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是沈澈。
他不知何时进来的,就那样背对着我站着,望着窗外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阳光勾勒出他年轻而略显单薄的肩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和沉重。
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间被警惕和冰冷的恨意填满。
他来做什么?
替他的母亲打探?
还是……亲自来警告?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沈澈缓缓转过身。
阳光落在他脸上,那张清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布满了疲惫的红血丝,脸色比早餐时更加苍白,嘴唇甚至透着一丝不健康的青灰。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有审视,有压抑的痛苦,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担忧?
“姐……” 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磨过喉咙,“爸……没为难你吧?”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我放在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那个小巧精致的药瓶——那是我用来缓解因长期紧张和失眠引发的轻微心悸的。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致,像被拉满的弓弦。
他看到了?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那药瓶……会不会让他联想到别的?
比如,他最近身体频频出现的、越来越难以控制的“不适”?
那些心悸、眩晕、莫名的虚弱……正是我持续在他食物里添加“调味料”的杰作。
“没有。”
我的声音冷硬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带着刻意的疏离,“我能有什么事。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瓶,塞进抽屉最深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沈澈的目光追随着我的动作,眼神暗了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办公室里只剩下压抑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那就好。”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沉沉的疲惫,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轻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我站在原地,背对着门口,指尖深深抠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刚才他转身时,那瞬间流露出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某种近乎绝望的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