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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的烦恼

白宝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神梅妃为了解决梅花一族常年缺水的难题,和龙王敖玄谈了一个不纯洁的恋爱,怀孕后去父留子。不甘心被抛弃的龙王,誓和花神纠缠到底。

主角:梅妃,敖玄   更新:2022-12-20 0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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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妃,敖玄的其他类型小说《花神的烦恼》,由网络作家“白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神梅妃为了解决梅花一族常年缺水的难题,和龙王敖玄谈了一个不纯洁的恋爱,怀孕后去父留子。不甘心被抛弃的龙王,誓和花神纠缠到底。

《花神的烦恼》精彩片段

香火鼎盛的龙王庙今天格外无聊,敖玄蜷着漆黑的龙身趴在屋檐上俯视着来来往往的香客。

“求龙王保佑我们风调雨顺,来年必定三牲六畜重谢。”一位老者虔诚的在殿前叩首,敖玄在他身上打个雨的标记,默许了他的愿望。

“彭”的一声巨响,金碧辉煌的殿前大香炉被掀翻在地。

“咳、咳”香客们捂着嘴巴四处躲藏。

“敖玄,给我滚出来!”清脆的女声传进大殿。

敖玄瞪大眼睛伸着脖子朝下大怒:“是谁?敢砸本王的场子?”

一位面容娇媚、身着白色仙裙的仙女从天而降,双手不停的打着复杂的结界手势,把庞大的龙王庙笼罩起来。

“敖玄,你收了我们族人的香火,不给我们降雨。今天要你好看!”梅妃施法把香客赶出龙王庙。

敖玄飞出屋檐冲着梅妃一声龙吟:“你是何族?胆敢对本王无礼!”

这龙莫不是傻,出来寻仇哪有自报家门的。梅妃右手执剑,挽个剑花对准龙身一个穿刺,“钉”的一声龙鳞坚硬无比碰个火花,震得梅妃整个胳膊都麻了。

“哈哈,无知小儿,让你看看本王的厉害!”

巨大的龙头朝天吸口气,一时间乌云密布。一道闪雷劈向梅妃,梅妃不敌。五脏六腑被震,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强撑着一口气站住,咬牙切齿骂道:“我要去天庭告你!你私下克扣雨水,害的我们全族损失惨重!”

敖玄傲慢的龙身长长的缠着梅妃一圈,鄙视的看了这个无知的女人一眼,哼的一声:“看样子,你也是个鄙贱的无名小族。现如今气候变换莫测,我龙族早就不受天条约束!什么雨水不雨水,全凭本王心情好坏。定是你们族人给的供奉少!还不够本王的路费。”

梅妃被捆住使劲挣扎:“放开我!”

敖玄得意的把梅妃捆得愈来愈紧,最近无聊,这个无知的仙女可以解解闷。

眼看梅妃要喘不上气,她突然嫣然一笑,敖玄打了个冷颤,来不及细想,全身就被定住了!

是捆仙索!!!

两人的处境互换,梅妃拉紧了捆仙索,敖玄疼入骨髓,巨大的龙身在结界中四处乱撞。

“敖玄,给你个机会。你之前收了我们的香火,现在跟我去降雨,以后两不相欠。”

“笑话,你算什么东西?敢指使本王!!!”

梅妃扯着捆仙索走出结界,拉不动,回头一看,敖玄恶狠狠的盯着她邪魅一笑,龙须乱颤:“本王不愿意走,你是走不掉的!”

他使出定身法,龙身巨大,不能挪动半步。

“那就不走了!”她把捆仙索一端系在左手上,把他捆在大殿的柱子上,成为真正的龙柱。

“你要干什么?臭丫头!”真是奇耻大辱,不把你五马分尸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蠢龙,你这智商不用知道。”梅妃打量着龙王庙里面的布局,想着晚上要睡哪里。

她飞身扯下龙首人身神像前的金色帘幔,在大殿龙柱下厚厚的铺了一层。随身的荷包里掏出折叠桌,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裹着一丝淡淡的梅花香扑向敖玄,他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喉咙。

“喂,我也要喝茶。”他咆哮。

“我不叫喂,本仙梅妃。”

她捂着快被震聋的耳朵,给自己施个听不见的咒语,不理他,躺在秀满金丝的帘幔上闭上眼睛睡了,龙族果然奢侈。

叫骂了几天几夜的龙王不再威风凛凛,黝黑发亮的龙鳞暗无光泽。

睡醒后的梅妃精神奕奕,翩跹的转了一圈,仙裙变成淡粉色。左手虚空取出一片洁白的羽毛,轻盈的飞向敖玄。

冲冠眦裂的他恨不得把她一口吃了。她不怀好意的拿着该死的羽毛,挑弄着他的龙须,痒的要命!

她离得很近,再近一点他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我还没有摸过龙,龙皮这么厚,怪不得没有一丝礼义廉耻,收了礼不办事。”

她的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脸,淡淡的梅香再次袭上鼻尖,他的心脏突然心跳加快,都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突然她红唇轻启歪头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呵气如兰道:“你以为你不去降雨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天真的龙。”

他浑身酥麻,感觉自己被施了强大的咒语,不能动了。看着她雪白修长的脖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你想怎么样?”

“听说你们龙族天生会呼风唤雨,吞云吐雾。我不相信,难道你们男女老少不用学习个个都会?”

敖玄抬起高贵的头,骄傲的炫耀:“那当然!别说不用学习,我们在娘胎里就会!我们血统高贵,与天地同寿,快点放开本王,饶你不死!”

梅妃宛如看向一个智障,神秘莫测的笑了笑:“极好!听说你们子嗣稀少,寿命长又怎么样?子嗣不丰......”

“姓梅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告诉你,本王身体好着呢!愚蠢的仙,想生龙崽必需有龙珠。”

“哦,那不是还要靠龙珠?”梅妃恍然大悟。

“你懂什么?只有上古血脉的龙族衔珠而生才算真正的龙族,不是所有的龙族都是龙,本王就有!”

梅妃:“......”好极了!不枉我花了大价钱跟骊山老母买了这条捆仙索。

她素手一挥,敖玄从柱子上放下来,他赶紧幻化出人形。蓝色长发,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就是智商不太高。要是生下孩子,孩子的智商会不会随父亲......

梅妃袅娜的走向他,踮起脚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梅香袭人,他僵硬的问:“你要干什么?”

笑盈盈的梅妃亲了他一口:“抱着我。”

他僵硬的抱着她,这个咒语真的很厉害。梅妃哄骗着他说累了,要睡觉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听话的轻轻把她放在地上的帘幔上,她一个使劲,他就和她一起躺在地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闻着她淡淡的体香,貌似感觉还不错。

睡梦中她搂紧了他,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这个仙女自荐枕席,他得意的咧嘴一笑,幸福而不自知。

“敖玄,敖玄。”龙吟从远处传来,梅妃被吵得起身,他赶紧给她披一件衣服。

“谁啊?”她揉揉眼睛。

“我大哥敖青,你先睡,我去打发他。”

又来一条龙,梅妃忽然有点紧张。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

“是你请的救兵吧?怎么,要杀我?现在我就可以放了你,来吧,动手吧!”松开捆仙索,梅妃恼羞成怒火冒三丈的冲他发火。

“我没找他,妃儿你相信我。你看这几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在上面我都是全面配合你的。”敖玄委屈道。

梅妃满脸通红的打他一下,娇嗔道:“不许胡说八道,快点把他弄走,烦人。”

敖玄转身成龙,飞向结界。敖青得知敖玄被困,前来解救他,看着他神情荡漾,吐了一口三味真火烧掉结界。

敖玄皱皱眉头,挥手又结了一个更坚硬的结界。敖青气得破口大骂:“老三,你傻了?是不是中了别人的美人计了。”

“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敖玄驳斥。

“装什么装?听说她找你司雨,你不同意把你囚禁了。哥哥今天好心救你,不识好人心。”

“哪有,她说了,她喜欢我,为了接近我才这样说的。”敖玄挺胸辩解道。

敖青恨铁不成钢:“蠢货,等着被骗吧。”

“妃儿能骗我什么?”

“骗你司雨骗你钱!”

“钱我多的是,我又没有损失!”

“阿玄,好冷,快点回来。”

“来了。哥,快回去吧。”敖玄一边劝哥哥回去不要碍他的好事,一边叠加了几个结界,他哥恨恨的踹了踹结界,结界纹丝不动,骂骂咧咧的飞走了。这蠢蛋,被骗活该。

梅妃冷着脸站在殿内看着他,他踉跄了一步。呵呵傻笑解释说那是他大哥东海龙王,喜欢多管闲事。

梅妃哼的一声,走出大殿。敖玄赶紧追上她,搂着她的纤腰哄着她要带她去后殿看宝贝。

几人粗的大树伫立在园中,敖玄食指从中勾出几十个金光闪闪的宝盒。打开,金银珠宝无奇不有。

“妃儿,这样的盒子我多的是。我们龙族富有四海,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他殷勤的把宝盒一股脑塞给梅妃,梅妃毫不犹豫的收下了,听说养孩子要花很多钱,孩子是四脚吞金兽。

他扭捏的问他们什么时候成婚,毕竟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她推脱说很快,要先回家见父母。

要怎么给他解释她们梅花一族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传统,这是一个难题。

十几个日升月落后,梅妃的肚子被一片洁白的光芒包围。她按捺住狂喜,摸了摸得之不易的肚子。

敖玄激动的大喊他要做父亲了,他们要尽快回西海龙宫成亲,给孩子一个高贵的身份。

梅妃莞尔一笑同意了,喝口茶踮起脚搂着敖玄喂了茶给他。敖玄喝过茶,深深的吻了她。没一会儿,敖玄打起呵气,梅妃将他放倒。

她踱步至殿外,试着施法招来风雨。顷刻间豆大的雨水砸向结界,狂风大作。果然,龙族的孩子在娘胎里就会司雨。

老族长说了,谁能解决梅花一族缺水的难题谁就成为下一届的梅花族长。

本想把敖玄骗回族里司雨,他偏要和她成亲。为什么要成亲?成亲有什么好?思来想去,去父留子很适合她。

孩子有了,他也该功成身退了。撤去结界,衣袂飘飘的她飞向远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可怜的孩子父亲。

敖玄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梅妃早已不见了踪影。他飞身绕着龙王庙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起哥哥的话,怒不可遏!

他被骗了,姓梅的骗他睡觉,骗他珠宝!现在还带着他的崽子跑了,原来如此!

好一招去父留子!把我惹了,弄得我一地鸡毛,一走了之。梅妃,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

敖玄右手捏决,遥远的西方传来龙崽子的回应。这是他们龙族血脉的天然优势,无论在哪,都能找到。

大难临头的梅妃正在竞选族长的生死关头......


龙王庙几百里外西南,有一座梅山。绵延不绝的粉色梅花漫山遍野的竞相开放,因许久未见雨水,花朵稍有些蔫头耷脑。

目之所及,花丛中露出一个青砖红瓦的小院,隐隐约约听到小院里发出的激烈争吵声。

八仙桌主位坐了一位红色马面裙的老族长,两边次坐分别是绿衣马面裙大姑姑、紫衣马面裙小姑姑。

正对着八仙桌的壁画是一幅九九消寒图,图前争吵的是梅妃和她的竞争对手梅屏。

白衣飘飘的梅屏上前一步向族长施礼:“族长,我已经和隔壁的山神协商好了。他同意将山泉水引过来,在山谷之上帮助我们修水库。”

老族长点头:“好”。

梅妃毫不相让:“梅屏,山神凭什么帮我们修水库?”众人也疑惑的看向梅屏。

梅屏冷艳的脸色染上一丝红晕,忍住羞意:“穆易说我们,我们成为姻亲,他就帮助我们修水库。”

老族长已经时日无多,没时间再等了。她激动的握住梅屏的手:“好孩子,修水库不仅要许多人力,还要很多钱,钱的事?”

“穆易说了,他出一半,他,他的积蓄只有这么多。”梅屏越说声音越小。

大姑姑很是看好梅屏:“剩下的一半咱们族人自己对一对也就有了。修水库利在千秋,这是咱们自己的事,不能全部都靠别人。”

“族里的规矩规莫不是忘了,再次提醒你,梅族不得成亲,这样的条约岂不是破坏了族规。啧啧啧,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竞选族长?”小姑姑高声质问。

趴在屋檐上偷听的某龙呆若木鸡,什么奇葩族规?不能成亲?

梅屏赶紧解释:“我们走婚,男孩归他女孩归我。”什么意思?敖玄越听越迷糊。

梅妃胸有成竹,坦言自己有了更快的方法,不要集资也不要各家各户出人。

“族长,大姑姑,小姑姑,我有了龙族的孩子,现在就能司雨!”一声惊雷把大家震在原地。

小姑姑吃惊的看着梅妃平坦的肚子结巴道:“你你你?”

梅妃毫不矜持的点点头,快点夸我有本事。

大姑姑上去打了她的头,唾骂:“你个死丫头,要死了!龙族子嗣艰难,偷谁的不好,偷他们的,被发现了咱们全族都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梅妃边躲边鬼扯:“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有孩子,我也没有自报家门,他什么都不知道。”

敖玄:“......”

老族长颤抖的端起茶杯,杯盖一直响,定了定神:“明天就是立春,梅妃你准备一下明天司雨。司雨过后,我会宣布你是咱们的新族长。”

“是!”梅妃神气十足的施了一个大礼退下,大受打击的梅屏也跟着梅妃一起出去了。

“族长,万一龙族人发现找过来怎么办?”大姑姑很是担忧。

老族长安抚了大家,分析了一番:“其一,现在急需雨水,山神的山泉水解不了近渴,时不我待。”

“其二,即使龙族找过来,梅妃生子有功,功过相抵。”打消了众人的顾虑。

不愧是族长,打的一手好牌,里外不吃亏!屋檐上的敖玄游到梅山的山脊上呼喊:“土地何在?”

一个小老头拄着拐棍颤悠悠的跪在下方:“拜见龙神大人。”

“起来吧。梅山为什么没有山神?”

“启禀大人,梅山是花神赐予梅仙一族的族地,只有族长没有山神。”

“什么是走婚?”

土地扶着长须一顿,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梅花一族不喜姻缘。所谓走婚,男不娶女不嫁,只有女儿有继承权。”

敖玄失魂落魄道:“原来如此!”

立春,万物复苏,风和日暖,只待雨水。梅妃坐在一棵高大的梅花树干上,粉红色的仙裙缀了几颗硕大的珍珠。

点点雨水自天空中落下,族人们在自己的本体树下开心的舞蹈。萎靡不振的花瓣喝饱了水,逐渐舒展开来。

梅妃掐手算着时间,小心的摸摸肚子,和肚子里的龙崽子商量着:“崽崽,还须一刻就可以停止司雨了。”龙崽子懒懒的翻个身说知道了。

一刻已过,和风细雨变成滂沱大雨。族长命令梅妃停下来,梅妃满头冷汗,关键时刻龙崽子睡着了!

雨越下越大,雨水汇成小溪,转眼成水灾,无数的梅花花瓣零落在地,惨不忍睹。为了躲避暴雨,地势低的族人们躲在族长家避雨。

“没本事不要装大头。”族人梅蓝拧了拧湿透的衣裙埋怨着梅妃。

“就是,还不如不要降雨。这淹了还不如旱着呢。”

“梅妃,你可知罪?”老族长大怒,梅屏暗自窃喜。

屋外电闪雷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责怪梅妃办事不力。

狼狈不堪的梅妃瑟瑟发抖,脸色难看,拜倒在地:“梅妃知罪。”说再多的话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小姑姑不忍她受罚,赶忙施了一个礼,维护着梅妃:“族长,请您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饶了她吧。”

“家有家法,族有族规,今日饶了她坏了规矩。”大姑姑一向不喜欢梅妃。

族长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梅妃办事不力,剥夺族长竞选资格,送至梅山洞禁闭三个月以示惩罚。”

“族长,那我们的损失谁来赔?”梅蓝和族人不满。

“从族里出,都退下吧,大姑姑,小姑姑,梅屏留下。”

“是。”

梅妃被族人送至梅山洞关禁闭,一言不发。不甘心的回头一瞧,梅屏成为了族长。

成者为王败者寇,她不服,就是不服!!!

族长扶起梅屏坐上主位,深深的一拜:“梅花一族交给你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摘下王冠戴在梅屏头上,说完化为一朵红花,飞到八仙桌后面的九九消寒图里不见。

梅屏起身与大姑姑和小姑姑再三跪拜消寒图:“老族长请您放心,梅屏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您的重托。”

顷刻间梅屏白色的衣裙变成白色的马面裙。

大姑姑甚感欣慰:“族长和山神的走婚要尽快,修水库不是小工程。”

梅屏表示她早已做了规划,水库奏请天庭通过后,请夸娥氏帮工,三个月可成。

小姑姑避过众人,急冲冲行至悬崖边梅山洞。

开阔的悬崖边上的一个石洞阴冷无阳光,仅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梅妃抱着自己静静的坐在床上,小姑姑忍着心疼,隔着结界劝着:“妃儿,咱们族这一劫是难过了。劫难劫难,在劫难逃。就是神仙也有时运不济的时候,咱不是做族长的命。命里无时莫强求,认命吧。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还怀着身孕呢。”

梅妃痛哭出声:“呜呜呜,小姑姑,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不服我不服!”

小姑姑叹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时也命也,梅妃终究是与族长之位无缘了。这孩子从小到大立志做族长,这下情何以堪?

良久后,梅妃哭的打嗝,龙崽子也醒了。

“崽崽,关键时刻你为什么睡着了?”梅妃怒火中烧。

怕殃及池鱼的龙崽子喊冤:“冤枉啊,母妃。一刻的时间我就让雨停了,后面的雨不关我的事。”

“什么?那是谁?”梅妃径直坐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肚子。

“我,我不敢说......”龙崽子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哼,有什么不敢说的,是本王!”一条黑龙贴在结界上,龙尾嚣张的拍了拍坚硬的结界。

“是你,蠢龙,坏我的好事!”梅妃跳起来,挥剑刺去,没刺到。她拿着剑胡乱的刺着结界,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趴在结界上贱兮兮的嘲笑着:“姓梅的,骗本王就得付出代价,这只是个开始,哈哈哈......”

梅妃气喘吁吁的扔了剑,狼狈的坐在地上愤恨的看着游向远方的敖玄。

烟雾起,梅屏打开核桃小舟。乘船夜会山神穆易。

说起穆易,他本身是个老虎精,凭着赫赫战功世袭山神之位。除却梅山,这方圆几百里大山都是他的管辖之地。

两间低调的山神庙下,伏藏着三进青色的四合院。梅屏收起核桃小舟,打开正房的门转身关上,就被人欣喜若狂的搂着。

烛火下,一个身材魁梧、国字脸的年轻男人低头闻着她的发香,和她倾诉着思念之情。

“恭喜你成为族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穆易取出一串翠绿的宝石项链给她戴上,她揽镜自照,项链在黑夜中光彩夺目。

“只等修水库的折子批下来,就能开工了。”她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的吻了一口:“折子的事我托了小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能给你出全部的费用,委屈你了。”

穆芸芸就是个无底洞。

她在天庭任职。天都居大不易,工资常常入不敷出。

为了能让她嫁个好人家,他时常接济。这些年才存了点老婆本,囊中羞涩,自觉亏待了梅屏。

“不委屈。”她放下窗幔,伸手拉他进去,准备完成自己的承诺。

“只一条,女孩归我。”

穆易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心里多少有点无力。

夜深了,负责盯折子的穆芸芸遇到了大麻烦。她花钱请水利局的人吃饭,他们也同意尽快请领导签字盖章。

俗话说得好,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她奉命捉拿窃宝的狐仙,那狐仙不经打,不小心一命呜呼了。

本来也没什么,也没有领导怪罪穆芸芸,巧合的是这个狐仙是水利局领导共工氏的儿媳妇!

共工氏的小儿子没有龙珠,那狐仙能生养,是给他们家开枝散叶的。狐仙被她打死了,这不是让他们断子绝孙吗?

现在折子被扣了,要不是她住的是白虎老祖宗的宫殿,估计这会共工氏就打上门了。

他们看在老祖宗的份上没来,但是他们说了,让她赔儿媳妇给他们。

浓眉大眼的她揪了一根白头发,忧愁道:“老天爷,我哥的媳妇都快要叫我弄丢了,上哪给他们去赔媳妇!”


穆芸芸请假在家躲了几天,可惜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穆芸芸夜里被套上麻袋带到了水利局,水族的人一并通知了她哥哥穆易拿钱来赎人,少一个子都不行。

面对巨额赔款,穆易四处借钱,差额实在巨大,不得已求了白虎老祖宗。白虎族干得是打打杀杀的事,阖族都不善经营,白虎宫殿的外墙斑驳都无钱修缮。

老祖宗舍了老脸亲自去了青龙神宫,托青龙神君出来说说话。共工氏要的钱太多了,能不能讲讲价,共工氏看在神君的面子肯定能同意。

“实在没办法了,族中子弟不争气。青龙老弟帮帮忙,说和说和。”白发苍苍的老祖拱拱手。

“老哥,不是我不帮忙。您也知道我们龙族子嗣不丰,偏那共工氏没有龙珠,狐仙已死,共工氏只有一位小公子。您家枝繁叶茂,体会不到断子绝孙的痛苦。”青龙神君谨慎的回礼,这事不好办,如何善了。

“神君,求您了。”穆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出血了,魁梧大汉看着怪可怜。

“呦,这是怎么了?”敖玄游到穆易身边,低头看着梅屏的走婚对象,明知故问,来的正是时候。

青龙神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舍得出来了?没被骗?”他哥真相了。

被人抛弃这么丢人的事当然不能告诉大哥,他落地化身为人。就是被骗又怎么样?他有崽了!

“呵呵,听说你妹子可厉害了,害的人家断子绝孙。”他伸手拿个橘子连皮都没剥,啊呜一口吃下,很甜,听说孕妇喜欢吃橘子。

“神君,我妹妹她,她不是故意的,求您说句话帮帮我们。我们囊中羞涩实在没钱。别的事情,但凡我们能做的,万死不辞。”穆易低三下四的恳求,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好,就等你这句话,这事我能办,但是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呜又一个橘子吃到肚子里,剩下的橘子全部扫到衣袖里,回头带给妃儿吃,不,给崽崽吃。

青龙神君审视了一眼偷橘子的弟弟,无事献殷勤没好事。在众人面前不好驳他的面子,沉声道:“既然你揽了这差事,必要办的圆满,不要伤了两族的情谊。”敖玄胡乱的点点头。

白虎老祖松了一口气,多次致谢后,敖玄带着穆易去了水利局。

“西海龙王到!”褐色虾兵门卫高声唱诺。

“参见龙王。”水利局局长共工鳐带领众水族一起拜见敖玄。

“起来吧。本王今天带着穆芸芸的大哥来了,共工氏何在?”

“属下在!”共工鳐低头拱手。

“本王奉青龙神君令,解决两族争端。带穆芸芸。”

穆芸芸神情恍惚的被带上来,看到大哥眼泪止不住的流:“大哥,对不起,我闯祸了。”

穆易赶紧上前安慰她:“都怪大哥没本事,让你吃苦头了。”

长相俊秀的小少爷共工鲸看到兄妹俩怒目切齿:“钱凑齐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穆易愁眉苦脸的说:“没有。小公子,你要的太多了,能娶10个媳妇了。我们不是故意打死狐仙的,我妹妹也是奉旨行事。”

“呵呵,奉旨行事?没说让你打死她吧?娶10个媳妇?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那是我家给的嫁妆!”武夫哪能吵过伶牙俐齿的水族?这穷鬼,这点赎金都出不起!谁赔他媳妇?

“共工鳐听吾一言。”敖玄等着给崽崽送橘子,想抓紧时间把这事了了。

“青龙族和白虎族一向以和为贵。狐仙已死,往事不可追。白虎一族子孙兴旺,共工氏另娶穆芸芸为妻,另修建梅山水库的折子也一并同意,此事到此为止!”

穆芸芸穆易兄妹俩目瞪口呆,认真的吗?共工鳐仔细的看了一眼穆芸芸,身体健美,看着像好生养的。听说虎族生崽一胎几个,就是家贫了些......

以后有了孩子也能改善他们共工一族体质不好的基因。

共工鲸不满意的瞄了瞄兄妹俩,穆芸芸长的还没狐仙好看呢,但是神君的命令不可违。

穆易摸着磕破血的额头,真是妙啊。本来是一桩祸事,现在撞了大运了,终于把败家子嫁出去了!以后他能给梅屏很多钱了,笑容挂满嘴角。和她哥的欢喜不同,穆芸芸眉眼间却全是愁容:“哥哥,我不想嫁给他。我打死他老婆,成亲了,他能给我好脸?我的日子能好过?”

“芸芸,哥哥希望你在天庭能找个好人家。共工氏掌管天下水利,家族资本雄厚,你嫁过去吃喝不愁。他家家风严谨,你不要多想。”

穆易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妹子,不要犯傻,多好的家世啊,这之前想都不敢想。共工家就一个小少爷,这巨额家产以后还不都是她妹子、他外甥的?

敖玄带着橘子游到梅山洞,梅妃看到他上去抓他的脸,无奈龙皮太厚,龙鳞差点刮伤她的手。

“冷静一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敖玄小心的掏出橘子放到桌子上。

她哼的一声拿起一个橘子扔向他,他龙嘴一张啊呜吃了。

“我才不吃你的橘子。”

“又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崽崽带的。”

她扭头不理他。他蜷着身子趴在结界边喊她:“真的,我有办法能让你出来,正大光明。”

她回头憋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不相信。

“真的,听说梅山水库工程已经批准了很快就开建了。山神的妹妹攀了高枝嫁给共工氏了,修水库花不了这么多钱。你可以出来了。”

“我怎么出来?”他有这么好心?

“你们族除却修水库的钱也空了,你跟本王道歉,本王拿钱赎你出来。”这个方法还是和穆易学的,不错。

“跟你道歉,滚,我宁愿关着!!!”梅妃躺在床上,脸朝里不再搭理他。

“好!”敖玄气火攻心,随口吐了一团三味真火跑了。洞内大热。耐寒不耐热的梅妃起来拿袖子扇了扇,看到桌上的橘子,口水不自觉流下来。

不吃白不吃,崽崽想吃的,仔细的剥好橘子,好甜,好像天庭果园专供的橘子。

土地庙里,梅屏一脸凝重的注视着敖玄。原来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龙族......

“您身份尊贵,何必花重金赎梅妃,区区一届下仙,不值您大动干戈。”

“她怀有龙族子嗣,龙族子孙只有在龙宫才能孵出来。我带走她,你应该感谢我。她出来,你的族长之位还保吗?”

敖玄捏住她的七寸,梅屏脸色难看起来:“我考虑一下。”还想再加加价。

土地公也劝她:“梅妃不是好惹的,你当了族长她回头肯定还要和你继续纠缠。何苦自己为难自己,拿了钱,龙王大人把她带走一了百了。”

梅屏咬了咬牙,一跺脚:“交钱,走人!”

梅妃吃了几个橘子后肚子疼了起来:“救命啊!”敖玄这个脑残,拿坏橘子给孕妇吃!

崽崽也着急大喊:“父王救命!”

梅妃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痛不欲生。

敖玄心痛欲裂冲破结界,吐出龙珠,定住梅妃,梅妃慢慢的冷静下来。喘口气,骂他带的橘子有毒。

他紧紧搂住她,垂下的眼眸中后怕不已。

“我们得离开这儿!回龙宫。”他脱下披风,给她披上,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金丹给她服下。

“我不去。”她才不去。

“崽崽必须在龙宫才能无事,龙宫里有寒冰床珍珠屋,这里有什么?”懒得跟这个无知的女人废话,化身为龙驮着梅妃乘着雾飞向西海龙宫。

“等一下!”她使劲的拽了拽龙角,敖玄停下来。她素手一挥,放出一个纸鹤。

他不满道:“你干什么?”

她神秘一笑:“送给梅屏的礼物。”

一个月后,随着梅山山顶炸山巨响,水库开始建设了。工程还没干几天,工地上就打起来了,引了好多神仙去现场吃瓜。

“怎么了怎么了?”刚下值的玄鸟抢了一个好地方问土地公。嗑瓜子的土地公给他一把瓜子,吐了瓜子皮:“你来晚一步,精彩的没看到!不过我给你说也一样。”

能一样吗?没吃到第一口瓜,玄鸟暗骂。

“梅花族修水库是山神穆易帮忙协办的,他妹妹攀了高枝嫁了天庭大户共工氏。”

玄鸟啐了一声:“这是都知道的事,老头,别说废话。”

土地老头吃到了第一口瓜,挑眉活脱脱像个八婆:“共工氏给他规划好了水库,一分钱都没要。穆家兄妹家穷,共工氏索性好事做到底,找了虾兵蟹将并大鱼来给他们修水库。”

“啧啧啧,真是大手笔。”设计费都贵的要死,技术工就是挣钱。

土地老儿兴奋的满脸通红:“重点来了,他家没攀高枝之前请了大力神夸娥氏兄弟帮忙,重金许诺了车马费和工钱。”

玄鸟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夸娥氏兄弟为了能吃饱,什么活都干。共工氏把他们的活干了,他们干什么?”

土地老儿看热闹不嫌事大,落井下石道:“所以,你瞧,就打起来了,难收场了。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从哪得到的消息,不远万里来到这。”

工地躺着一地的工人,夸娥氏兄弟拿着巨灵斧杀神般站在山前,梅屏打着算盘算工人的损失和夸娥氏兄弟的费用,越打头越疼。气的浑身发抖,真晦气!

穆易扶起受伤的工人,好言相劝,会赔偿大家请大家放心。夸娥氏大哥眼睛通红的看向穆易:“山神当初请我们兄弟的时候,好话不要钱一说说一堆。怎的,现在用不到我们兄弟了,就一句话都没了?看我们兄弟好欺负是不?”

夸娥氏小弟挥了一板斧,刹那间山摇地动:“大哥,跟他废话什么?让他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

“住手,二位大仙,是我们不好,我等愿意双倍赔偿二位。”梅屏稳住飘摇的身子大喊。

安静了片刻,夸娥氏兄弟要现场数钱。把梅妃卖身的钱拿出来,付了这巨额赔偿,梅屏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下。


敖玄轻快的驮着梅妃乘风破浪,穿过了茫茫大海。远处的海鸟擦过地平线,巨大的鲸鱼露出海面吐出泡泡。

梅妃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海景,似乎许多不如意的事情也暂时都放下了,心胸也开阔了。

敖玄用爪子撕开一条海路,欢快的沉入海底。海底并不全是幽暗,盐水密度的不同组成了七色蓝。

久到梅妃快要睡着了,听到敖玄愉悦的一声叫:“到了。” 她揉揉瞌睡的星星眼,眼前淡淡的光芒笼罩着水晶宫,也慢慢笼罩着她。

龟丞相和文臣武将伺立两旁,敖玄驮着她甜滋滋地游到珍珠屋。无数颗珍珠镶嵌在一个房间外面,寒冰床像一块蓝色的玉。敖玄抱着梅妃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耐心的打开金丝芙蓉被给她盖好。

梅妃打量了一番房间的布置,龙族真的不差钱。房间里的珊瑚梳妆台、琉璃灯和发光的贝壳无声的呐喊着:快看我。

敖玄自傲的冲她龇牙咧嘴道:“你对本王的富有一无所知,贫穷的梅仙。本王说过,你跟着本王保证你衣食无忧。当然,你不打算和本王在一起,之前的钱财都要退回来。”

“你想的美,给我了以后不可能退给你。”这男人忒小气,退钱,绝不可能。

敖玄许久未归需要处理积压的政务,他亲自安排了几个宫女照顾梅妃。告诉她不要起床,躺着对崽崽好。这个房间和床就是崽崽需要的,为了崽崽吃点苦她是愿意的。

妖娆多姿的美人鱼侍女们捧着一个个宝盒,在女官鱼女的带领下奉命献宝。丰腴的鱼女低眉高高的把宝盒举在头上,梅妃起身接过。

堆满的珍珠发簪、宝石戒指、珊瑚手链、琉璃耳环、黄灿灿的元宝和金币差点晃瞎她的眼。拼命的压抑住上扬的嘴角,穷人乍富,又怕被人耻笑没见过世面,强装镇定的把这些全部都收进储物戒里。

安慰自己,族长算什么,穷的叮当响,这么多钱够她挥霍一辈子了。没当上族长,似乎,也没那么难过。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如果早点有钱,她会不会就是族长了呢?也许小姑姑说的对,她和族长无缘。人生总有许多不如意,蓦然回首,当时的不服气有点可笑。

摇摇头,她热情的拉着鱼女坐在床上,鱼女惶恐不安的侍立在床边:“娘娘,婢女不敢坐,您饶了奴吧。”

梅妃垂首看着干瘪的自己,打量着前凸后翘的鱼女。也不知道她吃什么长大的,难道海里的妖精吃海鲜就能变成山峦?

“你别害怕,我初来乍到想多了解了解水晶宫的情况。你细细的给我介绍介绍,这个珊瑚手串赏你了。”她挑出一个火红的手串给鱼女戴上,鱼女弯腰行礼致谢。

鱼女侍在床前,仔仔细细地说着一些水晶宫的事情,梅妃挥手让美人鱼们退下。说了许久,鱼女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梅妃温柔的请她睡下,鱼女努力睁了睁眼,还是陷入了黑暗。

她好美,梅妃想。即使躺下,也波涛汹涌。她忍不住伸出咸猪手,轻抚了鱼女如剥了壳的脸庞。手指沿着脖子向下,轻轻嗅下,好闻的海盐味令人上头。她忍不住趴在鱼女的脖子上,使劲吸了一口气,海盐味更浓了......

怪不得大户人家都要暖床婢,真的太会享受了,好柔软啊,令人羡慕。

“姓梅的,你在干什么?”敖玄怒不可遏的把手上的夜明珠项链摔个粉碎,几个碎片溅到床上,吓了梅妃一跳。

她心虚的用衣袖挡住红彤彤的脸,急忙施咒语让鱼女醒来。鱼女醒来躺在寒冰床上,吓得浑身发抖,看到黑脸的敖玄,连忙翻身跪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能干什么,鱼女,快起来地上有碎片。”梅妃扶她,敖玄凶狠的上前打掉梅妃的手,硬拽着着梅妃离鱼女三步远。

他气到七窍生烟露出龙首人身,龙须乱舞,迁怒于人:“海夜叉何在?这贱婢以下犯上,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逐出宫去。”

“诺。”两个海夜叉把鱼女叉出去,鱼女大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奴婢冤枉......”

梅妃挣扎着推着敖玄:“不许打她,要打打我,她没错。”

砰砰砰的声音夹杂着鱼女的惨叫,很快打完板子,鱼女被扔了出去。

梅妃恼羞成怒大哭,拍打着敖玄。

区区一个贱婢敢跟他争?!

敖玄眉宇间布满狂风暴雨:“姓梅的,你应该庆幸你怀孕了,要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想当初你就是用这招对付的我,本王没跟你计较。你竟然敢对别人用这招,就是你害的她,你记住!”

说完不解气,一把抓过梅妃按在腿上手抬得高高的打她屁股,又担心打坏了,扯过金丝芙蓉被盖在她身上,隔着被子打了几下,犹不解恨。

“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呜呜呜,你胡说......”梅妃哭的打嗝,被他按着不能动,他恨不得掐死她,就一会儿的功夫,差点没看住!

“成婚!立刻成婚!”他气的嘴唇哆嗦。

“我不,呜呜呜......”梅妃一个激动晕过去了。

敖玄独自对着月亮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龟丞相倒酒的的速度还没他喝的快,他一把夺过酒瓶仰头咕嘟咕嘟的灌。

“老臣,臣,有,有一计,可,可解王忧。”龟丞相努力伸平舌头,试着让自己不结巴。

“快说!!”敖玄碰的一声放下酒瓶。

“娘娘不愿意成成亲,可可以先送婚婚贴去月老那那里........”

“好主意。先到月老那儿送婚贴,以后再补办婚礼。明正言顺以后我才能不受委屈,不,我儿才不受委屈!”

他谨慎的写下婚贴,给大哥也写下家书,唤来蛟龙大夫。嘱咐蛟龙备上厚礼,务必办好此事,回来重赏。蛟龙大夫领命前去。他长长的吐口浊气,忽而又痴痴的笑了。

“这个这个,这婚贴和礼物大人还是拿回去吧。”白发鸡皮的月老拿着烫手的婚贴又退还给蛟龙大夫。

“这是为何?”蛟龙大夫带的礼物被月老推到门外,月老又推着他往外走。这老头力气怪大,他如何能走,这不是有负君恩吗,他在门口和月老拉拉扯扯。

下值的玄鸟路过月老庙,仿佛瓜地里的猹凭着直觉嗅到了八卦。激动坏了,飞到月老庙中间的姻缘树上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

神速放出神识,不一会儿,树上偷偷飞来了许多鸟,墙上也坐了好多神仙,都夸玄鸟够意思。

青脸的蛟龙大夫被推到在地,他抱着月老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大人,不是我不帮忙。梅山一族都没有姻缘,如何能上姻缘簿,不成不成。您这是难为我,我真的办不了,您放过我吧,我这一把年纪也不容易。”

“您是姻缘仙官,您办不了谁还能办?您写下婚贴,盖下公章不就成了。您抬抬手,下官回去好交差。”

“不行啊,盖不上章。你我都是神仙,受这天地法则的制约。空白的婚书有何用?”

“你休哄我,我家龙王大人早就不受天条制约了。”不管月老说的多么天花乱坠,蛟龙大夫抱着他的腿就是不松手。

“可是梅妃她是梅山一族的,要不这样,我给个建议,走婚吧!”

“我王堂堂神君大人,如何受此等羞辱,不可不可啊。”他失声痛哭。

月老顺势往地下一躺,干嚎道:“快来人啊,没天良了,欺负老人了......”

西海龙王走婚了,嘘,小声一点,西海龙王走婚啦!!!

“听说了没,西海龙王倒插门了!”

“什么情况?”听我说,吧啦吧啦吧啦。

青龙神君大发雷霆,回去就把实木桌子推到砸了。蠢货带的手下也是蠢货,现在弄的人尽皆知,丢死人了。

走婚?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他们王族还有什么颜面。

蛟龙大夫办事不力,使王受辱,罚奉三年领三十大板。天帝得知此事,为了保全王族脸面,特赐天婚,令敖玄和梅妃立刻成婚。

看在梅妃怀有龙子的份上,不予追究冒犯皇族的罪责。龙子身份尊贵,册封梅妃为龙母。

梅妃平静的领旨谢恩,转头就去寒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敖玄。敖玄志满意得,没出息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圣旨,最后恭敬的把圣旨束之高阁。

梅妃非常后悔,她做错事情了,害了鱼女,不知道鱼女去哪里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鱼女正趴在她的老相好蜃楼家床上,自上次被打到现在也没好。

她自觉委屈极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王赶出来,没脸极了。

蜃楼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喂她喝下汤药:“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脸面最是要不得,咱们哪配有脸面,活着就是奢求。”

泪水模糊了双眼,左手死死的抓住火红色珊瑚手串,心里恨极了梅妃,却又无可奈何。蜃楼说的对,蝼蚁活着尚且艰难,仇恨之予他们是催命符。老天爷,您睁睁眼,倘若有机会,倘若有机会......


赐婚圣旨放在水晶宫最高处的牌匾后,敖玄仍不安心又加固了几个防盗的咒语才安心。

他伸出右手搭在眉毛处,向珍珠小屋眺望,梅妃还在躺着,敖玄一时间又有些愁眉苦脸。

水晶宫的宫女个个身材丰满,长在梅妃的审美点上。姓梅的在这里如鱼得水那还了得?

谁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毛病,她对他本来就不怎么上心,如今倒好,不理他了。

“龟丞相,你有什么主意?”敖玄抓抓蓝色的头发,自从遇见姓梅的,就没好事。

龟丞相双手放到前额,深深一拜:“禀大大王,您可可以和娘娘搬搬家。搬出出去,娘娘就只只能看到您了。”

敖玄瞬间云开雾散,拍手叫好。重赏了龟丞相,他徘徊了几个来回,在心中打好腹稿,准备说服梅妃搬家。水晶宫不能待了,猫掉鱼缸里,早晚得出事。

他整了整衣冠,踱步到珍珠屋看着装睡的梅妃,使劲的咳了一声:“姓梅的,别装睡,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有话要说。”

梅妃平躺的身子随即转向床里面,想和他冷战到底。

敖玄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把寒冰床珍珠屋打包去梅山。”

梅妃激动的翻身起床,扔了金丝芙蓉被:“真的吗?但是我还在关禁闭,被人知道了不好。回去咱们住哪?”

听到咱们两个字,这事妥了。敖玄抬起高傲的头:“还住梅山洞,把梅山洞装饰一番,三月之期未过你不许乱跑。”

梅妃开心的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吻,他反手抱起她加深了这个甜蜜的吻......

出来才几天,梅妃没有这么思乡,她只想回去给梅屏“帮帮忙”。

打包了许多有的没的生活用品,敖玄驮着梅妃飞回梅山洞。

梅妃发现了他的另一个技能,挺好用的,当坐骑速度够快。

敖玄取出珍珠屋放在梅山洞里,幽暗的梅山洞片刻后不时放出淡淡舒服的白光。

梅妃看着焕然一新的梅山洞,很是满意。敖玄梅重新做了一个结界,在悬崖边给她安装一个舒适高颜值白色秋千。

珍珠屋门口放了成套的一桌四椅,她最喜欢的茶也换成了果汁。果然龟丞相的办法极好,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日久生情。

敖玄丝毫不在意他一个身份高贵的王,变成低三下四的小斯。

梅山水库在梅山洞的南面,也不知道建成什么样了。梅妃放出几个几个纸鹤,不一会儿纸鹤回来后,她笑的东倒西歪,王冠都要笑掉了。敖玄问她怎么了,她笑的说不出话。

自从送走了瘟神夸娥氏兄弟,梅屏就像被人触了霉头,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工程修到一半,不得已又停工了。随着水库不断的扩大,有一处私人菜园子突然冒了出来,在推倒的时候,去天庭走亲戚的土地婆婆回来了。

土地婆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说梅山族长欺负老年人,大骂土地公公没本事,连她的小园子都没看住。

土地公公大喊冤枉,他压根不知这园子是土地婆婆的。可恨的是梅屏,破坏私人财产,害得他们夫妻不合,他要去天庭花神那告她。

共工鲸把山神拉到一旁,小声的建议:“大哥,这种事我见多了,也好办。和她谈谈,给她一笔拆迁补偿款就能解决,省的耽误工期。”

穆易和梅屏商量了一下,只得先停工,和土地婆婆谈补偿款事宜。

这园子原是土地婆婆自己偷偷种菜用的,她的几个姐妹们都嫁去天庭,她家条件不好,去姐妹家不能空手。

天庭物价奇高,水果蔬菜更贵,她便想出这个主意。自己开荒一个菜园子,给亲戚朋友们送去脸上也有面子。

她又极其喜欢走亲戚,每次去亲戚家能待许久才回来。因她很会种菜,园子里的菜被她打理的很水灵。

每次去亲戚家都带满一马车,在亲戚中很受欢迎,那马车还是亲戚专门给她拉菜用的。储物戒虽然比马车方便,但是他们这等人家也用不起。

梅屏提着礼物到土地公公家,没一会儿就被赶出来了。她怒气冲冠,边走边骂土地婆婆讹人!

土地公公吐了口口水搓搓手:“老婆子,咱们是不是要的多了,毕竟都是邻居......”

土地婆婆两眼一瞪,松弛的脸皮耷拉着:“你跟谁是一家的?咋的?凡人拆迁国家还给补偿款呢,我们神仙拆迁就不配有拆迁款?”

她坐在破烂的椅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梅屏忒不地道,趁我不在扒我的园子。那园子的菜都是供给天上的亲戚朋友的,我怎么要高价了?她不拆我园子,我就能一直给亲戚们种菜,我可是按照天庭的物价估的,要的多吗?”

土地公公捂着被打的胳膊,疼的表情狰狞:“老婆子,她不是说给你换个更大更好的园子吗?她穷的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要不是穷,给龙王的香火钱少哪能有现在的事。”

土地婆婆挑挑白色的长眉,沾沾自喜道:“她是没钱,在大姐那我可都打听好了,她小姑子嫁大户了。小姑子马上就结婚了,聘礼价值连城,那还不是她的?”

土地婆婆喝口水,喘了口气又说:“再不济,还有梅妃呢。梅妃被天帝赐婚给西海龙王了,她从手缝里漏点,咱们就能把这两间破房换成四合院,你不是眼馋穆易的四合院,到时候给你钱,想修多大修多大。”

“你说真的?别傻了,梅妃跟她闹崩了,给咱们钱?”土地公公害怕龙王,老婆子可真敢做梦。

“死老头子,你们男人就是天真。她们都是一荣巨荣,梅妃能眼睁睁的看着梅花一族落难,最后这钱不出也得出,瞧好吧,老婆子我要发达了,哈哈哈哈哈......”

土地婆婆打的一手好算盘,土地公公想想也觉得老婆子说的有些道理,要是成了,呵呵呵,怪美的。

梅屏气的胸口发疼和大姑姑抱怨道:“那老虔婆狮子大张口,您知道吗,她一点也不顾念邻居之情,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大姑姑愤恨的拍了拍桌子:“既然她不仁别怪咱们无义。你亲自写折子,咱们去天庭城隍爷那参她一本。”

梅屏摸了摸杯子犹豫道:“听说她的亲戚们都住在天庭......”

大姑姑嗤笑道:“连菜都吃不起的亲戚?能翻出什么花来?她勒索我们,我们占理!”

也难怪梅屏草木皆兵,穆芸芸的事教训太深刻了。

很快,城隍爷的命令下来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勒索钱财,剥夺封号,赶出梅山。时间紧迫,新上任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公公还没任命暂时缺着。

土地公公被赶出梅山,也硬气了一回,抓过土地婆婆打了一顿。土地婆婆和他扭打在一起,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印,呜咽着:“要钱的时候你也同意了,现在事败都怪老娘头上,门都没有。”

两人走的时候,土地婆婆嘴里还骂着梅屏:“小贱人,休得意,你且等着,有你好看!”

工程又开始继续,工地上的帮工们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眼了。做工程这么多年,就属她最敢狮子大张口,没想到谈崩了。

共工鲸说了几句公道话:“贪得无厌使老两口失去住所,有时候,可怜之人真的很可恨。皮肉上的痛苦不能使他们难受,失去最在意的东西才是对他们的惩罚,城隍爷的惩罚算得上公平公正了”。

“梅屏又过了一关,她的运气真好。”这样都没绊倒她,梅妃叹了一口气,头上的珍珠步摇也随之摇了一下。

“怎么,你还想当族长?”敖玄轻轻的帮她推着秋千。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哪壶不提提哪壶。

“听说穆芸芸快要结婚了,她结婚那天咱们偷偷瞧热闹去呗,不是我要去看的,崽崽想看。”她赶紧转移话题。

敖玄无奈的又推了一下秋千:“想去就去,干什么推给崽崽?约法三章,不许闹事。”无辜的崽崽早就陷入深眠中,还要经常给他两挡箭。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放心吧,大喜的日子我不会触人家霉头的。”她没这么坏吧。

“崽崽什么时候能生下来?”也不知道龙族的孩子要在娘胎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每个龙崽的父亲母亲情况都不一样,在母亲肚子里自然不同。”敖玄耐心的解释。

傍晚,穆易看着害羞的妹妹叮嘱道:“明天你就要成亲了,是大人了。你和他阴差阳错,也不失一桩好姻缘,好好过日子。虽然咱们家贫,哥哥也给你准备了几箱珠宝。我和你嫂子商量过了,你的聘礼你全部带走。”

“大哥,这如何是好?家里很困难,我还带走所有钱财?”穆芸芸很愧疚。这么多年都是大哥贴补她,害得大哥单身多年。

梅屏从右手上褪下一个翡翠玉镯戴到她手上:“嫂子没什么可给你的,也就这镯子值点钱,听大姑姑说是我那没见面的父亲给的,勿要推辞。”

穆芸芸哽咽了,上前拜了拜梅屏:“哥哥就拜托嫂子了。”

第二天,共工氏带着人吹吹打打的把穆芸芸抬走了。共工氏在天庭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去晚了没位。

穆易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这山里的空气清新!多年夙愿达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穆易,你快来!”梅屏打开梳妆台上的一封信给他看:

哥哥,嫂嫂,芸儿拜上。这里有一个储物戒指是我的上峰给的成婚礼物,送给嫂嫂。

戒指里的金银是共工鲸攒的几年工资,说是给我的零花钱,哥哥不要推辞。这么多年全靠哥哥扶持,我才能有今天。

穆易看到这笔巨资,惊讶的很,妹夫的工资这么高?转手把戒指和金银都交给了梅屏:“收起来吧。人比人气死人,妹夫一年的工资抵我十年。”

梅屏噗呲一声捂着嘴笑了:“他是搞水利的,工资能有多少。土生金,水里土里的宝贝谁能看到?只有他们技术工能挣到外快。”

穆易傻傻的挠挠头:“呵呵,怪不得他家这么有钱,老天爷喂饭吃。”

敖玄驮着梅妃偷偷的飞向天庭,隐去真身化成无名小仙参加穆芸芸的婚礼。


今日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共工府大喜,他们府大手笔的请了姻缘仙官月老当司仪。

由于新郎和新娘的故事过于传奇,共工府的老爷共工鳐为了满足各位仙友的好奇心,特备了厚礼搭了戏台聘请八卦专家玄鸟给大家解闷。

玄鸟是鹦鹉和孔雀的混血儿,他的本职工作是信差。他喜欢八卦又飞的快,哪有八卦哪有他,天上地下属他的消息最是灵通。

“玄鸟,共工老爷请你来,你反复说新郎和新娘的故事我们都听腻了。来点刺激的最新消息,也得对的起共工老爷的厚礼不是!”一位老神仙不满他说车轱辘话,大声喊他换故事。

“就是就是,今天不说一个新鲜的,你就有负盛名了。”众仙纷纷起哄,往戏台上扔瓜子皮,嫌弃他废话多。

玄鸟一边躲避瓜子皮,一边扯着嗓子喊:“诸位仙友,诸位来宾,今天就有一个刚出炉的,且听我言,且听我言......”

众仙满意的一一落座,有的抓糖,有的抓瓜子,敖玄梅妃也偷偷的找个边角位置坐好,敖玄眼疾手快的给她抓了一把瓜子。

玄鸟使劲清清嗓子,娓娓道来他偷偷听来的八卦。

水官大禹和涂山娘娘的后人,在昨日飞升成半仙。他曾喝酒犯下大错被水官剥夺姓名,涂山娘娘爱子心切又给他赐名涂渊。

你道我为啥说他?今天的新娘子穆芸芸,她失手打死之前的新娘子狐仙,就是涂渊的族人。

那个死的狐仙暗恋他多年,爱而不得。得知他快要飞升,帮他窃宝欲助他躲过天雷。可惜偷的舍利子被穆芸芸找到交给天家充公了,狐仙白白舍了一条命。

后面穆芸芸和共工鲸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就不再说了。玄鸟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又接着说八卦。

涂渊是九尾天狐,想得道飞升必要挨过九道天雷。昨天天雷滚滚,只劈了八道。奈何天道弄人,他又时运不济,差一道天雷,只为半仙。

涂渊修道多年,天赋异禀,接引他的是张真人的第子张阳子。在长长的天梯上一步一叮嘱,嘱咐他万万不可抬头乱看,紧要关头不可乱了道心。

修道人家注重修心,他也虔诚。天梯高耸入云,漫漫长路,天雷一道接一道,天梯的尽头就在眼前。渡过最后一道天雷就能成为真正的神仙。

这会要命的功夫,怕什么来什么,天梯的尽头走下来一位沉鱼落雁、戴着花冠的仙女,紫色的衣裙上点缀着杜鹃花。

她身材高挑,气质不凡。一步一步目不转睛的走下天梯,和涂渊擦肩而过。花香扑鼻而来,涂渊情不自禁的蓦然回首看了一眼清冷下凡的仙女,第九道雷声戛然而止!

涂渊飞升失败成为半仙,被张阳子接回了祖师府,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众仙听到精彩之处,下面的情节没了,给玄鸟贺倒彩,瓜子皮果皮从四面八方送给他。

“呵呵,都别骂我了,不能怪我。说句冒犯大不敬的话,都怪花仙们太美。诸位,前有西海龙王倒插门,现有涂渊断仙缘,花仙害人不浅啊,远离花仙,珍爱仙途......”

“咔嚓!”一道天雷把玄鸟劈回原形,鸟毛冒烟,凄惨的一声鸟叫,吓得飞跑了。众仙见怪不怪,哄堂大笑,骂他活该,吊人胃口不得好报。

倒插门的西海龙王被梅妃拉出厅堂,他五官狰狞要弄死玄鸟。

梅妃搂着他的胳膊,好笑的说:“说好了不许在别人喜宴上闹事,你还犯规。他说两句怎么了,别气了,你不是说去青龙神君府上拜见大哥吗,快走吧。”

敖玄骂骂咧咧不依不饶,收回咒语,表示看到到玄鸟见一次打一次。

“西海龙王、龙母至。”几个侍卫高声齐唱喏。

青龙神君老远看见他那不稳重的弟弟,右手紧紧抓着女子的手,迈过高高的门坎,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女子肌肤如玉、美目流盼,头戴珍珠王冠,身披鲛纱着粉色留仙裙,端的是举止娴雅。

行至大殿中央,梅妃双袖交叠,盈盈一拜:“拜见青龙神君。”

青龙神君点点头,抬手赐座。

梅妃暗里窥视了一眼青龙神君,大吃一惊!这个多管闲事的青龙神君居然和敖玄长得一模一样。同样的浓眉大眼、蓝色的头发,区别在于青龙神君眉眼间有一颗痣。

青龙神君收起桌案上凌乱的文件,命人取出双龙玉佩赐给梅妃。梅妃双手接过,系在腰间。

青龙神君解释:“我们龙族得天之庇佑,不受法则制约。生命漫长,按理母龙怪胎十月,龙崽自然降生。你不是龙族,龙崽自不能正常降生。”

梅妃紧张的把手按在腹部:“那怎么办呢?”

青龙神君侧目,敖玄在那没心没肺的吃着水果,当父王了还是不稳重。

思索片刻后:“双龙玉佩可以收集香火,香火就是信仰之力。怀胎十月里收集足够的神仙和人类的信仰之力,龙崽自然足月降生。”

敖玄擦擦嘴:“人类的信仰之力好得,神仙的信仰之力如何获得?”

“必须是十二地支神仙的信仰之力。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他们的愿望得到信仰之力。”青龙神君再三强调。

梅妃开始烦恼起来,有点后悔。族长没当上,以为去父留子就没事了,谁承想生个娃也不容易,又绑一起了。她能完成别人的愿望?天方夜谭。

看出他们的困难,青龙神君敲敲紫檀桌子。一个长相魅惑却又仙风道骨的黑衣男子,行了个稽首礼,低眉垂首站在殿外。

“他叫涂渊,差一道天雷才能成仙,张真人把他托付给我。西海龙王庙差一个庙祝,特派他助你们收集信仰之力。事成之后,他可得道。”

敖玄和梅妃面面相觑,好家伙,大哥果然好管闲事,涂渊不就是今天故事的主角,差了一道天雷的半仙!!!

时间紧,任务重,敖玄又偷了他哥的水果,驮着梅妃领着涂渊飞向西海龙王庙。

梅妃之前砸了香火庐,又被信众重新送来一个。进入龙王殿,梅妃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石像在龙王像右手边,她的石象比着敖玄小了很多。

敖玄安排涂渊住偏殿,让他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他和龙妃都是懒人,也没有带侍从,没事离他俩三步远。他俩也不需要侍候,他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搞信仰之力,事成之后绝不吝啬他的天雷。

涂渊眼睁睁的看着他俩进入大殿又飞走,还没来得及说他的办法。

梅山出事了,梅妃得到小姑姑的纸鹤,速回。

水库下面拦水大坝的柱子一再坍塌,这次还砸死了一个鲤鱼精。柱子久不成型,共工鲸给了几个方案,都被梅屏否决了。

其一,花钱买些童男童女垫桥腿,太过于残忍被梅屏拒绝了;

其二,用黄金浇灌焊牢桥腿,大量的黄金倒下去不知几何,也没见派上用途;

其三,请一位水族常驻。这个办法也难办,有本事的水族不缺钱且富的流油,谁来这个鬼地方,还常驻?

小姑姑坐在悬崖边的椅子上,敖玄给她倒杯绿茶,小姑姑抿了一口,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梅妃。

梅妃暗骂敖玄没眼色,她以吃海鲜的理由把敖玄指使出去,并叮嘱他,她不喊他不许回来。

敖玄后知后觉的挠挠头,给她一个海螺:“别忘了喊我。”

“谁能想到修水库这么难,妃儿,这是我们全族的事,你得放下个人成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小姑姑怕她不愿意帮忙,郑重的劝说。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容我再想想,尽快给您答复。”梅妃又把她的生崽难题和小姑姑说了,小姑姑也替她发愁。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即使是神仙,也难逃这宇宙法则。

她请小姑姑留下吃海鲜,小姑姑推拒了。小姑姑走后,她对着天空吹响海螺,大喊一声:“阿玄,回家了。”

一条威风凛凛的黑龙伴着闪电从天上游来,用爪子撕开结界一个口子,神龙摆尾又把结界封上。

化身为龙首人身,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龙宫御膳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梅妃喊他洗了手,两人一起吃饭。

敖玄给她剥龙虾,听着她说的烦恼觉得这事太好解决了:“太简单了,找一个水族住在这不就好了。”

“我们族穷的很,哪个富裕的水族愿意来?我们也出不起这庞大的费用,我个人是不愿出这笔费用的,我不是族长没有义务。”她拿起筷子使劲戳了戳龙虾,想起这事就不开心。族长梅屏当,她出钱,她不是冤大头。

“找个像我一样脑子不好使的水族倒插门不就行了!”他埋怨道,当初就是被她骗,现如今所有仙都知道他是倒插门了,背地嘲笑他,一点尊严都没有。

她嗔怒道:“以后再提旧事,我就翻脸了。”

他又给她夹了一块金枪鱼安抚道:“不提了,不敢提了。”

她嚼了几口美味的鱼肉,越想越觉得敖玄这个主意不错,既不花钱,她们族里美貌的姑娘还多的是。

“有一个现成的在这等着,你要同意了我就叫他来相亲。”

“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龟丞相有一个儿子叫鼋宵的,本领很大,曾是九天玄女手下的一员大将。他眼光高,想娶一位貌美的仙女。海里的美人再美也是妖精,他怕生下的孩子也是妖精,有辱门楣,因此耽误了姻缘。你们梅仙一族可不就符合他的要求?”

梅妃回想了龟丞相的长相,犹豫道:“他们家的眼睛都小的可怜,一笑就没了。生的孩子万一也小眼睛怎么办?不是坑人吗?”

要不是眼睛小哪能轮到你们族,他反驳道:“眼睛小怎么了,多吃点海葡萄不就变大了。嫁汉穿衣,他也不差钱,男子的长相不重要,有能力养家才是硬道理。”

她就是肤浅,喜欢以貌取人,但他不敢说。

梅妃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给小姑姑发一个纸鹤:人无完人,鼋宵本领大又有钱,族里的姑娘跟了他也不吃亏,他还愿意走婚,就是眼睛小了点。如果有愿意的姑娘抓紧时间给她一个回话,她好叫敖玄安排相亲事宜。


微风习习,敖玄给梅妃在秋千边放了一个摇椅。她吃了许多水果,敖玄不许她在摇椅上吃,容易噎着。小姑姑将鼋宵的情况和族里说了,很多仙子报名相亲,最后却只有一位仙子报名。

听小姑姑说鼋宵眼睛极小,有些仙子担心生下的孩子也遗传了他,就打消了走婚的念头。梅蓝仙子家贫,上次梅妃降雨把她家淹了,族里虽然补偿了一部分,但并不能解决她家贫困的根本问题。

在梅蓝看来,鼋宵眼睛小不是问题,都快穷死了,谁还在意有没有下一代、下一代的眼睛小不小。她翻箱倒柜找了一套蓝色凤尾裙换了,还想搭配一个像样的发钗,可惜家贫没有。不得已找了一枝同色系梅花别在耳边,让她看起来鲜艳娇媚。

敖玄通知了鼋宵,定下相亲的日子,地点就在梅山洞口石桌处。梅妃在躺椅上摇来晃去,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坐在石椅上的梅蓝,她头上素的可怜。

梅妃抓着扶手站起来,走进珍珠屋,拉开琉璃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支镶嵌蓝色宝石的步摇。

“梅蓝,这只步摇送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她把蓝宝石步摇簪在梅蓝的发髻上,左右打量了一下,夸她:“很适合你。”

梅蓝一时间心情复杂,这支步摇算是补偿吗,轻轻的摸了摸宝石:“多谢王妃。”

几公里外的天空中闪电伴着乌云快速的移动,一条黑龙并一个黑脸大将来了。

双方相互介绍了姓名,梅妃和敖玄就躲到珍珠屋了。梅妃趴在窗下往外瞅,敖玄扶着她的腰,怕她吃瓜闪了腰,得不偿失。

男子身着皂衣、宽袖锦袍,武将打扮。梅蓝大大方方的看着虎背熊腰的鼋宵,眼睛一条线了,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单眼皮,五官组合起来勉强能看。

鼋宵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强撑着红透的脸任由梅蓝打量。

平日里见到的美丽妖精无数,哪有梅蓝这样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的,他心里满意的不行。

他急中生智地掏出储物戒指,不敢看她,递给她扭捏道:“蓝儿,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梅蓝踌躇了几秒,他的眼睛也着实太小了。白玉储物戒发出诱人的光芒,无声的呐喊我有钱,她心一横收下储物戒指,就这样吧。

凭借强大的财力,鼋宵相亲成功了。他十分感激敖玄和梅妃,再三拜谢,敖玄暗骂又一个傻子,嘴角却咧开说着恭喜的话。

怀了龙崽梅妃就十分能吃,客人没走,她忍不住吃了一个仙桃。

“鼋宵,我们收集信仰之力的事你也知晓,你在九天玄女娘娘那当值,仙来仙往,多多帮我们宣传宣传。十二地支属性的神仙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来找我们。”

鼋宵喜笑颜开,握了握手紧张的手,真心诚意的说:“王妃娘娘您放心,这事回去我就办。”

围观了相亲大戏,梅妃满足带点忧愁的和敖玄说:“阿玄,他们以后生的孩子可怎么办?吃海葡萄有用吗?”

敖玄打了一个哈欠,搂过她上床,敷衍着:“肯定能。瞎替别人操心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梅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强搂着压在床上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震耳的打呼声。救命啊,梅妃给自己施个听不见的咒语也失败了。有了龙崽后,她五官灵敏。瞪着眼睛数着床幔上的花瓣,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老祖宗们不成婚真是明智的选择。

三月三上巳节,龙王庙迎来了第一位十二地支属性的神仙。美丽多情的老鼠仙子跪拜在殿前,双手掐诀立在胸前:“大王、娘娘在上,听鼋宵大将说您二位在此立愿。我本在四值功曹司职,今下凡报仇失败,特请二位相助。”

梅妃常听小姑姑讲妖精在凡间报恩的剧本,今日第一次听说仙子报仇,立刻精神抖擞,竖着耳朵听她诉苦。

老鼠仙子娓娓道来:她在徽州一家富贵人家修行,这家公子读书勤奋,年少有为、考中举人。

修行苦,她经常饥一顿饱一顿,这家公子见她日子艰难,每每在地上放下一些糕点接济她。天长日久,她很感激公子,暗暗发誓以后报答公子。

没过多久,这家公子又考上贡士。家中大摆流水宴席,公子春风得意,喝多了被小厮搀扶回书房。

那晚公子没有给她留糕点,她有点失落。谁料这公子诗兴大发,对月当歌,踉踉跄跄癫狂中踩了她一脚,把她踩死了!

修行过后功曹答应她官升一级,她努力辛苦了很久,却无辜枉死。修行镀金全都泡汤了,她不甘心。她是鼠辈,但不低贱,上苍不公,她没做过任何错事,为何要这样对她?

她带着无数的族人占领了公子家,给那公子家人吓得不敢回家,他家人去哪她就跟去。不料,那家请了张真人的弟子,碍于人情她不能再去吓他。

越想越闷,心有不甘,她只是想报仇有错吗?他可以踩死她,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人就生来高贵吗?她的命就不值钱。今日特请二位指点,如能报仇,必定给两位初一十五供香,供奉三年。

梅妃端坐在神位上,怜悯的看着这位仙子,想起自己竞争族长失败,也感同身受。浮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位公子成亲了没有?”

老鼠仙子楞了楞,这和她报仇有什么关系?她拜了拜,恭敬的答:“世人都知他家得罪了鼠精,谁敢嫁他?”

“我有一计,你嫁给他。搅得他家鸡犬不宁,生下子嗣教成纨绔子弟,害他三代。”梅妃平静的说。

敖玄不可思议的俯视梅妃,这个女人太坏了,要害别人三代,太狠了!

老鼠仙子愁云散去,喜上眉梢赞叹道:“娘娘妙计,谨遵法旨。事成之后必不敢忘。”

老鼠仙子脚步轻盈的走出大殿,敖玄给自家娘娘拍了一句马屁:“这招好,他家最重功名,夺去子孙后代的气运,比死还难受。”

梅妃喟然叹息,死亡不是最重的惩罚。一定要他长长久久的好好活着,夺走他最在乎的人和事,他眼睁睁地看着且无能为力,心疼欲裂只能干干的受着、苦苦的熬着,这才叫复仇。

老鼠仙子先是化身为一位秀才老爷的女儿,秀才老爷生重病每月都要吃药,眼看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哪里都要钱。索性就收了公子家的聘礼,把老鼠仙子嫁给公子换钱。

老鼠仙子于是摇身一变,成为老鼠新娘,新婚几天就把公子迷的不知东南西北。家里的钱财流水般流入娘家,大大方方的补贴丝毫不避人,把婆母气的仰倒。

两人恩恩爱爱,婆母要给公子纳妾。公子不同意,老鼠新娘学着婆婆有模有样用公子的钱给公公买了一个扬州瘦马,家里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

公子对她百般疼爱,她劝公子考了贡士还考什么进士?家里有钱,托人做个小官何苦再去苦读。公子也同意了,族里的长辈们七窍生烟:“她也是秀才的女儿能识文断字,如何说得这般没有见识的话。夫君做官以后封妻荫子,还不是她得好处。不去考进士,这是自毁前途。”

婆母站在小夫妻的厅堂外破口大骂:“搅家精,自我儿娶了你,我家没一天安稳。再出幺蛾子,一张休书休了你!”

老鼠新娘捂着脸无声的哭泣,也没有反驳,转身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丫鬟也没带就回娘家了。婆母嗤笑:“这是做戏给谁看?回家正好,这样的儿媳妇不要也罢。”

公子回家没见到老鼠新娘,心绞疼的厉害。带着厚礼,去丈人家接老鼠新娘,老鼠新娘直言受此大辱,婆母不亲自来接她,她绝不回去。

公子无奈,回家跪求母亲,母亲不予理会。又过了几天,公子病倒了。母亲也不理会,儿子定是要挟她。深夜,丫鬟哭着吵醒了众人,公子不行了。

灯火通明,公子脸色蜡黄灰拜,茶水不进好几天了。婆母尖叫一声:“我的儿!”抱着儿子泪流不止,公爹手足无措嘴里怪着小厮丫鬟没有照顾好公子。

请来仁和堂的大夫,大夫摇摇头:“恕老朽无能为力,令公子得的是心病!”怕砸了名声,他背着药箱抬脚要走。公爹拽着他的药箱,请他救命。

大夫在厅堂的圆桌上开了一副药方:“心病还需心药医,相思还得红豆解。”

婆母拿丝帕搽搽眼泪,趴在儿子耳边保证:“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接你娘子回来。你现在喝药,喝完药就能看到她了。”公子的手指动了动,丫鬟赶紧上前喂药。

婆母亲自上门接儿媳妇,声泪俱下:“儿啊,都是娘的错,你跟娘回去吧。你夫君想你入骨,等着你呢。原谅娘吧。”

就着这个台阶,老鼠娘子温柔的扶着婆母和婆母一起回家了。她怕公子死了,便宜了他,娘娘说得对,细水才能长流。

公子努力的睁开眼睛,小厮说夫人回来了,公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血色,房间里充斥着药的苦涩味,一如婆母苦涩的心。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怎么办呢?


梅山水库提前竣工了。梅屏为了省钱,决定请神仪式和走婚仪式一起办。如果不是顾及鼋宵的脸面,连走婚仪式也是没有的,她们梅仙都不在意这个。

她蹙着好看的黛眉,羊毫毛笔在请帖上勾来划去,经过多次的删删减减,终于确定了宴请名单。

紫衣马面裙的小姑姑拿着请帖送给梅妃,梅妃沉默的接过喜帖。

“如今你已贵为龙妃,她是族长的事早就尘埃落定。请神仪式你得去,不去别人会说你小气没度量。”小姑姑看她低头不说话,就知道她的小心思。

小姑姑伸出双臂抱住她,苦口相劝道:“说起来也怪你,降雨学个半吊子,你自己搞砸了怎能怪梅妃。”

她不好意思的推开小姑姑,不情愿的说:“知道了,小姑姑。我肯定会准时参加。”

小姑姑清丽的脸庞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姑姑的好孩子。”

小姑姑离开后,敖玄汗毛立起来直觉不妙,她要找事了!急中生智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乌木和一把锋利的刻刀,装个样子开工雕刻手环。

梅妃面色阴阴的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祭出捆仙锁,眼前光芒一闪,他被捆得死死的,这是第二次被捆了!!!

这事过不去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作死帮她降雨加量。自知理亏,他忍气吞声的为自己辩解:“妃儿,你说的不许翻旧账。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还有脸提?梅妃柳眉倒竖,用力拉了拉捆仙锁:“还敢顶嘴!”敖玄疼的现出原形。

“姓梅的,你太过分了。行,你就捆着我吧,崽崽出生没有摇篮到时你得来求我!”敖玄的龙嘴愤怒的冲她吐出一口三昧真火,梅妃急忙挥袖扑灭大火,恼羞成怒把他倒头吊在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

敖玄越骂越大声,梅妃拿着请帖进入珍珠屋,砰的一声甩上门。打开梨花木衣柜,一排排各色系的衣裙眼花缭乱。

每条裙子都好看,她对着水晶穿衣镜试了一条又一条,首饰也都一一搭配,半个时辰过去,却只定下水晶王冠。

“敖玄,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进来给本妃参谋参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她松开捆仙锁,敖玄见好就收,不再骂人。啪的一声游进来,又啪的一声神龙摆尾把门关上。

凌乱的衣服堆满了一床,地上的箱子乱七八糟的打开,没个下脚的空。

梅妃散着长发,淡蓝色的月华裙把她的腰束的不盈一握。金色的阳光从窗子里洒下,给她披了一层柔美的纱。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他伸手按住乱跳的心,告诫自己有出息点,你这样以后会越来越没有地位。

“就这件挺美。”她长得就是好看,一颦一笑仿佛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没出息的他整理一件一件被她淘汰的衣裙。

她果断的换下月华裙,这件不好看淘汰。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给了意见又不接受,认命地把整理好的衣裙重新挂在梨花木衣柜。

梅妃换来换去穿了一件素色的石榴裙,搭配绯色鲛纱披帛,头戴水晶王冠,脚踩黑珍珠翘头履。

“弄了半天,你穿了最素的一条裙子。”敖玄真的不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折腾半天,就这?

梅妃化了淡妆,明媚的大眼睛嗔他一眼:“主人办喜事,客人不能喧宾夺主,这是礼节。你,在宴会上不许再像上次一样搞破坏!”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的说,再次化龙驮着她游向梅山水库。

伴着风穿过云,她在高空中俯视梅山水库。

美丽的湖泊在山之巅泛着波光粼粼的光芒,一条蜿蜒的龟型水坝钉在湖泊入口。

梅山水坝与梅山山谷落差几百米高,山谷里的梅林小如火柴,强烈的对比震撼人心。

恍惚间,她觉得梅屏是对的,修水库是正确的选择,水库可保族人千年。

喜宴就摆在水坝的平台上,搭了高高的舞台。

族人上台为来宾献舞献歌,一曲一舞轮流不间断。梅屏和穆易招待众仙落座,冷不丁看到敖玄驮着梅妃靠近水坝,有一种贵妇牵着狗的既视感。

顷刻间俩人落地,梅妃努力扯了个笑容,向梅屏行了拱手礼:“恭喜你,梅屏。”

梅屏回了梅妃拱手礼:“多谢赏光,请坐。”

敖玄搬好凳子扶着梅妃坐下,梅屏翻个白眼,秀什么恩爱,舔狗一只。

红色梅花瓣搭建的舞台上,梅蓝绿衣礼服裙素手弹琴,鼋宵红衣舞剑。忽略掉鼋宵的小眼睛,郎才女貌,众仙拍手叫好。

“宵郎,不要和她成亲!”一声凄婉的男声入耳,黏腻中带着浓浓的忧伤。

一袭绿衣的水母精飘然而至,面容妖娆,胸前平平,是一位柔弱的男妖精!!!

众仙沸腾了,有瓜吃了!听说过抢新娘的,仙途漫漫,今天总算开了眼了,有人来抢新郎了!

水母精深情的凝望着鼋宵,拉扯着他的衣袖。梅蓝大怒,反手一个筝音割了鼋宵的衣袖,水母精拿着断着的衣袖:“宵郎,你说过要娶我的!”

鼋宵急的满头大汗和梅蓝解释:“蓝儿,别听他胡说!我不认识他,我不知他为何要害我!”

梅蓝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

她单手抱起古筝,右手连弹三音,锋利的音符打向水母精。水母精不甘示弱,侧身躲避,挥起衣袖散去白色的海蜇粉,鼋宵撑着油纸伞搂着梅蓝遮挡。

“抢新郎啦,打起来啦,精彩!!!”玄鸟看热闹不嫌事大,蹲在柱子上激动地大声喝彩。敖玄听到这个声音就牙根发痒,忍不住想送他一个天雷,梅妃眼疾手快的拦住他。

水母精不敌鼋宵梅蓝,很快被两人打伤摔倒在地。

狼狈不堪的水母精痛苦流涕地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在我大喜的日子捣乱?是谁派你来害我?说出来饶你不死。”鼋宵抬起大红色的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梅蓝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怕失手打死男妖精不吉利。

众仙喝着酒吃着菜,看着这一幕大戏,觉得比之前的歌舞表演还精彩。

男妖精水母精悔不当初,趴在地上给鼋宵和梅蓝磕了一个头哽咽道:“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他们花钱雇我来此抢亲,说大人们都是心肠柔软的仙,我来抢亲也不会有事。小人贪图钱财,也曾犹豫。他们说事成之后另有厚赏小人才来抢亲。”

梅屏疾步走上舞台,大袖一挥:“你走吧。”

“族长!”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梅蓝看着水母精爬起来就跑了。

“花钱雇人抢亲的是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他俩被赶走后对我怀恨在心。今天想让我在众仙面前丢丑,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不易杀生。”梅屏并不在意,她致歉,又请各位继续享用美食美酒,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抢新郎堪比年度大戏,众仙都觉得梅山的喜酒好喝,夸赞梅山族长大气有本领。梅妃怅然,多喝了几杯果汁。

回家后,敖玄专注地对着烛光仔细的雕刻乌木。他要给梅妃雕刻一个手环,手环上预留一个宝石的位置。不放宝石,崽崽出生放崽崽。

龙族幼崽出生只是一个蛋,母龙孵蛋才能化成小龙。梅妃不是龙族,可以把崽崽放在手环上佩戴,以体温孵化崽崽。

梅妃换上睡衣,卸下首饰,喊他把摇椅搬进来,躺下用玉叉叉了一块他切的香蕉。

侍候完梅妃,敖玄拿着刻刀继续小心翼翼的雕刻手环。

百忙中不忘通知她:“涂渊说又有一位十二地支属性的神仙来龙王庙许愿,这位神仙是十二时辰丑牛神仙。”

“丑牛的性子过于老实木讷,把攒了多年的积蓄借给好友,他娘生病急用钱,要不回来。”

“容我想想,具体情况还需问涂渊。明天咱们去龙王庙看看,要账的事情不好办......”梅妃话没说完扭头就睡着了。

敖玄起身洗了手,抱她上寒冰床,轻轻地给她盖上金丝芙蓉被,怕吵醒她,不再雕刻。取出灯罩盖住明亮的人鱼灯,搂着她和她一起就寝了。

次日俩人去龙王庙当值,涂渊按要求离他们三步远。敖玄仗着自己个高,挡住梅妃的视线。有鱼女的例子在前,这可是比她厉害的狐狸精,勾的狐仙丧命的九尾狐,防火防盗防涂渊。

涂渊说丑牛是个大龄青年,攒的老婆本被朋友哄骗借去一直未还。前段时间,他老娘旧疾复发,药很贵还不能断。

他多次上门讨要钱财,朋友欺负他老实死活不还。还咒骂他老娘早点死,丑牛气的要打他。

这个无赖说快来打他,打伤他去丑牛家养伤。可怜他老母亲还病着,痛苦的煎熬着就等药呢,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也不想和老赖纠缠,只想要自己的钱。丑牛承诺,龙王和王妃给他要回钱,他未来三年拿出每月薪酬的十分之一,作为二位的供奉,并虔诚的奉上信仰之力。


天庭的户籍制度严苛,没有户籍不能在天庭经商。

为了维护天庭干净的环境,也不允许摆地摊,尤其是水果,必须有商铺有经营资格证才能买卖,所以城里的水果都极其昂贵。

或者是第二种办法,凡人给的贡品也能吃,但是只有初一十五有也不多,还不够打牙祭的。

这也是土地婆婆的菜很受亲戚们的欢迎的原因,她的一个外甥是守城门的小吏,抬手就让她进城了。

天庭的土地寸土寸金,一般家庭也没有自己的土地种菜,大家族里的房子庭院很大,但是仙人们都爱惜自己的脸面,不愿意种菜。

即使有仙人拉下脸面种植蔬菜水果也是不成的,天庭只有王母娘娘的果园和菜园才能收成。

那里的的土壤是息壤,只有息壤才能种植蔬菜水果。

城里的仙人们尤其爱吃水果,这些昂贵的水果都是下界的低等仙人们运来,他们把水果卖给商家只能挣个辛苦费。

仙人们可以不吃不喝,架不住这漫长的岁月,嘴巴空虚寂寞,不吃点水果听听八卦如何渡过这漫漫仙途呢?

有需求就有市场,有些在天庭住的下等仙,为了生活就干起了走私水果的买卖。

这不,这两天老赖的几个牌搭子也不约他打牌了,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偷偷的跟踪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他们两个背了两个大麻袋走在南城贵人们住的巷子里。

悄悄地敲开后门,把麻袋交给府里的婆子,那婆子四下张望看无人,打开麻袋看了一眼点点头,拿出4个金元宝交给他们!

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笑的眯了眼,收起金元宝就往回走。

“好啊,你们在搞走私,哼哼,我要去城门司举报你们!”老赖抓到两人的把柄,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被他吓得要死,忙拖着他求饶。

老赖眼珠子转了一圈,狡诈道:“要想让我不告发你们也行,带我一起做生意!”

麻雀小仙为难道:“不是我们不带你,这个水果生意要交很多保证金。”

老赖生气的说:“你们看不起我?怕我交不起保证金?”

金蟾童子摆摆手:“不不不,保证金只是一部分,进货还要大笔的钱。”

“你说多少钱?”

麻雀小仙小声的说:“保证金100个金元宝,货款押三付一也得120个金元宝。我们两人都是凑钱做生意的,本来就利润不大,两人分钱正好,带上你就不好分钱了。”

金蟾童子心里吐槽,好朋友的钱都骗,这样的仙谁敢带他?自己人都坑。

老赖惊呆了,这么多钱:“靠谱吗?”

麻雀小仙机灵道:“老哥,我们也不敢保证靠不靠谱,做生意这个事情你情我愿。”

金蟾童子看他犹豫不决,加了一句话:“老哥哥,俗话说得好,高收入高风险。你做我们就介绍你入会,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挣不到钱也不要怪我们。”

老赖听麻雀小仙的老婆说,过一段时间就要搬家了,不再租房子了。

“前天你们是不是在西城订了两间房?”

麻雀小仙呵呵的笑了:“对,交了定钱,等这个月的水果卖完就能付全款了。”

老赖舔舔嘴唇,吐了口唾沫:“老子加入,干他一票大的。”

几个人天天一起打牌,没理由两个不如他的废物挣到钱了,他挣不到钱。

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相视一笑,这事成了。

老赖回到租房子那里,把炕上靠里的几块砖头撬起来,里面有他哄骗丑牛的200个金元宝,还差20个金元宝。

他走到窗下,把一块破旧的地板掀开,里面有一条祖传的金镯子也能值个20个金元宝。

幻想着挣了钱直接买一套四合院,一人出资得到的利润不用分,到时候再娶个媳妇,挑长得美的仙子......

完全不想丑牛的娘等着他还钱救命呢,这两天丑牛没来要账,估计是老娘仙逝了,等过完这阵买上房子再去打听打听。

丑时四更天,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领着老赖去一个破败的宅子里。

走私水果的贩子黑色面具遮着脸,抬头示意老赖交钱,老赖迟疑片刻,想着大房子,咬牙还是交了钱。

水果贩子给他们三人四麻袋苹果,老赖迫不及待的打开麻袋,浓浓的苹果味扑鼻而来。

借着月光,老赖欣喜若狂,是极品黄金帅苹果,个个大又圆,这样品相的黄金帅最少值20个金元宝。每天这样,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本。

宵禁结束后,他们偷偷背着水果各自去找买家。

刚到南城,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执金吾大将领着一队军士直奔老赖而来,老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赃并获。

直到老赖被抓到天牢里,人还是蒙的。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府尹大人罚他打棍100。

他大喊冤枉,被衙役打的皮开肉绽扔到天牢里。走私水果是重罪,不仅挨棍,还要缴纳赃物价值10倍的罚金,200个金元宝。

老赖所有的钱都交给水果贩子,杂役说没钱就关到死为止,直到有人赎他。

他大叫有朋友愿意赎他,丑牛在功曹司职,请杂役帮忙喊他来。

杂役把牢门锁上,他赶紧取下手上唯一一个撑场面的金戒指送给杂役。杂役拿过来咬一口,点点头。

他想着等丑牛来他就求丑牛帮他,丑牛这么善良肯定会帮他。

该死的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等他出去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真倒霉!说不定他们也被抓住了。

他忍着巨痛,举报水果贩子和麻雀小仙、金蟾童子,没人理他。

丑牛很快来了,老实的丑牛站在牢门外,听着老赖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他做生意也是为了还丑牛钱,请丑牛看在朋友的份上救救他。

丑牛木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平静下来,哑着嗓子说:“哥哥,你也知道我娘病了,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你放心,我,我下个月月钱就涨了。你等着我,我会尽快给你筹钱赎你出来的。”

老赖感动的流下眼泪:“老弟,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心里却骂道,死老太婆怎么还不死,她生病花钱我岂不是要等许久。

丑牛这个傻子,真是没有脑子,还不是再次被老子骗!!!

丑牛面无表情的走出天牢,出了南天门直奔西海龙宫庙。

请了一炷香,在殿前团蒲上跪谢:“感谢大王、娘娘。”一股黄色的信仰之力飞入梅妃肚子里。

麻雀小仙和金蟾童子搬进了新家,两人对过往只字不提,有人问他们怎么发财了,他们异口同声说老家人赞助买房。

老赖还在等着丑牛去赎他,可能他要等到地老天荒了......

敖玄去天庭他哥那偷水果去了,梅妃自从怀孕后一直犯困。

她在神位上伸个懒腰,还是架不住瞌睡虫来袭,眼皮沉重,模模糊糊间竟做了一个梦,一个令神生气的梦。

胡子国有一个小赵庄,一个包着兰花头巾的孙大嫂和丈夫关木匠多年没有子嗣。

关木匠农忙种地农闲做工,孙大嫂在给别人做衣服,两口一年到头没有闲时,住的却是两间茅草屋,连个厨房都没有。

关木匠的弟弟关小二两口在家游手好闲,喝酒打牌无所事事,住的是三间瓦房。

家有婆母一位,这位婆母是村里的奇葩人物第一位,她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外号老虔婆!

老虔婆年轻的时候长相貌美嫁给了关木匠的爹关秀才。关秀才在村里教书,家有土地10亩,生活富裕。

成亲后,老虔婆好吃懒做,关秀才一边教书一边种田,还要侍候她。

她吃饱把碗筷放在那里,往床上一躺嘴里说着她不舒服。

有了两个儿子之后,关秀才的家开始走下坡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有一个懒婆娘。

关木匠10岁跟着隔壁村里的老师傅学艺。为了改善生活冬天下雪天砸了冰,摸了几条加在一起只有巴掌大的小鱼。

关木匠回家把鱼做了,7岁的关小二给他烧火。鱼太小了,只能做汤了。

关小二留着口水看着锅:“哥哥,我想吃鱼。”

关木匠又加了一碗水,笑呵呵的承诺:“一共五条小鱼,一人一条,剩的那个也给你。”

“太好了!”关小二赶紧往灶上添了一个柴。

晚饭一家人到齐了,关木匠把手指大的小鱼端上桌,老虔婆伸手接过,五条小鱼开吃!

关小二看着他娘吃的很香,留着口水哀求道:“娘,我也想吃。”

老虔婆三下两除二把小鱼吃了,还没尝个鱼味,觉得不过瘾,把四碗鱼汤一口气全喝了,关小二大哭。

关秀才知她一向如此,又做不出来打女人的事,吩咐儿子又煮了红薯。老虔婆吃完往床上一躺,开始无病呻吟,她不舒服,可能是撑着了。

大夫也来过无数回,最后不愿意来了,她是懒病无药可治。

关秀才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偏心给大儿子盖了两间茅草屋,用大儿子两口挣的钱给小儿子盖了三间瓦房娶了媳妇。

关秀才累病了,老虔婆存的钱死活不拿出来。关木匠求她,她道:“他死就死好了,花什么钱,浪费!”

同村的大夫看不过去,给关秀才送药,关秀才撑了一段时间,没了。

老虔婆也不悲伤,把10亩地全租出去,每月都有银钱花。

大儿儿媳的钱都捏在手里,关小二嘴巴甜不时从她那领钱。

老虔婆的特长是挑拨离间,她逢人就说大儿、儿媳不孝顺。

大儿、儿媳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和她有直接关系。两人找老大夫看过,身体没有毛病。

老虔婆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霸占儿子,心里变态。

她中年丧夫,大儿儿媳成亲她跟着两人一起睡觉!两人关着门,她拍着门大喊大叫,儿媳妇勾引她儿子。两人结婚3年,孙大嫂还是姑娘身。

三年里她和他们夫妻同睡同吃,儿子去哪她去哪,防着他们同房,又骂孙大嫂不生。

两口趁她午睡,跑到一个干涸的水坑里,才算同了房。

孙大嫂和关木匠没有子嗣,过的憋屈,梅妃看的心里也窝火。

梅妃化身一个过路的老太太借水喝。

“大妹子,我看你面相,命中无子。你人善良,婆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有孩子。”梅妃端着喝水的碗指点她。

孙大嫂也找人看过,算命先生看了八字说他们两口命中无子,这个婆婆一眼就看出她的问题,莫非是个高人?

孙大嫂激动的给梅妃跪下来哀求道:“请婆婆指点迷津。”


梅妃伸出左手,大拇指搭在食指上飞快的推演她们夫妻俩的命格。

“明日午时一刻,你和他去离这里五里处花骨堆。花骨堆大柳树下,有一个红色包被的弃婴,你抱回来好好养着。只是,只是......”梅妃略有迟疑道,怕她不能接受。

孙大嫂着急的问:“只是什么?”

梅妃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只是,这个女婴脑子有问题,长大了也时好时坏,必须吃药控制,每月都要花钱。她会把你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但是只有你收养了她,三年后你才能有子。你的儿子生死都在系这个女婴身上,她生他生,他死他死,这叫压子改命。”

孙大嫂喊关木匠出来,让关木匠选择。

关木匠毫不犹豫地拉着孙大嫂给梅妃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我们愿意,敢问仙人大名,得子必去还愿。”

梅妃隐去身影,留下一句话:“吾乃西海龙王庙龙母娘娘。”

夫妻两人吃惊不已,见到神仙了,又磕了几个响头。夫妻两人次日午时一刻壮着胆子去了花骨堆,在大柳树下果真见到一个红色包被的女婴,夫妻两人激动地抱着捡回去了。

村里人都道夫妻俩想孩子想疯了,花骨堆的孩子也敢捡。

花骨堆是无数的坟堆着坟,堆起来的一座坟山,很多残疾的女婴都扔在那里,那里也有很多不好的传说,花骨堆三个字代表着不祥。

老虔婆知道后一蹦三跳,在关木匠茅草屋前骂了三天三夜,引来村人围观。老虔婆担心养了这个孩子,夫妻俩没有钱给她花。

围观的还有生气的梅妃,她怒气冲天,想给老虔婆一个教训。反正这只是她的梦,她的梦她做主。

她立刻右手掐诀引来天雷,劈了那老虔婆一道,把她劈晕了,这事才算结束。

村人们说老虔婆不做人事被雷劈活该,这个孩子是老天爷的孩子。

关木匠和孙大嫂为了这个弃婴,不顾一切和老虔婆分家。他们两个净身出户,每月还要给老虔婆30个铜钱。

老虔婆憎恶他们,绝不让他们好过。她恶心人的招很多,经常手扯着手,把关二家的儿子,还有来的亲朋好友都领关木匠家。让关木匠管饭,饭后老虔婆还要和邻居说大儿子儿媳抠门,虐待老婆子。

关木匠家分家后没有粮食也没有钱,跟村长赊了粮食和钱财,才勉强维持,这家人就是村人们茶余饭后的点心。

孝字大过天,也压死人。关木匠和孙大嫂顶着屎盆子,想着神仙龙母娘娘的话,活着有希望,咬牙坚持着。

三年后,孙大嫂果然怀孕生子,老虔婆并不在意他们生的是什么。

孙大嫂坐月子,老虔婆把孙大嫂娘家送的补充营养的鸡蛋,吃到自己嘴里,看的梅妃气的想给她一个嘴巴子!

孙大嫂月子里一个鸡蛋都没有吃到,老虔婆却胖了一圈。孙大嫂委屈无人诉说,好在有了孩子的慰藉,他们俩口走出门也能挺直腰杆了。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面发展,生活也不是那么令人绝望。

关木匠自从有了儿子后生活开始拮据起来,吃了上顿没下顿。老虔婆不管,她吃喝不愁,分了家还是每天定点来他家吃饭,每月要她的30个铜板。

关木匠和孙大嫂实在没招了,抱着儿子背着女儿,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去县城讨饭。

沿街乞讨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怕冻坏了孩子们,他们回了家。

两口经常没饭吃,瘦骨嶙峋,看起来比老虔婆的年龄还大。老虔婆在门口骂他们没良心,要饿死老太婆。

她骂的不过瘾,从村东头骂到西头,一边走一边骂,骂的不重样。村民们都端着碗,蹲在门口看着肥胖的老虔婆上蹿下跳。

村长端着饭碗,摇了摇头叹口气和媳妇说:“关秀才真是家门不幸,娶了她把自己害死了。如今她还要害死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老关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村长媳妇吸了口面条:“这老虔婆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老人们都说她借了关秀才的命,所以她能长命百岁。”

村长惋惜着:“关秀才多好的一个人,平时古道心肠、乐于助人,谁不夸他心地善良。可惜好人不长命,活活被她害死,老天爷不睁眼啊!怎么不带走这个老虔婆!!!”

梅妃掐指一算,老虔婆果然命硬且长寿,她能活到90岁!!!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然而作为神仙的她也无能为力,天道不公,以万物为邹狗。世间法则,大抵如此。

孙大嫂的愿望是生子,现在愿望达成,他们想着去西海龙王庙还愿,无奈穷到粥都喝不起。

在梅妃愤愤不平快抑郁的时候,事情很快有了转机。或许,老天爷还是睁着眼睛的。

“关小二,滚出来!”一群壮汉气势汹汹的跑到关小二家踹开大门,关小二和他媳妇、儿子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没找到人,翻箱倒柜也没有值钱的物件。扭头把关木匠一家拉出来,并喊来村长。

为首的打手右脸上一道刀疤,不怒自威,是赌坊打手老大。

刀疤男对着村长拱手行礼:“村长,请看。这是关小二按的手印,他在我们赌坊欠下巨款。10亩地、三间瓦房都归我们,他哥哥一家和他一家也都卖与我们,这是他签的死契。”

村长看了赌约,颤抖着说:“关木匠和他分家了,不能作数。要卖,卖老虔婆。”老虔婆老远看到一群恶汉,早就跑的没影。

刀疤男嘲讽道:“我们扫听过了,老虔婆好吃懒做,到手上还得亏粮食,我们可不要她。”

孙大嫂抱着孩子们躲在一旁发抖,关木匠如遭雷劈。

“关小二跑不掉的,村长,您有任何不满,可以去衙门告我们。我们有死契不怕告,来人,把关木匠一家带走!”

村长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关木匠一家被带走,心疼这家人又无能为力。村人们看不过去,咒骂关小二,关小二这个害人精跑了。无辜的大哥被卖了,与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这世道太没有天理了。

人世间的事,哪有道理可言?神仙尚且不能做到圆满,何况是人。人活一世,十之八九不如意,又能如何?大哭或者耍赖都不能让悲惨的命运放过你,既如此,开心的笑吧,活一天赚一天。

关木匠有手艺,孙大嫂会做衣服,夫妻两个都能干,品性也好,赌坊都打听清楚了。他们一家卖到了府城一个富贵人家,贵人对老实的他们很满意,赌坊没有亏本。

夫妻俩本以为天塌下来的祸事,谁料在贵人家能吃饱饭,还有衣服穿。

两口拼命干活,贵人看在眼里,命府里的大夫给他们女儿看病,不要钱还给药。每月管吃管住还发月银,两口年底竟然还存下了钱!

生活忙忙碌碌,没有多余的一点时间去仇恨老虔婆和关小二,善良的人终于得老天眷顾了一回。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梅妃看到这里取出天蚕丝帕,擦擦眼泪。

她还想看看该死的关小二和那个搅屎棍老虔婆的下场,忽然听到耳边敖玄喊她:“妃儿,娘娘,快醒醒,你睡得时间太长了。我给你带葡萄了,快点起来。”

她张开疲惫的双眼,责怪他。早不喊晚不喊关键时候喊她干什么。她怅然若失,忿忿地把这个梦叙述给敖玄和涂渊。

涂渊修道多年,知道这并不是梦:“娘娘,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您在梦中实现了孙大嫂的愿望。”

“可惜不能知道关小二和老虔婆的结局,太可恨了。”梅妃遗憾的说。

敖玄安慰她:“不急,以后会有机会知道。快点吃葡萄,我用面粉洗了好几遍。”他殷勤的端着果盘,叉起一个玫瑰葡萄喂她,她张口吃了,酸得涂渊牙疼。

涂渊接了一封来自天庭共工鲸的求助信。他看着两人没有多余的手看信,索性打开信大声诵读:“大王、娘娘,芸芸怀孕一月有余,本是喜事,前天芸芸却被勾陈大帝关进天牢。”

涂渊顿了顿又念道:“前天西郊大营因军费发生兵变,芸芸当值期间,莫名其妙地被同行军士拉着去游行示威。”

“她被裹挟着跟着大部队一起游行,知事情严重,芸芸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谁料,勾陈大帝派人拦截,前面的队伍掉头,队伍的后面就变成了前面。”

“倒霉的芸芸被纠察都督看到了,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原地踏步,走在了队伍的中间。她以为法不责众,结果所有人都被抓了,有300位左右,天牢现在仙满为患。”

“我花重金托了许多人搭救芸芸,无人敢接。勾陈大帝下了法旨,定要重罚他们。军中无男女,芸芸是个孕妇也不能幸免于罪。”

“大王、娘娘在上,芸芸是白虎精,两位若能搭救,必让她供奉信仰之力。共工鲸拜上。”

敖玄眉头挤成一个川字:“勾陈大帝法度严明,从不讲情面。”

涂渊深知其中的厉害:“兵变是大事,穆芸芸这事很棘手,一个弄不好,咱们功亏一篑。”

梅妃一口一个葡萄,吞下一个葡萄咽了咽口水觉得很为难:“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勾陈大帝下的法旨谁敢不从。要不咱们拒绝吧。”

涂渊拿着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娘娘,咱们没办法拒绝。一则共工鲸与王同是水族有同族之情,二则白虎一族枝繁叶茂,拒绝了穆芸芸,别的白虎族也不会来找咱们了。”

梅妃饿了,涂渊自己不会做饭,全靠龙王庙的祭品,有一顿没一顿。

敖玄不管他,驮着梅妃以闪电的速度回到梅山洞,在梅山洞门口给她煮海鲜粥。

食指不染阳春水的贵族龙,为了梅妃学会了做饭,好在不用像凡人那样还要劈柴生火,一口三昧真火过去,大小火候都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梅妃喝了他的粥,眼睛变成星星眼崇拜道:“阿玄,太好喝了,你真厉害!”心里想的却是,老是粥和面条,也会腻。

敖玄刷着锅,抬头挺胸自豪的吹牛:“妃儿,你吃什么只要告诉我,我都会!”大不了他在背地里苦练,再倒掉几十碗失败品。

敖玄被梅妃捏在手心里,梅妃太有手断了,她驭夫有道。最重要的是,梅屏说的对,敖玄是一只忠诚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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