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检查完全身之后，原清照心如死灰。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女生的事实。
连灵魂里那个系统也没心思去管了。
系统却在尽职尽责地回答他晕过去前，提出的几个问题。
【宿主，我是系统；信仰值是这方世界人类信仰你的数值；这里是地球、亚洲、大明、北平、紫禁城、坤宁宫。】
原清照神色恍惚，“行行行，你是系统，这里是大明……什么？大明！明朝！？我穿到明朝来了！？”
边上，一直没走，依旧在默默观察她的崇祯帝却听懂了她说的“明朝，北平”几个字眼，与周皇后目光碰撞，饱含意味。
这女子似乎是在与什么精怪对话，确认自己所在的地点。
话音古古怪怪，不似他大明官话，反而有些似这北平方言，只是细辨之下，又很有些差别。
想她十有八九也不是他大明子民，否则何必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何必称他大明为“明朝”？
只是，若说是什么神仙妖物……
崇祯帝回头往寝殿外看去，守在寝殿门口的王德化接收到他的目光，躬身退出寝殿。
他是如今皇城中站在顶尖的那位大太监。
陪着崇祯从信王府一路走来，一直深得崇祯信任。
从前，还有另一位大太监曹化淳与他势均力敌。
但自从崇祯十二年，曹化淳告病归乡以后，皇城之内，便再无人能与他制衡。
而他，也不负天子近臣的近水楼台，在皇城里收了许多干儿子干孙子，在皇城外置办了好几处房产，还娶了十多房娇滴滴的小妾。
每日下值后，回到他的宅院之中，大门一关，干儿子孝顺着，小妾服侍着，日子别提有多美。
他招来一个小宦官。
小宦官点头哈腰，“老祖宗。”
王德化“嗯”了声，对他交代了几句。
小宦官侧耳倾听，连连点头，而后快步离开。
寝殿内。
原清照发现系统右下角，自己不知为何有了几百的信仰值，终于兑换了语言通用技能。
然后，她半死不活地对着床前两人打招呼，“你们好啊。”
听到发出的女声，他又焦躁了。
崇祯帝听懂他说的话，却不解其意。
反倒是周皇后揣摩着她的意思，落落大方地微笑着回了一句，“尚好，多谢姑……阁下关心。”
姑娘……她想说的是姑娘吧！
原清照欲哭无泪，哪怕周皇后长得再漂亮，气质再又好，说话再温柔，他也提不起心情去欣赏了。
崇祯帝恰时开口。
他语气尽量放得和缓，斟酌问道：“不知阁下如此声势浩大地现世，所为何事？”
什么？
什么现世？
他在说什么？
原清照只记得他正从公司加班出来，走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一颗流星划过，“啪”砸在了他身上，就已经睡在这儿……变成女生了！
他在心底问：【系统，你这语言通晓是不是有问题啊？他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系统出品，绝对精品。】
【那他是什么意思？】
系统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给他放了一小段影像。
正是他下落时的“盛景”。
原清照更懵了。
【这这这……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来，我竟然没死？】
他追问：【人家穿越都是悄悄咪咪，你带我穿越怎么搞得这么声势浩大？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人家我不正常？】
系统：【声势越浩大，越有利于汲取信仰值】
原清照：【信仰值？是什么？】
于是，系统又叽里呱啦解释了一大段“信仰值”是什么。
信仰值，简单来说就是“世人信仰他的数值”。
而他的任务，也就是“汲取信仰值”。
原清照听完，再三确认过系统商城里那眼花缭乱的技能页面后，终于抛掉“男女”的纠结，咬咬牙，心下有了决断。
他学着女孩子模样，对着崇祯柔柔一笑——
虽然差点把他自己给恶心到，但看崇祯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可能效果不错。
他又学着女孩子语气，开始瞎编。
“抱歉呀，跳三界池时出了点小意外，才弄成了这个样子。”
崇祯抓住关键词，“三界池？”
原清照点头，神情一派天真，“就是一块大池子，是通往三界的必经之路。”
“何为三界？”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仙界、人界、鬼界呀。”
崇祯忽略掉她前句反问，只追根究底地问，“阁下属哪一界？”
原清照：“当然是仙界呀！”
闻言，崇祯慢慢笑起来。
用笑意掩盖了眼底那浓重的怀疑与探究。
他问：“那可否请问仙子尊号？”
原清照考虑到如果他说了什么“瑶姬、精卫”或者“姑射神人、霓裳仙子”之类在各种神话传说、典籍里都有名有姓的人物，那崇祯必定下去命手下人将典籍翻个遍。
所以他干脆推翻一切，参考后世各种仙侠言情电视剧的设定开始现诌：
“我还小，没有什么尊号，不过她们都唤我……小司命！”
皇宫里有“司设女官”“司印女官”“司仪女官”等等，也就是掌管摆设、印章、礼仪的女官。
但这个“命”字……
崇祯不敢想。
“何为司命？”他问。
“掌管世间万物命数者，谓之司命。”
原清照语气轻松地说完这句话。
猜想得到证实，尽管有可能是假的，但崇祯帝还是感到头晕目眩，心跳紊乱。
周皇后也是呼吸一滞。
崇祯帝压着声继续问：“那……又为何是小……”
他还没问完，原清照便回答：
“因为我娘亲是司命呀！不过我爹爹是东海上神，不知为何她们不唤我小东海，反而唤我小司命……不行不行，小东海太难听了，还是小司命好听些。”
她故意装作烂漫无邪的模样，好与先前刚醒时候的大呼小叫不至于形成太大反差。
再者，他已从系统那里知道了自己现在的长相。
十四五岁，娇娇嫩嫩的小仙女……呜呜呜，再大几岁，正好是他的理想型！
这副无知懵懂的小萝莉模样，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
谁说神仙非要高冷？
看看崇祯，仿佛知道他又要问什么似的，原清照指了指崇祯袍子上的纹样。
“东海别名龙渊，呐，我爹爹就是你衣裳上的这个。”
“龙……龙？”
崇祯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
原清照点头。
“咚——”
寝殿角落，一名宫人软了脚，差点跪下去。
系统：【叮咚，信仰值+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