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广季季明嫣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孙广季季明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游鸟飞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广季有些搞不懂了。他难道犯了癔症不成?那一株人参刚才分明还在土里,他一个人挖,起码要挖上几个时辰,才可能将它完完整整的挖出来。可现在整根人参消失了不说,现在还仿佛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不应该呀!孙广季皱眉,毕竟重活一次这样的离奇事都让他碰到了。兴许他脑海之中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他的妄想。也可能是佛家所说的芥子纳须弥!于是他心念微动,微微抬手,那婴儿胳膊粗的人参竟然直接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要不是孙广季的手还算稳当,这会儿人参应该已经落地上了!孙广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参。哪怕是上辈子,他们将人参挖出来,都没有挖得这么完整过。这脑海之中的莫名其妙的空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但孙广季知道,有了它,自己想要完完整整的将任何药材挖出都不...
《重生浪子变贤夫,媳妇我错了孙广季季明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孙广季有些搞不懂了。
他难道犯了癔症不成?
那一株人参刚才分明还在土里,他一个人挖,起码要挖上几个时辰,才可能将它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可现在整根人参消失了不说,现在还仿佛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不应该呀!
孙广季皱眉,毕竟重活一次这样的离奇事都让他碰到了。
兴许他脑海之中的这个空间,并不是他的妄想。
也可能是佛家所说的芥子纳须弥!
于是他心念微动,微微抬手,那婴儿胳膊粗的人参竟然直接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要不是孙广季的手还算稳当,这会儿人参应该已经落地上了!
孙广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参。
哪怕是上辈子,他们将人参挖出来,都没有挖得这么完整过。
这脑海之中的莫名其妙的空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但孙广季知道,有了它,自己想要完完整整的将任何药材挖出都不是奢望!
省时省力,还方便快捷。
孙广季差点没忍住欢呼一声。
但回头一看地上那条巨蟒的尸体,他眼珠一转。
既然能够放人参,那这巨蟒也能放进去吧?
听说蟒皮也是好东西,有人收的,好歹值点钱。
孙广季上前一摸,只心念一动,那条巨蟒就进了他的空间中。
孙广季依葫芦画瓢,将自己刚刚的猎物,以及所有的行李全部都放进了空间里。
感受着脑海之中摆放得泾渭分明的物品,孙广季满意的拍了拍手。
再看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兴许下山之前,他还能再找点药材或者猎物回家。
山脚下,田里。
季明嫣看着满田的麦子,一边做着活,一边心里挂念着的却是在山上的孙广季。
昨天他说采了药出去卖,竟然换回来那么多东西。
虽然不知道孙广季是从哪学来的采药的法子,可这山里的危险季明嫣心里是清楚的。
听说这山里头还有大虫呢,只是她从未见过。
但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孙广季要是死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正思索着呢,村头却忽然走来了一队人。
那群人个个都穿得考究,身旁还跟着乡里长,此时正殷勤的给他们带着路。
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少说也是县里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跟他们家向来是没关系的。
所以季明嫣没往心里去,只盘算着差不多活该干完了就该回家了。
毕竟这天也擦黑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准备晚饭给孙广季吃了。
对方虽说晚上不一定能赶回家,但总要备着。
正思考间,那一队人马竟然走到了她身旁的田垄上站着。
孙袅袅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季明嫣的袖口,季明嫣这才回过神来。
乡里长满脸倨傲地看着他:“季娘,你夫君去哪了?”
季明嫣愣了一下,再看乡里长身旁的那群人,个个凶神恶煞,哪像是好人?
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她的脸色一下白了!
季明嫣有些不安的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灰,才回道:“他、他上山去了,说是去采......”
她本来想说采千年人参的,但话都到了嘴边了,她却话头一转。
“他说是随便采点药材回来卖。”
季明嫣抬头偷偷看着王虎的脸色:“是我家夫君欠了你钱吗?要多少?我看看能不能凑齐。”
这群人看着穿着就知道家事不简单。
孙广季怎么能欠这群人的钱呢?
难道昨天买东西的钱,也是在这群人手上要的吗?
想到这里,季明嫣就觉得懊悔不已!
她就不该轻信孙广季那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说什么改了,现如今竟连这样的人都敢惹!
“欠钱?”
王虎冷笑一声。
“你那夫君,见我如土狗见月亮!就他还想借老子的钱?没门!我找你夫君有别的事,他既上了山,什么时候能下来?”
季明嫣一愣,不是借钱,找她夫君能有什么事?
她夫君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他别的也不会了。
总不至于是要找他采药吧?
季明嫣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说了,今天不一定能在天黑前下来,如果下不来,就在山上住了。”
乡里长眼睛一瞪。
“季娘,你开什么玩笑?这山上岂是能过夜的地方!你就这么任他去了?!”
季明嫣瑟缩了下:“我、我劝不住他。”
乡里长叹了口气:“也是!你家那口子不是个老实的主!”
王虎皱着眉头。
“什么意思?今天下不来,那明天总能下来了吧?等他人一下来,立马给我们报信!我们要这个人有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一旁的乡里长连连点头。
“当然当然,要不诸位今晚就先住我那,我那虽然算不上太富裕,好歹也有几间小院和几名美妾。”
一听到有美妾,一群人顿时眼睛一亮。
“行,你这老头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带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等人走远了,季明嫣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吓人了!
刚才那几人手上绝对是见过人命的,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腿软!
夫君怎么能惹上这种人呢?
再一看缩在自己身后的孙袅袅,更是满脸迷茫。
季明嫣心一横,赶紧牵着孙袅袅往家里的方向跑。
等孙广季回来,她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要是能摆得平最好,要是惹不起,他们得尽快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
这边孙广季在山上逮了十七八只鸟,又挖了一些黄精和石斛,这才慢悠悠的从山上下来。
得亏季明嫣给他准备了猪油饼和卤猪肉,不然他还没那个体力爬到山峭上去采石斛。
只是等他回到家时,家里黑乎乎的,也没点个灯火,灶台也是熄的。
孙广季试探的喊了一声:“媳妇儿,你在吗?”
没有人应他。
他皱眉往里屋走,只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孙广季从墙角拿了打火石,点了油灯。
“你们怎么也不点个灯......”
孙广季顿了一下,看着泪流满面的季明嫣,他心道不好:“今天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明嫣满脸痛苦:“夫君,你可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今天人家都带人上门来找你了!”
孙广季这个人,季明宇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身体精壮的长工,长得周正,有几分力气,能干活。
当初自家妹妹被人不明不白传了谣,坏了名声,他们家没办法,才挑了对方给妹妹做丈夫。
毕竟孙广季看起来是个会做事的,而且为了让小两口过得好,自家父亲还过了十亩薄田给他。
却没想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成亲后直接暴露了真面目!
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吃酒不说,心里一有不顺就找由头打他妹妹!
那把子种田的力气用来打人可一点都不轻!
哪怕妹妹为他生了个女儿,他也不曾手软过。
这孙广季除了打人,别的本事没有,惯会偷奸耍滑,招猫逗狗。
现在他乍一弄来那么多东西,季明宇不得不多想!
尤其是袋子里明晃晃的都是精米啊!五文钱一斤啊!
孙广季足足买了四大袋,少说八十斤!
杂七杂八下来,一两银钱都打不住!
他一个出了名的混子,哪来那么多钱的?!
季明宇必须问清楚,他生怕这畜生是卖了自家妹妹或者外甥女换来的钱!
孙广季笑道:“我昨日在山上寻得了黄精,这是我卖黄精得来的。”
卖药?
季明宇皱眉:“当真?你还会采药?”
可没听说过对方有这本事!
孙广季点头:“当真,我还买了别的工具,准备明天接着上山去找药去。”
他顿了下:“大舅哥,你放心,我现下是诚心改好,以后再不会那样对她们娘俩。”
季明宇满心疑虑,但想到爹娘交代的事,他把手在身上揩了揩灰,才从前襟里掏出个黑玩意儿。
孙广季定睛一看,这是一对缠扣在一起的枣木镯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上面还用朱砂点了两副孙广季看不懂的星系图,似是北斗七星。
“这是我爹从观里求来的乾坤圈,你若是诚心待我妹妹,这东西自会告诉我答案!你敢戴不敢?!”
孙广季一听,笑了。
且不说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信,就只说现在他问心无愧,哪怕被制裁,那也是他该的!
于是孙广季毫不犹豫的接过镯子,只往手上一套:“有何不敢?”
见孙广季没有半分犹豫,季明宇满意点头。
“好好,那我们以三月为期,若你在三月之内敢对我妹有半分苛待,这镯子登时便能索了你的命!”
他眼睛一瞪,用最严厉的语气说出了最没威胁的话语。
孙广季不敢笑,举手发誓。
“我发誓,我要再做那些混账事,对不起我的妻女,那我五雷轰顶,尸骨无存,不得好死!”
季明宇吓了一跳:“不至于!你好好对她们,善因结善果,说不准还有好事发生。”
他说着拿起孙广季分的东西想走,却顿了下。
“这些东西......谢谢了,你也要多做储蓄才是,不能寅吃卯粮,知否?”
他们家虽然说是富户,却也比不得那些地主。
逢年过节也就吃那么半斤一斤的肉,平时也是粗茶淡饭的,舍不得花钱。
现在孙广季给的这些,够他们一家饱餐好几顿的了。
孙广季点头:“知道了,大舅哥你回去小心。”
送走了季明宇,季明嫣才带着孙袅袅从地里回来。
一看到孙广季胳膊上的乾坤圈,她就明白了。
自己的哥哥已经来给自己出过气了。
她不敢说话,偏头却看见了墙角满满当当五大袋米面,横梁上挂着猪肉和板油。
再看桌上也摆满了其他用品,甚至还有新碗新盆!
季明嫣瞪大了眼,没来得及问,就见孙广季抱起有些害怕的孙袅袅,递了个小纸包到她手里。
“爹说给你带的糖,尝尝?”
孙袅袅本来还在害怕,一闻到糖的味道,立马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包。
里面是黄糖做成的方糖块,切得整整齐齐的。
她难以置信道:“这、这都是给我的么?我可以吃么?”
孙广季点头,捻起一小块糖塞她嘴里。
“这一小袋重一两,刚刚给了你大舅舅家一袋,所以只有九袋了,你可以吃,但不能多吃,三天顶多一小袋,吃完要记得漱口,好不好?”
孙袅袅哪有过这样的待遇?
别说一两黄糖了,就连以前过年,她也没吃过半粒糖呀!
现在孙广季却告诉她,她三天就可以享用这么多?
而且桌上还有八袋呢!
她简直要幸福昏了!
季明嫣还在惊讶,却见孙广季朝她看来。
“我给你们俩买了新衣服,在桌上,今晚洗了澡就可以穿。”
衣服?
季明嫣往桌上一看,就见一大一小两套布帛制的成衣摆在那。
“这、这不便宜吧......再说种地也穿不上这样好的衣服,容易坏。”
而且孙广季怎么也没给他自己买一套呢?
季明嫣咬着唇,眼眶有点热热的。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肯定是孙广季的阳谋。
孙广季一定是想要麻痹自己,再对女儿下手。
可如果他想要卖掉袅袅的话,为什么还要给袅袅买新衣服呢?
季明嫣抽了抽鼻子,她不想承认孙广季真的在变好。
那过去的那些痛楚呢?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么?
孙广季看出了她的挣扎。
“咳,今天预算不够,所以才买了一套,等我上山搞到了好东西,卖了钱再给你们多买些。”
季明嫣抬头:“你......还要上山?”
孙广季点头。
“对!我不仅要上山,可能还要多呆两天,墙角有二十斤白面,今晚你替我多烙点猪油饼,我带上山去吃。”
他想了想:“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省着,该吃就吃,不然那肉放着该坏了,我要是回来还看到有肉,别怪我我收拾你!”
他这话亲昵,不像是动真格的要动手。
季明嫣张了张嘴,就靠她们娘俩,三天要吃掉这六七斤肉,哪里吃得完?
“我、我......”
孙广季从孙袅袅手中要了块方糖,转身塞进了季明嫣的嘴里。
“行了,我都说了,我会对你们好的,我也跟你哥发过誓了,你就信我一回。”
甜味一下在舌尖绽开,季明嫣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孙广季依旧笑着:“相信我,等我赚钱回来让你们过好日子!”
“......嗯。”
就姑且相信一下他好了。
孙广季闻言一愣,皱眉问道:“来的是谁?”
他可不记得他在外面有欠什么外债。
他就这点好,谁都知道他混,谁都不敢借钱给他。
所以他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季明嫣的娘家要钱去。
孙广季现在最大的债主,该是季明嫣的娘家。
季明嫣哆哆嗦嗦地开口。
“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指名道姓的要找你,还是乡里长带他们来的......”
一听这话,孙广季明白了。
“那帮人打头的,是不是穿着一身短打,相貌凶恶,语气张狂?”
季明嫣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夫君,你想起他们是谁了?”
孙广季冷笑一声:“他们呀,是冲着千年人参来的!”
“千年人参?”
季明嫣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是夫君你之前说过的东西吗?”
孙广季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将我去山上采参,告诉他们吧?”
季明嫣摇了摇头。
“没有,我料想这事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就没有说,只说你去采药去了。”
孙广季高兴得直点头:“好,媳妇儿你做得好啊!你真聪明!”
不过其实就算季明嫣说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现在把人参藏在空间里,谁还能找着呢?
季明嫣莫名其妙被夸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夫君,他们找你是为了要人参么?”
孙广季摆摆手:“估计是想让我上山给他们当向导,带他们去采千年人参的。”
“那你要去吗?这山上......可不安全。”
季明嫣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她已经变得有些依赖孙广季了。
孙广季摇摇头:“没事,明天让他们来就是了,我自有办法应对。”
他现在脑子里有了其他想法。
之前他着急找到千年人参拿去卖,是为了抢先一步,免得便宜了许县县令,平白给别人做嫁衣。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采到千年人参就把它裁成几段,拿着残枝去卖。
别人若是问起,就说是跑参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查证呢?
但现如今他有了空间,还着急出手这个千年人参吗?
当然不着急!
既然王虎想要逼他去采参,他为何不反将一军呢?
孙广季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季明嫣看得都有些害怕。
今天王虎一行人来的时候,已经充分表露出了他们贪慕美色的本质。
孙广季该不会是想要把她献出去吧?
按照孙广季以前混不吝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孙广季一眼就看透了季明嫣在想什么。
他伸手轻轻扣了扣季明嫣的脑门:“想什么呢?都说了你夫君我改好了,明天就看夫君怎么发挥吧!”
他说完这话,当即把手抽走,没有半分流连的意思。
季明嫣缩了缩脖子,看着孙广季出去洗漱的模样,心里头再次产生了茫然的情绪。
孙广季似乎真的在变好了。
孙广季很快洗漱好去而复返,他一上床,长臂一伸,直接将季明嫣揽在了怀里。
季明嫣一个机灵,一下子就想起了白天李婶说过的话。
他们急需一个男丁来稳住这个家!
可现在自己对孙广季还有心理阴影在,冷不丁的让她放下过去的一切,跟孙广季亲亲密密的。
还真......有点不习惯。
季明嫣绷紧浑身的肌肉,静静等待着孙广季下一步动作。
结果头顶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季明嫣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孙广季的睡颜。
比起庆幸,她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孙广季对自己果然是没有兴趣了吗?
那该怎么办?孙家到现在连个男丁都没有,难道只能给孙广季纳妾了吗?
可他们又没有钱养小妾......
季明嫣胡思乱想着,很快便也失去意识,昏昏睡去。
直到隔天,隔壁李婶家的鸡叫响起,季明嫣才猛的睁开眼睛。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睡昏过了头。
平日里明明天不亮她就起床下地去干活了,而现如今孙广季都已经不在身侧了,她居然才醒?!
季明嫣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直往后院去。
一进后院就看到孙广季打了井水在擦脸。
见她来了,孙广季微微一笑。
“昨天油饼还剩很多,今天热了吃吧,还有卤肉也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再放几天该坏了。”
这么热的天气,肉即便是卤过的,也存不了几天。
季明嫣点头,木然的去热早饭。
才刚走进堂屋,她就发现墙角居然堆着十几只野鸟、野鸡。
它们的腿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
只能用黑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
季明嫣吓了一跳,赶忙又返回后院:“夫君,堂屋里的那些鸟哪来的?”
孙广季咧嘴一笑:“你夫君昨天抓的,厉害吗?”
“厉、厉害。”
季明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还不知道孙广季有这样的打猎技巧!
村里也不是没有猎户,只是那些猎户上山设陷阱打下来的鸟,存活率很低。
时长是死了一两天,他们才从山上取回来,卖到集市上也不新鲜了,能卖出的价格有限。
现在孙广季居然一口气抓了那么多活鸟回来,这得值多少钱啊!
难怪王虎一行人非要孙广季带路呢。
这样看来他是真有这方面的本事的,只是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显现呢?
季明嫣不明白。
他们屋子里的炊烟燃起来没有多久,季明嫣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人声。
听这动静,该是王虎带着人来了。
季明嫣想喊孙广季。
孙广季却直接开口:“别管他们,吃我们的饭。”
孙袅袅此时也已经起床了,只是她脑子还没清醒,迷迷茫茫的被孙广季按在桌前。
她手中被塞进了热乎的猪油饼,配着大块的卤肉,顿时让她眼前一亮。
孙袅袅不知道这几天爹爹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但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的。
有好吃的肉饼吃,傻子才不吃!
就在孙袅袅抱着猪油饼和卤肉吃的正欢时,村里长已经满脸狗腿的踢开了孙广季家的大门。
“孙大,你的好事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
村里长得意洋洋的往屋里一瞥,这一瞥却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原因无他,在他印象之中穷得全家只穿得起一条裤子的孙广季一家。
此时桌面上摆的居然是满满一大盆的白面饼,以及大碟的卤猪肉!
一大早就吃这么硬的吗?
这浓郁的猪油饼的香气,掺杂着卤猪肉独特的芳香,飘荡在村里长的鼻尖。
这让一年也就吃几回肉的他顿时眼红不已!
秋后,刑场,煞气横生。
明晃晃的大刀猛然挥下!
脖颈处传来似痛非痛的感觉,一行浊泪划过孙广季的脸庞,瞬间眼前浮现无数走马灯。
他这一生欠得最多的,就是妻女。
明嫣,袅袅,对不起......
如果有来世,他一定好好偿还这孽债!
扑通一声,人头落地,孙广季眼前的一切瞬间化作虚无。
一股罡风将孙广季狠狠刮起,又重重扔下。
“啊!”
孙广季猛地坐起,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旁有道白影缩到了门后。
这门板残破不堪,上面早已腐出了几个大洞,将后面藏匿之人暴露了个彻底。
连接的墙体更是由芦草和河泥混合的土墙,简直不堪一击!
这样粗陋的组合,孙广季见过,是他那套祖传的老房子。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门后那道身影也探头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那人肤白胜雪,明眸皓齿,只可惜脸上带着青紫,眼中还有深深的恐惧。
这是他的妻子季明嫣!
如此年轻,如此生机勃勃!
“媳妇儿?”
对方手臂缩了缩,没说话。
孙广季喜不自胜,忙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就往季明嫣的方向跑。
他长臂一展,只想拥抱唯一珍视自己的女人。
却见对方面色大变,抱头蹲下,浑身发抖。
这动作生生让孙广季愣在了原地。
是啊,哪怕只是临死前的走马灯,他在季明嫣眼里也是个畜生!
她是富户出身,若不是平白蒙了冤,又岂会草草嫁给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长工?
而自己非但不珍惜,还时常借着妻子的名头回娘家打秋风。
拿钱花天酒地、吃喝闝赌,对家里不管不顾,时不时对妻女拳打脚踢。
哪怕如此,季明嫣也不曾离他而去。
反倒是他,一朝得势入青云,半路抛妻忘旧恩!
孙广季一得了权,即刻买妾卖妻,逼得季明嫣在花楼一缕白绫寻短见。
他正愣神不知所措时,一旁冲出来根‘豆芽菜’,颤抖着挡在了季明嫣身前。
“爹、爹,别打娘,求你别打娘了......”
是自己的女儿孙袅袅!
这场景,孙广季似乎记得。
这时她该是七八岁的年纪,自己正跟季明嫣要钱,只为了去赌钱吃酒。
季明嫣不肯,他便狠揍了她一顿,打得她连着好几日走路一瘸一拐的。
而眼前的孙袅袅,自小没得到足够的营养。
明明是七八岁的年纪,身高却比不过五岁幼童,显得又瘦又小,活像一根豆芽菜。
而哪怕她现在怕得浑身发颤,却还是挡在季明嫣面前,一脸倔强。
十年后她被夫家乱拳打死的景象似乎尤在眼前,而眼前的她只是个无力的孩童。
孙广季心下一痛,没忍住一把将孩子拉进自己怀里死死抱住。
是他!
是他亲手将她婚配给了那个恶棍!
是他害死了孙袅袅!
自己唯一的女儿啊,怎就落得了个草席裹身的下场?!
“没事了,对不起,爹不是要打娘,别哭......是爹对不起你......”
鲜热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怀中,热乎乎的身躯,紧张的心跳,似乎在告诉孙广季一个事实。
这不是走马灯,也不是梦!
孙广季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似乎是又重新活了过来!
是老天有眼,让他这个罪人得以回来赎罪!
孙广季眼眶一红,此时悔恨和庆幸满溢在他心中。
他这样的人,也有恕罪的机会吗?
孙袅袅被吓傻了,一下没了反应,季明嫣却慌了。
“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难为孩子!”
孙广季闻言抬头呆呆地看着季明嫣,这个还没寻短见的、坚强的女子。
他眼中忽然划过一抹狠厉,像极了发狠前的模样。
季明嫣吓得一缩,以为他又要犯浑。
却见孙广季松开孩子,猛地跪下,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右脸上!
啪的一声,这力度不小。
这一下把娘俩都吓傻了!
孙广季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自己左脸上。
这下可算是对称了。
孙广季仍不解气,又接二连三打了自己七八下,仿佛要把自己前世的罪孽全部还清,才愿停下!
他心口像是郁着一口气,若不是他畜生不如,又如何会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场?!
直到季明嫣崩溃开口。
“别、别打了,你这回要多少钱,我、我回去替你要就是。”
孙广季这才停下来,咧嘴一笑。
季明嫣还是这么关心自己,哪怕自己是个畜生,也见不得自己受皮肉之苦!
“不!我不要钱,以后都不用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媳妇,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苦!”
以后他绝不能那么犯浑了,要赚大钱,护好自己的妻女!
他活了一辈子,谁人真心,谁人假意,他再清楚不过。
是他自己将唯二两颗真心待他的人,亲手逼上死路!
这辈子,哪怕没有滔天权势,没有家财万贯,他也要护妻女一世周全!
忽然孙广季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下脑门。
“对了!还有千年人参!”
季明嫣看着孙广季说了那么一句,忽然笑着跑去屋子后头不见了人影。
什么千年人参?
这厮过去只是混,现在终究疯了不成?
一想到自己灰暗的未来,季明嫣忍不住抱着孙袅袅低声抽泣。
却忽然听孙袅袅怯生生说了句:“娘,爹拿了柴刀出去......”
柴刀?
季明嫣回头,后院墙根的柴刀果然是不见了踪影。
而孙广季的身影也早已消失不见。
孙广季其实早顺着小道一路上了后头南山。
他说的千年人参,也是他前世的大机缘!
两个月后就是相国爷的五十大寿。
各地郡、县之长都想献上奇珍异宝,谋得一个好前程。
他所在的许县也不例外。
再过一个月,许县县令便会派出寻宝队上山,去寻传闻中的千年人参。
前世孙广季就是靠着替寻宝队带队有功,才能跟着献宝有功的县太爷一路高升,到郡里混了个都吏当。
这都吏一职让他威风了好一段时日,却也让他丢了命!
相国爷虽然权势滔天,但终有尽时。
他一朝倒台,一路牵连下来,竟也判了孙广季一个斩首示众!
权势迷人眼啊!
前世孙广季就因为得了一点小权,活生生活成了个畜生!
这辈子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至于这株千年人参,就便宜他了!
账房颇为惊讶:“你识字?”
刚才孙广季一进来,他见人穿着破烂,不像是个富户,找着黄精可能是运气。
可寻常的卖药人,进了他这谁不是点头哈腰的?
就这小子满脸不卑不亢,甚至有些不屑。
再加上对方又认得字,想来是个有本事的。
孙广季点头:“认得一些。”
他上辈子为了收账学了不少东西。
虽然比不得那些读书人,却也是识得不少字和数的。
账房闻言下来摸了一把黄精,验过货,便知眼前这小子不好糊弄。
这手法很专业,说不定对方穿这身破衣烂衫,是为了好上山呢?
账房斟酌了下。
“这样,我也不说虚的,这东西是好东西,我们也需要付出成本炮制,可不是拿来就能卖的。”
孙广季只点头。
账房试探着:“一口价,一两黄精五十文,如何?”
孙广季颇有些惊讶,这比他想的要好不少。
只是他面上不显:“行了,今日我也乏了,就交与你这吧。”
“行。”
跑堂的小厮很快就收了药走,几下称出实重。
“毛三斤四两,这浮土折算您四两,可行?”
孙广季点头:“给我点散银子搭铜钱,我今日要用。”
“成,您稍等。”
小厮很快剪了一两碎银,配上五百文铜钱递过来,沉甸甸的。
孙广季随手将银子踹兜里,跟账房打了个招呼就走。
却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队穿着考究的打手模样的人。
孙广季心头狠狠一跳!
这一队人他认得,领头的那个叫王虎,是许县县丞家的堂侄。
后头跟着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关系户。
他们就是县太爷派出的寻宝队!
孙广季微微偏头,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上一世,他们分明是一个月后才到的自家村里。
怎么现在早了一个月他们就已经聚在一块了?
难道说......他们本就已经开始了规划?!
孙广季心知不妙,他现在相当于撞枪口上了,只希望对方没对自己起什么疑心。
王虎偏头看了一眼孙广季离去的身影,只皱眉看向账房。
一个眼神,那账房立马点头哈腰的下来了。
“王大少,是贵府上有人生病了么?需得什么药尽管吩咐。”
王虎啐了一口:“呸!胡说些什么!是上头有大喜事,需得一株好药,你这有甚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没有?”
账房面色一僵:“王大少,这、这,我这只有百余年的人参,要不您看看......”
王虎满脸不屑。
“你可知这药要送与什么人?百余年的人参怎么衬得起我家老爷的面子!我们这有那么大座南山,总不能连株千年人参都没有吧!”
他家老爷,不是县丞就是县太爷!
县太爷亲自送礼,那得是送给什么人的啊!
账房不敢问,只苦笑摇头。
“王大少,我这只是药堂,收的是南来北往的采药人的药,这千年人参实在可遇不可求哇!”
“采药人?”
王虎眼珠一转:“刚才过去那小子,也是采药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账房面容一僵,他哪里认得?
“这、小的真不知道。”
王虎眼睛一瞪:“还敢隐瞒?你想找打?!”
“不敢不敢,小的是真不知道哇!”
账房都快跪下了。
好在一旁有个乞丐插话:“王大少,我知道他是谁。”
众人偏头一看,那乞丐形销骨立,饿得两眼发直,就这么看着他们。
王虎眼睛微眯:“你认识,他是谁?!”
乞丐一伸手:“给我一百文,我就告诉你。”
“找打!”
王虎一抬手,乞丐吓得一缩。
“那、十文钱行吗?老爷您就当行行好,我都三天滴米未进了!”
王虎身后的人随手一掷,扔出来三个铜板:“就这些,爱要不要!”
乞丐眼睛一亮,忙捡起地上的铜板。
“那人本名唤孙长福,本是个破落户,家里都没余地,是在季家做长工的主,后来走狗屎运娶了人季家的女儿,被赐名为孙广季。”
王虎皱眉:“说重点,他现在住在哪,会不会采药?”
小乞丐搓了搓手指:“老爷,你方才只问他是谁,现在我太饿,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王虎怒笑一声,又甩出几枚铜板:“快说!”
乞丐终于满意了。
“这许县一县五乡共四万余人,有五大地痞混子,这孙广季就是其中一个,人称南乡一霸!至于采药......他就住那南山脚下哩!你说他会不会?”
王虎皱眉:“这么说,他也有很多小弟?”
乞丐点头:“是,他平时颇爱吃喝闝赌,对朋友也不吝啬,去哪都是一呼百应的。”
王虎摸了摸下巴,这孙广季倒是好人选,住在南山下,会采药,又认得路,还有很多小弟可以用。
只要找了他,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指挥孙广季带人上山寻宝就行,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
这样既没有生命危险,还能得头功。
已经走到集市里的孙广季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他搓了搓手臂,心中只有不详的预感,看来上山挖人参的事耽误不得了。
一旁酒铺的小二看到孙广季,殷勤地上前:“孙哥,今天要多少酒?”
孙广季皱眉摆手:“今天不买酒,我来买点米面。”
小二一听,颇有些稀奇:“不买酒?”
孙广季顿了下:“你这有酒糟没有?多少钱?”
小二顿时了然,这孙子,该不会是没钱买酒了,想拿酒糟过瘾吧?
“孙哥,这酒糟值不上价,而且买回去也酿不出新的酒了,不如直接买酒吧!”
孙广季摇头坚持:“你别管我买来作甚,我就要酒糟!你这有多少?”
小二撇撇嘴:“不多,百余斤还是有的,一斤一文,你要多少?”
酒液值价,一斤粗酒也得要五文钱,这酒糟才值几个钱?
孙广季就算敞开了吃,也不过要个三斤五斤的,还不如买一斤酒值价呢!
谁知孙广季却伸出五根手指:“给我来五十斤,分罐装好,我晚些时候租了车来拿。”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不管小二惊诧的神色。
这酒糟可是好东西,现下的人买它多是晒干处理了后喂猪。
但孙广季却知道它的其他用途。
一个能用来打猎赚钱的好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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