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红了眼眶,喜芝连忙出声。
“夫人自是难过得不能自已,若不是奴婢拦着怕早随小主子去了。”
“可恨家主——”我打断喜芝,不赞同摇头,眼泪却汩汩流下。
积攒数月的委屈与痛苦突然在此刻爆发,如那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川才唤来太医。
我撑起最后一口气,任身体滑落,倒在朱墨色龙袍上。
我长相随了母亲,清冷明艳,这是一副不会引起男人保护欲却能勾起欲望的长相。
可红肿的眼皮盖住我上挑的凤眼,眸中的痛苦做不了假显,又因怀过孕身上自带的母性光辉竟显得楚楚可怜。
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齐川竟然没推开我,反而将我打横抱起。
方才还心惊胆战的宫人瞬间拉长下巴,后又匆匆低头。
流泪耗费我太多精力,刚流产的身子本就虚弱,所以我很快睡着。
齐川在床旁注视我许久,“继续。”
喜芝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却有力。
“是沈旸,他当初抛弃我家小姐,带着他表妹逃跑,如今更是为了同他表妹成亲,竟不惜千里迢迢送来落子药。”
“可怜我家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如今……呜呜呜。”
“可这同朕何干?”
齐川单手撑着下巴,如看蝼蚁般注视着喜芝。
“我愿助您稳定天下,只要您帮我杀了沈旸。”
我从床上爬起,俯身跪在地上。
头顶久久未有动静,我知道齐川不信我。
若为真有这样的本事哪会被欺负得如此凄惨。
隐在衣袍下的手捏紧,暗暗咬牙。
“父亲生前给我留下一处私业,陛下神通广大,定听说过听风阁。”
手臂被拉起,我被迫仰头与齐川对视。
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让我呼吸一滞,即便齐川只比我大三岁。
“那就提前恭喜谢小姐大仇得报。”
等齐川彻底离开,我才大口喘息,背后浸出一身冷汗。
哪怕是景国皇帝都未有带来如此压迫。
“谢雁南姝华绝代,温婉端庄,朕心胜悦,赐封贵妃,入淑沁殿。”
“民女接旨。”
6.“娘娘快起,您可是圣上后宫第一个女人啊,咱家以后还指着您呢。”
我笑着应承,可惜如今身无分文,给不了赏钱。
齐川封妃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不消半日便传遍京城。
可见这是有多劲爆,连今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