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她主动拨通了陈默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端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在楼下咖啡馆。”
她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
片刻沉默。
“好,我马上下来。”
她挂断电话,看着窗外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心跳并不快,却沉重,每一下都牵扯着尚未愈合的伤口。
林晓的话,那些零碎的、关于过去的片段,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复杂,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需要一个完整的解释,一个面对面的了结。
陈默推门进来时,她抬起头。
他瘦了一些,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衬衫也带着褶皱,不复往日的整洁妥帖。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动作间带着小心翼翼。
服务生过来,他只摆摆手,示意不用。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凝滞。
她先开了口。
“我想听你说。”
他喉结滚动,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指节泛白。
“对不起,薇薇。
一开始瞒着你,是我错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
“你父亲当年…生意上遇到大麻烦,几乎是绝境。”
他声音低沉,语速很慢,像是在回忆一件极其遥远的事情,“我父亲和他有些交情,出手帮了一把。
那时候,我刚接手家里的部分事务,具体经办人是我。”
原来如此。
周律师口中的“恩情”,源头在这里。
“后来…你父亲身体不好,家里情况一直没彻底缓过来。
我爸偶尔会让我多照看一些,都是些小事,举手之劳。”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那时候你还小,扎着羊角辫,总是怯生生地躲在大人身后。”
她脑海里模糊地闪过一些画面,却抓不住。
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那个怕生的小姑娘,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那双黯淡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最初的照顾,或许有责任的成分,但那份责任感,早就变了。
什么时候变的,我说不清楚。
也许是你第一次对着我笑,也许是你拿着奖状跑来给我看,也许是…你红着脸说,长大了要来找我兑现承诺的时候。”
她的心猛地一抽。
那句年少无知的戏言。
“薇薇,‘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