整个武宁侯府里只剩他一个主子。

待他守孝三年后,已是弱冠之年,也就是20岁才迎娶了明国公的独女方氏名慧馨,她的上面还有三个哥哥,是全府人的掌上明珠。

当年,安晔的母亲方氏在成婚后的第二年就怀上了她。

但时值初冬,西北方势力日渐壮大的鞑靼人又开始南下抢掠过冬的物资,边关的局势很是紧张,她父亲安景荣奉命领兵前去增援。

而在家养胎,已怀孕六个多月的方氏突有一天感觉焦躁不安,于是只带了一名贴身婢女就匆匆坐车赶去了京城郊外的金泉观为在外征战的丈夫祈福保平安。

在大殿里诚心礼拜完毕后,方氏顿感身子疲乏的紧,就一个人坐到大殿后院的桃花树下休息,让贴身婢女代她去捐献香火钱。

此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已经浆洗发白的青色旧道袍,自称是位四海为家的游方道人,说今日与她有缘,特来告知一二。

他指着方氏并不太显怀的肚子看了看,说道:“这位夫人,您肚子里怀的这个女娃娃可了不得,是天上的花仙历劫而来,命中注定活不过及笄之年。”

说完,又仔细看了看方氏的面相,抬手算了一卦,道:“夫人命中只有此一女,若是想保下她,务必要将其阴阳颠倒,当做男孩养大,且勿外传,知道的人越少,能瞒天过海的几率就越大。但能否安然渡过此劫,只能看天意了!”

方氏当时虽然感觉很是惊奇,但并不怎么相信这位老道士说的话,毕竟她刚成婚不久就有了身孕,可见身子骨很是康健,怀上第二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问题。

出于教养,方氏还是起身道了谢,并拿出了一张随身携带的五十两的银票奉上作为谢礼。

哪知,没过几天,边关就传来消息说鞑靼人已被击退,但她的丈夫安景荣却在最后一次激烈的反击战中身负重伤。

等人被送回京城后,虽是抢救回了一条命,方氏却被御医私下里告知她的丈夫已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个变故立即让方氏想起了那位游方道人的话,可不就应了她命里只能有这一个孩子了吗?!

于是方氏立即就和安景荣说了此事,并找来了太医院里的妇科圣手帮忙诊断,果真确定方氏怀的是个女孩,但再去寻那老道已无踪迹。

见此,两口子一合计,这可是他们夫妻俩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必须要保住喽!

于是两人就开始商量如何布置,才能让孩子出生后的真实性别不外露,安然活到及笄。

他们大乾朝的女子自由度高,和唐朝类似,及笄之年虽是十五岁,但婚嫁的年龄普遍都是要到十七、八岁。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大乾朝的开国太祖高皇帝萧衍。

他可谓是位神人,在南宋末年的危难之际横空出世,屡出奇招,力挽狂澜的击退了南下入侵的蒙古铁骑,并继续追击将退回西北的蒙古部落完全打散,分裂成了瓦剌和鞑靼两大阵营互相牵制,之后更是开创了大乾朝的繁荣盛世。

他颁布新的律法,遵循忠、孝治国,推崇信奉道教来统治民心,一生都坚守并提倡一夫一妻制,十分尊重且重视女性的社会价值,更是允许他的皇后参与朝政议事。

但碍于从南宋传承下来的程朱理学才是社会的主流,这种保守的封建思想太过深入人心,尤其是大男子主义的古板酸儒思想更是被很多文人推崇。

因此有很多崇古且自诩正统的大儒们冒死进言抵制,就导致开国初期女子的社会地位被解放的还是很有限,虽有女学能读书,却不能和男子一样参与科考,上朝为官。

虽然太祖高皇帝没能取缔姬妾制度,但受他的影响,也有许多人都坚持一夫一妻制,比如当今的圣上庆顺帝,整个后宫就只有一位皇后,一些大臣们也纷纷效仿。

因此,尤其是在豪门贵族圈里,女子的社会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尤其对于只能有这一个女儿的武宁侯来说,更是珍贵。

思虑良久,安景荣两口子终是决定牺牲掉孩子前15年的自由,来保她一辈子的平安。

整个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俩,就只有安晔的奶娘刘氏知道她的性别。

这个刘氏是明国公府里的家生子,从小和方氏一起长大,并作为陪嫁全家一起带过来,是方氏非常信任的人,且凑巧的是那时她刚生产,正在哺乳期,做孩子的奶娘正合适。

至于欺不欺君,安景荣表示等可以恢复孩子身份时他再亲自去御前请罪吧!

也因此,安晔的身边从小就只有她的母亲及奶嬷嬷两人贴身照顾,别人是都不能近身的,就怕身份穿帮。

但,方氏又怕女儿被当男孩养,长大后性格跑偏,没有个女孩子样,于是又给安排了很多漂亮的小姑娘放在安晔的身边陪伴着她一起长大,企图通过同性的潜移默化来让女儿长成个女孩子样。

对外,夫妻俩均以孩子先天体弱,身患怪病,需时时卧床修养不能外出的说辞完全杜绝了安晔出门的可能,直接将她圈养在了侯府的后院里,就怕孩子出去后会被人怀疑、识破性别。

防护的这么严苛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安晔从小到大确实非常的倒霉,各种磕磕碰碰的小意外事件频发,虽都有惊无险的渡过来了,但更是坚定了夫妻俩要严格执行圈养计划的决心。

但方氏终是没能等到女儿及笄重获自由的那一天,就在安晔9岁那年,因身染重病而去世。

安晔记得,她爹当时醉醺醺的拉着自己的手,大着舌头絮絮叨叨的给她讲这些事,说的很是详细繁琐,句句都透露出无奈和心酸。

估计是因为自从她娘走后,他身边无人能诉说,被憋闷的狠了,嘴就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说到了快天亮,安景荣才抵不住酒醉睡了过去。

而当时才年仅12岁的安晔则是被这个大瓜给砸的人生观、价值观彻底破碎。

她浑浑噩噩的依靠着本能走出了主院,在院外碰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刘嬷嬷。

但她却毫无所觉,并没有回应刘嬷嬷的担心询问,而是继续往前走,直到进了她的松筹苑里。

见马上就要安全回屋了,刘嬷嬷的心刚放下一些,哪知此时却意外突发,在一条转弯的小路上安晔突然一个趔趄,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一头磕在了左手边布景的假山石上,当场鲜血四溅。

事情发生的太快,旁边一直跟着的刘嬷嬷只来得及伸出手,却还是慢了一步。

再后来,就是一通兵荒马乱的将她给抬进了卧室,派人叫府医、请御医、通知侯爷,进行抢救等等。

上辈子,她确实是就这样死了。

但这辈子,她却活了。

正回想着,安晔就被她爹用慈爱的大掌轻轻抚摸她脑袋的动作给唤回了神儿,一抬头,正看到她爹满眼都是宠溺和爱怜的看着她。

“爹!谢谢您!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来让您和母亲一直为我担忧!”

说完,安晔一头扑到父亲的怀里,将眼里的泪水全都蹭到了他那刺绣精美的公服外衫上。

嘿,别说,吸水性还真特别的好!

安景荣笑着拍了拍她:“傻孩子,又说什么胡话!”

等安抚好了“儿子”的情绪,并扶着她坐好,安景荣这才转身招手,让刘嬷嬷将候在外间的普华真人给请了进来。

“福生无量天尊!小居士,贫道乃御赐的金泉观大真人,正一道第四十七代掌教,道号普华。受侯爷之托,特来为您消灾祈福!”

普华真人这一番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绍,让安晔很是敬佩,不愧是能纵横全京城的忽悠小能手!

记忆中这位大真人将在十年后被圣上亲封为天下道门掌教,还是这京城里除了皇帝及王爷外最富有的大地主!

想到那些小钱钱,安晔情不自禁的就开始双眼冒光,犹如饿犬见到了肉包子般渴望的一直盯着对方看。

直看的普华真人背后凉飕飕的,差点绷不住高人的人设,心里直发毛的暗自嘀咕着:难道,这侯府小公子真的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身了?!


安晔见普华真人被自己盯的脸皮微抽目光开始躲闪了起来,这才意识到不妥,急忙拱手特别真诚的道歉道:

“真人莫怪!小子常听人夸赞真人道法高深,仙风道骨,如今得以一见,果真是有仙人之姿!一时心中激动难耐,才看的出了神!”

听到安晔的夸赞,普华真人这才放松了些,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谦虚的行了个道礼:“不敢不敢!贫道观小居士丰神俊朗,气度非凡,想必是有大造化之人呐!”

安晔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大师谬赞了!”

普华真人微笑着摆了摆手,捋了捋胡须笑呵呵的道:“观小居士的相貌就知晓,您天生福缘深厚,且有慧根在身!这次的劫难过去,必将否极泰来!”

一旁的安诚生听到普华真人夸赞自家“儿子”的话,瞬间就乐的合不拢嘴,当即拍掌大笑:“好!多谢真人吉言!只要犬子今后能平安康健不再出意外,我武宁侯府必定年年香火供奉不断!”

普华真人被武宁侯的承诺瞬间惊喜到了。

像武宁侯府这样的豪门贵族,每次捐献的香火钱都是以千两为计算单位的,还不包括投献赏赐的田产、庄子等贵重物件。

若是这次能牢牢抓住这个大客户,每年都拿到一大笔供奉,那他就可以潜心待在道观里研究道法经学,不用再经常出来接单子,真真是美极了!

当即决定,这次的法事,他要更加卖力的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全都使出来才行!

寒暄过后,普华真人迫不及待的就要开始展示。

实在是逃脱不掉的安晔,只能在极度的不安及忐忑中,看着自己的亲爹及最亲近的刘嬷嬷两人全都迅速退到了外间,将场地空了出来。

见此,安晔只能庆幸自己做阿飘时很有忧患意识,秉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她很早就开始研究学习各种抓鬼的门派道法,对道家的典藏更是如数家珍,以此来寻求破解之法。

此时,是时候使出自己保命的杀手锏来做最后的抗争了!

于是,她迅速抱元守一,气沉丹田,在心里反复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而普华真人则是满脸肃穆的站在一旁正帽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恭恭敬敬的焚香之后就拿出了一张画的很是复杂的符纸夹在手上,嘴里念念叨叨的完毕后直接贴在了安晔的床柱上。

接着就在床榻前踏罡步斗,边摇晃着身体有规律的努力摇铃打节奏,边嘴里吟唱着听不懂的咒语,看的安晔一愣一愣的。

一柱香过后,普华真人终于停了下来,拿起拂尘在安晔的头顶及身上来回扫了几下,这才算是完成了给安晔消灾除厄运的小法事。

事毕,普华真人又将贴在床柱上的符纸取了下来。

就在安晔努力思考他要是将符纸自燃做成符水让她喝下去,自己要如何将其打翻才不显得特别刻意时,对方居然将符纸折叠成了一个小三角形,并塞到了一个刺绣精美的香囊里交给了她。

然后慎重的叮嘱她务必在接下来的正式祈福法事完成前贴身带好,方可保她平安。

这一通下来,可是把安晔给累坏了,一直神经紧张的准备随时逃跑,生怕自己被从肉身里给抓出去,然后当场被灭了……

还好还好,鬼片情节不可信,一切都是封建迷信,她还好好的靠坐在床上。

科学,真是个好东西,大家一定要相信!

为安晔私人定制的消灾除厄的法事过后,普华真人便开始掐指演算接下来的正式祈福法事日期。

最后定下来是在三日后,将会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大吉日,最是适合给她举行开坛祈福的道场仪式。

在安晔的引导下,爱子心切的武宁侯带着刘嬷嬷亲自到院子里选定的场地去安排监督法坛的搭建及布置工作。

而普华真人则是被留下来给安晔诵读讲解了一段经文,据说这样可以清神醒脑,缓解她的头疼。

安晔耐着性子努力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乖巧样,在即将破功的临界点前,终是熬到了她期待已久的展示时间:来吧!请经受后世五百年文化积累的毒打吧!

此时的安晔强忍住自己内心的得瑟,十分恭敬的拱手道:“多谢真人讲经!但,对于您刚刚讲解的'清静无为',小子不才,有不同的拙见。”

经历过无数风浪挑战,仍独占鳌头的普华真人很是宽容和蔼的看着她道:“哦?小居士平日里也喜欢研究诵读道家经文?那不妨说出来,咱们共同探讨一二。”

“承蒙不弃,小子偶有涉猎。

您刚刚讲'清静无为'就是要清心寡欲,遣欲坐忘,追求物我两忘,摒弃智慧和思绪,澹泊无思,无忧无虑的超脱,从而忘形、忘利,以致于忘心。

但,小子认为,这句的本意是想劝诫世人修身修心,身心一致,方可明己自知,切勿在纷繁俗世中忽视了关注本我的存在。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无为之道,在于有为之心。

在道法自然之下,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在感悟天地之间,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方可行大丈夫之所为!”

“好!好一个行大丈夫之所为!小友小小年纪居然能静下心来钻研道法,并有如此令人耳目一新的解读,真是让贫道敬佩!

但,我道门讲究的'清静无为'则是更侧重修行中的克制外欲,清神静心,顺应自然,不加强制。

正如开篇讲的'道可道,非常道',就是它的溯源根本。”

普华真人很是赞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少年,没想到他对道法的感悟如此深刻,让他差点就晚节不保了,还好,最后他接住了。

安晔笑了笑,继续道:“但,开篇这句'道可道,非常道',小子认为夫道者,元炁虚无,混沌自然,二仪从之而生,万有资之而形,不可得而名,强为之名曰道。

故首章之首,宜以道一字句绝,如经中道冲而用之之章,亦是首揭一道字。”

话落,普华真人直接愣住了,半天才囔囔出声:“首章之绝,宜以道一字句绝……妙!妙啊!以道而绝,方是根本啊!”

对于一直非常痴迷研究道家经学的普华真人来说,这无异于给他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普华真人激动的直接起身,恭敬的对着安晔行了一个道礼:“多谢小友指点,贫道今日犹如醍醐灌顶,真是受益匪浅!

小友小小年纪便对经学有如此深刻的领悟,真真是天纵奇才,千年难得一遇的慧根啊!注定了与我道门有缘!

小友。你可愿入我道门,随我一起修行钻研道法,窥得天地大道?”

安晔谦恭的回了一礼,笑道:“多谢真人厚爱!但小子红尘未了,无法潜心修行。

且,之前曾得一位高人指点,说我骨骼清奇,有千年难得一出的灵根,非要收我为徒,刚刚我所说的释义就是他老人家教授于我的。

但,师傅也算出我身有一劫,不能走寻常道修,需在红尘历练后方可悟道。”

“哦?居然有如此大能收你为徒?敢问是何高人?”普济真人吃惊的问道。

“家师名为张道初。”

安晔脸不红气不喘的张口就来,毕竟,她做阿飘时是真的学过他的经典著作《道经集义》,也算是他的弟子了吧?

这本书可是被后世最为推崇的道家经典,经学入门必学典籍。

它的作者张道初虽是被后世的历史学家考证说是她们大乾朝时期生人,但具体生辰时间并不详,且他的这部著作直到两百多年后才因盗墓贼而流传于世,所以安晔此时才能如此顺滑的说出口。

普华真人一听,被震惊的彻底破功,一把上前抓住了安晔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是谁?真的是我道门张大天师?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安晔被突然狂化的普华真人给吓了一跳,她就是想给张道初他老人家提前宣传下著作,顺便出来当个幌子,让她扯下虎皮而已,这么礼尚往来的一件小事,难道还真让她给歪打正着了?!


安晔见普华真人如此激动,忙回答道:“是不是您认识的那位道门张大天师我不知道,但师父当时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说他叫张道初。

而且,他老人家鹤发童颜,来去无踪,最后一次和我见面,已是六年前了。”

普华真人听了,竟然哽咽了起来:“没错,肯定是了!

六年前?!师祖他老人家居然一直都健在?

当年我还是个小道童,跟随在恩师身边学经,最后一次聆听师祖讲经时他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

之后他就说要外出游历,自那次下山后,便再无音讯。

我和恩师都以为师祖他老人家早已……

唉,可怜我恩师十年前在临近羽化时还遗憾的念叨着没能给师祖尽孝,不曾想,师祖他老人家居然一直都活着!

已经过去一甲子了,师祖他真的是道法高深啊!”

好家伙,耄耋也就是八、九十岁,再加上六十多年,那岂不是都要活到150岁了?!

安晔顿时有些心虚,这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吧?

她就只是想做个好人好事,帮老人家提前宣传宣传他的著作,怎么居然还是普华真人的亲师祖呢?!

这缘分呐,真是!

不过,道家一向有白日飞升、羽化成仙或者长寿几百岁的记录典故、传闻轶事,既然张道初是普华真人的师祖,那他师祖活的长寿甚至是已飞升成仙也是非常愿意相信的吧?

但为了弥补一下,安晔还是开口提醒道:“六年前师父他老人家确实还健在,但现在……我可就不知了。”

普华真人正喜极而泣,听了安晔的话也只是开心的感慨道:“是了,这就更没错了!

师祖他老人家在合适的时机收你为徒,传授你此生所学,难怪你对道经有如此深的领悟!

我和恩师等众弟子跟随师祖学习多年,却一无所成,唯独师叔您能领悟精髓,继承师祖他老人家的衣钵,您真不愧是身具灵根,福缘深厚之人啊!

不知师祖他老人家临走前,可和您说了些什么?”

安晔摸了摸脑袋,硬着头皮道:“额……师傅他说我天资卓绝、慧根极佳,与他有缘,特此才留下教导于我。

但如今他已窥透天机,不可再在这世间滞留。

又说他其余的徒子徒孙们都各有缘法,不需他这个方外之人再操心。

唯独担心我这个最小的弟子,因年幼且还要在红尘中历劫修炼,怕无人照料于我而受委屈。

但师傅他老人家也算出,我将会和他的一位张姓徒孙有缘,并会因此得到道门的庇护,这才安心的走了。”

“张姓徒孙?那不就是我吗?我俗家名为张宇山!师祖居然早就算到我今日之行了?他这是在将小师叔您托孤于我啊!”

普华真人瞬间犹如中头彩般惊喜的手舞足蹈。

安晔立马对着他也扯出了一个十分不可置信的惊喜表情,但内心却暗暗吐槽道:嘿嘿,多稀奇,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你姓张!

普华真人激动过后,立即对着门外的方向跪了下去,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并发誓道:“师祖在上!第四十七代徒孙张宇山蒙您不弃,将小师叔托付于我,徒孙定当不负所望,竭尽所能侍奉小师叔,护小师叔红尘历劫周全顺遂!”

礼毕,普华真人起身,对着安晔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道家晚辈礼:“小师叔,既然您是师祖在外亲收的弟子,那肯定必是要回归我道门的。

但因着您的修行方式特殊,又有师祖的嘱托,我会亲自修书禀明龙虎山上师真人说明情况,请他为您赐下符箓,再上奏礼部录道司,为小师叔颁下道牒,从今以后,您便正式归入我道门了!”

安晔象征性的问了问对于她这种要渡红尘劫的弟子,道门里会不会有什么限制类的问题,当都得到意料之中的否定回答后,安晔这才欣然答应,同意加入正一道。

“小师叔,这次的祈福法事过后,您可愿随我一起回道观,让您的徒孙、曾徒孙们拜见一二?”

见小师叔已同意入门,普华真人赶忙提出了邀约,生怕人反悔跑了。

安晔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观里我这辈分的有几人?同你这般辈分的师侄又有几人?”

“师叔笑话了,我们学艺不精,观里已无您这辈分的长辈了!就是在总观龙虎山那边,您这辈分的也不过才一两人而已,且都已闭关,不再理事。

与我同辈的,观中也无,徒孙辈有四十二人,其余皆为您的曾徒孙及其后辈,上了道牒的共计一百五十七人。

观中无道牒的杂役弟子们大概有二百余人。”

“这样啊……”安晔一脸遗憾的样子,心里却是窃喜不已,这样说来,岂不是就辈分而言,自己在金泉观里已是老祖宗的存在,可以横着走了?

作为曾经五百多岁的阿飘,安晔也不是白浪的,对威胁着自己安全的整个道门前后五百多年的历史发展及理论演变情况她全都记得门儿清,否则也不会上赶着去扒着普华真人就往里跳。

目前,她们大乾朝,受到官方认可且有合法地位的道门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北方的全真教,总部在北边的终南山上;一个是南方的正一道,总部在南边的龙虎山上。

而其他没有朝廷认可的道门则是要不衰败消失,要不就成为这两大道门的附属分支。

而这两大道门,处世的态度却完全不同,截然相反。

全真教属于那种出世的,工作内容单一不说,条条框框对人欲的限制还特别的多,啥都不能干,也啥都不愿意管,只负责自我修炼,谁也别来耽误道爷我飞升成仙。

而正一道则是选择入世,除了自我修炼以外,还会时不时的帮人算算命,做做斋醮法事,画点驱鬼、保平安等的符箓卖卖钱,还偶尔兼职风水师,拿着罗盘去帮人看看风水。

除此之外,正一道并不禁口腹之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都是可以的,甚至等他们忙完有时间了还要去找个女居士回来一起和谐生生娃啥的。

甚至,在她们大乾朝,正一道里的一些道士们家里养的姬妾可比那些世家富商、朝中的大臣权贵们多多了。

这也就导致,他们媳妇多,生娃就多,花钱的地方更多,正一道的道士们就需要更加努力的入世去赚钱养家才行,也算是一个良性循环吧。

但,正因为正一道入世,弟子们经受糖衣炮弹的心性能力也各不相同,再加上他们颇受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富商、普通老百姓们的信奉,有了这个旱涝保收且很有地位的工作,道士里就会出现一些品德不端的蛀虫们私下里做些强抢民女、霸占财产等伤天害理的事儿,这种也很常见且难杜绝。

至于安晔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那可真就是多亏了她当阿飘的那些年,为了知己知彼,没少去正一道的道士们家里听墙角。

过去,因着全真教在北方十分昌盛,尤其是在京城,根本就没有正一道的立足之地。

但在不到一百年前,正一道突然在京城设立了道观,就是如今的金泉观,并一直香火不断,日渐鼎盛,混的风生水起,如今,已是全京城最最受人推崇信服的道观了!

安晔通过与普华真人攀谈,这才清楚,这位能在京城全真教的地盘上开辟出自己道门市场的牛人,居然就是她刚自认的便宜师傅张道初!

当年他奉龙虎山上师真人之命,带着他的一众弟子及徒孙们一起北上建立分观,并通过四处讲经布道等的宣传,迅速在京城爆火,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立住了跟脚。

如今,京城的金泉观已历经三代,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

而眼前这个,身为御赐的金泉观大真人的普华真人则就是正一道在北方的领袖。

安晔通过与他对话,慢慢的深入了解,居然发现自己之前对他的评估认知是错误的!


经过安晔五百多年锻炼出来的识人能力判断,这位普华真人居然是位非常纯粹的理论派学者,对俗事等外物看的很淡,身上并没有入世的铜臭市侩之气。

看来,他在京城的人气高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特别会忽悠,而是人家真的有真才实学!

在安晔五百多年的阅历中,像他这类注重理论,非常老实的正一道道士,确实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也让安晔对他瞬间敬重了起来。

但这类爱读书研究经学的老实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会来事儿,有些书呆子气,不屑学习经济之道,更不喜欢处理俗务。

据这位普华真人自己透露说, 他除了会参加每月固定举办的为信众们讲经解惑的法会外,其余观里的一应俗务都被他交给了几位亲传弟子去打理,平日只是在观里有需求且非他不可时才会接单外出。

因此,当安晔问到观里的经济状况及都有啥产业时,普华真人顿住想了想才道:“我只知道观里被投献的土地、庄子有很多,且都被租赁给附近的农户去耕种了,具体的数额、钱财这些我从不过问,并不太清楚。

小师叔您要是对这些俗务感兴趣,等您随我去观里时,我就让人将这个管理大权交到您的手上,由您负责统管可好?

正好您渡红尘劫历练确实也需要多多接触这些,正是个帮您渡劫的好办法!”

普华真人越说越高兴,要是将那些烦人的俗务全都抛出去,自己就可以彻底静下心来研读经学,真真是一大幸事!

一旁的安晔也开心的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相处的很是默契,甚为投缘,甚至相互之间都有些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情。

临别前,安晔看着普华真人那不过才五十岁出头的面相,非常好奇的问道:“不知真人您今年贵庚?”

普华真人哈哈大笑道:“吾已年过花甲,将近古稀之年了!”

安晔瞬间被惊到!

这是个狠人!都已经快七十岁了?!

看来这道教的养生之术名不虚传,真的很有必要学一学!

普华真人回到侯府里给他安排的客房院落休息,待冷静下来后,便将随身伺候的小道童叫了过来,让他私下里去打听一下这位侯府小少爷的具体情况。

毕竟,他再怎么沉迷研究经学,但他也是整个正一道在北方的掌舵人,即使情商差了点,但智商绝对在线,否则是读不懂经书的。

而好不容易将普华真人送走的安晔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迫不及待的躺平睡下了。

毕竟她这具身体和灵魂都一起经历了昨晚的熬夜和一系列的磨难波折,急需休养。

一觉睡醒后,时间已到了傍晚,安晔觉得自己脑袋明显好多了,之前那种伤口时不时钝疼且伴有难受的眩晕感全都消失了。

还是年轻好啊!恢复的就是快!

系统:所以说,它付出了那么多给她修复身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吗?呸!渣男!

安晔才不管系统的心理健康是否需要疏导,毕竟她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宝宝呢!

在她的猛烈撒娇加胡搅蛮缠下,刘嬷嬷才勉强同意让她下地走一圈。

刘嬷嬷对安晔之前的自我摔倒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全程一直都特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只在地上走了一小圈,解决完人生大事后就将人又送回床上去了,连吃饭都是在床上进行的,无论怎么抗议都无效。

安晔:好吧!刘嬷嬷的这个创伤后遗症确实是需要点时间来治愈的。

吃过晚饭就又到了就寝的时间,可安晔刚睡饱,正精神着,无聊的她就将系统给拎了出来。

“你之前抱怨说现在我所在的这个时空是蓝星的历史平行时空?那是不是说这并不是我以前生活的那个真实世界?!”

已阅尽五百多年间各种话本、小说的安晔,脑中不自觉的就自动脑补出了无数种的可能性,且情节十分之精彩……

系统:他说了吗?什么时候嘴又漏了?

安晔YY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系统忍无可忍的出声道:【宿主爸爸,太夸张了,并不是您脑洞的那样!这就是您生前和死后一直生活所在的真实世界,请不要过度解读!】

安晔:“我不解读,那你给我解读解读。”

系统-_-#:……这属于信息查询服务,请宿主爸爸先充值。

安晔:“呵!自以为还有六十天可活,就又开始嘚瑟了是吧?

明明这个就属于新手穿越的背景介绍,是你的本职工作不到位,怎么就要我来充值付钱呢?

真是人心不古啊!救了一只白眼狼!”

系统:“……我错了,宿主爸爸!是系统考虑不周!

这次我就破例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给您,但今后再有其他问题需要使用查询功能,就真的需要充值付费才行的哦!”

安晔矜持的点了点头,但以后具体啥情况,就以后再说呗,先把眼前的利益收好就行。

系统先是简单给安晔讲解了下蓝星主时空的历史脉络进程,然后才告诉她,她们所在的这个平行时空出现的意外拐点就是在南宋末年,因太祖高皇帝萧衍的出现以及他建立的大乾朝。

现在,安晔所处的历史时间节点,在主时空历史线上应是在明朝中叶左右,而且大乾朝的政治、经济等制度都和明朝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系统觉察到安晔的情绪波动,忙又出声补充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时空虫洞的不稳定性,其实每个主时空都会有很多类似的衍生平行时空的,很是常见,宿主您并不用太过在意,只要知道你们都是客观真实存在的就好了。”

继人生观、价值观碎裂之后,世界观也同样裂开的安晔:就,冲击挺大的!

但安晔仍坚挺的继续吸收信息,硬是逼着系统将蓝星主时空历史线上自南宋末年之后的五百多年间的全部历史包括华夏史和世界史全都详细讲解了一遍。

用安晔的话说,历史都是惊人相似的,为了避免走老路,必须提前借鉴提防,早作准备才行。

而超出这个范围的历史信息安晔不是不想听,但系统死活就要收费,抠门宿主安晔肯定是不愿意的,免费的它不香吗?!

系统:那也没必要做五百多年的准备借鉴啊!

安晔:劳资就是好奇想听故事八卦,你有问题?!

系统-_-||:……没有。

于是在睡前讲故事机.系统切换的温柔声音中,安晔终于又进入了梦乡……

系统T_T:带孩子好累哦!哄孩子睡觉更难!

第二天一大早,安晔精神倍儿棒的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想去院里溜达溜达,但刘嬷嬷仍是誓死不从,除了出恭,一概不许下地!

没人权的安晔就这样又在床上如此渡过了两天的无聊时间,并将主时空线的历史全都听完了。

系统:这是要累死狗啊!只要她醒着就要一直讲、一直讲,就连吃饭时都不带让统子休息一下的!到了睡觉时间,还要附带哄睡服务!

系统表示,幸亏它不是人,否则肯定是要被过劳死的!呸!黑心资本家!就会剥削压迫统子!

而另一边,普华真人正准备出门去看看为明日祈福法事搭建的法台完工及准备情况,小道童就走了进来说道:“真人,弟子已将关于安少爷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因他从出生起就深居简出,太过神秘,所以打听的费了些时间。”

“哦?怎么讲?”普华真人停住了脚步,认真询问道。


小道童恭敬的施礼答道:“弟子先在侯府里打探了一圈,但侯府下人们的口风都很严,除了一些外人都知道的安少爷先天体弱身患怪病的消息外,并无其它。

弟子好奇的继续追问安少爷的这个怪病到底是什么、发病时有何症状时,却都含含糊糊的说不清,好像是不能让除了父母及奶娘以外的人碰触到他的身体一类,但具体的症状如何却无人能说的出来。

对了,有一位常年伺候在侯爷身边的下人说侯爷曾在无意间透露过安少爷曾受一位云游四海的道人点拨,并于他们侯府有大恩,但再具体的情况却都打听不出来了,根本无人知晓。”

普华真人听到这里,神情明显有些激动,自言自语道:“嗯,这也正常,师祖乃得道高人,他的行踪不是一般人能见到并随意知晓的!还有吗?”

小道童赶忙接着道:“弟子又去了安少爷的外祖家附近打探,他们是少数几个曾见到过安少爷的外人,但却也是口紧的很,除了知道他体弱一出生就从娘胎里带了怪病出来,并无别的新信息。

弟子无法,就又去了市井里到处打听,没成想,还真有收获!

这位安少爷虽从未出过府,但京城里到处都是关于他的谈资,大家都说他是天生的下流胚子,酒色之徒!”

“哦?此话怎讲?”

普华真人皱着眉,很是惊讶的看着小道童,等他继续解释。

小道童:“据从专门在侯府安少爷院里伺候的下人口中传出来的消息说,这位侯府的小少爷从小最爱红色等鲜艳的颜色衣服。

别看他年龄不大,但却极其好色,是从小在脂粉堆里长大的,最是喜爱年轻貌美女子,身边伺候的婢女一定要貌美如花、风情各异才行!

而且,他除了爱和婢女们厮混嬉闹,还最是爱吃女子嘴上涂抹的胭脂,还只吃少女嘴上的!

不仅如此,他特别不爱读书,教书先生都被气走了好多个了!

并还玩物丧志的经常和满院子的婢女们一起做胭脂水粉等女人家用的东西,甚至还经常自己涂抹使用来取乐!

侯府里的主子们虽是对这些都知道,但却因太过怜惜心疼他,不舍得管教,就纵的他这些年越加的顽劣,名副其实的膏粱纨袴!”

普华真人听后,非但没生气,竟开心的笑了起来:“对了,对了!这就对了!他肯定就是师祖亲收的小师叔无疑了!”

身前的道童一脸懵的看着他,很是不解:如此好色、不务正道的纨绔,怎么就对了?

普华真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世人都愚昧无知的很!小师叔走的正是这样红尘历练之道,颇有我正一道入世修炼之精髓!

你切勿被眼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那些假象所迷惑。

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知道这武宁侯府里的安少爷,是你的太师叔祖,见到他,你要称呼他一声老祖宗才行,切勿因他年龄小而怠慢了他!

他可是我师祖亲收的弟子,继承了他老人家的衣钵,不仅悟性极佳且道法造诣颇高,已远超于我!

你道法有限,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所以更要加倍刻苦的潜心研读经书才行,你现在修行的还差的远呢!”

普华真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平日里很是机灵且有些悟性的小道童,并不吝指点于他。

说完,也不看小道童的反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此时,已得到确认的普华真人心里安定了不少,更是用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去完善法事的所有准备,一定要为小师叔做到最好才行\(^▽^)/!

而另一边的安晔,已听完了历史故事,正无聊的快要长毛,趁着刘嬷嬷下午出去忙活明天法事的事情,自己偷偷摸摸的下地,跑到外间的书案旁,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完整版的原著《道经集意》给默写了出来。

写完后安晔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毕竟是要帮她便宜师傅传道的,万不可马虎出错。

待确认无误,墨迹已被吹干后,安晔就仔细收了起来,装到一个花纹很是古朴的木盒子里,就待明日交给她那位便宜师侄了。

一来算是她能接手管理金泉观财政大权的谢礼;二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师承,彻底打消普华真人心里的疑虑。

毕竟她可不相信以普华真人的社会地位和阅历,会这么轻易的就完全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必须要拿点证据出来才行。

将这些都收拾处理好后,安晔就叫人去通知厨房尽快传晚膳。

正在前院忙活的刘嬷嬷一听到小丫头过来的禀报,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安晔面前,有些焦急的问道:“少爷,现在才申时二刻(15:30),距离晚膳时间还差一个时辰呢。

您现在就要传膳,是身体感觉又不舒服了,还是饿了?

要是饿了,先吃些糕点垫一下可好?”

安晔赶忙安抚道:“刘嬷嬷,我身体真的没事,已经都大好了,就是不知是不是脑袋受过伤的缘故,夜间睡觉变轻了许多,一点点轻微动静就会被惊醒,所以今天白天总是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困倦的很,所以才想早点吃晚膳,好早些休息。”

刘嬷嬷听后低头沉思想了想,才答道:“奴婢明白了,估计是您的脑袋还没养好,毕竟当时磕的那么重,哪能这么快就好了呢?您还是要多休养才行!

既然这样,我这就让厨房那边先给您传膳,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另外,既然这夜间您睡的如此的轻,干脆让外间守夜的人也都下去吧,我再去吩咐一声,让夜间巡逻的护卫们全都避开您的院子走,并让院里负责守门的朱婆子晚上尽量待在屋子里别出来,动静都轻一些,千万别再打扰到您休息。

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安晔一听,居然自己的目的达成的如此之顺利,喜得嘴角都差点按耐不住的上扬,忙连连点头:“好好!还是刘嬷嬷疼我,您安排的最是妥帖不过了!”

为了尽快能偷溜出去浪,安晔刚一吃完晚膳院子周围瞬间就被清的没有了人,安静的很。

她开心的急忙起身,换上了一身比较低调的暗红色带绣纹的外服,又齐眉系上金丝祥云图案的抹额来遮挡住她额头上的伤口,并还骚包的自己束发戴上了缧丝嵌宝紫金冠。

将自己收拾利落后,她还得意的拿着一把折扇在铜镜前耍了个帅,欣赏了下自己的绝世容颜,顺便感叹了下现在用的铜镜还真是不如后世的穿衣镜大且看的清晰,暗自决定等她稍后空闲了可一定要想办法先将玻璃镜给制作出来才行!

臭美完毕,安晔就准备出门,从自己屋里的后窗处偷偷翻了出去,一路畅通无阻的避开了所有的下人,顺利找到了侯府后院侧墙根底下被遮挡在大树后且掩藏在枯黄茂密的草丛及枯枝败叶中的~狗洞。

这可是上辈子安晔死后做阿飘时追着一条偷跑进府里的野狗意外发现的洞。

安晔趴到地上,扒拉开了面前有将近半人高的枯黄野草,看了看狗洞的大小,很好,按照她现在才12岁的小身板,钻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果真,安晔很容易的就将头给伸了出去,然后微微用力往前一爬,上半身就也跟着顺利探了出去。

正在安晔用手努力压下面前那些碍事挡路的杂草要继续往前爬让她的屁股也出来时,突然听到她的前面传来了清亮少年的惊呼声:“呀!殿……少爷,您看,那里有人从草里钻出来了!”

安晔o_O:……

正当她准备抬头循声望去时,一双漂亮的锦缎青底的朝靴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安晔顺着那双靴子缓缓抬头往上看去,瞬间愣了一下,居然是位长的极为俊美的小公子!

只见他肤如凝脂,鬓若刀裁,眉眼墨画,身长玉立,真真是秀色夺人。

就是神色看着有些严肃且疏离,是位不太好惹的冰美人。

他看着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但通身的气派富贵非凡,估计是对面邻居辅国公家的小公子,正刚从他家的侧门出来,不小心撞见了。

安晔快速收回了视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毕竟她可有着五百多年的阅历,各色美人也是见过无数,还不至于被个毛头小子给迷的陷了进去。

安晔对着他灿烂一笑,拍了拍挡在她面前的靴子道:“兄弟,快让开一下,先让我出来!”

那位冰美人没料到被现场抓包的安晔居然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就听话往后匆匆退了几步。

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忙一步上前扶住了他,并立即挡在他的前面,一脸警惕的看着安晔,怒目呵斥道:“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潜入贵人家里行窃,该当何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安晔快速从狗洞里爬了出来,并立即整理好衣服,然后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眼前这位圆脸圆眼、长的很是喜庆的小厮:“我钻我自家的狗洞居然也犯法?”

“额……你家的?!那这要是你家,你为什么还要钻狗洞?别妄想狡辩!”

安晔不屑的暼了一眼这个挡在自家主子面前并自作聪明的小厮,不客气道:“切!我自己家,我想走门走门,想爬狗洞就爬狗洞,和你有关系吗?你谁啊,管的这么宽?”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十分坦荡大方的当着他们的面拍打着自己衣服上被蹭到的土灰及草屑树叶,根本就没有一点钻狗洞被人抓到的窘迫及慌乱。

此时的小厮被气的就想感叹一句:此子脸皮是真的厚啊!

其实他们只是不知道后世有一句至理名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安晔深谙此道,坦然自若的就将对面主仆两人给尬住了。

她没理会眼前这两个一直傻愣愣站着看她拍衣服的呆子,转身抬脚就要走,那位冰美人却突然出声:“且慢!”

安晔疑惑的回头看向他。

只见他推开小厮向着自己走来,急得一旁的小厮忙开口叫道:“少爷!”

冰美人却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别再多言,然后就径直走到了安晔的身前。

这近距离一看,安晔发现这位冰美人真的很高,至少是在一米七以上,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

站在安晔才一米五的小身板面前,她真的是要用力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真是气人,个头高了不起啊?!

这位冰美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抬起手在安晔的头上迅速拿下了几根枯草,这才让开身子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安晔见此立即反应了过来,急忙抬手在自己的头上又拍了拍,然后突然一把就抓住眼前这位冰美人胸口的衣服,用力将他给拉低到了自己的面前。

借着他那双乌黑明亮的大黑眼仁当做镜子,安晔左右摆摆头仔细照了照,自言自语道:“嗯,还好,束发没歪,发型也没乱,完美!”

安晔的动作十分迅速,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冰美人的小厮被吓的只够喊出“大胆!”两字,还没等他将后半段话说出口,安晔就已经放开了手,硬是被生生的憋在嘴里说不出来,就感觉,好气哦!

安晔的速度能这么快,还是要感谢人家冰美人的大黑眼仁长的好。

不仅又大又黑又水灵,还反射效果杠杠的,看人看的很是清晰,对此,安晔非常满意。

松手后,她还顺势用手抚了抚冰美人的胸口处,将被自己抓出来的衣服褶皱给尽量抚平。

然后一脸十分感激的笑着拱手道:“兄台,多谢帮助!这次出门着急,忘记带随身的小铜镜了,真是失误,下次我肯定会记得的!先走一步,回见啊!”

说完,安晔就十分潇洒的转身离开。

身后的小厮想上前去阻拦,却被他家少爷给叫住:“算了,不用去追了,让他走吧!”

“可是少爷……”

“无事,他并没有恶意。”边说着,冰美人边低头皱着眉努力用手使劲儿抚平自己胸口处已并不太明显的褶皱。

小厮一脸不服气的道:“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说他没恶意呢?看这狗洞的位置,这边应该是武宁侯府后院的侧墙。万一他是刚从里面偷盗出来的小贼怎么办?就这样放他这么嚣张的走了?!”

“我已知他是谁。”好不容易将自己胸口处的衣服重新恢复平整的冰美人终于长舒一口气,抬起了头。

“啊?谁?”小厮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

“武宁侯的独子,安晔。”

“武宁侯?……他,他的儿子不是说天生体弱多病,不能出门吗?看刚刚那小子钻狗洞的利索劲儿,也不像啊?!”

冰山美人听了这话不禁莞尔,眼里带上了些许笑意:“估计他的病养的差不多好了吧,要不他也不会来钻狗洞外出。”

说完他就率先转身往前走去:“走吧,回宫!”

“是,殿下!”小厮赶忙跟了上去。

而安晔则根本就没把刚刚发生的事儿放在心上,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辅国公府虽说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老丈人,当今皇后的娘家,当今太子的亲外祖家,虽是显赫无比,但却家风极严,小辈们都被教导的极为宽和有理,轻易不敢挑事儿的,更不会没风度的后续找她麻烦。

毕竟,自己可是也表演了一次爬狗洞给他看,只是借他的眼睛当作镜子用一下而已,应该没那么小气的。

她此时已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内城最繁华热闹的商业大街上,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以活人的形态出来逛街的安晔显得特别的兴奋。

当前的大乾朝正在迎来小冰河时期,整个冬季的时间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漫长,即使现在京城正值春末,但临近傍晚时分的京城也还有些凉意,更没到要用扇子的季节。

可安晔却不顾旁人看傻子般的表情,自顾自呼啦啦的扇着手上的扇子,心情大好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脚步轻快的走在大街上,眼睛忙的四处乱看,好不快活!

这架势,让周围的路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又出来了。

安晔表示,作为活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确实和做阿飘时的感觉不同,毕竟作为有实体的人必须要讲点规矩,不能直接往人身上撞不是?

安晔虽是四处乱逛,却还是很有目的性的,十分清楚京城的这个时间段哪里才是最热闹最好看最有趣的。

毕竟京城及其周边的这些地方安晔做阿飘时可是全都给摸得透透的,什么地方有什么,走哪条路最近等等,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她曾经可是这大乾朝最最正宗的京城街溜子.飘.安晔!正宗的!

估摸着时间,聚合茶楼的“每日风月鉴赏”快要开始了,安晔赶忙加快了脚步。


这聚合茶楼的“每日风月鉴赏”每天酉时整(17:00)会准时开讲,一次讲半个时辰,就相当于后世的每日娱乐新闻八卦爆料一样。

茶楼专门请的说书先生是个能说会道的年轻机灵小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能将京城里每日发生的各种新奇事儿非常生动形象的讲给大家听,就是个老百姓来听八卦的娱乐场所。

为了收集各种八卦轶事,茶楼还专门开了个小窗口,供老百姓过来卖新鲜出炉的一手资讯。

他们自有一套自己的筛选方法,重复的或明显就是虚假胡乱编造甚至是故意坏人名节的这类信息他们是不会买的。

一个八卦信息的价钱从几文、几十文到几百文甚至更高都不等,主要是看八卦的内容质量来决定的。

有人来卖消息,就有人来买。

比如,京城里的那些妓院、小倌馆等靠流量热度营业的地方,巴不得每天多被讲几个他们家的劲爆八卦消息来拉拢晚上的客流量!

所以他们都会主动上赶着将自家的各种八卦拿给聚合茶楼,并交一大笔宣传费求着茶楼务必多讲讲他们家的消息。

还比如一些有权有势且特别好面子的大家族,能在知道了自家丑事被外泄后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交钱,买断阻止消息的外放。

当然,后者的这个金额可能就会很大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而且,也不是谁想买断就买断的,这个还要看幕后的老板根据消息内容判断想不想给他们这个面子。

当然,做这种买卖肯定是会得罪人的,还很多很多。

之前也不是没有被八卦的主角恼羞成怒过来找事儿的,但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是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临走前还要再给茶楼道个歉,承认人家说的都是实话,没毛病!

由此可见,这家茶馆的幕后老板背景之强大,无人能比。

对于安晔这种天生最爱凑热闹听八卦的人来说,来聚合茶楼听听“每日风月鉴赏”是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

当安晔赶到时,一楼的大堂里早已快要满座了人,楼上的包间更是座无缺席,可见,无论在哪个朝代,老百姓都是爱听八卦的。

她找了个侧面靠墙角的空位子坐下,点了杯刚采摘上市的春茶,还有一碟瓜子花生拼盘,就等着开讲了。

没一会儿她的左右前后就都已坐满了人,说书先生也穿着直缀长袍在大堂中间设立的高台上坐下,醒木一拍,开讲!

“各位看官,今日咱们要一起品鉴说的最新资讯有:

魏国公府的小少爷为抢楚秦馆的花魁飘飘姑娘与南阳王世子大打出手?

永昌伯府的四少爷为博群芳院新来的娇俏小娘子美人一笑,豪掷千金,却被他家母老虎丹阳郡主手持菜刀追着砍了三条街?

怡红楼的老鸨赵妈妈昨日偷偷外出在酒坊里与一位年轻男子大打出手,据闻是两情相悦,因爱生恨?

潇湘馆的夙玉公子与新进探花郎私定终身,并相约一起去上香?

城南后巷的俏寡妇被传已珠胎暗结,生父究竟是猪肉张还是木匠李?

武宁侯府小公子夜探貌美女婢香闺直至天明,却在回房路上因腿软意外跌倒磕伤了头,命在旦夕,已请了金泉观的普华真人前去帮忙做法?

城西富商张老爷上个月刚纳入门的第五房小妾居然和他家的一名护卫私奔?

据传之前一直在金陵流窜作案的采花大盗已来到京城,他之前都做了哪些案,为何从未被抓到过?

国子监崔祭酒家的大公子第五次春闱会试落榜,他是否还会继续考下去?

……

好,以上就是咱们今天的主要内容,先说说第一个,魏国公府的小少爷与南阳王世子和花魁飘飘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

安晔正美滋滋的听着热闹嗑瓜子,没成想居然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听着周围茶客们也在小声讨论着关于武宁侯府小少爷与他院子里的那些貌美婢女们不能外说的二三事儿……

系统(゚O゚):你居然是这样的宿主?!

安晔⚆_⚆?:……

看来她家府里也有往这茶楼里卖消息换钱的下人!

回去她一定要立即查出来才行,这说的都是什么离谱的话,他家少爷我有那么没用吗?还腿软?不应该是一夜七匹狼吗?!

一边磕着瓜子,安晔一边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府里再卖外放的这个消息必须要严格经过她的审核才行!

吃了半天的瓜,安晔从茶楼里走出来时,天边的晚霞刚爬出来露个头。

虽是吃了些茶,但感觉肚子还是有些饿,于是安晔决定去吃碗馄饨再回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安晔要去的这家馄饨店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老字号,祖孙三代开了很多年,每天客人爆满,做阿飘时安晔就被馋坏了,但只能闻着味,却吃不到,很是憋闷。

现在她终于又有身体了,必须要好好吃回来才行!

安晔边吸溜着口水,边往外城的方向走去。

是的,这么有名的馄饨店并不在内城,而是人员更复杂且人流量也最大的外城。

虽说是在外城,但距离内城并不太远,属于外城偏内城方向的中心商业地带,也很是热闹。

安晔走到地方,正好有个空桌,她很是豪气的大马金刀的坐下,用力拍了拍桌子,对着正在煮馄饨的老板叫道:“老板,来一碗馄饨!不,两碗!”

“好嘞!客官,您稍等!”老板热情的招呼道。

很快,安晔的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就上了桌,她稀里呼噜的吃的津津有味。

没过多久两大碗馄饨就全进了安晔的肚子里,撑得她肚子圆滚滚的,直打嗝儿,还时不时的往上漾。

两大碗馄饨对于她现在才12岁的小身板来说,确实太多了些,但安晔可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才会不做浪费粮食的可耻事情,坚决执行光盘行动,从我做起,杜绝浪费!

所以说,肯定不是因为她贪嘴才吃撑的。

吃饱喝足的安晔,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必须要赶在天黑前回家才行,这才晃悠悠的站起身,结了帐,朝着回家距离最近的胡同小路走去。

这片胡同和迷宫似的,不认识路或者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困在里面,半天也走不出去。

但安晔做阿飘时已经把这里摸得透透的,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她正悠哉悠哉的在胡同里七拐八拐的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杂乱奔跑的脚步声,和一群男人的叫嚷声:“在那里!快追!”

好奇心重的安晔,立马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是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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