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大褂,胸前别着钢笔。
正是别在我爸遗照后面的那支。
手机震动。
大姑的号码。
“小霜...”她声音突然甜得发腻,“明天家宴,你一定要来呀...”我摸着骨灰盒上那道裂痕:“好。”
家宴摆在爷爷生前最爱的聚福楼。
我抱着骨灰盒推门时,包厢瞬间安静。
大姑的钻石耳环晃了晃:“这...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我把骨灰盒放在主位,“我爸才是长子。”
红烧肉上桌时,二婶突然哭了。
“都是老爷子造的孽啊...”她拽着我袖子,“国富他...食不言。”
我给我爸夹了块肉,“爸,您爱吃的。”
大姑的丈夫突然摔筷子:“晦气!”
“啪!”
我把领养证明拍在转盘上。
复印件雪花般飞散。
“更晦气的在后面。”
我笑着给骨灰盒擦灰,“纪委同志应该联系过各位了吧?”
包厢门突然被撞开。
二叔满脸是血冲进来:“林小霜!
老子杀了你!”
他扑过来的瞬间,我掀翻了骨灰盒。
白灰漫天飞扬。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爸,”我站在纷纷扬扬的骨灰里,“您看清楚了。”
二叔跪在地上,疯狂扒拉着那些灰:“不...不可能...”我慢慢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当年你调包的,可不止一份体检报告吧?”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抱起空盒子走出聚福楼。
阳光真好。
我爸的照片在盒子上闪闪发亮。
这次,终于不用低着头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