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内的尸体浮肿,脑袋上套了个头套。
打开的瞬间,一阵腐臭弥漫开来,保镖纷纷掩鼻。
裴寒冷着脸,让人掀开了头套。
下一秒,他周身寒意四起,怒气冲冲把妹妹踹翻出去。
“贱人,还敢拿一具假尸体骗我,你以为我眼瞎,认不出季清长什么样?”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贱人到底在哪儿?”
妹妹倒地不起,吐出一口鲜血。
她可悲又可叹的笑道:“裴寒,你难道不瞎吗?”
“我姐姐就在你眼前,你还固执的问她在哪儿。”
“你是真的不信?
还是根本不敢信?”
裴寒指尖颤了好几下,像被人戳中了心思,只能用愤怒来掩盖。
他揪着妹妹的头发,把她拖到棺木旁。
“你看看,这是季清?
季微,究竟是谁眼瞎?”
“还是说我真有那么傻,能让你们季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
“一张看不出面貌的脸,一具浮肿恶心的身体,你的谎言真是不堪一击。”
妹妹红着眼,痛苦的伸出手,想触摸我的脸。
“姐姐……还在演戏!”
裴寒猛地揪着妹妹的头发往后一扯,冷声道:“我告诉你,就算季清真的死了,她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季清的尸体是吗?
来人,牵两条狗来。”
妹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寒。
“你要干什么?
裴寒,那真的是我姐,是季清,我没有骗你。”
裴寒充耳不闻,大手捂着陆雪的眼,云淡风轻道:“雪儿因为季清,得了抑郁症,我说过,就算季清死了,也要将她挫骨扬灰。”
“但她的尸体这么恶心,我怕烧了也是污染空气,这不正好,让这几条野狗分食,既不污染空气,也能填报它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岂不两全其美。”
我瞳孔骤然紧缩,身子紧绷到颤抖。
原来,裴寒竟恨我至此,恨到陆雪说什么他都信,恨到连我的尸体也可以肆意凌辱。
曾经浓情蜜意,海誓山盟,就像一缕烟,风一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为了陆雪,伤我家人,辱我尸骨。
他比陆雪还可恨,还该死。
我心中怒血翻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野狗分食我的尸体。
被硫酸毁容了的脸,和在海水里泡了大半个月的身子,野狗竟也吃得津津有味。
不出半小时,已露出森森白骨。
妹妹的哭声渐渐微弱,趴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嚇嚇声,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陆雪害怕的缩在裴寒怀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突然,裴寒面色一僵,猛地推开了陆雪,视线紧紧盯在我露出皮肉的腰腹上。
那里有一朵彼岸花纹身,被泡过的纹身颜色淡了许多,发胀的皮肉把花瓣撑大。
裴寒慌了神色,挥开趴在我身上进食的野狗,手指颤巍巍的抚摸上我的腰腹。
这纹身,是三年前我为裴寒捐肾后,为了掩盖疤痕特意纹的。
情浓时,他最喜欢抚摸那片纹身了。
一千多个日夜,他最熟悉的就是那里。
陆雪见裴寒神色不对,上前一看,当看见那片纹身时,她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小清也真是的,就算真的不想为我澄清,不想出面,也不用特意在找来的尸体上纹这么大一片纹身啊。”
“阿寒,算了,反正视频也传出去了,再澄清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还是出国吧。”
裴寒脸上的慌色被冷意取代。
他嫌恶起身,指尖在手帕上狠狠擦拭着。
“差点……差点我就被她骗了,季清为了躲避责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早该想到她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为了逃命把我丢在绑匪窝里,我命悬一线,她却在外面潇洒自在。”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裴寒狠狠地把帕子扔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