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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爆火全网

阿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少年游》,是作者“阿刀”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向阳付婕,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穷人之所以穷,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拥有的资源、思想的愚昧,以及少得可怜而又脆弱的机会,致使我这个贫瘠的家庭,只能在生存线上挣扎!而我拼劲全力,换来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场暴雨就足以毁掉!...

主角:向阳付婕   更新:2025-06-26 0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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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付婕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游爆火全网》,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少年游》,是作者“阿刀”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向阳付婕,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穷人之所以穷,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拥有的资源、思想的愚昧,以及少得可怜而又脆弱的机会,致使我这个贫瘠的家庭,只能在生存线上挣扎!而我拼劲全力,换来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一场暴雨就足以毁掉!...

《少年游爆火全网》精彩片段


但转念一想,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何冰、怕自卑吗?

想过这些,我就大大咧咧,坐到了何冰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倒是何冰有些不老实,她漂亮的眼睛,很灵动地转着圈,目光时不时地在我身上打量;毕竟多年没见了,她对我这个儿时的哥哥,产生某种好奇也是应该的;有几次她似乎欲言又止,想跟我聊两句,但看我脸沉得跟冰霜似的,又没好意思开口。

不一会儿何妈妈出来了,因为家境殷实,何妈保养的很好,要比一般的农村妇女洋气、漂亮,只是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欢迎,但还保持着几分客气道:“哟,阳阳来啦,时候不早了,房间我也给收拾出来了,要没别的事,你就早点休息吧。”

“何妈妈,麻烦您了。”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跟何冰坐在一起,我确实很不自在,正想着找理由躲开呢。

何叔家的房子很大,有三个卧室,何妈把我带到了朝北的那间。这里似乎是以前何冰住的地方,墙上贴着几张港台明星海报,粉色的书桌上,摆着一些旧书,一些手办和布偶;床不大,我一米八三的个子躺上去,刚好能伸开脚。

床单和被褥都是新换的,还带着一股洗衣粉的清香;躺在柔软的床上,我脑袋一沉,舒服的几乎就要睡去;但我告诉自己不能睡,我还有大事要办,我绝不能让金家那群恶棍,活过明天!

可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的房门就被推开了,竟然是何冰走了进来。

她走路的样子蛮潇洒的,女人的那种潇洒,而且一颦一笑都很大方,但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腼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气质”吧。

她和付婕那种女人是不同的,付婕的洋气,只停留在表面,停留在穿衣和化妆上;但何冰是由内而外的优雅,仿佛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爸爸让我过来的,本来我都要睡了。”她似乎不太好意思,却又故作大气地靠在书桌前,理了理乌黑的长发,跟我解释道。

“嗯,有事?”我从床上坐起来,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把目光落在了她白皙的腿上。

“你家里的情况,我都听爸爸说了,阳阳…哥……”她顿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触动了一下,至少从这一点上能看出,何冰并没有因为我穷,而羞于承认我这个儿时的哥哥。

她轻咬了下饱满的红唇,又朝我笑道:“哎,听说你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阳阳哥,你能熬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我有个同学,家里是开工厂的,你要去了那里,肯定能得到重用!”

我也笑了,很苦涩地看着她说:“你也是过来劝我的?”

何冰没有隐瞒,当即就说:“是啊,你好不容易念了大学,现在要是犯了罪,多可惜啊?!”

“何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有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你永远都体会不到什么是‘绝望’。某天,当你觉得不知该为什么而活的时候,你就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那就去找一些值得活着的事情啊!”何冰还想继续劝我,远处却传来了何妈妈的声音:“冰儿,你过来一下!”

我知道何妈一直都在防备我,尤其大晚上的,家里来了我这么个男人,何冰又在我房间里,这当妈的怎么可能放心?

何冰走后,我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金长生家我去过,他家的墙虽然很高,但门前却放着一堆砖块;届时我沿着砖块爬上去,一定能跳到他家院子里。

二胖是住在西屋,我会第一时间去捅他;杀了他以后,我再辗转去堂屋,把金长生也给剁了!至于二胖的母亲,我爱憎分明,不会动她分毫,哪怕她将来报警抓我。

想过这些,看看时间已经夜里10点多了,村里人在这个点儿,几乎都已经睡了;只是我的刀子被何叔夺走了,也不知道他给我放在了什么地方;好在何叔家的厨房里有刀,待会儿我过去拿一把就是了。

又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透过门缝儿,我看到外面的灯都灭了,这才蹑手蹑脚地下床穿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门。

只是当我路过何叔卧室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争吵声。

“老何,你弄这么个东西来家里,到底想干什么?!”这是何妈妈的声音。

“谁是东西?我不准你这么说阳阳,娃娃够可怜了,我不能见死不救!”何叔很硬气地说。

“好,你心善,咱不说这个;我就问你,让何冰嫁给这么个货色,你觉得合适吗?咱家女儿是什么条件?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你救人我不反对,可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我死也不肯!”何妈直接恼了!

这时何叔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得先让这孩子,有活下去的希望吧?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那阳阳用得着去跟别人相亲吗?如果不被骗彩礼,他们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说来说去,还是咱何家做的孽!”

何妈当即反驳道:“什么叫我‘从中作梗’?娃娃亲这种事,本身就不靠谱!是,阳阳他爹救过你的命,你怎么报答我不管,可你把闺女的终身大事扯进来,这本身就很自私!你自己欠的债,为什么要让冰儿还?”

“爸,我不想嫁给他;妈,你也小点声,要是让阳阳哥听见,他赖上我怎么办?”何冰哭了,这突然发生的事,瞬间搞得我都有些措手不及;原来我和何冰之间,还有婚约啊?!

“都给我住口!”这时何叔咬牙冷哼道:“当年要不是阳阳他爸,就没有现在的我,更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何勇吐口唾沫是个钉,从不干背信弃义的事;尤其现在,老向都死了,我不能再辜负一个,对死人的承诺!”

“老何你疯了!你要真敢这么干,我马上就跟你离婚,女儿归我!这个家我不要了,你就抱着自己的那个承诺,去当你的好人吧!”卧室里,何妈顿时大吼了起来。





年后不久我就回了学校,因为那会儿我大四,还有半年才能毕业。

返校后,我非但没有松懈,而且还第一时间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毕竟工科的毕业论文要求很严,而且我还打算参加,我们省五月份的地方公务员招考。

这是我改变命运最好的契机,尤其在我们北方农村,“官本位”思想严重,只有当了官,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才不敢招惹你!所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考公务员,并不是想服务百姓、造福一方,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想让自己的家庭,能被别人瞧得起,将来不再遭人欺辱、嘲讽。

可仅仅努力了一个多月,我就泄了气;这并不是我学习能力出了问题,而是因为付婕那丫头,她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因为有了电脑,晚上还要陪她语音、视频。

如果我哪条短信或电话没有立刻回,她就开始跟我闹,说我在外面有了人,说我变了心、不爱她,还说我身处大学那种花花绿绿的地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尽管我一再解释,说自己学业很重,还要报考公务员,可她就是不理解,说我不重视她;再后来她又劝我不要考公务员,说她讨厌当官的,以前她家在南方摆地摊,时常被城管欺负,如果我真当了官,她心理上无法接受我的身份。

那时我真把问题想简单了,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局;尤其深陷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基本为零,为了我未来的老婆,我竟然果断放弃了,那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再后来我觉得自己堕落了,整日抱着手机,跟付婕撩搔情话;宿舍没人的时候,我还会跟她开视频,抱着电脑屏幕亲个没完,尤其看着她胸前白皙的波涛,我更恨不得直接穿过屏幕,狠狠地揉捏两把。

日子就这样云雾缭绕地过着,直到学校要收毕业论文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自己快要毕业了,至于论文,我一个字都还没动。

不考公务员可以,但论文要是交不上去,毕不了业,这事儿可就大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再加上我专业基础扎实,所以第一时间,我就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毕业论文的创作中。

尽管当时,付婕依旧不停地给我发短信、打电话,但我就是再愚蠢,也知道哪件事更重要;所以我能不回尽量不回,全力为毕业论文而冲刺。

时间快到论文答辩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当时他不太开心,张嘴就问我,为什么这段时间冷落付婕。我只得苦口婆心地解释,说自己马上要毕业,得赶紧弄论文方面的事。

父亲这才叹了口气说:“丫头还以为你变了心,人家金长生差点闹到咱们家里!不说了,等你毕了业,就赶紧回家,先跟付婕把婚结了吧。”

“结婚?爸,这太快了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都懵了;虽然我和付婕认识了半年多,可总共也没相处几天,毕业就结婚,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少废话,彩礼我都给完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父亲没好气道。

“什么?彩礼都给了?给了多少?”我皱着眉问,试想付婕家不缺钱,想来也不会要多少彩礼。

可父亲却吭哧吭哧半天,才扭扭捏捏说:“给了16万。”

“多少?咱家一共不才存了10万块钱?”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长生叔给咱借了6万,而且亲家那头说了,这16万只是走个形式,将来留着给你们在城里买房,人家可是一分不要。孩子,摊上这样明事理的媳妇,你就偷着乐吧。”最后还不等我继续问,父亲就把电话挂了。

16万啊,这不仅掏空了我们的家底,而且还欠了6万外债!如果我在场的话,这钱说破大天也是不能拿的。当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但具体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再加上毕业在即,我的论文还没有赶出来,所以我不得不将这事儿搁置,全力去应付毕业。

好在5月中旬的时候,我顺利通过了论文答辩;收拾好行囊,坐上火车,我第一时间就踏上了返乡之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金长生给我们家编织的噩梦,已经开始了……

5月的家乡桃红柳绿,阵阵花香伴着温暖的气候,将可爱的村庄,裹在了静谧的氛围里。我提着行李,走在回村的小路上,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家乡,是如此地美丽!

因为我顺利毕业了,我还要和一个美丽的姑娘结婚,将来有了金家的照应,我们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这些年我所有的抗争和努力,都没有白费,我的命运,已然改变了。

只是当我穿过村头,路过金长生家的胡同时,却看到里面围满了人,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来我是不爱凑热闹的,可人群之中,竟分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长生大哥,你们不能这样,都是说好了的事情,你们怎么就不认账了呢?”

这时金长生开了口:“老向,是你家阳阳先变的心,是他先冷落的付婕,弄不好你儿子,早就跟外面的姑娘搞上了!这样也好,一拍两散,咱谁也别碍着谁。”

“长生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孩子之间闹点别扭,咱们当老人的从中间说和说和,能有多大的事儿啊?可这付婕一家子,突然就断了联系,事儿不是这么办的吧?!”挤开人群,我看到身材矮小的父亲,正仰头看着金长生,眼泪都快出来了。

“散都散了,还有什么好联系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我可没工夫跟你闲扯淡!”金长生抬着秃顶,努着腮帮子,一双狠厉的眼睛冷冷盯着父亲说。

“可彩礼钱你们得退吧?这门亲事要是不成,那16万……”父亲脸上挂着泪,提到钱的时候,更是没了什么气势。

“什么彩礼钱?我怎么不知道?老向,咱可不能这么讹人啊!”金长生再次瞪了父亲一眼,旁边的二胖抖着腿,满脸的幸灾乐祸。

那时父亲再也气不过了,张口就怒吼道:“金长生!聘礼是在你家下的,你是媒人!当时那么多钱交到了付婕手里,你不能睁着眼装看不见!”

金长生却狠狠啐了口唾沫说:“老子就是没看见!什么彩礼?你压根儿就没给过彩礼!想讹钱,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户!”

“金长生,我…我跟你拼了!”说完,父亲竟然直接抬拳打了过去。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侮辱我父母;曾经二胖骂过我,所以我在他脑袋上砸了一砖;如今宋冬这个来抢我老婆的男人,还敢这么居高临下地侮辱我,如果这还能忍,那也就不是我了!

迈步前冲,我直接从怀里掏出刀,一把揪住宋冬的领子,刀尖猛地抵在他的脑门儿上:“再给我说一遍?!”

他一个富家公子哥,哪儿见过这架势?电光石火间,他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就是一声婆娘般的大叫:“杀人啦!!!”

我以为他应该会有种,至少也能像秃三那样,跟我硬气几句;结果却没想到,他竟然被吓哭了,两眼呆滞地一动不敢动。

下一刻卧室的门被撞开了,何叔一马当先地冲过来,赶紧抱着我的腰往后扯;但我已经被激怒了,手死死抓着宋冬的衣服,咬牙切齿道:“给我道歉!”

这时候何冰也进来了,她慌不迭地跑到我面前,对着我一顿拳打手挠;“你这个疯子!快给我松手,你这个恶魔,赶紧滚出我们家,这里不欢迎你!”一边大骂,她竟然还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我当时都被打懵了!随即手缓缓松开,我踉踉跄跄地靠在了墙角;这时候何叔,满眼愤怒地朝我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那个宋冬,竟然委屈地抹了把眼泪,恶人先告状地说:“他拿刀威胁我,让我立马滚蛋!还说我要是敢打何冰的主意,他就杀了我!”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老何,你留这么个祸患,咱家早晚得被他给拆了!”何妈一拍大腿,直接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阳阳,给宋冬道歉!”这时候何叔黑着脸,无比愤怒地瞪着我道。

“我给他道歉?叔,你真相信他说的话?”那一刻,我真的无语了,胸口憋着气,感觉都要炸了。

“我只看到你动了刀子,还把他按在了窗台上!不管事情怎样,你这么干就是不对!”何叔依旧愤怒地盯着我,死死地咬牙说:“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回家不闹,可你…你赶紧道歉!”

看着何叔疯狂的模样,我再次笑了,抿嘴点点头,我朝宋冬爽朗道:“对不起,吓着你了,请您这位城里来的少爷,千万别跟我这乡野匹夫一般见识。”

见我道了歉,何叔这才长舒了口气说:“行了,阳阳去我屋睡,冰儿跟你妈睡一张床。”说完,他又歉疚地看着宋冬道:“真是对不住了,阳阳这孩子野,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一场风波过后,我如行尸走肉般,被何叔拽到了他卧室里;何叔点上烟,端坐在床前,看着我又说:“阳阳,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之前我说过,咱们暂时要用到人家,你有什么事,就不能先忍着?”

我也从桌上摸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说:“叔,你厂里的那些机器,我也能摆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住口!越说越不像话!我知道宋冬比你强、比你优秀,你心里嫉妒很正常;但男人不能说大话,尤其拿我厂子的命运开玩笑!还有,不要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这会让人很讨厌的,你明白吗?”

“叔,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其实我清楚,你也瞧不上我,什么跟我父亲的承诺,什么狗屁婚约,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我冷冷地盯着他,有些话我本来不想揭穿,但今天,我的底线已经被践踏了!

“混…混账!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叔明显慌了一下,话都说不顺了。

我摇头一笑,很不屑地说:“你厂子的面积,明显装不下那么多新机器,可你还是不停地往回运,所以你要扩建厂区不是吗?可窑厂周围的地皮,全是金家的,而金长生又是出了名的孬种,他不狠狠讹你一笔,这还是他吗?”

顿了一下,我继续又说:“所以你跟金长生,早就达成了协议;你负责摆平我和金家的恩怨,金长生就答应平价卖给你地皮,所以你才一再地拦着我,天天监视我,不让我去找金家麻烦,是这么回事吧?!”

“你…你少给我在这里胡闹!”

“我胡闹?那天跟老蹲儿比试,良叔抱了一沓资料,给我打发时间;可在那些资料里,我分明看到了一份草稿协议,是你给金家准备的;叔啊,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愿拆穿你。”

咬着牙,我用力吸了口烟,抖着手又说:“既然你也抱着想利用我,这种不纯的目的,那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你不是我爹,他再窝囊,也永远不会算计自己的儿子!在人前无论他怎么骂我、打我,只要回家,他都会给我炖碗红烧肉,摸摸我的头。”

想起父亲,我的眼眶微微一红,喉咙几度哽咽;长舒一口气,我摆摆手说:“不提了,早点睡吧!你救过我的命,也安葬了我爸,这是恩情,我肯定要报。只是等我报完恩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到了那时,请不要再阻拦我做任何事。当然,如果你觉得宋冬好,现在就过去,跟他把婚事定了吧。”

说完,我直接跳上床,疲惫地躺了下来;而床角的何叔,却跟雕塑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阳阳,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利用你和金家的恩怨,想拿到地皮;但同样,我更不希望你犯罪、走极端,这也是真的!还有你跟何冰的婚事……”

“不早了,睡吧;地皮我会帮你拿,但真到了那天,你也不再是我叔,咱们两清。”说完,我侧身闭上眼,泪水却沾湿了枕巾。

第二天来到窑厂,烧窑的部分设备,已经到了调试阶段;再加上宋冬的到来,整个窑厂的焦点,几乎全都转移到了,这位专家少爷身上。

可何叔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纸上谈兵的少爷,差点把他的窑厂给干废了。



“你特娘的放屁!我厂里所有机器,都是原装进口的!倒是你宋冬,你到底行不行?之前你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可现在却出了这种情况,你怎么跟我解释?”

何叔当时就怒了!他请宋冬来,主要就是来捯饬这些机器的;可这才刚开机,就出了这种岔子,搁谁心里能不窝火?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先不要打扰宋冬,他不正在检修着吗?”何冰还是坚定地维护宋冬,并不忘厌恶地瞥我一眼。

可那宋冬却已经慌了神,鼠标一个劲儿在屏幕上乱点,最后还打电话,问他厂里的专家,咨询如何检修。

何叔却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不停地抬着手腕上的表,原地打着转说:“再有十分钟散不出热,你就是修好了也白搭,那批料算是彻底废了!”

虽然我不清楚,那批到底是什么料,但何叔在短期内,肯定弄不来那种料子;尤其这还是人家客户专门定制的,万一烧砸了被投诉,何叔的贷款可就黄了……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被人嘲讽了,迈步上前,我一把推开满脸发懵的宋冬,直接敲键盘,进入了系统后台;短暂的检查过后,我深吸了口气说:“叔,软件没问题,应该是窑洞里的机器或线路出了故障。”

听我这样说,何叔的脸色更苍白了!我当即再问:“叔,目前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这批产品?”

何叔呆在原地不说话,倒是身后的良叔,推了推眼镜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窑洞,人工将闸门摇上来。可现在窑洞的气温,少说有100多度,压根儿就进不去人!”

“良叔,你听好,马上去给我找一床厚棉被,一副隔热手套,我在院子的水池旁等你!”说完,我一个箭步就往外冲,良叔却依旧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这批料要是烧砸了,人家客户一举报,银行贷款批不下来,到时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吧!”听我一声怒吼,良叔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就往宿舍跑。

而我则冲到了院子的水龙头前,捧起“哗哗”的流水,将浑身湿了个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良叔也扛着棉被过来了。

我完全没时间废话,毕竟再有几分钟不散热,那些料就要报废了;所以此刻,我必须要与时间赛跑。

于是我将棉被按进水池,又把隔热手套戴上,等棉被彻底湿透之后,我咬牙往身上一披,迈步就朝窑洞走。

可就在这时,何叔却疯了般朝我冲过来,眼里含着泪道:“娃娃,你这是干什么啊?!那些料咱不要了,大不了我窑厂也不干了,咱不做傻事行吗?你要好好的,叔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

“何叔,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死死咬着牙,我低声怒吼道:“我爹窝囊,但我不窝囊;我们家虽穷,但向来不欠任何人!今天我若能从窑里走出来,自此我便再不欠何家;若是死在了里面,我这条命,就权当还债了!”

说完,我顶着棉被,直接撞开何叔,猛地冲进了窑洞里!

一股热辣的气浪扑来,这特么哪儿是100度啊?尽管我把自己裹得严实,可露在外面的几撮头发,“嘶啦”一下就焦了!

更可怕的是,窑洞里完全不能呼吸,那骇人的气浪一层一层地往我身上顶,我只能硬憋着一口气,透过被子的缝隙,来寻找闸门的确切位置。

好在我之前来过两次,而且头几天,还深入研究了这些机器说明;其实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些机器都应该放在大型厂房里的,因为大型厂房通风好、操作也安全。

可何叔的厂房还没建好,再加上他又急需生产,因此才将机器,暂时安装在了窑洞里;所以这也就造成了,温度散不出去,窑内气温过高的原因。

左右环顾间,我找到闸门的圆阀,手一放上去,手套“呲呲啦啦”的水蒸气,就跟沸腾了般往外冒。好在阀门并不算太沉,几下就被我转了上来,只是窑炉的高温气浪,随着闸门打开,也瞬间喷在了我脸上。

那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窑洞里的气温,因为阀门的掀起,更是蹭蹭往上窜!不知道拧了多少阀门,后来我整个人都迷糊了,缺氧、炎热,隔温手套早就被烫化了,在拧最后一个阀门时,我手上的皮,硬生生被粘掉了一层。

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只凭一股意志,并在内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死,父亲的仇还没报,我不能便宜了金家那些杂碎!

再后来我失去了痛觉,鞋底都化了,热熔胶裹在脚底板上,只觉得脚下黏黏的,眼珠子因为缺氧而不停地往外瞪。

窑洞的出口越来越近,可我分明知道,自己已经走不过去了;恍恍惚惚间,眼前那一丝刺眼的光亮,正在缓缓消失;又仿似有人冲进来,架着我胳膊,把我弄了出去。

身上的棉被终于被人掀开,一缕沁人心脾的凉风,瞬间从我鼻尖飘过。

“阳阳,阳阳你怎么了?别吓我,不要吓叔啊!”恍惚间,我看到何叔正紧紧抱着我。

努着最后一丝意识,我缓缓抬起手,朝周围做了个手势:“OK!”

再后来的事,我真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再次醒来时,我的手和脚,近乎钻心地痛!

“水,水……”我艰难地努着喉咙,就看到何冰跑到床前,眼眶湿润地抓着我胳膊说:“你…你终于醒了啊!”

我说不上来话,感觉嗓子都要裂开了,只得抬起疼痛的左手,指了指凳子上的水杯。

那是何冰的杯子,粉红色的,还带着香味;当清凉的茶水滑进我嗓子里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有了一丝活气。

“向阳,你真傻,何必呢?我之前还那么对你,你其实完全没必要冒险的,不值得。”何冰一边喂我水,眼泪就从脸颊滑了下来。

可我不想说话,更不愿对眼前这个女孩,再动什么真情!那一刻,我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何家的债,我算彻底还清了;等伤好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金家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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