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林晚晴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下一缕,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再不见半分昔日的优雅从容。
她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风暴的中心,沈澈垂着头,沉默地坐在那里。
他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灰白,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短浅,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不祥的杂音。
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按在左胸的位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
那是我持续“调味”的成果。
剂量在缓慢而稳定地增加,如同钝刀子割肉。
我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汤,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
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却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
眼角的余光,冷静地、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过沈澈痛苦隐忍的脸。
看着他因心脏不堪重负而濒临崩溃的身体反应,看着他母亲在父亲雷霆之怒下摇摇欲坠的狼狈姿态。
一股近乎扭曲的快意,混杂着冰冷的恨意,在我胸腔里疯狂滋长、蔓延。
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仇人在自己精心编织的网中痛苦挣扎,一点点坠入深渊!
林晚晴,被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反噬的滋味如何?
沈澈,你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痛楚,可及得上我前世被碾碎时的万分之一?
很好。
非常好。
这还远远不够。
明天,就是决定沈氏集团命运的临时董事会。
那将是我为他们母子准备的,最后的、也是最盛大的……谢幕舞台。
***深秋的黎明,天色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铅灰。
浓重的、带着寒意的雾气如同幽灵,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吞噬了城市高耸的轮廓,只留下模糊而扭曲的剪影。
空气湿冷得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蒙蒙的寒气。
沈家老宅沉重的雕花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室内最后一丝暖意。
司机早已将黑色的宾利轿车停在台阶下,车身在湿冷的雾气中泛着幽暗的光泽。
林晚晴率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急躁和破釜沉舟的戾气。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凌厉的黑色套装,脸上的妆容试图掩盖一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