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的屈辱、悲凉和一股濒临破碎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她曾是大邺的公主,何曾受过这般轻贱?
她以为隐忍可以偿还恩情,以为沉默可以换来安宁。
可到头来,她的所有付出,在他眼中,竟真的连“土玩意儿”都不如。
那份沉重的“恩情”执念,在这一刻,似乎也开始摇摇欲坠。
她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曾映照过宫阙万千琉璃的眼眸,此刻死寂一片,却又隐隐燃起了一点冰冷的、决绝的火星。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要支撑不住。
6那碗滚烫的姜汤泼洒在手背上,带来的灼痛感似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晚眼前一黑,高烧带来的眩晕与心口那股极致的冰冷瞬间吞噬了她。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沉沉地摔在了冰冷的泥地上,手中的空碗也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裂响。
顾凛川正沉浸在收到心爱之物的喜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扰,不悦地回过头。
他看到林晚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呼吸微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皱了皱眉,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觉得麻烦。
“喂,你怎么了?”
他语气不耐烦地问了一句,甚至没走近,“别装死,快起来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了。”
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又是她吸引注意力的某种笨拙伎俩,或是病弱身体的又一次麻烦发作。
然而,林晚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身体偶尔因寒冷或疼痛而微微抽搐。
顾凛川站在原地,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那点不耐烦渐渐被一丝莫名的不安取代。
他走近几步,蹲下身,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额头,那惊人的热度让他猛地缩回了手。
“真病得这么厉害?”
他嘀咕了一句,语气里依然缺乏真正的关切。
就在这时,隔壁的张婶似乎听到了响动,推门探头进来:“林晚丫头,没事吧?
我刚听见摔碗……”她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林晚和旁边脸色难看的顾凛川,顿时惊呼起来,“哎呦!
这丫头怎么了?
凛川,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叫赤脚医生啊!”
被张婶一催,顾凛川才仿佛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嘟囔着“真是麻烦”,但看着林晚那副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样子,终究还是披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