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世那枚鸳鸯佩。
“明雪,”他眼底含着笑意,“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待你及笄...王爷说笑了。”
苏明雪截断他的话,指尖抚过紫檀匣上的锁扣,“我苏家向来只与忠良联姻,而王爷...”她忽然抬眸,目光如刀划过他腰间玉佩,“昨夜秦淮河沉了个装裱匠人,王爷可知晓?”
萧景珩瞳孔骤缩,袖中暗卫令牌轻轻一颤。
窗外突然掠过黑影,是他豢养的夜鸦。
苏明雪打开匣子,露出半卷密档——那是前世让父亲入狱的伪证,纸张右下角染着暗红,像极了血迹。
“三个月后秋闱,”她将密档推至案边,“王爷不妨猜猜,这舞弊案的主谋,究竟是谁?”
话音未落,木盒中鸳鸯佩突然裂开,露出夹层里的密信,字迹赫然是柳如眉的笔迹。
萧景珩脸色微变,忽闻院外传来喧哗。
他旋身掠至窗前,见苏府护院正围着个卖货郎,那人腰间挂着的,正是他暗卫营的青铜腰牌。
“王爷若是喜欢热闹,”苏明雪起身整理裙裾,金步摇在鬓边轻晃,“明日春日宴,柳小姐的舞裙...怕是要格外‘出彩’呢。”
他转身时,她已将密档收入匣中,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前世他教她的,用最温柔的表情藏住最锋利的刀。
萧景珩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薄茧:“这匕首握法...你何时学的?”
苏明雪心中一凛,表面却轻笑抽手:“王爷忘了?
去年冬日,您在梅林教我射猎,说‘女子若想自保,总得有些手段’。”
她故意加重“去年”二字,见他眼神微震,才继续道,“不过现在想来,王爷的‘自保’,原是要踩着别人的血路走的。”
庭院中传来更夫打更声,已是子时三刻。
萧景珩深深看她一眼,甩袖离去时带起的风扑灭了烛火。
苏明雪在黑暗中摸出枕下匕首,就着月光看清刀身上新刻的字:“因果循环,终有报时。”
碧桃掌灯进来时,见自家姑娘正对着玉兰树出神,发间步摇随夜风轻颤,映得侧脸格外清冷。
她顺着苏明雪的目光望去,只见梅枝上挂着半片玉佩,正是萧景珩方才遗落的。
“姑娘,这玉佩...扔了吧。”
苏明雪转身走向书桌,铺开宣纸研磨,“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