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何谈生死?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死”,并非虚言。
灭门之灾早已将他的灵魂焚烧殆尽,影卫的身份不过是他苟延残喘的躯壳。
死亡于他而言,是终点,是归宿,是唯一的渴望。
父亲将这样一个心存死志的影卫派到我身边,用意何其歹毒?
是想用他的“忠诚赴死”来彰显相府的威严?
还是觉得我这颗弃子,配上一个同样渴望毁灭的影子,才算“物尽其用”?
雨水模糊了视线,我看着眼前这个跪着的“死物”。
心中涌起的不是被保护的安全感,而是一种更深的、更彻骨的寒冷与绝望。
我的牢笼,又多了一道名为“无”的枷锁。
而这把锁,随时可能用他自己的生命,将我彻底锁死。
2 无声守护自那日雨夜初见,“无”便如他的名字一般,成了一个无声无息的存在。
他隐于暗处,只有在我“需要”时才会现身。
更多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无处不在的视线,如影随形。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这一点,我与他心照不宣。
嫡母的刁难并未因“无”的出现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她似乎很乐意看到这个父亲派来的“护卫”如何一次次“保护”我这个让她碍眼的庶女。
滚烫的茶水“失手”泼到我身上。
深夜里“无故”响起的惊扰。
甚至是指使下人克扣我的份例……种种手段,层出不穷。
每一次,无都会在我受到实质伤害前出手。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精准利落,化解危机于无形。
但他从不多做一步,不多说一句。
他救下我,然后再次隐匿,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看我的眼神,和我看一件需要保护的“物品”没什么两样。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
我试图与他交流。
在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相府别院,他是唯一一个不属于嫡母势力范围的人。
尽管他的立场同样可疑。
“你叫无?
是你的真名吗?”
我趁他某次现身递给我伤药时问道。
他动作一顿,依旧垂着眼:“属下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那以前呢?
你总有过去吧?”
他沉默,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和拒绝的死寂。
我知道我触碰到了他的禁区。
后来,我不再追问他的过去。
我只是偶尔,在他以为我睡着时,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