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王振东签核的文件里。
那份文件,像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被他毫无防备地吞了下去。
很快,那个供应商的问题在集团高层会议上被对手部门“意外”捅破,矛头直指王振东的审核不力,甚至暗示其中存在猫腻。
风暴瞬间形成。
我坐在会议桌的末尾,指尖冰凉,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搏动。
隔着长长的红木会议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主位旁那道锐利的目光。
林晚晴脸上惯有的温婉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后的冰冷。
她的目光不再是湖面下的鳄鱼,而是淬了毒的针,毫不掩饰地刺向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冰冷的愤怒,仿佛在说:我知道是你。
我迎着她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睫,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到的、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林晚晴,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的滋味,如何?
这根你自以为牢固的“臂膀”,我拔定了。
这只是斩断你爪牙的第一步。
会议在一片压抑的低气压中结束。
王振东面如死灰,林晚晴拂袖而去。
回到设计部那间小小的独立办公室,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感觉到指尖细微的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巨大的、近乎虚脱的兴奋和快意。
复仇的齿轮一旦启动,那啮合的冰冷声响,竟如此令人沉醉。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也刺破了我短暂的迷醉。
我定了定神,走过去拿起听筒。
“沈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沈宏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终于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推开那扇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厚重木门时,我的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温顺而略带惶恐的面具。
“爸,您找我?”
我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微微低着头。
沈宏远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指间夹着一支雪茄,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在我身上来回扫视,沉默带来的压力几乎凝成实质。
“王振东的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重若千钧,“你做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脊背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