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阙林仙鸿的现代都市小说《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全文》,由网络作家“宁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后笑盈盈地看着宁阙。这要是她的孩儿多好!今日宁阙来拜访,发现她又犯病。为她悬丝诊脉后,便开了药方。原本她还半信半疑,却发现宁阙颇通药理,说得头头是道。经她追问后,方知宁阙学过药理。林仙鸿轻咬朱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宁阙,满是厌弃。宁阙分明就是故意的!对她而言,太后是最后的靠山。只要太后患病,便离不开她。所以,宁阙便提前赶来。利用手段,让太后信他!卑鄙,无耻!就是个小人!以为这样能让她妥协了吗?做梦!她就是死,死外面去。也不会再受宁阙的恩惠!“太后!”“怎么?”林仙鸿强压下心中火气,认真道:“太后的病,一直都是我治的。若是半途而废贸然换药,恐会有损根基。还请太后勿要听信他人谗言,为凤体着想。”太后顿时蹙眉,透着几分冷意。...
《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全文》精彩片段
太后笑盈盈地看着宁阙。
这要是她的孩儿多好!
今日宁阙来拜访,发现她又犯病。为她悬丝诊脉后,便开了药方。原本她还半信半疑,却发现宁阙颇通药理,说得头头是道。经她追问后,方知宁阙学过药理。
林仙鸿轻咬朱唇。
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抬头看向宁阙,满是厌弃。
宁阙分明就是故意的!
对她而言,太后是最后的靠山。
只要太后患病,便离不开她。
所以,宁阙便提前赶来。
利用手段,让太后信他!
卑鄙,无耻!
就是个小人!
以为这样能让她妥协了吗?
做梦!
她就是死,死外面去。
也不会再受宁阙的恩惠!
“太后!”
“怎么?”
林仙鸿强压下心中火气,认真道:“太后的病,一直都是我治的。若是半途而废贸然换药,恐会有损根基。还请太后勿要听信他人谗言,为凤体着想。”
太后顿时蹙眉,透着几分冷意。
她又看向宁阙。
他依旧是漠不关心,看都不看。
淡定地搓牌,举杯抿茶。
本来她还想给林仙鸿留些面子。
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正欲开口,侍女便缓步进门。
端着木盘,上面还有碗汤药。
闻着药香,林仙鸿顿时一颤。
这味道很熟悉!
“这是我配的药方?”
“我知道了!”
“你竟然偷我的药方?!”
“宁阙,你怎能如此无耻?”
“放肆!”太后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直呼宁王名讳?”
“妾身不敢。”林仙鸿涨红着脸,据理力争道:“妾身恳请太后明鉴。昔日妾身为治太后,翻遍医书,还多次请教常神医,最后呕心沥血配了药方。还经多次试药,确定有效才敢给太后服用。现如今宁王窃取妾身的药方,妾身不忿!”
“你……”
太后正欲开口教训,宁阙便抬手制止。他平静起身,接过瓷碗淡淡道:“本王还以为你医术有多高,想不到基本功竟然这么差。你说本王窃取了你的药方,那你可知这碗都用了什么药材?”
“这还用问?”林仙鸿仅仅只是嗅了嗅,坚定道:“麻黄、白芍、黄芪、甘草……还有最重要的斑蝥。其中斑蝥有大毒,需谨慎把控分量。宁王可勿要为了公报私仇,就胡乱配药。若太后有任何闪失,宁王可负责不起!”
林仙鸿气冲冲地看着宁阙。
她现在已经全都明白。
宁阙肯定是偷了她的药方。
再跑太后面前邀功。
还不自量力地说自己懂医术?
简直是可笑!
学医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说说就行的。
她自幼就熟读典籍,懂些药理。
天回书、心书、脉书、千金书!
内经、难经、伤寒经、本草经……
医家的四书八经,她聊熟于心。常百草愿意收她为徒,也是因为她底子好。她能有今天,全靠自己。
现在说宁阙懂医术?
呵……有谁会相信的?
分明就是窃取了她的药方!
再在太后面前吹嘘自己懂医术。
冒此风险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吸引她的关注。当时休妻的时候看似潇洒,还说什么互不打扰永不相见。才过去两三天,现在就因爱生恨,用卑劣的手段陷害她和林家!
可这样就能让她妥协了吗?
不!
她只会更厌恶宁阙!
“你再闻闻看。”
“再闻一百次也没错!”
宁阙面露无奈。
这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他都想不通自个这三年坚持什么?
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
在林仙鸿眼里,顾渊是千好万好。就算把罪证摆在面前,林仙鸿都不会信。反而认为是他吃醋,故意找麻烦。
“所以,我说你蠢。”
“斑蝥有大毒,而太后年事已高。自入宫起,太后身体就不好。昔日还曾难产,落下病根。以她的体质而言,若服下你这方药剂,不出三个月便会中毒。”
宁阙看着林仙鸿,淡淡道:“而本王调配的则略有不同,主药换成了较为轻些的乌头而不是斑蝥。你自诩医术高明,可这些年来都没想到。药放在你面前,你也闻不出来。林仙鸿,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你……你……你胡说!”
“不可能,我调的药不会有错!”
“太后这些年的病都是我治好的!”
“若按你说的话,为何太后没事?”
宁阙瞥了她眼。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他其实都懒得再提。
可林仙鸿却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想知道是吗?”
“我想听你能编出什么瞎话!”
“呵……”宁阙无奈摇头,轻飘飘道:“你每次进宫为太后问诊后,都会让张太医为你抓药熬药。我带着常神医与他见过,顺带将药理说明。经多次验证,确认无误便将你的药都给换了。所以太后不是服了你的药好转,而是本王的!”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宁阙拂袖转身。
只能说他当初瞎了眼。
觉得能把林仙鸿给捂热。
三年时间啊……
就是块石头也该热乎了吧?
可林仙鸿却从未对他笑过。
这些年来,宁阙为她做了很多事。
为了让林仙鸿高兴,他从未说过。
就算他说,只怕人也不会信。
原本宁阙想着忍忍算了。
毕竟林仙鸿还怀有身孕。
只要她高兴,受些委屈也无妨。
没想到啊,她为了顾渊却狠心打胎!
“你不可能懂医术!”
“你从来就没看过医书。”
“更没听说过你拜谁为师!”
“我们成婚三年,你了解过我吗?”宁阙瞥向她,冷漠道:“我十岁时就上了昆仑山,拜高人为师。我不是只懂什么奇技淫巧,只是不想做而已。”
“我不信……我不信!”
林仙鸿歇斯底里地吼出声。
看着宁阙,满脸悲愤。
此刻,她是真的破防了。她自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成为名动长安的三品女医官。现在宁阙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都是他做的!
试问,她如何能信?!
“你可以去问张太医。”
“对了,还可问问常神医。”
“至于是真是假,你很快会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便挥了挥手,“杨嬷嬷,把无关紧要的人请出去吧。本宫还要招待小宁用晚膳,免得扰了本宫兴致。”
“林医官,请吧。”
林仙鸿颤抖着走出宫门。
难道,宁阙说的是真的?!
“泼妇,住手!”
“当这么多人面,岂能如此无礼!”
“老夫去那只是消遣。”
“你若继续聒噪,老夫就……就……休了你!”
林疆捂着大花脸。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还真不能怪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不要面子的吗?
“你……你说什么?”
“你要休我?”
“好你个负心汉!”
林母本就是妾室上位。
出了名的泼辣!
她也不懂宗妇掌家那套。
至于礼仪什么的就别想了。
她是越想越委屈。
最后干脆坐在地上。
撒泼打滚,嗷嗷大哭。
众人看着这幕,皆是暗自偷笑。
他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巴不得林家闹起来。
“爹,娘……”
林仙鸿这时也不知该如何劝。
最后,只得把火撒到福伯身上。
“这就是宁阙想要看到的吗?”
“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以为这么做,我便会高看他一眼吗?”
“不!!!”
“他越是如此,我越厌恶他!”
福伯淡定收拾着衣领。
“林小姐误会了,我家世子只是要分清楚些。账簿已经送来,还请林家尽早结清。若是闹大了,丢脸的也是林家。”
“你……”
林仙鸿紧紧握住账簿。
这事还真是林疆理亏。
账簿写得相当清楚。
每笔都有林疆的签字手印。
可这是足足五万两雪花银啊!
林疆不过六品的小吏。
每年俸禄百两雪花银。
全靠些副业,才能维持体面。
要放先前,五万两白银也无妨。
可林家因为囤粮血亏了一笔啊!
所以,也别怪林母破防了。
福伯扬起抹戏谑的笑容。
“林小姐先别急着动怒。”
“往后每日都会送份大礼。”
“你……”
林仙鸿捂着胸口。
卑鄙!
无耻!
而这就是宁阙的目的。
对待敌人,就得慢慢折磨。
不光要杀人,还得诛心!
福伯潇洒抬手,“账簿已经送到,老朽告退。”
言罢,他便拂袖离去。
这些年来,他看着林家有多可恶。
林家只是小门小户。
宁阙其实愿意照顾他们些。
可这就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根本就不知道感恩!
一味索取,还觉得是理所当然。
既然给脸不要脸,也别怪他们!
……
……
御书房。
奉帝听完胡总管汇报。
“哈哈哈!”
“有趣,有趣!”
“朕就知道,这小子鬼点子多。”
“仅仅一日,便令粮价跌回去。”
“世子的确厉害。”
胡总管在旁出言附和。
宁阙立下了军令状。
七日内,平定泾阳蝗灾!
他先请奉帝下诏,不惜一切代价赈灾。奉帝自然没同意,毕竟长安粮仓另有大用,属于是储备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
没想到啊,这就是宁阙目的。
所谓开仓放粮,只是做戏而已。
是要让粮商看见!
那一袋袋的可不全是粮食。
九成九都是砂砾!
看着粮车源源不绝地运出。
他们就信以为真。
这些粮商自然是望风而动。
为了利益,纷纷降价卖粮。
仅仅只是半天,粮价就已暴跌。
可不仅是泾阳。
连带长安等地都降了下来。
不出三日,就能趋向于平稳。
关键是朝廷也没拿粮食出来。
如此手段,怎能不让人拍案叫绝?
“光有粮食可还不够。”
“如何安置灾民,才是关键。”
“他的要求,朕皆应允。”
“可若办不好,朕饶不了他。”
胡总管在旁一笑,“陛下舍得吗?”
“哈哈哈!”
奉帝爽朗地笑着。
宁阙打小就一身反骨。
总有很多鬼点子。
这两年在幕后帮了他很多。
“世子还把顾家林家给坑了。”
“两家合力哄抬粮价。”
“可现在突然暴跌,亏损极多。”
“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奉帝冷然开口。
这些朝臣皆是道貌岸然之辈。
一个个张口民生,闭嘴百姓。
研究的都是什么治国安邦。
可他们又是怎么做的?
巧立名目揽财,鱼肉百姓。
他们自诩勋贵,推崇士农工商。
认为商贾都是低贱之人。
但他们却把持着诸多商铺。
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奉帝都能容忍。
但却不能越界!
泾阳蝗灾,他们放任粮商涨价,大发国难财!
害得百姓只能勒紧裤腰带。
更是出现数千灾民!
这还是在天子脚下!
奉帝面露阴冷,抬手道:“通知幽卫,给朕盯紧齐王。他任由蝗灾泛滥,必是想借题发挥,不愿交还泾阳,或是临走时再捞一笔。现在由宁阙赈灾,他岂会甘心?”
“诺!”
胡总管抬手应下。
他知道,奉帝终于是动手了!
自从奉帝上位,便韬光隐晦。
一步步将权力收拢。
同时,坐视异姓王扩张。
天要让其亡,必先让其狂!
如今,宁阙这把利剑已经出鞘。
代表着敲响了异姓王的丧钟!
……
泾阳县。
直属于京师。
位于泾水以北。
乃是八百里秦川腹地。
战略地位极高!
泾阳乃是京师大县。
人口超过六万人。
所以会成为宁王的封地。
变相的是拱卫京师。
不论任何方向有敌人。
宁王都能自泾阳出兵。
很多都是宁王府的家将。
并且都有军功傍身。
宁阙骑着骏马,行于官道。
身后跟着诸多家将。
象征着宁王的旌旗随风飘扬。
福伯陪在旁边,遥望前方。
“殿下好久没来泾阳了。”
“你们不懂。”
宁阙摇了摇头。
望着两侧坟冢,轻声呢喃。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他并非不关心泾阳百姓死活。
私底下也没少救济当地贫户。
玉门关一战,大奉死伤惨重。
宁王亲卫几乎全部丧尽。
这里面有太多泾阳人丧命。
他们都是大奉良家子。
可最终是埋骨陇西。
带回来的,仅仅只有衣冠……
那一日,泾阳满城缟素。
百姓哀恸,泣血大哭。
他才明白为何项羽不肯过江东。
而战功赫赫的将军,不愿回川。
自那天起,宁阙再没去过泾阳。
他没脸面对悲恸的父老乡亲。
现在,泾阳遭受蝗灾。
宁阙只能选择放下过去。
这些良家子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他们应该能活出个人样来!
不该受到这些对待!
御书房内。
灯火渐渐微弱。
胡总管自觉向前添油。
“咳咳咳……”
“陛下,已经子时了。”
“嗯。”
奉帝咳嗽了两声。
将批好的奏折堆起。
胡总管看着奉帝,满眼的心酸。
奉帝并非顺位继承。
前太子犯下大错,被贬为庶人。
先帝其实本有另外的人选。
是宁王以性命担保,奉帝才能上位。
自继位起,奉帝殚精竭虑。似乎想做出番大事,证明自己。每日在御书房躬操文墨,不把奏折批完就绝不休息。
“陛下,龙体为重啊!”
“老毛病了。”
奉帝神情淡漠。
他自幼便有肺疾,可从未在先帝面前咳嗽过一声。继位后,宫中太医每日给他调理。只可惜是积劳成疾,难以根治。
“唉……”
胡总管在旁叹息。
奉帝极其固执。
除了宁阙,谁能劝得住他?
“呵,以后便能轻松些。”奉帝扬起和煦的笑容,轻声道:“朕的皇弟已继承王号,未来便可成为朕的助力。这两年,齐王可是肥得很。”
“坐拥临淄、胶东、琅琊三郡,凭借海盐之利,家财以万万计。前些年还接管了泾阳封地,没少安插眼线。胡总管,令幽卫盯着齐王。泾阳这块膏腴之地,齐王不会轻易放过的。”
“诺!”
幽卫!
大奉最神秘的组织!
由奉帝一手建立培养。
挑选的都是战死将士的遗孤。
他们自幼接受奉帝的教导抚养。
所以,只听令于奉帝调遣。
很多人连听都不曾听过。
然而,幽卫大部分都安插于各地。
他们就是奉帝的眼线。
不论有何事,奉帝都能知晓。
“陛下,翻牌子吧?”
“免了。”
奉帝冷漠挥手。
后宫虽有诸多佳丽,可他却鲜少留宿。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国事上。
胡总管跟在后面,暗自叹息。
奉帝继位多年,可子嗣并不多。
太后知道了怕是又要着急。
……
宁王府。
沉重的朱门缓缓打开。
婢女分两侧站好,恭敬等候。
“见过殿下。”
“免礼。”
宁阙捧着灵位,神情冷然。
胖管事则走上前来,抬手道:“殿下,夫人今日还在药庐,至今未归。我派人去请她,却要世子用八抬大轿请她回来。”
“哼!”
宁阙重重地哼了声。
两侧婢女皆是一惊。
她们知道,世子要生气了。
怕不是要责怪他们办事不力。
“福伯。”
“殿下请吩咐。”
“从今往后,不必再去请她。”宁阙转过身来,冷然道:“对了,再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丢出去,我宁王府再无林仙鸿这位夫人!”
“是……啊?!”
福伯都愣住了。
错愕地看向宁阙。
此刻只觉得他竟如此陌生!
这还是他认识的世子吗?
要知道宁阙可一直都宠着林仙鸿。
不论林仙鸿有何要求,宁阙都会做到。
若是闹些小脾气,宁阙也会哄着。
“殿下……是要与夫人和离?”
“和离?她也配?”
“我要休妻!”
宁阙冷然拂袖。
他现在对林仙鸿就只有厌恶。
他得把那些全都拿回来!
再将林仙鸿的骄傲踩碎在地!
“休妻?!”
婢女们也都面露错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奴知道了。”
福伯长舒口气。
望着坚定的宁阙,双眼泛红。
他素来是瞧不上林仙鸿的。
但这是王妃交代的婚事。
他看着宁阙如何讨好林仙鸿。
也知道宁阙这些年有多委屈。
为了顾及她的感受,很多都瞒着。
后来,连奉帝都看不过去。
特地将宫中禁药给他。
那晚宁阙其实也被下了药。
他也不知情。
可是,林仙鸿却觉得是宁阙无耻。暗中指使奴仆给她下药,然后占有了她。宁阙担心这件事闹大触怒奉帝,为保护林仙鸿,他只能将这事背下!
宁阙行至庭院。
桃树随风摇曳。
这棵树是他亲手栽下的。
就因为林仙鸿喜欢桃花。
还说看到桃花,就想到尚在家中。
可宁阙后来才知道,林府根本没有桃花。林仙鸿喜欢桃花,纯粹是因为与顾渊邂逅在桃花树下。
“福伯。”
“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桃花砍了。”
“是!”
福伯点头应下。
看着宁阙坚定的模样,无比激动。
昔日意气风发的白马世子,回来了!
“殿下早该如此了。”
“她根本就配不上殿下!”
清风轻咬朱唇,红着眼道:“若无殿下,林家早就没了。当初是她跪在王府前,若非王妃交代,谁又会理她?这两年来,殿下不知帮了林家多少,可她……”
“不必再言。”
“就当我这几年的真心喂了狗。”
“是……”
旁边的明月则使了个眼色。
她和清风是双胞胎姐妹。
两人被卖进青楼为娼。
宁阙见她们可怜,便为她们赎身,将她们带回王府。虽是奴籍,却也比在青楼强。宁阙待她们极好,每日三餐从不少。她们对宁阙就只有感激,也知道他有多好!
“福伯,去准备份清单。”
“把先前的彩礼和嫁妆都写上,然后送去林府。”宁阙正坐于书房,交代道:“她林仙鸿不是素来骄傲,看不起铜臭之物吗?现在,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没钱寸步难行。她的所有骄傲,就建立在钱上!”
“是!”
福伯抬手应下。
当初为了娶林仙鸿,宁王府可是出了不少血。这桩婚事也算是为了冲喜,完成王妃的心愿。所以三书六礼可没少,而且都是往多里给的。
可林家那时出事,根本没钱准备嫁妆。宁阙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又给她们准备了份嫁妆。娶妻那日,十里红妆啊……不知多少人看在宁王府的面子上主动添妆。
现在宁缺已决定休妻,这些自然都得拿回来!
“我已向陛下禀明心愿。”
“不日后,就会继承王号。”
“殿下……你说的是真的?”
“嗯。”宁阙轻轻点头,“只是要继承王号,还得做些政绩出来。前些日泾阳遭了蝗灾,足有上万灾民。我若想拿回封地,还得解决这场蝗灾。”
“啊?”
福伯不由得愣住了。
这次蝗灾可不简单啊!
奉帝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二姐说得对!”
林清欢站起身附和。
“咱们还有顾家呢。”
“看看宁阙小人得志的样,他就是没顾将军大度。斤斤计较,处处算计咱们。就没想过姐姐还陪了他三年咧,现在把东西全抢走了。还把这么多人喊来,就为了看咱们家笑话。怎么有这么小气的人,他还是个男人嘛?”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林母可不管这些。
她瘫坐在地,嗷嗷惨嚎。
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
子女过得咋样,她不在乎。
“你这个孽女,就不能忍忍?”
“现在人家继承王号了!”
“原本你能是王妃的啊……”
林母眼泪如豆不断落下。
她是真的难受!
现在林家失去了一切。
以后也会沦为笑柄。
“够了!”
林疆彻底绷不住了。
他这几日本就一肚子火。
“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还嫌闹的笑话不够多是吧?”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先渡过难关!”
“仙鸿,欠的钱光靠顾家还不够……”
“我会想办法的。”
林仙鸿眼神坚定。
她看向远处。
“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我。”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不——”
“我现在是三品医官!”
“我还有药庐,很多达官贵人患病,都会来找我。这可不是宁王府给的,是太后赐给我的。包括地契铺子,都在我手上。我先想法子为人看病筹钱,实在不行我便将药庐先抵押当了。”
“那就好,那就好……”
“姐姐说得没错!”
林清欢附和点头,不屑道:“宁阙还以为我们离了他就活不下去呢。他继承王号又能怎么着,咱们还有顾家做靠山。姐姐还是神医,上门求着看病的人不知多少。就算只收诊金,都能日进斗金。再加上顾家帮忙,还怕个空有王号的宁王吗?”
林母听完也没再闹腾。
毕竟事情都已发生。
现在该想如何渡过难关。
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
“仙鸿,你兄长的事多费点心。”
“你兄长能有今天不容易……”
“他也是一时冲动。”
“我知道的。”
林疆面露难色,轻声道:“如果顾将军真的没法子,还是得找宁阙。我知道会委屈你,可你大兄不能出事啊。咱们林家,现在可就指望他了。再拼些军功,以后能站得更高。”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林巢干的是掉脑袋的死罪!
妄图焚烧粮仓!
还被当场抓获!
光靠顾家肯定不够保险。
宁阙毕竟已继承王号。
就算没实权,那也是大奉亲王。
顾家会为了林巢,和宁阙死磕吗?
况且,这还是林巢有错在先。
真闹到奉帝那,也是宁阙有理。
所以,林疆想的是做个保险。
一方面求助顾家相助。
另外也得向宁阙示好。
等林疆放出来,一切好说。
“父亲?!”
林仙鸿心中是无比委屈。
她会尽自己所能去救林巢。
可为何要把所有事都压在她身上?
她难道不是林家的女儿吗?
林清欢的嫁妆都找她要。
林巢出事,也让她想办法。
家里头缺钱,还是她负责!
为什么?!
还要她去求宁阙?
是嫌她不够丢人吗?
她已经被宁阙给休了。
两人从此再无瓜葛。
如果去找宁阙求饶,等同于是将她的自尊丢在地上践踏!
她宁愿死,也不想去求宁阙!
“仙鸿,为父知道你自幼就懂事。”
“你也为咱们林家考虑。”
“你已被休,沦为弃妇。咱们林家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你妹妹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你兄长再出事,咱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疆的声音都已哽咽。
他自然知道林仙鸿委屈。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他们已经得罪死了宁阙。
可能救林巢的,还有谁呢?
“爹,你怕什么?”
“咱们不是还有顾将军吗?”林清欢重重哼了声,“二姐救了顾将军的命,还答应她会娶她为妻。有顾家帮忙,还怕宁阙吗?”
林疆只是苦笑。
“顾家?”
“顾家会像当初的宁王府吗?”
“顾渊又会像宁阙这样孝顺吗?”
宁阙对他们林家是真没话说。
甭管什么目的,也帮了很多。
没了宁王府,以后咋办?
林疆好歹也混迹官场多年。
顾家是名门望族,规矩多得很。
可不会像宁阙这样好说话。
顾家主母在长安都是出了名的挑剔。
甚至瞧不上一品大臣家的贵小姐。
不仅要有地位,还得知书达理。
家族名声也得要好听。
顾家好歹是长安八大家之一。
对儿媳妇肯定是有诸多要求。
真会那么容易同意吗?
“我相信顾郎会的。”
林仙鸿遥望远处。
她与顾渊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顾渊还曾立下誓言,肯定会娶她。
所以,她相信顾渊!
……
……
宁王府。
门口挂着的白灯笼。
两侧的奴仆婢女皆着素装。
宁阙把事交由福伯处置,而他则是照旧前往祠堂。将门关上后,便恭敬地将灵位都擦拭干净,同时继续上香。
“父王、母亲和兄长们,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我已经继承王号,明日便要行加冕大典。”
宁阙将面前的火炉点燃。
此刻双眼都已泛红。
遥想当初,王府很是热闹。
他们三兄弟到处嬉闹。
母亲就坐在屋内,笑着缝衣服。
有时候犯了错,母亲也总护着他们。
直到那封战报送来,王府的天塌了。
自那后,王府便再难听到笑声。
“可惜啊,林仙鸿并非良配。”
“让母亲失望了……”
“不过我会尽早娶妻生子,光复宁王府!”
宁阙眼神坚定,呢喃自语。
“父王,你的枪不够快更不够狠。”
“太过仁慈,反倒让人觉得好欺负!”
“你们放心,现在有我。”
“从今往后,没人能在宁王府之上!”
宁缺烧着纸钱,眼神坚定。
“母亲,当初你让我韬光养晦,担心是皇兄害死了我父亲。现在看来,皇兄并非这样的人。”
“我会继续动用神机阁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查出幕后真凶。父兄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血债必须用血偿还!”
宁阙坚定起身。
现在,他要拿回属于王府的一切!
杨嬷嬷高高举起手中懿旨。
“林仙鸿,接旨!”
“臣女接旨!”
林仙鸿当即跪地接旨。
其余人也是纷纷叩拜等候。
杨嬷嬷环视四周。
目光落在福伯身上。
只能说,太后是真惯着宁阙。
这回甚至愿意听宁阙的安排。
直至今日,才派她来颁旨。
杨嬷嬷自幼入宫。
太后还是才人时,她便跟着伺候。
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唯独杨嬷嬷从未失宠。
因为她足够忠心。
她只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太后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从不去非议主子的事情。
这些年来常伴太后左右。
哪怕只是奴婢,也没人敢得罪。
就是一品大员,都得给些面子。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
“宁林氏娇纵妄为,伤害皇室宗嗣血脉。自今日起褫夺所得一切赏赐,不得有误,钦此!”
“臣女领旨!”
林仙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
她没想到,这回连太后都不支持她。
甚至,还要下令将所有赏赐收回!
这不是要逼死林家吗?
“好家伙,这是太后都来了?”
“我懂了!”
“这就是世子送的礼啊!”
“想不到,连太后都愿支持世子。”
“废话,太后最愧疚的便是宁王。”
“当初是宁王一手扶持,助他们孤儿寡母坐稳皇位。结果西凉犯边,宁王亲自带兵出征。玉门关之战,宁王府几乎流尽了血。自那后,太后便在后宫设立佛堂,日夜诵经祈福。”
“而林仙鸿私自打胎,等同是把宁王府逼上绝路,太后岂能不怒?”
路人里面也是有知晓内情的。
实际上,这些事大部分人也知道。
老宁王战功赫赫,功勋卓著。
最后战死于玉门关。
民间就有传言,说是老宁王功高震主,还有兵权和摄政大权,所以被奉帝暗中除去。
这回林仙鸿打胎,等同于要让宁王府绝户。
如果太后还不表态支持,便坐实了这一传言。
到那时,大奉又会如何?
老宁王虽死,可其旧部尚存!
还有很多人在边疆戍守。
要听说这事,怕是会直接起兵!
杨嬷嬷抬起手来。
婢女便端着木案走上前来。
“这些是太后昔日给你的赏赐礼单。”
“还请宁夫人备好。”
“莫要让吾等难做。”
杨嬷嬷现在还是用宁夫人称呼。
毕竟休妻诏书目前还没下。
一切都还有转机。
这其实也是太后的意思。
毕竟,林仙鸿终究是救过她。
况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若林仙鸿能及时醒悟,或许还有机会。
“明白……”
林仙鸿苦涩一笑。
只得强撑着回去准备。
进门前,她特地回过头来。
看向远处云淡风轻的福伯。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林小姐明白就好。”
福伯扬起抹笑容。
“今日的大礼已经送到。”
“老朽便先告辞。”
“明日,老朽还会再来的。”
林疆一个踉跄。
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此刻,他的脸上就只有恐惧。
还来?!
宁阙是要把他林家往死里整?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甚至连太后都愿意帮宁阙。
这回更要收回所有的赏赐。
这还是自立国以来头一回!
“翡翠白菜两颗。”
“包金凤求凰漆器两件。”
“合欢玉璧三对。”
“象牙檀木屏风五扇!”
杨嬷嬷根据清单点名。
奴仆们便忙着开始搬东西。
林母这时候才走了出来。
她满脸错愕地看着杨嬷嬷。
“这……这是什么情况?”
“杨嬷嬷,您不是来给赏的吗?”
“错,太后是要申饬宁夫人。”
杨嬷嬷没有多言。
林母的事迹,她都有耳闻。
这就是个上不得面的母老虎。
当初就只是个外室,只能是妾。
却用卑劣的手段,气死了原配。
这样无耻的人,她瞧不上。
“啊?”
“这漆器我都用两年了。”
“怎么还要搬走?”
“太后莫非是要给我们换新的?”
林仙鸿无奈走上前来。
将事情大概说清楚。
林母顿时涨红着脸。
猛的一巴掌抽了上去。
“你这个扫把星!”
“你看看你,好好的世子妃不要。”
“非要与那顾家不清不楚!”
“现在好,连太后都下旨申饬!”
“我不管,你现在就去找世子认错!”
“娘……”
林仙鸿捂着火辣辣的脸。
可林母却不管这些。
直接扑向那精美的漆器。
“我不管,这漆器绝不能拿走。”
“我都把这当作嫁妆准备了。”
“你们拿走了,清欢嫁妆怎么办?”
“放肆!”
“你要抗旨不成?!”
“娘!”
林母又重新瘫坐在地上。
开始了撒泼打滚。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夫君欠了五万两白银!”
“自家女儿也不听话。”
“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杨嬷嬷可不惯着她,冷漠道:“泼妇,你给我听好了。这是太后的懿旨,可不是你能撒泼的。太后能给你林家赏赐,自然也能收回。你若再敢撒泼,便将你扣下送入慎刑司!”
慎刑司属于是后宫的管理机构。
像嫔妃宫女犯错,都会送进慎刑司。
慎刑司直属于太后掌管。
最擅长对付这些泼妇。
进去了就先上夹棍再说。
各种刑具刑法比外面还可怕!
就算是林母也不敢再造次。
眼巴巴地看着人搬东西。
林清欢则是双眼含泪,嚎啕大哭。
这下她的婚事怕是彻底黄了!
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她的嫁妆。
林家终究只是小门小户。
会同意婚事,就是看在嫁妆上。
现在全都被太后收回,她怎么办?
“禀杨嬷嬷,还有些被典当了……”
林仙鸿低声开口。
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直视。
“呵……”杨嬷嬷冷冷地瞥了她眼,阴阳怪气道:“宁夫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的赏赐竟还敢拿去典当?罢了,我会如实禀报。念你曾救过太后,老身给你句忠告。莫把璞玉当敝履,又将鱼目作珍珠!”
“告辞。”
“恭送杨嬷嬷!”
林家人皆是躬身相送。
林仙鸿看着空荡荡的房宅。
眼神满是悲凉。
杨嬷嬷最后那话是何意思?
谁是鱼目,谁是珍珠?
难道说宁阙才是珍珠?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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