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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真|年下痴情|互相救赎|双C双洁|此生唯一】▶傲娇腹黑小妖孽x可盐可甜事业姐▷特警vs医生弟弟是个双标狗,姐姐在与不在两幅面孔,明明是他把人揍个半死,姐姐一来,他立刻躺到地上,嘴里哼哼唧唧:“姐姐,他打我”、“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情敌在时,他伸手一搂,无比霸气道:“这是我女人,下次再被我看到,站着来横着走!”四下无人抱着姐姐:“天黑黑,好怕怕。”她不翻脸他就作,她一翻脸他就怂,在外是铁拳铁腕肌肉硬汉,在家是哭唧唧糯叽叽黏人小奶狗。他们拿着户口本站在民政局门口:池一一:“结婚真的能行?”江辞:“我是警察,我能骗你?赶紧的吧,我赶时间。”结完婚,池一一发现上当受骗:“回来离婚。”“离离离!回去就离!”江辞抱着还没捂热的结婚证...
主角:池一一,江辞 更新:2023-01-08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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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池一一,江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偷偷亲吻过》,由网络作家“苏寒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暗恋成真|年下痴情|互相救赎|双C双洁|此生唯一】▶傲娇腹黑小妖孽x可盐可甜事业姐▷特警vs医生弟弟是个双标狗,姐姐在与不在两幅面孔,明明是他把人揍个半死,姐姐一来,他立刻躺到地上,嘴里哼哼唧唧:“姐姐,他打我”、“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情敌在时,他伸手一搂,无比霸气道:“这是我女人,下次再被我看到,站着来横着走!”四下无人抱着姐姐:“天黑黑,好怕怕。”她不翻脸他就作,她一翻脸他就怂,在外是铁拳铁腕肌肉硬汉,在家是哭唧唧糯叽叽黏人小奶狗。他们拿着户口本站在民政局门口:池一一:“结婚真的能行?”江辞:“我是警察,我能骗你?赶紧的吧,我赶时间。”结完婚,池一一发现上当受骗:“回来离婚。”“离离离!回去就离!”江辞抱着还没捂热的结婚证...
“喜帖都已经买好了,你说这婚结不结?”
池一一脱了白大褂,扯了头上的皮筋,扎了三天的丸子头散下来已经成了天然大波浪。
高速连环车祸,急诊科人手紧缺,池一一报到即上岗,连干三天,她对着镜子摸了一把乌黑油亮的头发。
哇呀,她终于明白别人夸她人间尤物是什么意思了,真·油物!
闺蜜江语在电话里嚷嚷:“宝宝!你们谈了三年,手都没牵三回,我见他的次数都比你多!你结你妹啊!”
“糟糠之夫不可抛!他帮我照顾我妈三年呢!”
“按照你这个标准,我跟我弟都符合你的要求,结八回都行。”江语还在不遗余力地劝阻,“要不你在我们姐弟俩中间挑一个?这样,喜帖上就写你和江辞的名字,咱们亲上加亲!”
“写江辞?我跟我弟结婚?你要笑死谁?你少跟我逼逼赖赖,年底给我当伴娘!”
池一一将油头重新挽了个低丸子,气垫遮了脸上的疲倦,涂了一支烂番茄色雾面唇釉,整个人立刻容光焕发。
她的未婚夫是云北电视台记者,长相斯文,更重要的是声音好听,凭借这两大优点,成为某短视频平台千万级网红博主。
也收获了一大堆互联网老婆。
离开医院,池一一本想去他单位,找他吃饭,可是上车之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想着应该是在工作中不方便,于是改道回小区。
他们的婚房春末就装修好了,上个月已经搬进去,门锁密码是他的生日,一进门,她就愣了。
青色羊绒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
掉落在玄关的西装外套、客厅地面上和衬衫纠缠在一起的性感连衣裙、差一步扔上沙发的手包,标准的36C二筒。
以及标准得像配音一样的喘息和叫声。
那一声声的“哥哥好棒”,是不花钱就能听的吗?
客厅有一套茶具,热水壶写着静音高效,池一一烧了壶水,三十秒出响、一分钟翻滚,高效是高效,真不静音。
虚掩的卧室门,内外声音在对冲。
池一一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憩。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开口:“茶泡好了,你喜欢的洞庭碧螺春。”她顿了顿,“好绿!”
“不是,一一,你听我解释。”
他的声音像刚跑完八百米,忽然面对镜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气息。
“你说。”
因为疲惫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莫名添了几分肃然沉稳,池一一冷静得不像是发现自家男人偷腥。
像老主任面对晚期病人,让他自诉病情。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池一一还以为他被天雷带走了,睁眼一瞧,他还杵在自己身旁。
她眉毛一挑:不是要解释?
“你这么冷静,是不是早就盼望这一天?”
未婚夫的眼神跟个扇形表一样,三分失望三分讥笑,还有四分不可置信,这委屈的样子,池一一险些以为卧室里那个女人是她派去勾引他的。
事情没完。
池一一看着那张薄唇,缓缓说出一句让她也能变成扇形表的话:“你早就想跟我分手了对不对?”
不愧是记者,应变能力就是强!
6。
换做别的男人被捉奸在床,这会儿不说跪在腿边痛哭流涕求原谅,至少也该编两句谎话骗一骗她这个受害人吧?
PUA也得先Pick-up不是吗?
“要不说是我看中的男人呢。”池一一语带讥讽,缓缓起身,踢了踢染尘的白球鞋,淡淡说出自己的诉求:“两边长辈年纪大了,我不想闹太僵,我们就到这里吧。”
他一把抓住池一一的胳膊,“池一一,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这话跟他妈跪在池一一面前求她踹死他有什么区别?
池一一瞥了眼他的手,眼皮缓缓抬起,两分凉薄三分讥诮五分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虽然在一起三年,但你实在不了解我。”
“第一,我这个人不爱吃亏。”
「啪」!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新房刚住人不久,回声格外嘹亮。
“第二,我不发火,是想给你留个体面。”池一一侧身一个过肩摔,抬脚踏在他胸口,居高临下道:“第三,我不动手,是你这小身板受不住我三拳两脚。”
池一一理了理T恤,泰然道:“是你要的气氛不?”
大C妹妹听到动静从卧室跑出来,她裹着一条浴巾,上下不遮地跑过来,“姐姐,你别打谨言哥哥,都是我的错。”
她伏在傅谨言身上,试图替他挡着池一一的拳脚,哭得梨花带雨。
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啧啧,我见犹怜,那西瓜大的脑袋但凡有个芝麻大的脑仁,也干不出这种事。
池一一从小就不喜欢跟蠢货交流,她顺手将大C妹妹的浴巾抽掉,大C妹妹尖叫一声,他立刻将她抱到身下。
“池一一,你想干什么?她是公众人物!你想拍照毁了她吗?”
也不知道是谁想毁了她?
ღ
走出电梯,站在一楼大厅,池一一给江语打了个电话,让她腾一间空房子给自己住。
小妮子还在生气,哼哼唧唧,隔着电话都能看到她撅着小嘴,气鼓鼓的模样。
“他跟人谈了个上亿的项目。”
江语足足愣了三秒,宇宙开始大爆炸,她的嘴快得跟租来的似的,“云北医院直线八百米处,温莎公馆17楼,朝南主卧精装修,房租为零水电全免,拎包入住!”
“门锁密码发你了,加价定了个黑天鹅蛋糕,一小时后送达,请务必本人签收!”
很会来事。
亲姐妹无疑了。
“专车司机要不要?”
“搬家服务要不要?”
“离婚律师要不要?”
……
池一一觉得以江语现在的状态,在完成阿克塞尔4周跳的同时,还能左手梵高、右手莫奈。
“已经上车了,什么都不需要。”池一一刚进出租车,就听到凤凰传奇玲花高亢而应景的嗓音:「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
谁能出来解答一下,这是什么神仙歌曲?
江语笑得放肆癫狂。
“温莎不是你弟的房子吗?”
“他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你放心住吧,我跟他说过了。”
池一一有些犹豫,但既然江语开口了,那就先住下,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总不至于赶自己走。
一路绿灯到温莎。
过度疲惫和缺觉并没有让她实现沾枕头就睡,反而进入一种“想睡睡不着”的绝望状态,她毫不犹豫吞了两粒安眠药。
刚睡着,门就打开了。
一夜没睡的江辞,带着满身的烟气、酒气和黑鸦片的香气,这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昨晚去了哪里。
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出来,打开冰箱,冷藏室除了酒就是水。
纯净水离开冰箱,不一会儿玻璃瓶身便起满了细细的水雾,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瓶,骨节分明,微扬的下颌,线条流畅,喉结清晰滚动。
水雾汇成珠,顺着指缝流过手背青筋,缓缓滑到腕上,附在他皮肤上不肯落下。
江辞快速浏览手机里的消息,给江语回了个『嗯』,退出微信前,习惯性点开微信置顶。
他的微信置顶是「11」,灰色免打扰,没有修改备注。
很巧,最后一条消息就停留在三年前的今天,没什么特殊内容,只是一句极其简单的、客气的话。
像远房亲戚迫于场面的寒暄。
『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半瓶冰水强行激活身体,他的目光投向穿过玻璃墙的阳光。
云北的冬天相对漫长,她实习租的房子特别小,三年不曾开窗,那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躺在自家沙发上晒太阳。
江辞和她说定,毕业后,在市公安局和云北医院之间找个折中的地方,一起租房,便宜也方便。
没等毕业,他找到一间合适的小户型,主次卧都是南向朝阳,是她喜欢的大窗大阳台,还没来得及租,就被拉去参加封闭集训。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还跟他说,「我们毕竟只是邻居,我有男朋友、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应该要保持距离。」
她对于「保持距离」,理解十分透彻,跟拉黑没有区别。
从那天起,她消息敷衍、电话不接,也不再喊他小狐狸。
直到他去参军,她才发了些无关痛痒的叮嘱,连一句「为什么」也懒得问。
秋天的阳光穿过树叶的昏黄,铺洒在整个房间,客厅仿佛是记忆中的老照片被搬到了现实,久不见活人的房子里,透着丝丝凉意。
江辞轻吐了一口气。
这里里外外都是她最喜欢的装修风格,简约装饰、灰白色调、大面积留白,她说这样可以最大利用采光,视觉上简单明快,又大方。
可她不知道,这样的房间太空旷,一个人根本待不下去。
酒意未消,困意又起,玻璃瓶上他的手印被数道水痕穿过,江辞起身走向卧室。
灰色窗帘将午间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江辞半梦半醒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有个熟悉的人。
不得不说,酒真是个好东西,每次喝醉酒都会梦到她。
江辞摸着她的脸,信手将她揽入怀中。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陷入一个云朵般蓬松柔软的梦。
如鱼得水。
梦中人轻哼了一声,试图寻一个更舒服的睡姿,他讨厌她的拒绝,捏着她的下巴,轻易将她的脸转过来,闭着眼继续沉浸。
他的梦境他做主,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只不过手一用力,脑子立刻闪进一丝清明,好像……哪里不对?
江辞缓缓睁开眼,失焦的距离,梦幻的轮廓,可是唇与手的触感太真实。
秋风掀开窗帘一角,阳光钻进来,他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池!一!一!不!是!梦!
“小狐狸,你回来了?”
强制开机的池一一,眼睛眯了一条线,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睡去。
江辞眼睛瞪得像铜铃,大脑瞬间宕机。
他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看着她,好一会儿,灵魂归位,他轻轻颤了一下,大脑接收到手上的触感,瞬间射出一道电光。
要死了!
他慌忙从她衣服里收回手,闪到一旁。
世界出bug了?
这是池一一?
她不是出国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心脏越跳越快,咚咚咚,跟砸墙似的,简直要把床震塌,江辞掀开被子逃出房间,一张脸好似被人泼了热狗血。
他重新看了眼江语的消息,这个憨货发的是:『征用温莎主卧』
池一一知道他这个人有点强迫症,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才去了次卧,而他因为江语这句话,没进主卧。
阴差阳错!
“蠢货!有屁不能直接放吗?征用你大爷!”江辞字都打完了,又给删了。
池一一半年前就已经透露出要结婚的消息,浦汇那边买了新房,她回国为什么不去那边?
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黄了!
江辞看着手里的空瓶,大拇指若有所思拂着瓶身的水雾:以她的脾气,若非男方提出分手,便是对方触碰了她的底线,总之……手机轻轻一震,兄弟发来一条位置消息,顺附:
『速度100迈,恭候大驾』
算了,这里暂且留给她。
江辞换了套衣服,将衣篓里的脏衣服顺手带出去,丢进楼道垃圾桶。
他回家的痕迹轻易被他抹去。
从电梯出来,江辞抬头看了眼天空,秋日的阳光映着金黄的树叶,明媚而张扬。
『啵丝酒吧』
“江少爷今晚心情这么好,看样子昨晚的姑娘很合心意?”
“还不错。”江辞喝了口酒,穿着红色吊带后妈裙的女人从旁路过,肤白腿长,前凸后翘,他放下酒瓶,“去厕所抽根烟。”
兄弟们一脸了然,坏笑道:“一根烟够吗?”
“你竟然没对小三动手?”
傍晚池一一还没睡醒,就接到大学室友乔思乔的夺命连环催,说是今晚有个失恋阵线联盟酒会,大家一起告别渣男重新开始。
在场小姐妹对池一一的事迹,纷纷扼腕,“我要是你,非得把那小三屎都打出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有夫之妇!”
池一一笑笑,“我还能为个塑料瓶跟收破烂的打架?”
她低头发消息给江语:『你死不死!!!被绿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吗?用得着你替我昭告天下?』
江语人不在国内,但是攒局的能力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强。
『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吗?』
『我会这么愚蠢?』
江语发来一张照片,池一一坐在卡座角落,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酒瓶,看上去在为渣男无限伤怀。
『我是因为安眠药药效还没过!!!』
『安眠药???』
江语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儿说那狗男人不值得,又给乔思乔暗中通风报信:『她就还是心太实,给她找个男人,替代比删除有效!』
乔思乔已经喝多了,酒精浸泡过的大脑显然不太好用,她简单理解了一下江语话的意思。
get!
池一一不知道那安眠药是不是过期了,觉没睡好,梦挺多,她现在不仅没有缓解疲劳,整个人还好像被麻袋套着打了一顿,浑身不得劲儿。
隔壁卡座那个穿红色包臀裙的女人离开一个小时,又回来了,听她们桌的人好像叫她“华姐”,说什么“新货不错”。
池一一瞥了眼那桌上也没几瓶酒,他们好像都挺嗨。
烟比酒还让人上头吗?
“小妞,给爷笑一个。”
乔思乔看池一一总闷闷不乐,一屁股坐到她腿上,捏着她的下巴,凑得很近,“一个臭男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没有……”池一一撇开脸。
“口是心非!今天我不让你彻底释怀,就不叫乔思乔!”她大手一挥,“上酒!”
池一一觉得自己应该也是脑子抽了,才受不住她们几个言语刺激,要用实力证明自己对狗男人没有感情。
然而疲劳加药物,让她没能扛过两轮酒,胃里翻江倒海,池一一抱着垃圾桶,黄疸水都要给吐出来了。
说什么寻开心,这踏马就是在玩命!
更可气的是,打着失恋阵线联盟的旗号来寻欢,一喝多,四个人来了三个前男友,当场复合打啵。
可去他妈的吧!
“呵,tui!”池一一吐着隔夜饭,伸手想拿什么漱个口。
“还喝?”
池一一拔不动酒瓶,抬头半阖眼睛看着那手,真好看,她摸了一把,赶紧把手缩回去,痴痴笑了一下,又向手的主人,看不清,但应该是个男的。
男的,要钱。
贫穷让她格外理智。
“不是让你走了吗?我不要鸭子。”
坐在地上的池一一翻了个身,双手撑着沙发试图站起来,可是屁股跟水泥封住一样,动也动不了,她扭着腰趴在沙发上。
这种诡异的姿势,一般醉鬼都做不出来。
“回家吗?”
声音有点熟悉,池一一大脑减防,“回家。”
他去抱她,将她双手搭在自己肩上。
“这就是鸭脖子呀?”
“……”
人心真是难测,她以前说这是天鹅颈,现在却说这是鸭脖子。
“怎么?你还想啃不成?”
江辞话音未落,池一一已经上嘴,啃了半天留下一溜口水,还在他耳边哼哼唧唧吐槽鸭脖太老啃不动,刚把她放进车里,她吧唧吸了一口,江辞吃痛本能贴过去。
“嘶,你属狗的吗?给我放开!”
江辞摸到她的脸,两指用力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放开自己。
等她松开,他顺势摇着她的脸,咬牙切齿:“你是狗吗?”
声音好熟啊。
“让我看看。”她被捏的嘴巴嘟嘟,含糊不清道:“好像我们家小狐狸啊……”
池一一想确认他是不是江辞,可是醉酒控制不住力气,双手忽然就把他拽了过来。
他过来的不是时候,池一一觉得嘴巴干,舔了舔,小舌头却是入了他的口。
代驾年纪轻,大气不敢出,还好酒吧离得近,半小时到楼下。
“先生,到、到了。”代驾小哥不知道自己慌什么,“那什么,您线上支付就可以,我先走了。”
他下车后,一步三回头:没下来,还没下来,卧槽!劲爆啊!
朋友圈有素材了!
ღ
江辞被折腾了一夜,才刚睡着,江语就打来视频,让他去看池一一。
“她昨晚喝了很多酒,到现在还没醒。”
“你打电话给她,跟我说什么?”江辞说了句有病,就把视频给挂了。
江语夺命连环call,“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她可是你姐!”
“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邻居大姐!”江辞又把电话给挂了,倒头继续睡。
江语锲而不舍,江辞心态崩了,一下坐起来,咆哮道:“你有完没有!担心就自己飞回来!”
“我后来才知道她昨天吃了安眠药,她性格那么要强,想不开怎么办?就算是邻居,看看不为过吧?”
原来她昨天睡得那么沉是吃了安眠药?
江辞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些旖旎画面,他的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脖子,目光不自主飘到一旁,嘴里小声道:“为了个男人,又是喝酒又是吃药,值得吗?”
“第一次总归是不一样的。”江语注意到江辞的目光似乎不太对,狐疑道:“你旁边是谁?”
江辞心虚,手机镜头挪近了些:“没人!”
“衣服都没穿还没人?”
“我他妈睡觉穿什么衣服?”
“谁呀?下口这么狠?”江语一张大脸直接怼上镜头,盯着他的脖子,“不会是什么老阿姨吧?玩儿钢丝球啊?你现在这口味这么重吗?你要缺钱说一声,姐姐可以支援你。”
“滚!”
“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
江辞挂了视频,为免干扰,索性把江语全线拉黑。
他身边没人,刚刚看的是昨天被池一一吐得七荤八素的衣服。
昨天晚上他把池一一从车里扛出来,她的小脑袋就架在他肩上,一双手极其不规矩,江辞原还以为她在撒什么酒疯,闹得他心痒难耐的。
上楼才知道她把他的冲锋衣反折,当成垃圾袋,从楼下吐到楼上,还十分贴心地系了个死结,说两个兔耳朵真可爱。
江辞气得掐她的脸,她醉意熏熏说她弟弟是警察,要让她的小狐狸开枪打死他,还朝他吐口水。
好好的人喝醉了以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ღ
“我好像是被垃圾袋抱上来的。”
池一一睡到中午才醒,昨晚的记忆只剩下零星几个画面,她连怎么去的都快要忘了。
“垃圾袋?”江语想池一一这回可真是醉得不轻,她贴心帮助回忆:“应该是牛郎吧?”
“牛!郎!”
江语快乐道:“昂,两个!”昨晚她跟乔思乔打过招呼了,所有费用她买单,照死嗨!她也没想到乔思乔这么上道,竟然给池一一上了两道鸭子!
这群女土匪……
池一一身体往下一滑,用被子蒙头,脑子里闪过一两帧不太清晰的影像,好像跟谁离得特别近。
燥热的气息涌来,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好像这舌头有过不一样的触感。
她心里一紧张,手捏住衣服,忽然又有什么感觉闪出来,昨天、依稀、仿佛、隐约、有人、捏过、她的……胸。
这种莫须有的感觉,被江语的话坐实,池一一只能感叹专业服务人员的强大,都说第一次第二天浑身不适,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连接吻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就跟人睡了?”池一一哭唧唧,“什么都发生过了!江语!你个王八蛋!”
听上去江语好像是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凶手!
江语倒也不推辞这个罪名,好言好语哄道:“没事儿宝贝,咱有钱,不行今晚再来两个,换他百八十个花样!”
“……”
或许是白天睡了太久,或许是江语“两个”声音太过清脆,到了晚上,池一一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人生的第一次啊,就这么没了。
问题是,她在家翻箱倒柜也没找到用过的套。
要是什么都没有,也好,可她偏偏还在房间找到一支电子烟。
家里绝对有男人来过!
隔了一个月,她去查了血常规,没发现问题,担心这是因为空窗期没过,又等了一个月,再查,数据正常。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不知名的牛郎发生关系,还是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那天之后,池一一工作变得格外勤快,连大厅里的保洁大姐每次看到她都不自主握紧了小推车,生怕她来抢。
可人生就是这样,你迫切需要暂停的时候,事情赶着事情过来,而当你需要事情来填充生活的时候,她又忽然清闲下来。
真是越忙越忙,越闲越闲。
别的组回回拖班一小时起步,到了池一一,竟然还有准备完交接班、还能喝口茶的情况,搞得她现在跟急诊吉祥物似的,谁都喜欢跟她搭班。
“今天大雪,晚上一起去嗨一下?”
果然人想要出去玩,一千年前武则天登上皇位都能拿出来当成纪念的理由。
大家热情讨论,有人提议一起去吃羊肉,“冬季进补,开春打虎!”年纪大点的说要回家接孩子,几个搭班关系还不错的护士跟着一起。
池一一现在很烦嗨一下、聚一下,本来打算回去写论文,江辞发来消息。
『听说你住在我家?』
看到这句话,池一一莫名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傅谨言跟别的女人在自己房子里乱搞,她都接受不了,要是被江辞知道自己带鸭子回家,在他房子里乱来……换谁也接受不了吧?
这几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忽然说话,难不成是回去了?
不确定,再看看。
急诊护士魏君莱说江北有家羊肉馆现杀现卖,大锅现炖,羊肉汤有五种喝法,肉有四种吃法,最后吃涮锅。
现在别说是去喝羊汤,就是去吃牛郎,池一一也能点头,只要不跟江辞直接碰面。
眼看这个点已经进入晚高峰,打车必堵,大家一起去坐地铁,一路上热热闹闹。
池一一双手捧着手机,一个『嗯』字打了三站。
江辞秒回:『不用告诉我?』
这五个字横看竖看都在生气,心虚让池一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地铁过了四站,她才挤出这么一句:『最近比较忙,所以忘了,非常抱歉』
又慌忙补充:『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搬走』
刚刚还在秒回的江辞,这会儿没声儿了。
身旁的同事聊起了酒吧,说江北区娱乐产业发达,酒吧气氛特别嗨,啵丝就是其中的翘楚。
“上个月啵丝有人玩嗨了,进了江北急诊,说是嗑药,没多久老板就被抓了。”
“我看有网友说是警方有蹲点,但是啵丝辟谣,说是误会,反正那老板被拘留48小时后,就放了,到现在官方没放话,酒吧还在正常营业,谁知道真假?”
“该说不说,啵丝老板华文杰长相妖艳,是朵带刺玫瑰,据说见过她的男人,没一个能走得动道的。”
池一一莫名想起那晚酒吧坐在自己隔壁卡座的那个红衣女人。
“华文杰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是个花臂大哥呢!”
“你以为?人家可厉害了,前两天鸿山发现一具无名男士,被人挖眼剜鼻,传言就说是她指使人干的。”
“这个我也听说了,听我法医朋友说的,解剖发现他全身36处骨折,生前被注射大量安非他命……”
安非他命能够刺激中枢神经,让人在极度痛苦中,也能保持清醒。
但凡有点人性,都干不出这种事,若真是华文杰所为,那她就不是带刺的玫瑰,而是一朵罂粟!
池一一听着同事形容死者惨状,正说着哀嚎,手机不合时宜抖了一下。
江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
池一一自动将他的「我」字替换成「我这里」,于是打字:那我按市场价把这几个月房租给你?
她盘算着价格,心疼自己的钱钱。
魏君莱连喊了池一一三声,“啵丝玩得花,鸡鸭都有,你跟乔乔去过,有见到吗?”
乔思乔这张嘴啊,真是人不在急诊,急诊永远有她的传说。
池一一含糊其辞,“没、没有,就跟普通酒吧一样,没区别啊,我也不清楚。”
“不会吧,她那天还说要点牛郎来着,都说那边牛郎八块腹肌干一宿,十分卖力。”
“咳咳咳——”
八块腹肌干一宿?池一一忽然心疼那晚的自己,究竟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难怪第二天脸疼!
同事们正要继续追问,池一一手机亮了。
真是救命消息!
『池医生还真是高贵』
这语气……池一一感觉自己像是前脚刚被噎住,想喝口水顺一下,又被呛到。
还不如跟同事聊鸭子呢。
池一一删了之前的话,重新编辑:『我按整套的价格,给你付三个月房租,你看可以吗?』
江辞:『你觉得三个月的房租就能弥补一切???』
这还不够?
好几万呢!
做人不能太贪心好吧!
池一一:『那你想怎么样?』
魏君莱拍了拍池一一,“别跟你男人腻歪了,到站了。”
“才不是。”池一一连忙跟上。
ღ
羊汤馆的包间是活动屏风围挡的,十分方便包间合并、拆分调大小,她们定的包间在中间那一排,两侧都不靠窗,都可以开门。
服务员领着她们进去的时候,对门同时打开。
另一位服务员领着两位顾客一同进来。
真是巧克力都没这么巧,偏偏遇见他。
两伙人进了同一个包间,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店方给出的解释是接魏君莱预约电话的服务员是个新手,当时已经没有包间,是他弄错了,经理说今晚包间肯定是等不出来了,大厅大桌等位大约需要一小时。
魏君莱个子小小,潜力无限,当场发飙,“你们的错干嘛要我们承担结果?”
池一一想着先出去再说,“啵丝就在对面,咱们走两步,去那边也可以,听说他们家有牛蛙,大雪吃牛蛙,身体顶呱呱!”
“不行!我今天就要在这!”
真是拴Q歪瑞玛奇!
傅谨言出来当和事佬,“这是个十人厅,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们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拼个桌。”
撇开那件事不谈,傅谨言脾气温和、相貌出众,确实是难得的理想对象。
“介意!”
“不介意!”
池一一的“介意”被同事突如其来的异口同声给遮过去。
“这男的长得还挺可以的诶。”魏君莱瞥了眼傅谨言,手挡着嘴,小声对池一一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会不会是在梦里?嚯嚯嚯……”
嚯你个头嚯!
池一一装模作样看了眼手机,“我忽然有点事,你们先吃。”
“来都来了,能有什么事?”魏君莱一把把池一一按下。
傅谨言并没有跟池一一打招呼,两个人跟从不相识一样,只是他顺势坐在池一一身旁,这让池一一有些不适。
上菜的时候,老板亲自过来道歉,表示所有菜品八折,另外免费赠送果盘小菜,酒水畅饮。
酒水畅饮,同事们互看一眼: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桌上气氛很快热络起来,傅谨言也开始有意无意靠近,一会儿盛个汤,一会儿涮个菜。
池一一无法忍受傅谨言的热情,借上厕所出来透气。
羊汤馆内没有卫生间,店内开了一道门,转两个弯就是商场卫生间。
清冷的走廊里,脚步声格外明显,路过楼梯间门,她听到一阵压低声音的对话,好奇心驱使她靠过去。
才听到一句什么“录音”什么“货”,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她忍不住贴紧消防门。
也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就在这时,把她推了进去。
楼道灯坏了,里面两个人明显没反应过来,推她的人莫名其妙说了句:“宝贝,这边。”
池一一才觉胳膊吃痛,下一秒被人推到墙角,双手被人按过头顶,酒气袭来,对方的大脸盘子也在她眼中失焦。
楼梯间回声大,他亲得缠绵悱恻,她感受着唇上的温度,心跳加速,睁大眼睛傻愣愣看着他。
是他!
今天是吃了「真巧」出门的吧!
原本楼梯间的人以为是喝了酒急不可耐的小情侣,熄了烟就走了。
脚步声消失,他松开池一一,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这样就脸红了?没跟男人亲过?”
方才他手心的薄茧还在摩挲着池一一的脸,太过亲密的距离已经让池一一窘迫,这两句话又好似揭开什么遮羞布,她的脸更烫了。
池一一说不出话来,只用力推开他。
“三年没见,姐、你倒是学会过河拆桥了。”
他习惯性喊姐姐,又下意识收回,一声姐字几乎微不可察。
“要不是你把我推下河,我需要走你这个桥?”池一一埋怨他推了自己。
他一脸坦然,“喝多了认错了,还以为你是我相好的。”
“相好的?”相好的需要用手捂着嘴亲?
江辞像是看出她的猜疑,“毕竟邻居那么多年,想认不出来也难,看你那惊慌的样子,我要说亲错了,刚刚那两个人会揍你吧?我可不想被连累。”
原来是这样。
项链耳圈过耳发,一身酒气,他退伍之后竟然没有回警队么?
池一一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你现在在做什么?”
“做少爷啊,每天吃喝玩乐,邻居那么多年,你不知道我家有钱吗?”
开口闭口的邻居,真是刺耳。
池一一还想再问,楼道门被推开,一个女生推开楼道门,直接扑到江辞身上,一口一个少爷久等。
他们在另一个墙角进行火热,一个说少爷轻点,一个说宝贝想死你了。
多余的池一一拉开门走了。
这个商场一定是豆腐渣工程,她转了两个弯还能听到那两人的喘息。
手扶到羊汤馆门把手,池一一想到楼道里最后的对话,「开什么房?被你老公知道,还不得弄死我?」
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么?
江辞竟然会搞有夫之妇?!
楼梯间的节奏哪怕只是回想,都能令人脸红心跳,可是池一一的大脑竟然宁愿相信江辞那句话是在给自己释放某种信号。
类似于「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的眨眼。
无论是危险还是其他,池一一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泥足深陷,便又折回去。
楼梯间空无一人。
?
回到包间时,大家已经吃饱喝足,准备回家。
池一一挨个送大家上车,正准备打车,傅谨言过来道:“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
池一一后退两步避开他,他紧跟而来,抓着池一一的胳膊,怕影响不好,拉她站到一辆越野车后。
“那天事情发生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回来……”
“所以是我回来错了?”
“你这是故意曲解我的话,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说得很过分,可那都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害怕失去你。”
池一一觉得自己智力有限,实在难以理解他的逻辑。
“请你放开,否则……”
可能是分手那天她下手过于干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池一一话还没说完,傅谨言就松了手,只是挡着路,不让她离开。
“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傅谨言一副痴情悔过的模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住院总,平时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我好不容易等这样的生活结束,结果你一句商量也没有,直接飞去国外,一走就是两年,我是男人,有正常需求!”
云北医院医生一生最苦逼的时光就是当「住院总」的时候,因为医院要求医生几乎24小时吃住在值班室,随传随到。
池一一听着他这语气也不像是悔过。
分手后的傅谨言是个合格的前任,除了前几天老池忌日问候了两句,一直很安静,今天偶然相遇,却纠缠起来……
她想起饭桌上傅谨言的朋友说的一句话:「考核而已,没关系的」应该是年底考核没过,工作遇到问题了吧?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
帮?
傅谨言明显愣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天的事我们都喝了酒,她百般引诱,没有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能全身而退,我也不例外。”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既然阴差阳错,说明你们有缘分,就好好在一起生活吧。”
原谅?
傅谨言经历过那么多女人,哪一个分手的时候不是哭着求他,凭什么她这么清高?
“池一一,你爱过我吗?”
这话当年傅谨言和池一一刚在一起的时候,江辞也问过,江辞记得她当时的回答:
「如果不爱他,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是啊,不爱为什么会在一起?
不爱又怎么会跟他同居?
不爱又怎么会为他下厨做汤?
一个做事那样果决的人,那样冷漠无情的人,为了他,醉成那个鬼样子,都三个月了,还走不出来。
早一步从商场走出来的江辞,原本打算开车回家,不想看到傅谨言拉着池一一站到他车边,出于礼貌,他一直安静呆在一旁。
无意听了两句,嘴角尽是不屑,还以为池一一眼光多好,没想到找了这么个男人,一点担当也没有,犯了错不是推给女人,就是拉天下男人下水。
江辞不了解傅谨言,但他很清楚池一一,她开口说帮他,肯定是猜到傅谨言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
奈何他这个好姐姐,一向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不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是很敏感的,她那话哪里是在帮他?分明是拿了把刀在捅他。
就算是有需要,傅谨言也是不会接受的。
这种格局低入尘埃的小气男人,倘若池一一现在回答,哪怕是「爱过」,江辞都能当场气吐血!
“爱过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结束就是结束。”江辞伸手揽过池一一的肩,将她搂到另一侧。
江辞站在二人之间,“她现在爱的人是我。”
三年前江辞和傅谨言见过,只不过这人啊,衣着妆发一变,气质大改,即便五官未动,也很难认出来,尤其是当年站到哪里都是一身正气的预备警官江辞,变成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
池一一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给他打了个「街溜子」的标签。
傅谨言目光打量着江辞,又看向池一一,不可置信道:“他是你现任?”
发觉池一一想要推开自己,江辞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她拥到怀里,方才还带着吊儿郎当的语气,此刻多了些生气,“有问题?”
173的女生是很难让人有小鸟依人的感觉的,可是江辞太高了,她仰头看着江辞时,莫名多了几分柔弱感。
傅谨言:“我不信!”
“你不信?”江辞冷笑一声,“傅大记者的意思,我们得当着你的面来个法式深吻证明一下?”
池一一听到这话眼珠子都要瞪掉了:他在说什么鬼东西?
江辞继续道:“要是亲完你还觉得有假,我们是不是还得要当你面做?”
幻觉!一定是幻觉!
一定有一个人在做梦!
池一一用力掐了一把腰:你在胡说什么?
江辞吃痛:下手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他双手将她扣到怀中,死死抱着,咬牙切齿:“我们家亲爱的害羞了?”
呼吸受阻,氧气艰难钻进鼻孔,混杂着羊汤馆的味道、夜店香、烟草味,池一一稍稍抬头,就被他按下去,这架势,今晚是要把自己抱死在这里啊!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他抱得越紧,她掐得越重,互相伤害!
傅谨言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你侬我侬,怒火万丈!
“池一一,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你不觉得你应该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吗?”江辞正痛得没地方发泄,眼见着傅谨言狗爪子伸过来,他一把抓住,轻轻一拧再一送,傅谨言连退三步。
他眼含怒火,语气肃然:“以后再让我看到你靠近她半步,我一定让你站着来,横着走!”
“凭你?”
“试试。”
江辞转身前朝傅谨言挑眉一笑,火药味甚浓,他打开车门,颇有怨气得将池一一塞进车里。
绕过车身,上车前,江辞手按到腰上:好狠心的女人!
江北区到永安区距离实在太远,池一一脚趾头尴尬得抠出一座兵马俑,为了缓解气氛,她主动开口,可无论她说什么,江辞都跟哑巴一样。
得亏是有口气在,不然池一一都怀疑旁边坐了个假人。
车到楼下,池一一嘭一声关上车门,咻一声跑进楼道,电梯开门,她火速按下楼层,门即将关闭时,江辞伸手挡住。
“你来做什么?”
江辞嘴角一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说的是人话?
“哦。”忘了这里是他家。
池一一抬头看着上升的数字,1~2~
保洁是知道今天真业主要回来吗?电梯擦得这么干净,都能当镜子使了,电梯门在五楼打开,是要下楼的人按错了,真烦。
他现在是脊柱侧弯吗?站不能好好站,非要靠着?池一一忍不住挺直腰杆,仿佛是要树立个榜样。
在学校的时候,头发敢留这么长,不得全校通报批评?
镜子里的江辞余光忽然瞥过来,池一一连忙抬头看向数字:10~11~视线回落,不由自主又看向镜子里的他,江辞已经闭上眼睛。
池一一忍不住吐槽:猫头鹰吗?还站着睡觉?他在笑?笑屁啊笑?
「叮」
总算到了,今天这电梯可真是太慢了,这门也是奇怪,跟老大爷的腿一样,都到了还开半天。
江辞站在池一一身后,觉得这门再慢一步,她就要上手了。
从电梯出来,池一一好像有人踩她脚后跟一样,走得一步不等一步,江辞慢慢悠悠跟着,看她拉开门锁滑盖,按了个数字又停下来。
“你家你来。”
江辞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池一一又哦了一声,她怕牛郎记住了家门密码,所以给换了。
门打开,池一一换了拖鞋跑进去,江辞看着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弯腰帮她把鞋收进鞋柜。
池一一抱着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江辞瘫坐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十分不雅观,“你今晚走不走?”
说的什么鬼话?这到底是谁的家?
江辞懒得搭理她。
池一一洗完澡出来,发现他动作丝毫没变,感觉他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你是打算这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他对池一一的台阶视而不见,闭着眼睛,声音淡淡道:“你那个房间原本是留我女朋友住的。”
难怪里头什么都是齐全的。
池一一点点头,“抱歉。”
“我明天就搬走。”若是空房子她还能死皮赖脸留着,可要是为他女朋友留的,池一一做不到,“至于这三个月,你想要多少补偿我都会答应。”
“不着急,一件一件来。”
什么意思?今天这是秋后算账吗?
池一一不懂,除了这一件,哪还有一件一件?
“我女朋友落了件东西在你房间,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搬,到时候我们再算补偿。”
“你的意思,我要是找不到,就可以不搬?”
江辞白了她一眼,道:“三天内找不到,按照全套整租价的双倍,支付六个月房租,另外房间里所有家具全额赔偿,你用过的东西,你拉走,我不要!”
池一一:“……”有种!
“敢问江少爷狮子大开口,想要多少?”
“五十万吧。”
去抢劫好了!
五十万她都能拿去首付买一套新的了,他好意思开这个口?
想要钱?
今天这个劲儿她还真就较上了,别说五十万,五十块她都不会给他!
池一一转身将门嘭一声关上。
ღ
“你什么意思?”
江辞一杯牛奶剩下半杯,衣服湿了大半。
池一一很想甩锅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奈何自己实实在在扑到他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手接过他的杯子,一手抽纸帮他擦着手上、身上的牛奶。
“这就是你的目的?”
江辞并没有松手,只是居高临下看着池一一。
“什么?”
池一一抬头看看江辞,又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下去。
她一只手和他同握一个杯子,说是握手并不为过,另一只手就着湿衣服,贴在他腹肌上。
不久前才锻炼完的江辞,肌肉充血,线条美得不真实,比实验室一百多万的教学假人还标准,这手感……
呸!
池一一抬起头,两指并拢指天誓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不是故意的。”江辞声音凉凉,语气淡淡:“洗手间门口你不是故意的,沙发上直接摁倒也不是故意的,你一早上什么也没干,扑我三回了!都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扑?
什么叫扑?
什么叫扑?
“谁让你一大早把扫地机器人打开的?它到处乱窜,我又不知道!”
这鬼东西跟装了识别器一样,她走到哪、它跟到哪,专门在她脚底下打转,池一一刚起床,脑子根本不在线,几次下脚差点给这小东西送上西天。
天地良心,她根本就没有扑他,是她摔倒的时候,他就那么碰巧的在她身前!
可连池一一都觉得太巧了,不像偶然,更像故意。
江辞点点头:“哦?你不知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
“快乐的池塘里面有只小青蛙,它跳起舞来就像被王子附体了……”
一直静音扫地的小机器人,也不知道哪根线搭错了,忽然亮灯唱起歌来,池一一抬腿就是一脚,“烦死了!”
被踹翻的小机器人还在呱呱呱唱着快乐的小青蛙。
江辞嘴角微扬:“五十五万!”
“我下午就搬!”
江辞淡定喝完剩下半杯牛奶,三指捏着玻璃杯,轻轻放到桌上,不疾不徐道:“东西找到了?”
“我搬走,你自己慢慢找!”
“那就是找到了,想私吞。”
如今不当警察了,泼脏水能力倒是强起来了。
“我……槽!”
池一一开冰箱拿了瓶牛奶,正腹诽着,转过身看到江辞脱了衣服过来。
眼见着剧情发展不对,池一一手忙脚乱转过去,江辞伸手一拦,挡在她额头和冰箱角之间。
及时拯救她的脑袋。
“蠢不蠢?”他说得有几分宠溺,只是池一一现在顾不上。
池一一咆哮:“谁让你脱衣服的?!!”
“我有哪里是你没见过的吗?池医生!”
江辞痞笑着,带着嘲讽的语气喊着「池医生」,顺便把湿衣服塞到池一一怀里,光着上半身,趿着拖鞋往衣帽间去。
“谁稀罕。”池一一看到桌上放了两块三明治,那吐司之间的牛排一看就鲜嫩多汁,七分熟的蛋黄像脱衣舞娘摇着婀娜的身姿,向多情的浪子在招手。
如果今天桌上放的是金疙瘩,池一一绝对不会碰,但这只是一块牛排鸡蛋蔬菜三明治。
江辞换完衣服出来,“东西很贵重,不交出来,休想离开!”
要不是为了那东西,这段时间他也不会主动联系池一一。
池一一赶紧咽了嘴里的食物,“你怎么就确定东西在我房间,你自己房间床上床下都找过了?”
“没你想得那么龌龊,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彼此房门是禁地,没有发生任何事。”江辞走回餐桌,看着桌上的金边白瓷盘,又看向客厅的池一一,问道:“我的三明治是不是少了一半?”
池一一超大声:“什么都问我,我怎么知道?!”
又小声:“还禁地?也不知道昨天是谁乱搞男女关系的?尽说些不要脸滴话还差不多!”
她张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塞进嘴里。
江辞听力特别好,视力也特别好,他看着池一一动作差不多停了,隔了一会儿缓缓道:“没吃就好,我记得你花生过敏,那里头有花生酱。”
“……”卧槽!不早说!
好歹相识一场,用不着下这狠手吧?
池一一试图给抠出来,奈何咽得太急,噎住了,她握着拳头捶着胸口,敲得邦邦响。
江辞拿着另一半三明治,看着池一一背对着自己的小动作,眉眼带笑。
池一一认栽,不认错,梗着脖子回房,坚决不承认自己吃过三明治。
等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池一一鬼鬼祟祟从房间出来,嘴里说着“好渴”,假装倒水,确定江辞不在,翻箱倒柜找出药箱。
“氯雷他定在最底下。”
池一一条件反射道谢,才说了一个字,抬起头,江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对面,他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池一一。
“快点吃啊,过敏会死人的。”他抬了抬下巴,分明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清楚吧?”
囧。
“我……吐司还是我买的,我吃你个三明治怎么了?”
“没说不让你吃啊?”
“那你知道我花生过敏还放?”
“家里没有花生酱。”
“……”池一一啪啪盖上药箱,扯着嘴角,满脸写着「高兴」:“我谢谢你!”
被戏耍池一一的很生气,戏耍成功的江辞很高兴。
中午还没到,江辞来敲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邻居大姐该做饭了。”
他这个人真的很烦,渴了要敲她门、想吃水果要敲她门、东西找不着要敲她门,现在又来,难得一个休息日,还打算赶个论文,光给他鞍前马后了。
“敲敲敲,敲什么敲?”
“做饭,饿了。”
“饿了你就自己做啊,你从小看我做过一回饭吗?”
她从小是没做过饭,但是跟那个男人同居后,又是煲汤又是做菜,厉害得很!
“什么从小?本少爷一向记性不好,邻居家的事情,我哪知道?”江辞眼中闪着嫉妒的火光,“没有哪家少爷给丫鬟做饭,请你!立刻!马上!出来!做饭!”
“我是你姐,不是你丫鬟!”
“邻居。”江辞耐心纠正道:“还是十多年前的邻居,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留你住一宿,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住了三个月……”
“我给你钱!”
“我不缺钱,你给我做满三个月的饭,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吃饭是吧?
池一一狠狠瞪着他,撸起袖子就去厨房,冰箱门摔得砰砰响、厨房里乒乒乓乓,江辞抱着沙发上的兔子,看着她头发都要气炸了,心情更好了。
但是一个会做饭的人,永远不知道一个不会做饭的人下厨房会发生什么?
隔了半小时,江辞听到一声声惊慌失措的“救命”。
他冲过去将手忙脚乱的池一一拉到身后,然后关了火。
“这个鱼我给它开肠破肚了,不知道它为什么还活着。”池一一试图解释,鱼又在锅里蹦跶了一下,她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江辞将她手里的护盾拿过去,盖在锅上。
他明显是不高兴,拉着池一一的胳膊,在水龙头下冲了好一会儿,又一声不吭把她拉出了厨房。
“鱼还可以抢救的,实在不行,不还有鸡蛋吗?我那个鸡蛋炒得可好了,外焦里嫩,你尝尝就知道了。”
她那个鸡蛋炒得外焦里生。
江辞停住脚,一脸威仪道:“坐下!”
池一一不知道江辞要干嘛,朝着他的背影道:“我还炒了豆角,放了肉丝的,两个菜还不够你吃饭吗?你要实在想吃鱼,我给它炖鱼汤也行。”
她刚站起来,又被江辞按下。
“你要实在不想做就不做,没必要跟我演什么苦肉计。”江辞打开药箱,拿出烫伤膏,帮池一一抹着胳膊上的油点。
“我跟你演苦肉计?谁没个第一次的?我在家,妈妈都不让我做饭。”
“是,在家里人人把你当宝贝,出了门你倒是自甘堕落,给别的男人做饭。”
自甘堕落?
池一一嘴角扯了扯,“我给谁做饭了?”
“三年前你生日前一天,给某个男人下厨做了一桌菜,糖醋排骨、红烧鱼,鸡汤足足炖了三个小时,当我不知道吗?”
“果然是记性不好。”
江辞抬头瞪她。
“你看了谁的朋友圈,把这份美好回忆嫁接到我身上?三年前我……”
池一一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
“想起来了?”
江辞脑袋微微歪着脑袋,眉毛上挑,一脸嘲讽:“连做了三天,很贤惠呢。”
“你就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
“我跟你闹别扭?”江辞切了一声,将她胳膊丢开,装作收拾药箱,“不是您老人家跟我断绝关系的吗?”
“老实说,你这几个月回来过几次啊?有没有趁我睡着悄悄回家?”
“我……”
江辞语塞,他想要否认,只是转头迎上池一一那双清澈的眼睛,便立刻想起她来的第一天。
确实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但却不是“悄悄”,他想说是正大光明,可要怎么解释亲了她?
“我才没有。”他又低下头,心虚地拆着药盒。
“没有~怎么知道家里门锁密码换了?”
失策了,江辞心想自己天天在外演戏,怎么碰到池一一就不知道防备着点呢?所以她昨晚故意让自己开门试探自己呢?
“你!”到底谁才是狐狸!
“也没人说朋友圈必须要自己拍照才能发。”池一一伸手拍了江辞的手背,“不要拆了。”
她把药箱盖上,继续道:“我那时候存了三个月的图,但是发到第三天妈妈给我说‘好歹去一下水印’。”
池一一发的朋友圈不多,随便翻翻就能到三年前,江辞看到图片右下角果然有两个透明小字:国宴。
他那时候才知道池一一搬到傅谨言那边,心里有气,根本没有细看。
“你还真敢找图?”
“那你不也敢信嘛?”
江辞心里气消了,仍不放心:“你真没给他做过饭?”
“你干嘛这么介意?”池一一不解道:“他是我男朋友,给他做饭也没关系吧?”
得有多爱,才能让她甘心情愿为一个男人下厨房?
江辞能说服自己,池一一跟别人在一起是一时兴致、是逢场作戏,可是不能接受她给别人做饭。
“首先,他已经是前任了,其次,没必要。”
想了想,江辞又补充道:“先来后到,我先认识你的,你就算要做饭,也得先做给我吃。”
他从小占有欲就极强,跟江语争宠十几年了,所以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池一一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刚刚那个样子,活像要吃了我,这会儿又要吃饭了?”
江辞瞄了池一一 一眼,往她身边挪了一屁股,又挪了一下,脑袋一歪靠在她肩上,巴巴道:“姐姐你没跟我生气吧?”
“生气了。”
“我跟你道歉。”江辞抱着池一一的胳膊,一改之前凉凉的声音,语气糯糯道:“我就是失恋了,闹闹小孩子脾气,跟姐姐求安慰呢,姐姐不可以跟我生气。”
“跟昨天那个?”
“不是。”当然不是昨天那个,猜想池一一昨天应该折回楼道看过,江辞毫不避讳道:“不过昨天她老公来了,追了我十八层楼,把我打了一顿,难受。”
“……”他还有脸难受?这要不是自家孩子,池一一能上去踹两脚,“她有老公,你觉得你跟他在一起,合适吗?”
“我跟别人在一起,你吃醋吗?”
“不许转移话题!”
江辞脸在她身上蹭了蹭,“你不要我以后,就没人管我了,谁知道合适不合适?”
“这、还是我的错?”
“不是吗?”江辞理不直气也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结果你说我就是你的邻居、你的麻烦,不是你的错吗?”
“我……”
“你昨天还掐我。”江辞趴到池一一腿上,撩起衣服,“你看,是不是都紫了?我昨天哭了一晚上,你给我摸摸。”
池一一才不信他哭了一晚上,她想跟他讲道理,让他改邪归正,可是一开口,他就喊疼。
“姐姐。”江辞握着池一一的手,翻了个身,仰视道:“我昨天帮你解围,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
“比如呢?”
“比如下周。”
“下周怎么呢?”
江辞一口咬住她手腕,池一一连声喊疼,“知道知道了,下周生日!过!小祖宗!松口!”
他才松了口,池一一道:“可我下周排班已经出来了,平安夜那天我上……”江辞又咬下去,池一一连忙改口:“换班换班!明天就跟人换班!”
江辞娇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还‘这还差不多’?”池一一把胳膊怼到他脸上,瞪他:“你是狗吗?我这是肉骨头吗?”
“我跟人学的!”得到首肯,江辞心满意足,“那我们到时候早上去游乐园,下午去看电影,然后吃饭,再一起回家,你说好不好?”
“吃个饭就好了,游乐园和电影院,你留着跟你女朋友去吧。”
“姐姐~票都买好了,你就陪我去嘛。”
此刻的他跟昨天的他判若两人。
ღ
平安夜那天江辞一大早就起来了,洗头洗澡刮胡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临出门,却收到一条消息:『亲爱的,我想你了』
「亲爱的」是他们之间最紧急的事情,「我想你了」意思是要立刻见面。
江辞看池一一还没出来,就回了个电话,“晚点再去找你可以吗?”
池一一穿着面包服,戴着围巾帽子手套,裹得严严实实,她拔着鞋跟,蹦蹦跳跳出门,看到江辞立刻拍着胸脯道:“今天想吃什么,姐姐都……”
“对不起姐姐。”
江辞抓着那只松软的胳膊,“我、女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
“啊?噢,那、那你们去吧,挺冷的,我刚还想说不要出去了。”
池一一拉了拉帽子、提了提围巾,遮住突然被放鸽子的失落,她伸手摁下电梯下行键,“那你们从游乐园出来,要不要我请你俩吃个饭?我也没见过她,刚好……”
“不了,她小气得很,好不容易哄回来,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断然拒绝的样子,好像生怕池一一破坏了他们的关系。
“嗯。”池一一点点头,一瞬间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的电梯也不知道怎么了,久久不来。
温莎公馆楼道里的暖气太足,池一一裹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闷得慌。
“姐姐,要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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