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方石与双胞胎哥哥方宝出生在农村,面对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父母将方石送养到深山里的人家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既是兄弟,也是宿敌,在生活、事业当中针锋相对,但终归为了建设家乡和心中的愿景,消除芥蒂,携手共进……
主角:方石 更新:2023-01-10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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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石的女频言情小说《山情》,由网络作家“雁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石与双胞胎哥哥方宝出生在农村,面对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父母将方石送养到深山里的人家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既是兄弟,也是宿敌,在生活、事业当中针锋相对,但终归为了建设家乡和心中的愿景,消除芥蒂,携手共进……
这里的人们都说“深山出美人,穷乡出秀才。”
春兰就是从山里嫁到川里的红桑村,人长的俊秀,前凸后翘,皮肤好比羊脂玉,尤其是生完双胞胎后,更增添了几分韵味,她往人群中一走,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奶香味。
这让村里有些按奈不住的大老爷们垂涎欲滴,恨自己怎就娶不上这样的俊媳妇,而是白瞎了常年在外地小煤窑当窑黑的大强子,这不浪费吗?
男人不在家,春兰一个人照顾两个一岁的孩子,打里照外,虽说每个月男人往家里寄钱,日子倒也过的下去。
可是没有男人的家始终不能遮风挡雨,有时到供销社买些东西,或是到磨面房磨面什么的,春兰都是后边用红裤带背一个孩子怀里抱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要提东西。
这就给有些人创造了接近春兰的机会,一些村里的光棍和二流子看着了,争先恐后的献殷勤,抢着抱孩子,拿东西,表心意。
可春兰对这些人从不正眼去看,甚至冷言呵斥,但架不住对方嬉皮笑脸,就像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进院门把那些有想法的人轰出去。
有的家伙不服气,背地里就吹牛皮,说是和春兰已经睡过了。有的家伙也不甘示弱,说自己也和春兰好了,一夜折腾了七八次……
时间长了,村里的人们就捕风捉影,说春兰不守妇道,晚上往家里带野汉子,传的有鼻子有眼。
黄昏,春兰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下窨子取土豆和胡萝卜,准备晚上做饭用。结果,双腿叉在窨壁的土窝一个不留神,脚尖一滑失去重心,瞬间整个人掉到了三米多深的窨底。
春兰摔的岔气了,大腿根也生疼,过了一阵儿才“哼哼呀呀”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尼龙袋钻进土窖里,开始装土豆和胡萝卜。
当用事先垂下来的麻绳绑好袋子,才发现自己腿疼的已经叉不开更使不上力,双手撑着窨壁尝试了好几次无果,看来是上不去了。
这时,春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恐惧,不停的朝窨口呼喊……
天空布满了黑云,电蛇在云层中翻腾,狂风骤起,尘土飞扬,巷子里的白杨树摇摇晃晃,树叶呼啦啦作响,一道惊雷从天而降,随即大雨瓢泼。
雨水下入窨口,春兰浑身的衣服都快湿透了,她仰着头还在声嘶力竭的呼喊,嗓子沙哑了,声音越来越低沉。
此时的春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死的心都有了,整个人瘫倒在窨底,坐在泥泞里。
雨虽然来的急,但也走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大雨渐渐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恍惚间,窨口出现一丝亮光,春兰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一紧,又赶紧从窨底往上爬,可腿实在吃不上力。不一会儿,听到院里的灯泡开关清脆的响动了一下,随之井口上出现了灯光。
春兰以为自己的男人回来了,欣喜若狂的喊道:“大强,是你吗?我在窨子里,受伤了,快拉我……”
春兰话还没说完,只见窨口上探出一个黑影,嘿嘿笑道:“春兰,想男人了?我是二李子。”
这个二李子,村里人都叫他二疤李,整日不务正业,白天打牌喝酒,晚上偷鸡摸狗,是村里的一害。
前几年,他家老大结婚当晚,二疤李脑子一抽就带着两个人跳墙头听哥嫂的房,结果被老大发现,那两个人跑了,他被逮住,让老大抄起镰刀从脸上劈了一刀。
“二……二疤李,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春兰心悸道:“你……你可不要乱来。”
“春兰,我跳墙头进来的,你别害怕,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嘛。”二疤李一脸坏笑,拽着窨口的绳来回摆弄。
二疤李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好歹也是根救命稻草,春兰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用绳把自己栓好,你把我拉上去。”
“我把你拉上来也行。”二疤李挠着脑袋,顿了顿说道:“呃,不过,你得陪我一晚,要觉的我行,以后就跟了我吧!”
春兰气血上涌,气急败坏的道:“二疤李,你个王八蛋,竟然趁人之危,想占我的便宜,我可是有男人的,小心大强回来把你这头叫春驴给骟了。”
“春兰你也别装清高,我早就听人说,你和四马虎还有三狗蛋睡过,别把自己整的跟天鹅似的。”二疤李阴沉着脸说道:“再说,你男人早死了,以后你就是寡妇了。”
二疤李虽然有贼心但没贼胆,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知道大强是个狠角色,之所以跳墙头进来,一是听到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他也想在春兰这里分一杯羹。二是下午从他堂哥嘴里听到大强在矿上出了事故,村委会怕春兰接受不了,就把收到的电报交给了老方家,大强的二弟和二妹早就去了矿上。
“你个天打雷劈的癞蛤蟆,竟然坏我的名声,还诅咒我家大强。”春兰一边骂一边抓来两个土豆,接连朝上面的二疤李砸去。
左一闪右一晃,二疤李躲过了春兰的攻击,脸上得意洋洋的笑着,表示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让春兰在下面好好的往通想一想,自己有的是时间,于是不慌不忙地抽起了烟,拿捏着小调唱起了“小寡妇上坟”,一曲唱毕,又来了一曲“十八摸”……
春兰被二疤李气的不轻,胸脯起起伏伏,不停的咒骂。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虽然两个孩子都用红裤带栓腰连着窗把手,掉不到地上,可心里总不放心。
无奈之下,春兰假意答应了二疤李的要求,只要把自己拽上去,爱怎地就怎地吧,想在自己家里过年都成。
二疤李眉飞色舞,心花怒放,还逼着春兰发了毒誓,这才把春兰从窨子里拽上来。
灯光下,春兰的衣服湿透,娇躯若隐若现,二疤李两只眼晴都直了,盯着挺拔的峰峦,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春兰将身上的绳子解开扔进窨子里,冷声喝道:“看什么看,你先把土豆吊上来,我也洗涮一下,把孩子安顿好,完了咱们办事。”
“唉唉!”二疤李激动的连连点头,想都没想就下进窨子。
别看春兰是山里的,见识少,可心眼多着呢!狠狠地剜了眼窨口,见二疤李屁颠屁颠的下了窨子,就立即把窨盖堵在窨口,赶紧从门台上把两块小磨盘放在窨上,又将大大小小的花盆压上面,直到成了一座小山。
二疤李知道上当,可是窨子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心里慌成一团,乱折腾了一阵儿,才掏出汽油打火机找准窨壁上的脚蹬,待爬到窨口早就为时已晚,用双手顶了几下窨盖没有一点反应,不停的叫骂,时间久了两腿发酸掉了下去。
眼见来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二疤李央求道:“春兰,你把我放了吧,其实我没有恶意,只不过管不住自己这两条腿。”
春兰懒的搭理他,赶紧回屋看看两个孩子,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炕上的油布上面有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老大方宝嘴巴、手上、衣服上全是白色颗粒和粉末,而老二方石躺在炕上不停的抽搐,脖子以上成了黑紫色。
“方石,你这是怎么了。”春兰面无血色,反应过来赶紧把方石抱起,掰开嘴巴一瞧,口腔内全是半溶解的白色颗粒,嗓子眼儿都被堵实了,用指头把口腔内的东西扣出来,孩子干呕了几下才通气,哇哇的不停哭泣,春兰这才缓过神来。
这个该死的二疤李到底给孩子吃了什么,春兰把方石放在炕上,抄起菜刀跑到院里的窨边嘶吼道:“二疤李,你给我孩子吃了什么,要是我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把你劈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此时的春兰为了孩子,也不再怕二疤李。
二疤李本来在窨子里瞎闹腾,这时听到春兰歇斯底里话音,便静了下来,顿了顿,才传出声音:“我……我给你家两个小子吃了毒药,你把我弄出去,我就给你解药。”
春兰吓的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空白,嚎啕大哭,把菜刀“当啷”一声扔到地上,开始往开挪花盆……
没多长时间,街坊邻里听到春兰的叫骂和哭喊,纷纷赶过来,春兰把院门打开,人们问长问短,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重物移走大多半,二疤李也自己顶开窨盖爬出来,坐在门台上垂头丧气的抽起烟。
春兰泣不成声,指着二疤李呜咽道:“他……他……给我孩子……喂了毒药。”呜呜呜地哭个不停,整个人瘫软在地,被梅嫂和英子姐搀扶起来。
街坊邻里的汉子们个个摩拳擦掌,一窝蜂的冲向二疤李。
“你个二驴球,看爷不捶死你。”
随着宽子哥的一声吼叫,众人把二疤李围起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二疤李抱着头哭爹喊娘。
这时有人说道:“赶快把孩子送医院,宽子快去开拖拉机。”
春兰也想起了什么,焦急的说道:“他说身上有解药。”
二疤李抱头求饶道:“别打了,那不是毒药,是从……我姐家偷的麦乳精。”
麦乳精?
这时人群中有人知道麦乳精,是用水冲着喝的东西,能帮助孩子增加营养,和大伙作了解释,这才使众人松了口气。
接下来,宽子又问二疤李来春兰家干什么?
二疤李被众人打的鼻青脸肿,鼻孔和嘴角流出鲜血,嘴紧的就像千斤闸,一个字都不说。
众人把目光看向春兰,春兰眼神闪烁,白皙的脸颊滚烫泛红,二疤李想占自己便宜这种话又怎么能说出口,一个劲的支支吾吾。
二疤李却也不是个孬种,说大强在矿上已经死了,自己想娶春兰,并且自己小时候和大强关系不错,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春兰有些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指着二疤李怒喝:“你再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没乱说,不信,你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你还蒙在鼓里,全村人都知道了。”二疤李凛然道:“春兰,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成了寡妇,我二疤李就有娶你的权力。”说完,一甩袖子就冲出了人群。
春兰向众人求证,可大伙都个个面如死灰,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纷纷离去。
院落中,她蹲地抱膝,呜呜咽咽,悲凉的哭泣声久久回荡在夜空。
良久,春兰振作精神,换了套衣服,挎着军绿色挎包,里面装了把菜刀,把方石用红裤带栓到自己后背,抱起方宝,拿着手电筒在夜色中去了公婆家里。
“孩他爷,他奶奶,二老都吃过饭了?”春兰一边问候着一边将方宝放在炕上,转身坐在炕边将方石从后背解开。
“哦,已经吃过了。”婆婆的脸色不好,正在灶台前忙着洗锅,看了一眼春兰,没再说话。
公公在后炕头靠着行李拿着烟杆子吞云吐雾,见到两个大孙子在炕上爬,将烟杆子递给春兰,老脸挤出一抹笑容,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道:“来,小宝,爷的大孙子,让爷爷抱抱,看看这瘦的像只小狗娃。”把方宝抱在怀里,一个劲的逗着玩。
春兰将烟杆子在炕壁上敲了敲,随手放在了柜子上。此时,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方石从炕上站起来,流着哈喇子,拍着小手,走到爷爷跟前,也想让抱抱。
“去去去,一会儿让你奶奶抱去。”孩子的爷爷有些不耐烦的低吼。
小方石被吓了一跳,圆圆的鼻子一皱,两眼一挤,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方宝和方石虽是双胞胎,出生仅仅相差五分钟,但在老人和父母的内心里,兄弟两个人的份量是完全不一样的,只不过当事者感觉不出来,旁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这孩子,一点出息都没有,整天的哭,过来,妈妈抱。”春兰将方石搂在怀里,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对了,他爷爷,他奶奶,大刚和秀琴去哪了,怎连个人影也没见。”
公公和婆婆都瞬间一愣,看来瞒是瞒不住的,迟早都会知道,便把矿上来的电报交给了春兰。
手在颤抖,心在跳动,把方石放在炕上,春兰徐徐从电报封抽出电报,内容根据编码译有两行手写体字,头一行是收件地址和收件人。第二行是:方大强出事故请家属速来矿。
当赫然看到第二行字时,春兰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幸亏被婆婆扶住。
当缓过神来,春兰嚷嚷着去矿上,被二老给劝住了,一则孩子还小;二则大刚和秀琴已经于昨天去了矿上,有什么消息会往回发电报,让春兰再等等,看大强到底是个啥情况。
那夜,春兰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彻夜未眠,把一沓黑白照片从柜子里找出来,钻进被窝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一张张的翻看。照片里记录着丈夫青年时期,和自己谈恋爱时期,以及成家参工时期。
丈夫长的高大端正,笑起来特别迷人,一张张照片就像在眼前放电影。记得丈夫和自己相亲的时候,彼此一眼就看中了对方,简直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没多长时间,对方就下了聘礼,又没过几个月,自己就从山里嫁到了川里,后来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男孩,为了更好的生活和目标,丈夫和同村几个人去了外地小煤窑。
不,自己的丈夫那么善良那么正义,怎么会出事呢!他一定还活着。
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张全家福,这是方宝和方石过满月时候照的,四口人笑的灿烂如花,是多么的幸福温馨。
春兰眼角流下的泪水打湿了枕巾,低喃着:“我的汉子,你何时回来,我和孩子需要你的拥抱,需要你的呵护,需要你的温暖。”
清晨,红桑村上空炊烟袅袅,太阳的弧顶从东方的山顶爬出来,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
勤劳的村民或徒步或赶着驴车,到地里锄田劳作。
春兰把公公和自己的身份证及手章用手绢包好,带着两个孩子来到村口,等待着邮递员的经过。
强颜欢笑,思绪混乱,春兰仍然装作坚强与过往的村民相互问候。
在煎熬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气温越来越高,方宝和方石不停的哭闹。
幸好来了一个到村里卖干麻花的,二分钱一根,春兰掏出硬币买了一根,用嘴嚼着喂孩子。
快中午的时候,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才进入村口,但并没有电报。
接下来的几天,春兰每天都带着孩子在村口守候着,第九天,虽然没接到电报,但接了一封大刚寄来的挂号信以及一张汇款单,内容说大强在井下受伤,经过治疗已快恢复,过几天就能上班了,大刚和秀琴在市里面找了临时工工作,等中秋节一块儿回家,让父母和嫂子放心。
看完信,春兰算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大强都按时往回寄钱,这让她又从大强出事的阴霾中走出来。
临近中秋,每天下午,春兰带着孩在村口守望,等着丈夫的归来。
夕阳如血,大强、大刚、秀琴的身影映入眼帘,只是大强拄着双拐,右腿的裤管空荡荡的摆来摆去。
“大强!”春兰呼喊着抹了把泪水,抱起两个孩子朝大强奔跑。
“春兰!”大强拄着双拐拼命的前行。
最终,大强把双拐扔掉,用那宽大的臂膀将春兰和两个孩子紧紧拥入怀中,大刚和秀琴从旁扶着大强。
沉寂过后,春兰把两个孩子交给大刚和秀琴,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摸着大强空荡荡的裤管,心如刀割,呼喊着:“大强,你的腿哪去了?”
大强一条腿站不稳,轻跳了两下才保持住平衡,释然笑道:“嗨,为光明事业做了贡献。”
大强虽然失去一条腿,但人还在,只要人在,这对于春兰来说比什么都强。其实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着春兰,只不过往好处想罢了。
现在春兰才知道大刚那封来信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而汇款是从赔偿款里汇过来的,目的就是让春兰安心。
晚上回到父母家,二老看到大强的样子,老泪纵横,悲痛欲绝。饭后,春兰和大强带着孩子回到自己家里。
皓月高悬,轻云如纱。
二疤李从别人口中得知大强断了一条腿已经回来,心有不甘的他来到大强家门口转悠。
方宝和方石已经入睡,被窝里,春兰趴在大强结实的胸膛,用细腻的小手摩挲他那棱角分明的脸膀,柔声道:“大强,你不要乱想,只要有你,咱们这个家就在。”
有了春兰的安慰与爱抚,大强心中不再自卑,知道妻子不嫌弃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雄风尤在,随即反身将春兰压在身下……
二疤李抽着烟,从街门缝中看到大强屋子里的灯熄灭了,而他的心也死了,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踩了踩,叹息一声,迈开大步消失在夜色中。
自那以后,二疤李就好比消失了一般,人们都不再看到他的身影。
两口过日子,不仅有感情的纽带,而且还有现实的枷锁。
大强出了工伤,矿上给了赔偿款,可也不能坐吃山空。春兰寻思着等收秋后,就从公婆手里把自家六亩地划过来,等来年开村种粮食。
大强的脾气越来越差,总是无端向春兰和孩子发脾气,上茅厕得在家里解决,将椅子面掏了一个大窟窿,下面放着塑料桶,当坐便器使用。
春兰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照顾大强和两孩子的吃喝拉撒不说,还要和公公婆婆一大家子出地,等打下粮给自家分些,总不能不出力让老人们救济。风吹日晒,没几天她手上就起了老茧,皮肤粗糙暗沉,看上去年纪大了好几岁。
从地里回来,春兰听到两个孩子嚎哭,走进屋里一瞧,炕上全是大便和尿,方宝和方石手上、脸上都粘满了排泄物,见她回来,两个臭烘烘的小家伙伸着手让抱。
春兰气的想哭又想笑,喊了几声大强,没人答应,可能到外边转悠去了。
面对如此情形,春兰一把将方宝拽过来按趴下,从屁股上捶了几巴掌,又把方石拉过来打了几巴掌,可一瞧,自己手上竟粘满了大便。
儿不嫌母丑,母不嫌儿脏,倒也没什么,再说一岁多的孩子能懂什么。春兰从脸盆洗了洗手,给两个孩子换了衣服,把炕打扫干净,又给孩子喂奶和饼干,这才忙着做午饭。
开门从柴房抱柴的时候,春兰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大强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板凳上抽烟,头顶上还悬着挽好的一根绳。
“方大强,你个天刹的,这是要干什么?”春兰几近崩溃,双手用力地摇晃着大强,又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直到没有力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强寻短见这件事,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做了两个重大决定,为了不让大强无聊,春兰用赔偿款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八十年代初,这玩意在农村绝对是奢侈品,新人结婚也不过才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三大件”。
另件事,为了减轻压力,想让小方石认奶爹奶娘,需到山里去生活成长,待大些了再接回来,并给对方去了信。
方石的奶爹方大山和奶娘马桂花,是大强本家没出五腹的哥嫂,传统思想比较严重,膝下育有三女,分别是九岁的招弟、六岁的引弟、一岁的念弟,一直想要个男孩。
那天早晨,北方的天气格外寒冷,道路的小水坑都搭上了薄薄的冰层,大地上笼罩着白霜。方大山骑自车载着马桂花半上午就从山里赶来了,还带了一些山里的核桃和红枣。
两家大人具体商量着方石认奶爹奶娘的事,最终决定由大强家每个月给大山家五元钱抚养费,待十岁的时候再把方石接回来,因为到那个年龄,孩子差不多能照顾自己了。
谈好后,春兰流着眼泪,把几件小衣裳和几件玩具打成包裹,将小方石用毛毯包起来。
方大山将包裹套在车把上,马桂花抱着小方石,他们走出巷子上了大路,伴随着方石的嚎哭,大山骑上车,马桂花抱着方石挎上后座,在脚踏板和链条的传动下,车子一歪一扭的走了。
那一刻,春兰的心都在滴血,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没办法,为了这个家庭更轻松一些,只能暂时委屈小方石。我的儿呀,娘对不起你,将来一定加倍对你好。
直到方石懂事的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爹娘要把自己送走,而不是哥哥方宝。
其实送走方石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能吃、能哭、能闹腾。
如果从客观原因分析,并非如此,而是春兰每次先喂方宝,后才喂方石,这就造成了“三能”印象。
为此,能哭的孩子有奶吃,在方石身上没有得到体现。还有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显的苍白无力,当在选择手心和手背挨打的时候,正常人都选择手心,因为手心的肉厚,打上去相对不疼,潜意识已经把你出卖。
方宝和方石的生命是同样的父母所赋予,样貌也相近,可他们的命运却是不同。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转眼间,方石在奶爹奶娘家生活了快八个年头,学习成绩前茅,也非常懂事,再过两天就是他九岁生日。
方大山和马桂花带着招弟去地里干农活,刚放暑假,引弟、念弟、方石在家里玩耍,引弟被虱子咬的浑身瘙痒,鬼鬼祟祟从院里的桃树下刨出半瓶农药,手里拿着两件内衣,悄悄地钻进了柴房。
这一幕被家里的方石和念弟隔着窗户发现,兄妹二人来到柴房扒在门口,无声无息地推开一条门缝。
“二姐,你是不是自己偷吃?”方石猛然推开门指着地上的农药瓶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们两个家伙,想要吓死二姐吗?”引弟就跟做贼似的,冷不丁见弟弟、妹妹闯进来,紧张地用内衣遮挡农药瓶。
“二姐,你到底藏着啥好吃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爹娘。”方石看向念弟,念弟点头也说道:“对。”
引弟眼看是瞒不过,把内衣拿开,说这是农药,见大姐把农药往衣服上涂过,好像就不起虱了,所以自己也涂着试试。
听这么一说,原来不是吃的东西,有些失望。方石和念弟说自己身上也很痒,想往衣服上涂点农药,便各自回屋把内衣脱下来,套上外衣,又风风火火跑到柴房。
引弟将打开的农药往瓶盖中少倒了些,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三个人低着头用火柴棍蘸着农药往衣服上涂抹。
第二天一早,马桂花从自家的兔舍抓了两只兔子装进尼龙袋扎口,又从鸡舍抓了两只大母鸡把四个爪绑在一起,让招弟拿到镇上的集市卖掉,割些猪肉,等明天方石过生日包饺子,顺便给孩子们买些学习用品。
引弟、念弟、方石一听,顿时高兴的拍着手跳起来,连声叫好。
方石和念弟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镇上,嚷嚷着想跟着招弟一起去镇上看看热闹,而引弟在镇上读初中,刚刚放假,对去镇上不怎么感兴趣。
马桂花表示同意,嘱咐招弟照顾好方石和念弟,早些回来。
吃过饭,招弟提着两只大母鸡,方石挎上两只兔子,带着念弟去了镇上。
去镇上走小路有十多里地,三个人从干河槽走了几里地,又开始从山上的羊肠小路行走,没走一半的路程,方石和念弟就不停的喊累。
见两个小家伙累的气喘吁吁,招弟只好和弟弟妹妹在平坦而又长满花草的山顶休息。
微风习习,蹬高望远。方石看着四周延绵不绝的山脉和山下散落的村庄,心中充满好奇。
“大姐,怎咱这里全是大山,爹和娘说我是川里的人,十岁的时候就要把我送回去,可川在哪,川又是个什么地方?”方石把装有兔子的袋子放在地上,整个人在山顶环视了一周,眼神中充满迷茫。
招弟正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初中最后一个学期没参加中考,就结束了学习生涯,她扎着两条马尾辫,灵动的大眼晴忽闪忽闪,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川就是平坦的地方,一马平川,从这里看不到,听爹说原来你待的地方离咱们这儿有八十多里地,骑自行车也得走四五个小时。”
“这么远?”方石挠了挠头,心中若有所思。
“小弟,你是不是很想回原来的家?”招弟显得很紧张,因为他怕失去这个弟弟。
“不不不。”方石赶紧摆手说道:“才不回去呢!我又不记的以前的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可舍不得爹娘、大姐、二姐和小妹,只是比较好奇罢了。”
“那就好。”招弟眼晴红润,鼻头发酸,将方石搂在怀里,说道:“不过,小弟,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走出大山,在这山沟沟里待着没出息。”
“大姐,我记住了。”方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电影里的大城市可好了,哥,你将来走出大山到了大城市,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买辆小汽车回来找我玩。”念弟的头发毛呼呼的,就像个小刺猬,一脸的天真烂漫。
就在三个人要走的时候,地上的两只大母鸡竟然扎脱开绳子跑了,念弟在原地看着兔子,招弟和方石分头往回抓母鸡,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回来一只,另一只飞下山坡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石满头大汗,哭哭啼啼,一个劲的说怎么办,招弟不停的安慰着,大不了少割点猪肉。
来到镇上的集市,路边两侧摆着卖农资、家禽、小吃等摊位,人头攒动,来来往往,非常的热闹。三人找了个空地,把一只大母鸡和两只兔子摆在地上,开始售卖。
没过多大一会儿,鸡和兔子就按个卖去了。招弟把钱收好打算带着方石和念弟买猪肉,不料,此时的方石出现了头晕、恶心、乏力、多汗等症状,又赶紧来到诊所,老赤脚医生一瞧症状,怀疑方石是中毒了。
因为当时在农村,有些村民背着喷雾器给庄稼喷打农药时也有中毒的病例,往往是由于出汗通过毛孔扩张造成农药进入身体。
老赤脚医生对于农药中毒的经验非常丰富,基本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询问着方石接触过农药或是吃过打农药的可疑东西没有。
方石将自己和姐姐妹妹往衣服上涂抹农药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老赤脚医生。
念弟也被吓哭了,说自己会不会也中毒了,是不是要死了。
招弟又急又怕,不停的搓着手,这可怎么办呀。
确认中毒无疑,老赤脚医生带着三人赶紧去了镇上的医院。
方石诊治的过程中,招弟带着念弟去了镇上三舅家求助,三舅一听这还了得,风风火火的翻山越岭去找方大山报信。
两天后,经过有效治疗,方石就办理了出院,方大山和马桂花把他带回家。
方石中毒,主要是涂抹农药量较大,再个就是在山顶上往回追大母鸡,出了很多汗液,导致毛孔扩张所致。引弟和念弟换洗了衣服,所幸没发生中毒。
想想都后怕,要是方石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大强家交待,一路上,大山忐忑不安。
方石中毒的事在村里早就传开了,一伙女人在大柳树下的石头上坐着,有的做针线活,有的哄孩子,正嘀嘀咕咕方石中毒的事情,有的说已经死了,有的说还活着就是傻了,还有的说眼睛失明了,七嘴八舌,胡乱造谣,谈论的津津有味。
“咳哼!”见方大山和马桂花带方石从路边经过,有的女人假意咳嗽,提醒众人不要继续谈论。
“哟,二哥,二嫂,回来了,小石头没事吧?”大山的弟媳妇二腊梅满脸横肉,正麻利的纳鞋垫,阴阳怪气的问道。
“哦,老三家的,小石头已经没事了。”大山说道。
“花了不少钱吧?”二腊梅又问道。
“不多,钱再多也比不上孩子的命金贵?”大山微笑的说道。
马桂花平时与这个妯娌不大对头,不想搭理她,瞪了一眼大山,拉着方石加快脚步走了。
“呸!”见人走远,二腊梅啐了口唾沫,讽刺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自己家里穷的丁当响,还给别人拉扯儿子,想儿子想疯了吧。”
“嘘!”一旁的中年女人提醒道:“小心被人家听到。”
“怕什么,听到就听到。”二腊梅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别人,才鬼头鬼脑的招了招手,众人把耳根凑过去准备聆听,她嘀嘀咕咕说道:
“大山家穷的快揭不开锅了,每天只吃一顿饭,一家人伙盖两条被子,还有就是他们俩口子从不和小石头说是抱来的奶儿子,那孩子到现在就以为是大山和马桂花亲生的,我看,他们是不想把那孩子还回去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力家的,这没影的事,你可不能乱说。”旁边抱孩子的女人提醒道。别人也随声附和着。
“啥,我乱说?”二腊梅眼看大伙对她的话提出质疑,一时急眼了,便扯高嗓门,以增强自己所言的真实性,大声嚷嚷道:
“大山家就是穷,他们就是一天吃一顿饭,就是六个人盖两条被子,就是不想让他那奶儿子回去,这是我亲耳听到,亲眼……”正大嗓门说的兴起,旁边的女人推了推她,给她使了个眼色,这才从侧面注意到不远处的招弟正怒视着她。
招弟从村边的豆腐房走过来,用豆绿色瓷碗端了块白豆腐,正停住脚步狠狠的怒视着搬弄事非的三婶。敢说我家的不是,有种你再说,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臭嘴撕个稀八烂。
“咳咳!”二腊梅的脸顿时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一时语塞,急急巴巴的说道:“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回家做饭了。”起身拍拍大屁股跑了。
方石诊治的过程中,招弟带着念弟去了镇上三舅家求助,三舅一听这还了得,风风火火的翻山越岭去找方大山报信。
两天后,经过有效治疗,方石就办理了出院,方大山和马桂花把他带回家。
方石中毒,主要是涂抹农药量较大,再个就是在山顶上往回追大母鸡,出了很多汗液,导致毛孔扩张所致。引弟和念弟换洗了衣服,所幸没发生中毒。
想想都后怕,要是方石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大强家交待,一路上,大山忐忑不安。
方石中毒的事在村里早就传开了,一伙女人在大柳树下的石头上坐着,有的做针线活,有的哄孩子,正嘀嘀咕咕方石中毒的事情,有的说已经死了,有的说还活着就是傻了,还有的说眼睛失明了,七嘴八舌,胡乱造谣,谈论的津津有味。
“咳哼!”见方大山和马桂花带方石从路边经过,有的女人假意咳嗽,提醒众人不要继续谈论。
“哟,二哥,二嫂,回来了,小石头没事吧?”大山的弟媳妇二腊梅满脸横肉,正麻利的纳鞋垫,阴阳怪气的问道。
“哦,老三家的,小石头已经没事了。”大山说道。
“花了不少钱吧?”二腊梅又问道。
“不多,钱再多也比不上孩子的命金贵?”大山微笑的说道。
马桂花平时与这个妯娌不大对头,不想搭理她,瞪了一眼大山,拉着方石加快脚步走了。
“呸!”见人走远,二腊梅啐了口唾沫,讽刺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自己家里穷的丁当响,还给别人拉扯儿子,想儿子想疯了吧。”
“嘘!”一旁的中年女人提醒道:“小心被人家听到。”
“怕什么,听到就听到。”二腊梅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别人,才鬼头鬼脑的招了招手,众人把耳根凑过去准备聆听,她嘀嘀咕咕说道:
“大山家穷的快揭不开锅了,每天只吃一顿饭,一家人伙盖两条被子,还有就是他们俩口子从不和小石头说是抱来的奶儿子,那孩子到现在就以为是大山和马桂花亲生的,我看,他们是不想把那孩子还回去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力家的,这没影的事,你可不能乱说。”旁边抱孩子的女人提醒道。别人也随声附和着。
“啥,我乱说?”二腊梅眼看大伙对她的话提出质疑,一时急眼了,便扯高嗓门,以增强自己所言的真实性,大声嚷嚷道:
“大山家就是穷,他们就是一天吃一顿饭,就是六个人盖两条被子,就是不想让他那奶儿子回去,这是我亲耳听到,亲眼……”正大嗓门说的兴起,旁边的女人推了推她,给她使了个眼色,这才从侧面注意到不远处的招弟正怒视着她。
招弟从村边的豆腐房走过来,用豆绿色瓷碗端了块白豆腐,正停住脚步狠狠的怒视着搬弄事非的三婶。敢说我家的不是,有种你再说,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臭嘴撕个稀八烂。
“咳咳!”二腊梅的脸顿时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一时语塞,急急巴巴的说道:“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回家做饭了。”起身拍拍大屁股跑了。
回到家,马桂花就把引弟、念弟、方石三个孩子训了一顿,并罚三个小家伙在院里站立正。
大山看的眼窝有些热,不停的向马桂花求情,说方石才出院,身体还比较虚弱,要罚也得过几天。
可马桂花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观点,骂大山这是慈父多败儿。
招弟怒气冲冲回到家,将装有豆腐的碗“咣”的一声放在灶台,坐在炕沿边,双脚脚后跟相互一蹬,将鞋甩飞出去,拉了一个枕头躺下呼呼大睡。
“呀!抽什么疯,还嫌家里不够乱。”马桂花本来心里就不高兴,见招弟耍脾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能抽什么风。”招弟猛地坐起来,委屈的说道:“抽风的是我三婶。”
“怎了,你三婶又乱嚼舌头根子?”马桂花急切的问道。
招弟一五一十地将三婶编排自家穷,一天吃一顿饭,六个人伙盖两条被子,不想让方石认亲爹娘的话说了一遍。
大山坐在小板凳上点着一支烟抽起来,说他三婶胡说八道,红口白牙的乱说,要去三弟大力家理论。
马桂花倒是很平淡,说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什么是她的事,自己不偷不抢,心安理得就行了。她开导着自己和家人,随后开始做饭。
中午饭,一家人吃的无精打彩,特别是引弟、念弟、方石三个小家伙不停的用筷子从碗里挠动,就是不怎么往嘴里吃东西。其实这是三个孩子因为方石生日那天没吃上好东西,变着法的闹情绪。
将筷子往碗口一拍,马桂花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三个小兔崽子,想造反吗?”
会心一笑,招弟说道:“娘,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这是因为方石没过成生日,好吃的也没吃成,所以闹情绪呢!”
“是吗?”马桂花加以思索,说道:“行吧,今天晚上咱们摆大席。”
“噢,有好吃的喽。”引弟、念弟、方石三个孩子欢呼起来,端起碗稀里哗啦吃饭。
大山疑惑起来,说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年不节的摆啥席?”
“今天晚上呀,咱们给方石补过生日,就算再穷也不能委屈孩子。”马桂花来了兴致,阴沉的脸露出笑容 。
“别开玩笑了,为了给小石头治病,咱给三个孩子的学费都花了,哪还有钱摆席。”大山满面愁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可不想出去借钱。
马桂花淡然一笑,便下地打开木箱找出来一个包裹,里面都存放着方石小时候的衣服和玩具,伸手从衣服之间的缝隙中掏出一块包起来的四方手帕,当把手帕打开,里面是一沓钱,有五十元的,也有十元的,还有五元的。
这钱些,都是大强家每年从邮局寄来的方石的抚养费,大山从镇上邮局把钱取出来,马桂花一分都舍不得用,原封不动的攒起来,心想着等方石十岁的时候给他弄件象样的衣服,让孩子体体面面的回去。再买辆自行车平时练习,上初中了骑车跑校。
可现在,马桂花想先从这些钱里面挪用五十元,为方石好好补上一个生日,等秋天卖粮再把钱补回去。三个孩子开学交学费也不用愁,等把剩下的兔子和鸡全卖了也够了。
下午,大山和招弟从镇上采购回吃的东西,有白酒、啤酒、饮料、花生米、猪肉以及学习用品等等。而蔬菜自家院里就种着小白菜、黄瓜、西红柿、茄子、豆角等等,摘回来半大筐。
大山看到这么多东西,扭捏起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桂花,这么多东西,要不把爹娘、还有大哥、老……”
“叫咱爹娘和大哥他们一家子可以,但老三家不能来。”马桂花不待大山把话说全了,就将他后半截话堵了回去。
“为什么?”大山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家穷,没有那么多碗和筷子。”马桂花剜了眼大山。
大山知道马桂花心里憋着气,也就没再说什么。不错,她内心就是不想让二腊梅过来,这是她作出的反击。
按照马桂花的意思,招弟先去通知了大伯一家,随后又去通爷爷奶奶,晚上去她家吃饭。
招弟的爷爷奶奶和三叔在一个院住着,见招弟走了,老三大力问老头老太太招弟过来干什么,老头子说晚上让过你大哥家吃饭。
大力寻思了一下,说道:“叫我们没有?”
老头子直接了当的说道:“没说。”
“嘿!这是什么意思。”大力不明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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