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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选篇章阅读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蔺云婉陆争流,由作者“礼午”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理门户!”“这个宝儿知道其中厉害,万万不敢看些脏东西的。”晚上。陆争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听说了庆哥儿提出要换老师的事,他眉头拧着,忍了半天,想到庆哥儿前七年在外面受苦了,才只说了一句不算很重的话:“他以前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陆老夫人没有反驳,而是说:“他还小,回来的日子也不长,慢慢来吧。”“嗯。”......

主角:蔺云婉陆争流   更新:2024-08-03 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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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蔺云婉陆争流,由作者“礼午”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理门户!”“这个宝儿知道其中厉害,万万不敢看些脏东西的。”晚上。陆争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听说了庆哥儿提出要换老师的事,他眉头拧着,忍了半天,想到庆哥儿前七年在外面受苦了,才只说了一句不算很重的话:“他以前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陆老夫人没有反驳,而是说:“他还小,回来的日子也不长,慢慢来吧。”“嗯。”......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陆老夫人毕竟不熟悉庆哥儿的性格,也没怀疑。

“听丫头说,你最近在写字?”

“是……”

老夫人突然提起来,葛宝儿觉得有些不妙。

陆老夫人冷淡地说:“女子无才就是德,你就不要学了。”

葛宝儿脸色一白。

什么意思?蔺云婉会的东西,她怎么就不能学!

“老夫人,之前宝儿几次因为无知闹笑话,所以才想学着认几个字,多懂一些道理。”

“庆哥儿调皮,以后要给他讲道理的地方还多着。他现在还小,我胡乱说说,他还听得进去。等以后长大了要是不听话,我这个当娘的什么都不懂,又该怎么劝?”

葛宝儿跪在地上,说得情真意切。

陆老夫人也觉得有道理,庆哥儿不服蔺云婉的管教,只听葛宝儿的,总不能让庆哥儿有个无知蠢笨的生母吧。

她也只好告诫葛宝儿:“读些正经的书,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府里看些闲书、朝廷明令禁止的书,别怪我亲手清理门户!”

“这个宝儿知道其中厉害,万万不敢看些脏东西的。”

晚上。

陆争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听说了庆哥儿提出要换老师的事,他眉头拧着,忍了半天,想到庆哥儿前七年在外面受苦了,才只说了一句不算很重的话:“他以前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

陆老夫人没有反驳,而是说:“他还小,回来的日子也不长,慢慢来吧。”

“嗯。”

陆老夫人叹气,惋惜道:“管家教养孩子,云婉都是一把好手。到今天我才体会到她的好处!”

陆争流勾着唇角笑:“当然了,祖母亲自选的人。”

陆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陆争流立刻就不笑了。

陆老夫人就问他:“回门见过了你岳母,和你小舅子,相处得可还好?”

“还好。岳母待我很和气。”

“以后多惦记着云婉的娘家人,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争流反常地没有反驳,而是说:“知道了。”

陆老夫人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脸上都出现了笑容。

陆争流不知祖母在笑什么,趁机问她:“祖母,云婉她嫁过来之前,有没有……”上次去蔺家,他本来想打听出什么,不过小舅子不待见他,岳母又一直和蔺云婉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有没有什么?”

陆争流说:“没什么。”他说:“时候不早了,孙儿告退。”

心里想着,让祖母知道了不太好,还是他自己去打听算了。

他离开小厅,出来的时候路过厢房,葛宝儿的房间还点着两盏亮堂堂的灯,她开着窗,正站在在窗边望着他。

葛宝儿冲着陆争流笑了笑。

就像以前他回到澧阳,她也是这么盼着他归来的。

有丫鬟在庭院里经过。

“世子。”

陆争流回过神,直接走了。

葛宝儿笑容淡下来,心里有点失落。

回到陆家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过这也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自己愿意回来的。

“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她低声呢喃。

\

武定侯府里安宁了好几日。

庆哥儿跟着陆长弓一起早起,勤于学习,精神还是越来越萎靡,但是上课之外的时间,他却越来越精神了。

这日,他和陆长弓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陆长弓走很快,不想等他。

庆哥儿拿着弹弓在后面打他,大喊着:“你给我站住!”

陆长弓怕疼,走得更快了。

庆哥儿又发出一弹,直接弹到了陆长弓的脑袋,陆长弓捂着后脑勺,回头看着他。


柔娟说:“太太、奶奶,您二位歇着会儿,奴婢去服侍夫人洗了脸再来。”


卫氏拉着蔺云婉就坐下了。

柔娟扶着茫然的陆佳回房重新梳妆。

等了两刻钟,陆佳才出来,洗干净了脸,眼睛十分红肿,头发很素净,没有簪簪子,反正也不用出门,不打扮也没什么。

她一出来就瞪着蔺云婉道:“现在你得意了!”

卫氏道:“佳儿,你怎么说话的?我和云婉是过来关心你的。”

陆佳不好冲嫡母发脾气,便道:“母亲,我实在不舒服,你们回去吧。”

“改天女儿再给您赔礼,女儿想休息了。”

卫氏很理解,谁被婆婆骂了都不高兴,她就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又劝了一句:“你婆婆说的也对,不正经的一个外室,打发了就是了, 何苦和姑爷动手?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你不贤惠。”

陆佳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气哭了说:“母亲,他养外室!我还要怎么大度!”

蔺云婉叹气道:“姐姐一向端庄贤惠,从来不是善妒的人。夏老夫人年寿已高,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说你,便是姑姐的婆婆不开口,你也应该主动出面料理了这事。”

“现在闹得家宅不宁,夫妻感情不和睦,还让大姑爷丢了脸,你这个做正妻的有八分的过错。”

“你!你!”

陆佳瞪大了眼睛,蔺云婉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卫氏听了觉得有道理,说:“佳儿,你把云婉的话好好记到心里去。”

“你好好在家里抄书吧,我和你弟妹先回去了。”

她又拉着蔺云婉走了,还不忘记嘱咐蔺云婉:“你姑姐的事,你可不要乱传,夏家要是真的休了她,我要找你的麻烦!”

两人一起到宴席厅里吃席。

回到武定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

蔺云婉出门留了桃叶看院子,她刚和萍叶回来,桃叶就赶出来站在廊下,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蔺云婉进去倒了杯茶。

桃叶小声说:“夫人,竹青姨娘来了一趟,说是老夫人派出去为表姑娘退婚的人,已经回来了。”

“哦?这么快。”

桃叶道:“姨娘说立刻就要见您,要不要奴婢去叫姨娘过来?”

“请她来吧。”

“是。”

蔺云婉刚吩咐,竹青已经自己赶过来了,她一脸的笑容,进来第一句便是卖关子:“夫人猜一猜,表姑娘的婚事退得顺不顺利?”

“看你的样子,是不太顺利了?”

竹青笑道:“夫人说对了。”

她细细道来:“今儿人一回来妾身就派人去盯着了,马房伺候马的,还有严妈妈的儿子和跟去的婆子,妾身亲自去都打过交道了。”

“不过他们都是老夫人信得过的人,嘴太严,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妾身听说,老夫人不知听说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过去。”

“把严妈妈都吓坏了。”

蔺云婉沉思着,这葛宝儿的底细还真有问题?

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第五章

“老师,我来得冒昧,帖子都没下一张,您不要见怪。”

蔺云婉一见到郭娘子,便福身道歉。

郭娘子连忙扶起她,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一年三节和我的生辰,你何曾忘记过?还跟我讲这些虚礼。”

“快过来坐。”

蔺云婉拉着郭娘子温柔的手,坐到她身边。按照这一世来算,她和郭娘子可能才几年没见,实际上……她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原来娘子的头发这时候就已经白了,但她一生未嫁,虽有银丝,人却很精神,气色也红润,眼神温和而淡泊,一看就是没什么烦心事缠身的人。

“云婉,你在看什么?”

蔺云婉回神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她老师这般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郭娘子左右端详着蔺云婉,才几年没见,总觉得这孩子很是不同了。

蔺云婉连忙笑着说:“这次登门,是有件事想找您打听一下。”

郭娘子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笑着问:“什么事,你说罢。”

蔺云婉道:“陆家族里有个女眷想跟夫家和离,但是以她的身份,和离恐怕不容易。我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候,偶然听您和祖母说起过,您有一位女学生的姐姐嫁去夫家,最后跟夫家和离之后还再嫁了人家?”

而且那女学生家世还不一般。

虽说朝廷允许妇人改嫁,但是官宦人家极少有妇人和离或者被休弃,尤其像侯府这种勋爵人家,绝不会放妇人回娘家。

蔺氏清流就更不用说了,宁让妇人一条白绫吊死,也绝不允许女眷和离回蔺家。

“我知是旁人家私,若老师不方便告诉我也无妨。”

郭娘子心里一松,原是为了陆家女眷才打听,她紧紧握着蔺云婉的手,说:“这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我那女学生的父亲原本就是三品大员,她姐姐z夫家门第也高,谁知道她姐姐丈夫虽出身书香门第,却是个爱动手打人的。那学生的姐姐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下去,命都快没了,才和娘家人说了此事。”

蔺云婉有些吃惊,官宦之家打人的男子不是没有,可她知晓的都是争执之下,和正室妻子推搡略微动手的,要把人打死的情况,她还没听说过。

“那学生的娘家为此提出了和离?夫家便直接答应了?”

“唉,哪有那么简单。她娘家是提了和离,还参奏了她夫家,可也没什么用,她夫家还是死活不肯放人。朝廷律法在那儿放着,女子嫁去夫家,死也得死在夫家,她娘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蔺云婉好奇道:“那最后究竟如何和离成的?”

郭娘子压低了声音说:“她家又忍气一年,后来元后去世,皇上立新后,我那学生入宫做了皇后,皇上出面才令她姐姐的夫家写了和离书。”

蔺云婉心中一震,原来如此。

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和离之事,能请动皇帝出面?

她是不可能了。

郭娘子说:“虽皇上出面令皇后的嫡姐和离,但是皇后的嫡姐也只能远嫁京外平息是非,几年都回了不了一次娘家。虽离了恶夫家,到底还是和父母手足骨肉分离,也是个不幸的。”

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论女子因为什么和离、被休弃,受苦受难的都还是女子。

郭娘子又关心地问:“陆家那女眷是怎么和夫婿过不下去了?”

蔺云婉却不好答。

若不是前世落得那个结局,她一辈子都稳坐武定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在旁人眼里,只不过是得不到夫君的真心、没有自己的孩子而已,哪就至于提出和离?

她又怕老师起忧心,笑笑道:“许是妇人的牢骚而已,未必就会闹到和离的地步。”

郭娘子心里明白,蔺云婉特地来上门打听,事情肯定不是“妇人牢骚”那么简单。

只不过蔺云婉已是侯府宗妇,有她的难处,不详细说也无妨。

郭娘子还是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女子求生不易,像我毕生不嫁,也是因为我父母早亡,没有兄弟手足,和族亲关系也很疏远,没人管得了我罢了。况我生性要强,还有几分养活自己的本事,求不着人,碍不着人。

“说句大逆的话,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像我这般‘幸运’?

“寻常女子既嫁了,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且把心思放在从丈夫身上挪一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养孩子、持家,怎么都能过。”

蔺云婉微微低头:“老师说的是。”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蔺云婉很关心郭娘子的身体和近况。

郭娘子心里觉得暖,笑容也温柔:“我的身子也还是那样,天晴时好些,天阴时坏些——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忙,无非是书、香两件事。”

说着,看了看小桌上的兽纹青铜香炉,里面升起袅袅一段细烟,柔白如雾。

“还是老山檀。”

蔺云婉闻得出来,这是老师平常爱用的香。

郭娘子含笑点头。

蔺云婉忽然凝视着郭娘子问:“佛道一类,老师您近来可有涉猎?”

“没有。”郭娘子觉得十分奇怪,“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这些事,连求神拜佛打醮都少。”

蔺云婉若有所思,那就有些奇怪了,老师前世……

“娘子,有贵客至。”

郭娘子的丫鬟突然进来通禀。

丫鬟都是身边的老人了,蔺云婉就算是郭娘子跟前的贵客,这会儿来的客人比蔺云婉还要尊贵,郭娘子心里有数了。

蔺云婉很自觉地起身道:“老师,学生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

郭娘子殷切地握着她的手,说:“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事,常常在家,你得空再来。”

蔺云婉笑着说好,像是顺口一提:“对了,学生还想向老师求一本字帖,我幼时您用来教我的《竹枝帖》。”

郭娘子一口答应下来,让人去找来借给蔺云婉,一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是随口一问:“这帖子是给开蒙的孩子用的,我记得侯府里没有要开蒙的孩子吧?”

丫鬟拿了帖子递给蔺云婉,她难以承受长辈的慈爱,收下之后,羞愧地低着头说:“陆家过继了孩子到我名下,是给他用的。”

蔺云婉福了身子便走了。

郭娘子满眼愕然,她不过才二十多的年纪,何至于过继孩子到膝下?

难道说,武定侯里要和离的女子,就是蔺云婉自己?

“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道疏离微冷的声音传来,郭娘子回过神,向年轻矜贵的男子行礼:“桓王殿下。”

郭娘子的贵客正是当今最受宠的桓王,也是皇后唯一的嫡出儿子,陆争流。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十八章

乔大骂得太难听,被人给捆了起来。

消息传进了老夫人耳朵里,她置若罔闻。

严妈妈有些担心。

陆老夫人心安理得地说:“云婉能处理好。”

手里绕了一串新收的佛珠,到小佛堂里去礼佛了。

庆哥儿来的时候,没见到她,便只见到了葛宝儿。

葛宝儿支开了丫鬟五儿,才敢偷偷抱了庆哥儿一下,在碧纱橱里小声问他:“早上下人给你送的早食,吃了吗?”

“吃了,娘,我尝出来了,是你做的。”

葛宝儿捏了捏他的脸,问他在前院过得怎么样。

庆哥儿当然过得好了。

前院除了他亲爹,就没有爷们儿住,他简直是前院的小霸王,没有谁敢不从他的。

“学得怎么样?可比得上你原来的老师?”

这是葛宝儿最关心的问题。

庆哥儿顿时耷拉着眉毛,想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怎么回事?蔺云婉没有好好教庆哥儿?

葛宝儿紧紧抓着儿子的肩膀,急忙追问:“夫人没教你?”

庆哥儿摇摇头,迷茫地说:“夫人教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

庆哥儿嘟哝了一句:“每天都让我们写横,烦死了,我不喜欢。”

每天都写横?

葛宝儿听不明白了,但是她前几天才冤枉了蔺云婉,倒也不能不明所以,就把蔺云婉给想坏了。

这回一定要弄明白再说。

“庆哥儿,你把你每天写的东西,给娘拿一些过来。”

“哎。”

严妈妈在外面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突然出现。

葛宝儿吓了一跳,慌忙喊道:“严妈妈。”

严妈妈盯着她看了半天,微笑着问:“表姑娘和二少爷在说什么?”

她那笑容不真实,很渗人。

葛宝儿说:“我、我问一问少爷喜不喜欢我早上做的吃食。”

“表姑娘手艺好,哥儿怎么会不喜欢。”严妈妈走进去牵着庆哥儿,说:“老夫人在佛堂里礼佛都忘了时辰,哥儿快去喊老夫人出来。”

“老夫人最疼哥儿了。满府里,就只有哥儿你叫得动老夫人。”

陆老夫人确实对庆哥儿好。

庆哥儿欢天喜地去了。

葛宝儿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她的儿子,她关心两句还不成了?

算了,还是想开些。

老夫人能这么疼庆哥儿,并不是坏事。

她不能给儿子更好的前途,老夫人可以给。

庆哥儿记下葛宝儿的话,隔日到了与寿堂里,悄悄带了几张纸过来。

“娘,这就是夫人每天教的东西,布置的作业。”

葛宝儿都看傻了,一张张全是一条横线。

“这、这教的什么!你每天在夫人跟前,就学这个?”

庆哥儿点头。

“大少爷也只学这个?”

庆哥儿也点头。

葛宝儿看不懂,又问庆哥儿:“你以前的老师是这样教的吗?”

庆哥儿道:“才不是。老师第一堂课就教我笔画,跟着夫人学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原来老师教我写的字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教会学生也就算了,还把学生从前学的都给教忘了。

葛宝儿将几张宣纸纳入了袖子里。

庆哥儿学了一段日子画横线,着实烦了,上课开始掺瞌睡。

“二少爷,起来醒醒神。”

庆哥儿慌慌张张睁开眼,蔺云婉站在他面前,萍叶在旁边替她开口。

“母亲,我、我错了。”

蔺云婉放下《竹枝帖》,淡淡地说:“无妨,喝些甜食休息片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盛上来两碗糖蒸酥酪给两人。

香甜至极的甜品,庆哥儿肚子里的馋虫都冒了出来。陆长弓闻着香味儿,却只是抿了抿唇。

“谢谢桃叶姐姐。”

庆哥儿迫不及待了。

“谢谢萍叶姐姐。”

陆长弓声音不高,举止缓慢平稳。

等他二人喝饱了,情绪松弛下来,蔺云婉才娓娓道来:“给你们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讲解过这本《竹枝帖》。”

两人抬头,崇拜地仰望着她。

“字帖有很多本,之所以选这一本,是因为这本帖子除了有常见的五种字体,撰帖的人,还批注了许多练习的独门技巧。”

“而究其根底,就在于基本功扎实;既要功底扎实,就少不了勤学苦练。”

“我知你们不耐烦总是写一样的东西,但是练字就是这样,寒窗苦读也是这般,全然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今日自满不耐,明日偷懒,眼看日日有所长进高楼大厦起,也不过是鲜花着景烈火烹油,终有一日大厦倾倒,鲜花枯萎。”

窗外绿竹摇曳,沙沙作响。

书房里静谧了好一阵子。

懵懵懂懂的两个孩子终于回过神,陆长弓起身作揖:“母亲,儿子受教。”

庆哥儿也跟着起来:“儿子受教。”

蔺云婉点了点头。

“母亲,那我们还得像这样写多久啊?”庆哥儿刚受完教,就迫不及待问个期限。

萍叶不耐烦听,转身出去。

真是孺子不可教!白费夫人的心思。

蔺云婉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再有半月足够了。”

居然还有半个月啊……

庆哥儿手都疼了,垮着小脸坐下,刚提起来斗志,又昏昏欲睡。

于是乎,他“病了”。

向蔺云婉告了三天的病假。

这可把与寿堂的人急坏了。

陆老夫人亲自过问:“怎么回事?”

严妈妈派了人过去一趟,回来说:“一直躺床上吆喝着头疼,肚子也疼,眼都睁不开。”

“还不去请大夫!”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多请几个,越多越好!”

“奴婢明白。”

儿子怎么就病了,他还那么小!

葛宝儿心里疼,眼泪一串串落下,哭着说:“老夫人,庆哥儿跟着我几乎就没生过病。我能不能去……”

“不能!”

陆老夫人皱眉道:“你又不是大夫,过去添什么乱?”

葛宝儿低声啜泣着。

陆老夫人想把孩子抱过来,又担心伤着他,决定还是等大夫来再说。又吩咐婆子去喊庆哥儿身边的小厮过来,小厮跪在外面的台阶下,她亲自审问:“哥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你们怎么服侍的!”

小厮吓得腿软,跪着不敢抬头,说:“老夫人饶命,不、不是小的们服侍不周到。少爷是……他是……”

“他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道:“……少爷是累的。”

“什么?累病了?”

陆老夫人不信,蔺云婉至于把孩子累成这样吗?

葛宝儿突然不哭了,她咬着牙低声说:“老夫人,我有事要禀。”

“你怎么又有事?”

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葛宝儿把袖子里的几张宣纸拿了出来。

蔺云婉一直让庆哥儿写那种无用的东西不说,还害得庆哥儿病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忍不得了。


“明日辰时末,你夏家舅爷过来为你看眼睛,你在前厅里提前等他,不要误了时辰让你舅爷等你。”

“儿子记住了。”

陆长弓揉了揉眼睛。

“还是看不清?”

蔺云婉让他不要揉,吩咐萍叶用温水打湿z了帕子,给他擦眼睛。

陆长弓不要萍叶帮忙,接了帕子,说:“谢谢姐姐,我自己来。”

擦完觉得舒服多了,脸上也有了一丝笑。

蔺云婉叹气:“看来你眼弱的毛病不是一阵子的事,真要好好重视,以后不准你在桌前连坐半个时辰。”

她让萍叶明天就把陆长弓的小厮叫过来,她要亲自吩咐。

陆长弓在旁听着,说:“……母亲放心,儿子自己就会记住的。”

竹青又来了,蔺云婉就和陆长弓说:“时候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儿子告退。”

陆长弓一走,竹青就挑了帘子进来,和他错身的时候,还客气地叫了他一声“大少爷”。

“有什么事?”

竹青过来和蔺云婉说:“大姑奶奶晚上找人打听了表姑娘的事。”还道:“庆少爷晚上又去了表姑娘那里,有人看到他拿了笔墨纸砚从里面出来,可是取东西哪里用得上半个时辰?”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桃叶过来奉茶,竹青接了茶,捧在手里,思考着葛宝儿到底想干什么。

蔺云婉大约猜到了,无非是利用庆哥儿把事情闹出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陆家的人,要比她头疼了。

所以蔺云婉说:“由着她去。”

竹青喝了一口茶,说:“不能由着她去。”

“你想做什么?”

竹青笑:“她能和世子勾勾搭搭的,谁知道会不会和别的男人也勾搭过?”

蔺云婉动了动嘴角,什么都没说。

葛宝儿真不该得罪竹青。

“妾身告退。”

竹青笑着离开的。

她们说的这些话,都是不瞒着丫头的,萍叶有点害怕地过来说:“看不出来,竹青姨娘在您面前那么乖顺,对表姑娘却那么不客气。”

蔺云婉坐到妆镜前,取了耳环,萍叶和桃叶为她拆了其余的首饰。

她淡淡地说:“在庄子上那几年,她肯定被作践得不轻,憋坏了。”

桃叶轻声道:“姨娘好不容易回来,表姑娘还要背地里作践她,姨娘更是要趁机发泄了。”

前院。

陆长弓回去之后,庆哥儿居然还没睡,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不过这个点也太晚了,就不是消食的好时候。

庆哥儿走过来,问陆长弓:“夏家舅爷明天为你看眼睛是吧?什么时候呀?”

陆长弓有防备心,不想回答他。

庆哥儿噘着嘴说:“明天家里那么多客人,我害怕。我又不像你在母亲面前得脸,咱俩约着一块儿去,你是哥哥,你照顾着点儿我。”

这要求不过分。

陆长弓已经有点心软了,觉得兄弟和睦,母亲也少操心,庆哥儿还过来拉他袖子说:“一起去嘛,我今天还听夏家人说母亲偏心你,我们要是一起过去,她们就不会误会母亲了。”

“……辰时末,舅爷过来。”

陆长弓还是说了。

庆哥儿高兴地点头,说:“等你看完眼睛,我们再一起去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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