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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孤舟先生

发表时间: 2024-09-01
夕阳渐下,余晖轻轻洒落,给每一寸土地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就在这幅宁静而又略带几分寂寥的画面中,一位撑孤舟的儒士,悄然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他,身着一袭白衣,面容,三十多岁的样子,眉宇间凝聚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若从古经中走出的谪仙,衣诀随风轻轻摆动,数十年来都知道这里有个怪人,不知其名,都叫他孤舟先生!

孤舟先生手持一根看似普通却又历经岁月磨砺的长篙,稳稳地撑着一叶扁舟,缓缓靠向岸边。

那舟,小而简陋,却仿佛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归宿,随着水波的轻轻摇曳,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暖与期待:“朋友!

要渡江吗?

五十文渡一人!”

这句话,简单而质朴,却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望向这位神秘而又孤独的身影。

不远处,一姬玄,正驻足于江边,目光穿过波光粼粼的江面,投向那遥远而神秘的东方。

姬玄的眼中闪烁着对夏都,对上清书院的期待,但当他听到孤舟先生的呼唤时,却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刚买的鸭子和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这片刻的宁静与满足,似乎比那未知的远方更加珍贵。

“他不去。”

姬玄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转身离开,脚步虽轻,却异常坚定。

在那一刻,他仿佛做出了一个决定,孤舟先生愣了愣苦笑一声,“下次万金!”

“好”姬玄朝后方的孤舟先生摆了摆手,依旧没有回头!

这一幕,被夕阳拉长,定格成了河畔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孤舟先生依旧静静地守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愿意渡江的灵魂;而姬玄,则带着他的鸭子和酒,回去那个他自己的家,那个简陋破旧的道观!

刚刚回到道观,姬玄那叫一个气的,小钰儿在他躺椅上睡着了,还冒着鼻涕泡,本来应该是很温柔宁静的一幕,随着风吹动石桌上空白的功课本,看着小钰儿那样子姬玄戳破了鼻涕泡,睡梦中的小钰儿揉了揉鼻子翻个身又继续睡了,姬玄一阵无语,只好江小钰儿抱起来放去屋内床榻上,自己则是躺在了院中的躺椅上,“哎呀呀出去买壶酒真累啊,还是躺椅舒坦!

可惜了小钰儿没把我今天功课帮我做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一边品着酒,夹起一片烤鸭,姬玄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份满足感仿佛能驱散一切烦恼。

他眯起眼,望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心中暗自思量:“这生活,虽无山珍海味,但有烤鸭配小酒,外加一个时不时能逗乐自己的小钰儿,倒也乐得自在。”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难得的闲适之中,小钰儿不知何时己从屋内溜出,揉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地走到姬玄身旁,盯着他手中的烤鸭,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姬玄见状,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两声,道:“小钰儿啊,你可知大哥哥师父我今日为何心情大好?”

小钰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摇摇头,随即又偷偷瞄向烤鸭,那眼神分明在说:“还不是因为烤鸭?”

仿佛在说某个自私鬼!

姬玄哈哈一笑,将手中的烤鸭递了过去,却故意高高举起,逗弄道:“想吃?

那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此为道否?”

小钰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但随即又面露难色,挠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姬玄手中的烤鸭说:“道就是烤鸭在手,吃一口,香满心头!”

姬玄闻言,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将烤鸭递给了小钰儿,“吃完早点睡”小钰儿接过烤鸭,啃得津津有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大哥哥师父,您问得太深奥了,我还是喜欢吃烤鸭来得实在。”

姬玄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满是欣慰。

他明白,对于这个妹妹不像妹妹徒弟不像徒弟来说,生活或许就是这么简单纯粹,而这份纯真与首率,正是他在这个纷扰世界中最为珍惜的。

夜幕悄然降临,道观内外一片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近处小钰儿满足的咀嚼声,构成了一曲和谐的田园小调。

姬玄躺在躺椅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或许,真正的道,就藏在这平凡而又真实的每一刻之中吧。”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任由那份淡淡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心中默念:“孤舟先生,你我虽道不同,但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风景。”

万籁俱寂之时,孤舟先生依旧静静地坐在那艘陪伴他多年的小舟之上。

月光如洗,倾泻而下,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波光嶙峋,他手中握着一壶浊酒,轻轻摇晃,酒香与夜色交织,酒—是苦的。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与释然。

言罢,他举起酒壶,对着苍茫的夜空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如火烧般炽热,却也温暖了他那颗久经风霜的心。

竹杖轻轻一拍江水,奇迹般地,原本潺潺流动的江水竟在那一刻完全静止,仿佛时间也为之凝固。

西周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孤舟先生闭目凝神,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超脱,他睁开眼,望向远方,那里是彼岸,也是他最终的归宿。

他深知,自己虽身处尘世,但心己超脱于物外,如同这江水一般,虽受万物束缚,却能在某一刻挣脱枷锁,自由流淌。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他轻声吟诵,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江面再次泛起涟漪,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孤舟先生微微一笑,将竹杖轻轻插入船舷,任由小舟随风飘荡,随风而来随风而去而此刻的道观内,姬玄也己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小钰儿则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手中还紧紧抓着吃剩的烤鸭骨头,梦中似乎还在回味那份美味。

两人虽身处简陋的道观,却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安宁。

夜,依旧深沉;江,依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