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春梅赵四鸣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后续》,由网络作家“惊鸿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初月紧锁眉头,面对公公的逼视,只好侧过脸去。赵保田难得硬气一回,指着林初月,“你还当老师的呢,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凭啥骂你婆婆?”“谁、谁让她逼着二鸣写保证书了。”林初月低声咕哝。“那不是应该的?”赵保田跺跺脚,“你们俩要是乖乖拿赡养费,你妈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这家伙的,白天去我们厂子,劈头盖脸就损了我一通,老子活到这把岁数,还没受过这气呢。”林初月一脸不服,还想争辩几句,二鸣忙拽了她一下,“去拿碗筷。”“爱拿你拿,我不吃了,哼。”林初月气鼓鼓地回了房间,用力摔上门。梁春梅轻笑,“爱吃不吃,老伴,去洗洗手吃饭。”看着饭桌上的大鱼大肉,老两口也不客气,一人抱着一个猪蹄子啃了起来。赵保田更是打开酒柜,把二鸣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给媳妇倒了一...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后续》精彩片段
林初月紧锁眉头,面对公公的逼视,只好侧过脸去。
赵保田难得硬气一回,指着林初月,“你还当老师的呢,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凭啥骂你婆婆?”
“谁、谁让她逼着二鸣写保证书了。”林初月低声咕哝。
“那不是应该的?”赵保田跺跺脚,“你们俩要是乖乖拿赡养费,你妈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这家伙的,白天去我们厂子,劈头盖脸就损了我一通,老子活到这把岁数,还没受过这气呢。”
林初月一脸不服,还想争辩几句,二鸣忙拽了她一下,“去拿碗筷。”
“爱拿你拿,我不吃了,哼。”林初月气鼓鼓地回了房间,用力摔上门。
梁春梅轻笑,“爱吃不吃,老伴,去洗洗手吃饭。”
看着饭桌上的大鱼大肉,老两口也不客气,一人抱着一个猪蹄子啃了起来。
赵保田更是打开酒柜,把二鸣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给媳妇倒了一杯,“尝尝,我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梁春梅捻着酒盅,轻轻滋溜一口,“嗬,甜滋滋的,一点都不拉嗓子。”
老二有这么好的酒,从没往家里拿过一瓶。
就长了张大嘴吃他们的了。
“真的?”赵保田面色一喜,赶紧尝了一口。
浓浓的酒香在口腔蔓延,让赵保田眯起眼睛,“确实不赖,真好喝。”
他在家喝得都是劣质散白酒,一口下肚,胃里火燎燎的。
赵二鸣坐在一旁,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那是学生家长送给他的茅台酒。
他本想着过节时给周校长送去,自己都没舍得喝。
爸妈可倒好,问都不问他,就滋滋的喝起来了。
整条鱼他只吃了一口,再动筷子时,盘子里就剩下鱼刺了。
还有饺子,也不知是啥时候吃没的,眨眼间的工夫就空盘了。
仅剩一个猪蹄子,不等赵飞舟去夹,梁春梅‘嗖’地一下抢过来,掰成两半放进保田碗里。
“老头子,多吃点哈,吃完去冲个澡,好好睡一觉。”梁春梅笑着道。
“好咧,我再喝两杯。”赵保田眼睛乐成一条缝儿。
猪蹄就酒,在家里过年都没这么吃过。
赵飞舟没吃饱,‘哇’地一声痛哭起来,近乎抓狂,“啊啊啊!我的猪蹄子,我的猪蹄子,坏爷爷,坏奶奶,呜呜呜!”
“回屋里嚎去。”梁春梅竖起眉头,“还教师子女呢,吃饭时大声嚷嚷,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爸爸,呜呜呜。”赵飞舟彻底崩溃了,抱着二鸣的胳膊拼命哭嚎。
赵二鸣头痛欲裂,低声训斥道:“哭什么哭,回屋写作业去。”
何止是儿子心里委屈,他也很郁闷的好嘛。
赵飞舟恶狠狠地瞪了爷爷奶奶一眼,很不甘地回屋去了。
“爸,妈,趁着没黑天,吃完就赶紧回去吧。”赵二鸣嘴角挤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容,“不然家里该担心了。”
梁春梅听后,打了个饱嗝,“谁说我们要走了?”
“妈,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别闹了好不好?”赵二鸣哀求道。
“屁话。”赵保田酒劲上来,舌头都木了,“爸妈来儿子家住几天,怎么就叫闹了?你要不忿,就去报案,让大盖帽把我和你妈抓起来,去吧。”
赵二鸣:“......”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为了能把保证书要回来,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妈能去学校闹一次,就敢去闹第二次、第三次。
到时把他和初月的工作搞没了,他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沙发很大,很软,二鸣找来两条被子,“爸妈早点睡吧。”
梁春梅也没难为他,忙活一天,又喝了酒,她倒在沙发上就打起了呼噜。
赵保田的呼噜声比她还响亮,恨不得把房盖掀开。
一阵阵鼾声像拉锯似的,在客厅内此起彼伏,很有节奏。
“吱......嘎......吱......嘎!”
林初月没吃晚饭,本就心情不顺。
一听到呼噜声,她更受不了了,打包东西就要回娘家。
“就一晚,明天我保证把他们撵出去。”赵二鸣拽住媳妇,生怕她走。
林初月咬着牙问,“那两个老东西不走咋办,天天赖在咱家大吃大喝,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很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曾经的傻婆婆可不敢这样对她。
“你不想把保证书要回来啊?”赵二鸣压低语气,“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管家里要钱?”
他对老妈还抱有一丝侥幸。
觉得是更年期闹的。
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林初月白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生闷气。
“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吃,气都气饱了。”
次日清晨,梁春梅刚醒过来,就见二鸣三口人正在吃早饭。
豆腐脑、包子、油条还有蒜茄子和萝卜丝咸菜。
三人吃得很香,分量却很少,明显没带她和老伴那份儿。
瞧瞧,这当儿子的连一顿早饭都要算计。
“妈,您醒了。”赵二鸣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我跟初月要送飞舟去上学,您和我爸去楼下早点铺吃吧。”
“不用。”梁春梅打了个哈欠,叫醒老伴儿,然后走进厨房。
片刻后,四张糖饼外加一大盆鸡蛋糕端上桌子。
白糖和鸡蛋都是很贵的东西,林初月自己都舍不得吃。
婆婆却大手大脚地用了起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赵二鸣也一阵肉疼,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赵飞舟一看到糖饼,两眼放光,“奶奶,我也想吃糖饼。”
梁春梅扫了他一眼,“想吃让你妈给你烙去。”
昨天骂她坏奶奶时,咋不说想吃糖饼呢?
“妈,晚上飞舟要去同学家做作业,我跟初月也要去家访,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您和爸......”
这是下了逐客令。
梁春梅淡淡道:“没事,把房门钥匙留下,我跟你爸能找到家。”
林初月一听,‘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妈,你别得寸进尺,把我惹急了,我真敢去派出所告你们。”
“去呗。”梁春梅喝了口鸡蛋糕,一脸餍足,“顺便跟民警同志说说,这儿媳辱骂婆婆,不养老人,看看民警怎么说。”
“妈......”林初月拉长语调,真的没辙了。
梁春梅抬起眼皮,“谁是你妈?我是老不死的,你忘啦?”
林初月:“......”
梁春梅抬起眼皮,“我是。”
男子确定自己没找错人,直接推门进了付货室。
语气凶巴巴的,“我是翠珍她爸,回去告诉你家四鸣,以后别来纠缠我闺女,不然老子就打断他的腿。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一个臭修自行车的,还想娶我闺女,他配吗?”
梁春梅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修自行车怎么了,你不也就是个开小三轮的吗?”
“那也比你儿子勾引我闺女强。”邱大成嘶吼起来。
梁春梅淡淡一笑,“谁勾搭谁还不一定呢,就你那花孔雀闺女,是个男人都能对她动手动脚、摸摸搜搜,真不值钱。说句难听的,你家翠珍白给我儿,我都不稀罕要,脏!”
“你放屁。”邱大成一拳就砸在桌子上。
梁春梅也不慌,“我放的屁从你嘴里冒出来了?”
“臭老娘们儿,我他妈整死你。”邱大成气红了眼,却始终没敢动手。
梁春梅倒是很主动地把脑袋递过去,“来,在这开瓢,你敢吗?”
小样的,我不讹死你。
讹到你倾家荡产。
邱大成的手在半空悬了几秒钟,最后很不甘地放下来,“话我带到了,回去管好你儿子,别让他到处跑骚,哼!”
“你也回去告诉你那狐狸精女儿,孩子生下来之前,别来缠着我家老四。”
邱大成:“......”
其他同事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上来。
“你这人是来装水泥的,还是来骂架的?”
“跟他客气啥,直接叫保卫科的把他轰出去,真是没王法了。”
“梁大姐你别怕,这种人我见多了,越老越不正经,他刚才摸你哪了?”
梁春梅一脸无语,“没事没事,大伙儿都干活去吧。”
人群散去,邱大成也悻悻地回到三轮车上,开始装水泥。
他心里明镜似的,翠珍打小就不听管束,早熟得很。
今天跟隔壁老张家的二小子厮混,明天又跟东街卖豆腐的周老板打情骂俏。
可女大不中留,媳妇不管孩子,他这个当爸的总不能让闺女误入歧途吧。
所以才上演了刚才那一出。
本想发泄一下怒火,却被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姜四满下午没去修车铺,而是直接去理发店找翠珍了。
刚走进来,就见翠珍帮一个男人洗头,二人有说有笑,样子十分亲密。
“四鸣,你咋来了?”邱翠珍有些嫌恶地扫了他一眼。
赵四鸣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他谁啊?”
“顾客呗,还能是谁?”邱翠珍翻了个大白眼,拿出一条干净毛巾递给男子,“李哥,洗完了。”
唤作李哥的男子朝她笑笑,旋即看向四鸣,“你对象啊?”
“才不是呢,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邱翠珍摇头否认。
四鸣一听,瞬间怒了,“翠珍,谁跟你是普通朋友啊,你不是我对象吗?”
“别瞎说。”邱翠珍皱弯柳眉,声色俱厉,“我都跟你不熟,怎么可能是你对象?”
连个工作都安排不了,也没必要跟他耗着了。
况且跟赵四鸣相处这么久,她除了能要点小钱花或收到一些小零食外,别的好处一样也没得到。
她长得好看,会打扮,鲜眉亮眼的,又会哄男人开心,四鸣可配不上她。
“翠珍,你在说什么,昨晚咱俩还去看电影了,你忘了?”
赵四鸣上前一步,去抓翠珍的手。
一旁的李哥见状,忙把翠珍拉到身后,沉着脸问,“你干啥,想打架啊?”
“滚开,不然我捅死你。”赵四鸣咬牙切齿。
“四鸣,你快点走吧,不然我报公安了。”邱翠珍从李哥身后探出头,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赵四鸣见了,心里怒火翻腾,破口大骂,“狗男女!”
他一脚踢中李哥的命根子,又扯过邱翠珍的头发,‘啪啪’就抡了两个大耳光。
“哎哟!”
“啊啊!”
狗男女同时瘫在地上,表情很是痛苦。
赵四鸣怒气难平,又狠狠地补了两脚,骂几句脏话,这才走出理发店。
他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冲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
爹不亲,娘不爱,连翠珍也背叛他了。
上午跟妈大吵一架,他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在街上转悠到天黑,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教师楼门前。
抬头望去,二哥家的窗户亮着灯。
而身在理发店的邱翠珍此时委屈得‘嗷嗷’大哭。
李海山心疼坏了,表面上是在哄她,可一双爪子却在她身上揩油。
“呜呜呜,我的裙子都蹭破了,这是我新买的。”
“哥再给你买新的,别哭了。”李海山笑容猥琐。
“我白白挨了一顿打,你就睁眼看着?”邱翠珍抓住李海山的手,“李哥,我都快烦死他了,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李海山正色道:“这不难,交给我吧。走,哥带你吃饭去。”
应二老的要求,赵二鸣今天买了鸡腿和鸡翅回来,打算跟土豆块炖上。
自从爸妈住进来后,家里的开销一路飙升,他都快养不起了。
林初月抽抽着脸在厨房准备饭菜,不时剜一眼客厅里的公公和婆婆。
“再炒一盘土豆丝哈,烙几张干巴饼卷着吃。”赵保田喊了一嗓子。
林初月‘呯’地一声把锅铲子扔到砧板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两个老东西,怎么不赶紧去死?
梁春梅对儿媳的白眼视而不见,她跟老伴提起邱大成的事情。
“他真去单位找你了?”赵保田脸色铁青,“管不好自己闺女,还怨上别人了,他哪来的脸?”
一旁看报的赵二鸣听后,插了句,“爸,这事不能怪人家,病因都在老四身上。他要不对邱翠珍死缠烂打,邱大成也不会去找我妈了。”
话落,二鸣不等爸妈开口,赶紧换个话题,“爸,妈,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回头我跟初月买点菜,咱回家过个节吧。”
正好趁机把二老撵出去,顺便换个门锁。
梁春梅摆摆手,“节日在哪都能过。老伴,明个儿你把家里人都叫过来,咱们今年在老二家过节。”
“好咧。”
赵二鸣:“......”
本想再劝几句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当初就是因为1000块钱医药费,让她活活病死在家中。
如今老二两口子要钱要得如此天经地义,梁春梅心里除了厌恶和恼怒,更为从前的自己感到可悲。
“妈,你、你说什么?”林初月瞪大眼睛。
又奸又滑?
婆婆怎么能这样说她?
凭什么?
梁春梅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冷不热,“你们两口子双职工,家里就飞舟一个孩子,花销能有多大?且不说你们这几年攒了多少钱,就算分毛没攒,也不该跟我们开这个口。”
“妈。”赵二鸣见老娘态度强硬,忙护着媳妇,“我们不跟您开口跟谁开口啊,您是我妈呀。”
“当妈的就该像油灯一样燃烧自己?”梁春梅厉声反问。
赵二鸣怔了怔神,满面狐疑地看着老娘。
曾经最疼他的母亲,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哪个当妈的不希望孩子望子成龙,光宗耀祖?
梁春梅接过老大媳妇递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老二,进修费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咱就说说你这些年为家里做过啥贡献。那学校逢年过节就发东西,月饼、糖块、茶叶和红糖等等,你往家里送过一样吗?”
“每次一家三口过来,连吃带拿,像祖宗一样捧着你们,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得给你们留着,我可曾看到一点回报?”
“去年你爸割阑尾,你过来打个转就走了,连点水果都没买,那手术费还是我管东院钱大娘借的,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爸妈的?”
“咱家啥条件你也清楚,从前供你念书,全家老少铆足了劲儿干,恨不得一天只吃一顿饭,支持你处对象,支持你当老师,就算苦点累点都觉得值了,为的就是将来你出人头地后能帮衬家里一把。”
“可你呢,娶了媳妇就啥都不管了,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出去人家都得叫你一声赵老师,你哪来的脸管我要钱?”
赵二鸣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青红交错,难看极了。
赵四鸣却很得意地睨着二哥,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林初月脸色通红,“妈,您不该挑这个理。学校发的那些东西我们都送给领导了,您要是想要,下次我们给您送来就是了。”
“我差你那点吃的?”梁春梅‘呯’地一声放下茶杯,郑重宣布,“你们两个听好了,从今个儿开始,你们必须给家里交赡养费。我也不多要,一个月70块钱就成。”
林初月一听,猛地站起身,尖声喊道:“妈,您是掉进钱眼里了吗,我跟二鸣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给你70,我们一家三口还怎么生活?”
“老二媳妇。”赵保田皱皱眉,“咋跟你妈说话呢,啥叫掉钱眼里了?”
跟婆婆说话没轻没重的,还人民教师呢,就这素质?
“本来就是啊。”林初月彻底破防了,使劲拽了赵二鸣一下,“二鸣,你听听你妈说的是什么,她是不想让咱们活了。”
赵二鸣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黑。
以前若是碰到这种事,妈支持他还来不及呢。
去省城进修的名额有多紧张,妈不是不知道。
怎么今天偏偏跟他唱反调?
不拿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掏赡养费。
“妈,我承认这几年为家里做得不够,您挑理也正常。”
赵二鸣沉吟良久,才抬起头道:“可您也得理解我的苦衷啊,学校有多少老师眼红这个名额,您和我爸心里都清楚。等我进修回来、飞黄腾达了,还差您那三瓜两枣的赡养费吗?”
梁春梅幽幽冷笑,这二儿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出什么混账事吧。
搁这跟她画大饼,傻子才信。
“你俩是当老师的,有文化,应该知道法律有明文规定,子女有责任赡养老人吧?”梁春梅道。
“妈,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嘛。”赵二鸣急了,忽然指着一鸣和四鸣,“大哥和四弟还是您儿子呢,您怎么不管他们要赡养费?”
赵一鸣本没想插嘴,可老二像疯狗似的乱咬人,便回怼道:“我说老二,你真是浑身贴膏药,毛病不小啊。你问问爸妈,我每个月跟装卸队挣来的钱,自己花过一分吗,不都如数上交家里了?”
赵四鸣也瞪了二哥一眼,一脸不忿,“二哥就是头顶长疮,脚底化脓,他坏透了。自己在咱妈面前讨不到好处,就往咱们身上扯。我都敢打包票,凭二哥自私自利的性格,他就算以后当了局长,也不带管咱们的。”
赵二鸣:“......”
今天他就不该回来。
早知妈心情不好,他就该去水泥厂找妈单独谈的。
有这些搅屎棍瞎掺和,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林初月还在为赡养费的事情生气,干脆帮儿子穿上衣服,自己也拎起包,气鼓鼓道:“二鸣,咱们走。”
还想要红糖要月饼呢,今后她连这个门都不进。
赵二鸣见要不到钱,也不想纠缠下去,起身就要走。
梁春梅却淡淡道:“把这个月的赡养费留下再走。”
“妈......”赵二鸣简直快疯了,“我眼下正是用钱的事情,您能不能别添乱了?”
要钱不成还要往里倒搭钱,怎么可能嘛。
“谁添乱了?”梁春梅眯缝着眸子,“你不给也行,但要想清楚后果。”
赵二鸣心里一悸,不知道老妈想干什么。
总不会真去法院告他吧。
为了避免冲突升级,赵二鸣只好在兜里摸了摸,掏出5块钱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出来的急,身上就带这么多钱。下次回来,我再多拿点。”
梁春梅看了那5块钱一眼,直接笑了,“老二,你搁这糊弄谁呢,我管你要70,你就给我5块?”
赵晓娥也跟着溜缝儿,“二哥的钱还留着自己花呢,怎么可能用来孝敬妈?”
“你闭嘴。”赵二鸣怒声呵斥。
赵晓娥缩了缩脖子,她还是很怕二哥的。
梁春梅也没难为二鸣,径自把5块钱收起来,摆摆手,“成,你走吧,明天我去你们学校一趟。”
赵二鸣面色一慌,“去我们学校做什么?”
“二鸣,你疯了吗,你不能写保证书。”
一涉及到钱的事情,林初月也不顾形象了,冲过来就抢过那张纸。
然后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撕得粉碎。
恶狠狠地瞪了梁春梅一眼后,林初月把赵二鸣拽出办公室。
“你妈怎么能这样,他到底要干什么?”林初月气得直哆嗦,嘴唇都在颤抖。
赵二鸣又何尝不气?
他这人平时最要面子,刚才老娘过来闹腾,二鸣都恨不得掐死她。
“你说话啊。”林初月带着哭腔,用力怂了二鸣一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她钱,我真跟你离婚,我没跟开玩笑。”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那都是以后为了送飞舟出国念书用的。
国外学校费用高,花销大,处处都得用钱。
婆婆可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要赡养费,她脑袋进粪汤了吗?
赵二鸣长吁一口气,“不给咋办,我妈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先把她打发走,以后再想办法。”
“以后能有什么办法?”林初月蹙弯柳眉,盯着二鸣,“你就没为飞舟和咱们以后想想?只要从省城进修回来,你一准能调到教育局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飞舟以后出国读书,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赵二鸣心烦意乱,回头朝办公室看了一眼。
见老娘跟吴镇山聊得火热,他更心烦了。
“听我的,暂时把妈打发走。”撂下一句话,赵二鸣便回屋去了。
梁春梅淡淡睨着二鸣,又拿出一张纸,“还不写么?”
赵二鸣黑着脸,愤愤道:“怎么写?”
“你就写,我赵二鸣每个月自愿把工资的一半上交给家里,直到爸妈入土为止。”
“不是70块钱吗?”赵二鸣写到一半,抬起头问。
梁春梅又不傻,过几年教师的工资飞涨,而且老二一旦调到教育局去,工资不知翻了多少倍。
70块钱只是当下数目,时代变化很快,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让你写你就写。”梁春梅一脸严肃,又朝站在门口瞪着她的二儿媳瞥了眼,“还有,你媳妇戴的金镯子和银项链也得还回来,那是我太奶传给我的,凭啥给她?”
“妈!”林初月近乎咆哮,“这东西是你自愿送给我的,怎能往回要呢?”
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中邪了。
四下要是无人,林初月都敢抽她俩耳刮子。
梁春梅冷笑,“不孝敬公婆的儿媳妇,不配戴我太奶的东西,赶紧撸下来,少跟我叭叭。”
同事们见林老师的脸青红交错,便聚在一起曲曲起来。
“看来林老师平时没少惹她婆婆生气啊。”
“对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婆婆要不是气急了,怎会跑到学校来闹,多丢人啊。”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赵老师平时斯斯文文、有礼有节的,没想到却是个逆子。”
“......”
林初月被众人逼视着,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去,滚!”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天啊,林老师居然骂自己婆婆是老不死的。
还让她滚。
真是活久见。
就连一旁的赵二鸣也怔住了,他知道媳妇心里有火。
可也不能当众谩骂老娘啊。
这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满回家关起门来随便说、随便骂,哪能在全体同事面前破防呢。
梁春梅听了,忙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双手捂住胸口,“你们听听,这就是我的二儿媳妇,她平时在家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我没有。”林初月清醒过来,拼命摇头。
可为时已晚,惯会煽风点火的吴镇山上前搀扶住梁春梅,“二鸣他娘,您知道林老师为何不敬公婆吗,这错其实都在赵老师身上。他如果是个大孝子,又怎能容忍贱内这般羞辱他母亲?”
“对啊。”一名戴眼镜的女老师也插了句,“刚才林老师咒骂大娘时,赵老师像没听见似的。恕我孤陋寡闻,真真没见过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们也都听见了。”梁春梅很悲恸地摇摇头,叹口气说,“这老二两口子人前人后就是两副面孔,往后大伙儿跟他们来往,可得留个心眼儿,他们老坏了。”
“妈。”赵二鸣跺跺脚,“您有完没完啊?”
“没完。”梁春梅瞬间板起脸,一指林初月,“让她把镯子和项链还给我,不然我这就去找校长。”
赵二鸣无语至极,回头看着媳妇,“初月,把东西给她,快点的。”
“我不。”林初月大叫。
这金镯子是个老物件了,戴在手上沉甸甸的,起码得有40多克。
若是卖了,按现在的金价肯定能换不少钱。
“赶紧的。”赵二鸣实在受不了媳妇的执拗劲,上前就强行去撸镯子。
林初月拼命反抗,可哪有二鸣劲大。
没挣扎多久,二鸣就把项链和镯子摘下来,送到老娘面前,“这总行了吧。”
“嗯。”梁春梅很满意,“把保证书写了,我这就走。”
赵二鸣也没废话,‘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摁上手印儿。
然后扔了笔,牵着林初月的手落荒而逃。
“大娘,有了这东西,您以后和大爷就多了一份保障啊。”吴镇山笑吟吟道。
梁春梅把保证书和镯子、项链装进兜子里,抿嘴笑笑,没说什么。
她早就警告老二了,不痛痛快快给赡养费,就是这个后果。
出了学校,梁春梅接上孙女,把她送回家,又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殊不知她刚走不久,周校长就把二鸣两口子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做为教师,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竟公然辱骂婆婆。
二中的老师个个都是有素质、有文化、有涵养的。
唯独林老师的所作所为让整个学校都掉了价,造成恶劣影响。
“林老师记大过,留校观察。赵老师去省城进修的事情也先放一放吧,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事再说。”周校长不温不火道。
林初月一听,气得直咬牙,“校长,这事儿不怨我们啊,我们......”
“初月。”赵二鸣打断她,给她递了个眼色。
这都啥火候了,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还敢跟领导犟嘴?
这还怪上他了?
要不是当初妈让他全力供老二念书,他现在能混得这么惨吗?
“爸,妈,你们要一碗水端平啊,这些年为了让老二出人头地,我付出多少辛苦你们都看不见么?”
赵一鸣酒劲还没过去,壮着胆子喊道:“可如今呢,老二有出息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他念过我的好吗?”
“那是你自甘堕落,哪来的脸怪别人?”
梁春梅冷冷地看着他,“就你挣得那点钱,都不够跟狐朋狗友喝酒抽烟的。老二念书时的费用,几乎都是我跟你爸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你拿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每次管他要10块钱,都龇牙咧嘴,心疼得不行。
而且老二成家立业这么多年了,老大还是扶不上墙,这说明啥。
说明他自己没本事,没能耐。
拉不出粑粑怪地球没引力,他也真会找借口。
赵一鸣被老娘训得偏过头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那没办法,我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自己都不够花。”
“你还有理了呗?”赵保田怒火万丈,“你要真想破罐子破摔,行,那分家吧,你滚出去单过,别碍老子的眼。”
“分家?”赵一鸣转了转眼珠子。
倒也不是不行。
他是家中长子,真闹到分家这一步,爸妈应该不会亏待他吧。
然而,梁春梅的一句话却当头给他泼了盆凉水。
“分家啥也没有,拿上你的铺盖卷,有多远就滚多远,一块钱都不给你。”
“妈,凭什么?”赵一鸣瞪着眼睛嘶吼。
他知道妈最近心情不好。
每次见到老四和晓娥,都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所以他这几天做事处处小心,就怕被妈针对。
梁春梅淡淡道:“不凭啥,分家全凭父母的心意,就算一分不拿,你该滚也得滚。”
上一世她缠绵病榻时,老大那冷嘲热讽、自私自利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事倒也没什么,可后期赵一鸣染上赌瘾,丢了工作。
经常对凤霞家暴,脾气越来越差。
甚至为了400块钱,把女儿卖到乡下去做童养媳。
早已看透老大劣根性的梁春梅对他能有什么好态度?
“妈,你不想让我给你养老了?”赵一鸣扯着嗓子大喊,“除了我,那老二老四你能指望上谁?”
那赵晓娥尚且还没嫁人呢,就对爸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纯粹一白眼狼。
一旦嫁出去,又怎么可能给爸妈养老?
梁春梅哂笑道:“指望谁都指望不上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落,她把老大拽到屋子里,拿出纸笔,“先把借条写了。”
“啥借条?”赵一鸣问。
“香香念书的学费,一学期50块钱,我先把钱帮你垫上了,利息暂时不要,以后你得还我。”
赵一鸣听了,满脸惊骇,“妈,我又没让你送香香去念书,一个臭丫头片子,读书有啥用?”
早上凤霞跟他提了一嘴,说妈给香香办入学了。
赵一鸣也没多想,寻思妈愿意供就供呗。
反正他没钱。
现在妈却让他写借条,这不是刁难他吗。
他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挣40块钱。
“没见识的东西。”梁春梅骂了一句,提醒他,“这借条你必须写,写完就趁早滚,香香留给我,你每个月把生活费和学费送来就成。如果不给,咱们就法庭上见。”
“妈......”赵一鸣气红了眼。
她怎么能这样?
“磨叽啥,还不快写?”赵保田黑着老脸催促他。
赵一鸣见爸妈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真分了家,凤霞一准会陪着香香。
他什么东西都没得到,最后却两手空空被扫地出门。
媳妇和闺女都弄没了。
想到这里,赵一鸣适时服软,‘扑腾’一声就跪在二老面前,“爸,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灌大酒了。工资都交给凤霞......不,都交给您保管还不行吗?”
梁春梅弯起唇角,跟老伴对视一眼。
瞧瞧,稍稍给点压力就服软了。
前世她如果能硬气点,至于把子女教歪吗?
“不行。”梁春梅眯着眸子,“你说的话,我跟你爸一句都不信。”
“妈,那我要怎么做,您才肯相信我啊?”赵一鸣声泪俱下。
他这次是真真的吓坏了。
赵保田道:“先把借条写了,摁上手印。”
“我写我写。”
赵一鸣擦擦眼泪,拿起纸笔趴在炕沿边儿,写了一串七扭八歪的字。
‘我赵一鸣今天借妈50块钱,下个月还。’
梁春梅扫了一眼,在纸的空白处点了点,“接着写,以后戒烟戒酒,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要上交。不许苛待凤霞和香香,少跟车队的狐朋狗友来往。”
赵一鸣越写越不对劲,抬起头,“妈,我跟那些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咋可能没来往啊?”
别的事情他都能答应,唯独这一条不好办。
他们队长平时看起来挺好相处,其实心眼小得很。
他哪怕少请一顿酒,姓孙的都给他穿小鞋。
“你写就是了。”梁春梅蹙紧眉头。
大不了不在装卸队干了,干一辈子也就那样,任何前途都没有。
赵一鸣‘哦’了一声,把这条写了上去。
这哪里是借条啊,分明是请罪书。
下个月如果还不上这50块钱,妈就敢把他轰出去。
摁上手印的一刻,赵一鸣的心都碎了。
一着急上火他就想抽烟,从裤兜里摸了摸,掏出半盒红塔山来。
赵保田见状,伸手就抢了过来,板着脸,“啥家庭啊,还抽这烟,你装给谁看呢?”
他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都得卷旱烟抽。
老大这都抽上红塔山了,惯他毛病。
赵一鸣苦笑一声,点头哈腰,“爸,妈,我戒烟了,以后不抽了。”
其实这烟不是他买的,是在酒桌上顺来的。
梁春梅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老大,是男人就说到做到,你要再敢胡来......”
她抖了抖手里的借条,“可别怪妈不讲情面。”
分家,还钱,然后滚蛋。
就这么简单。
赵一鸣点头如捣蒜,“妈,不会的,不会的,以后我啥都听您的。”
解决了这件事,梁春梅默默松了口气。
老大天生不是坏孩子,全被外人带跑偏了。
及时纠正倒也不晚。
“保田,你进来一下。”梁春梅把老伴叫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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