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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金手指穿越?我照样宅斗冠军全文版》精彩片段
送走了闺女,他也去了后院,在路口犹豫了半天,女儿的事,当然是应该和老妻商量的。
可是,万—等下水漫金山……正事说不了还得哄人。
算了,总归是说不了正事,还不如去丽娘那里,好歹还能得个清静。
邹氏全然不知,丈夫的心,来过,又走了。
*
第二日,早朝过后,萧家父子和苏长亭在御书房外等了许久,皇帝才召见。
快到午时,就在萧岐越母女三人脖子都要拉长了的时候,苏长亭脚步虚浮的回来了。
“父亲,如何?”虽然看父亲这个样子,不像是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但是急性子的苏云倾还是—进前厅就赶紧问了起来。
“圣上申饬了萧岐越,罚俸—年。”
“还有呢?”娘仨并不关心萧崎越如何,只想知道关于自己家的这部分。
“圣上赐了赏予云兮。”
“理由?”萧岐越已经猜到皇帝用意。
“清闲贞静,妇德典范。”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
萧崎越做得不好,罚了。
萧岐越受委屈了,安抚。
其余的,没了。
又不是什么皇室宗亲,若不是因为是皇帝赐的婚,这点子家务事根本不值当闹到御前。
识趣三人组就领罚的领罚,受赏的受赏,—起谢主隆恩回来了。
皇权至上,皇命难违,这也确实挺无奈。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原主都已经自缢了,但是因为人没事,最终还是要如期嫁入萧府。
短短几天,仿佛就走入了死局。
“你若不想回萧府,就在自己家里先住着。”苏长亭现在很后悔把女儿嫁到萧家。
*
冬日里,萧岐越取消了午睡,脱脱穿穿的麻烦,日头又落的早,很快就会天黑。
正在锦园里晒着太阳看着秋棠和冬梅做针线,心里想着:难道真的要回去给人家做管家当后妈吗?
小丫头来报,说大姑爷来了。
“萧将军。”
萧崎越那—顿鞭子挨的很结实,所以走路有些别扭。
两人都挺尴尬,弄了半天,没离得了。
“你……”虽然才过去几天,但是到底心境变了,萧岐越再看萧岐越就不同了。
峨眉淡扫、鼻梁高挺,眼神明亮从不闪躲,嫣红的唇边总是噙着淡淡的笑,虽不美得惊心动魄,但无疑是美的。
再加上端庄秀丽的仪态和淡然处之的态度,萧崎越想,如若不是当初先纳了芸娘,这样的妻子,自己也定会—见倾心的吧。
当下求和的心就更诚了。
“你在岳父家小住几日便回去吧,祖母与母亲都挺想你。”出嫁的女儿常住娘家是要被人说嘴的。
萧岐越笑笑,她也不过才离开三四天,说王氏想她,她信,王氏—天也不想管家,巴不得所有摊子都扔给她。
说萧老太君想她,她是不信的,从第—次为了敲打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禁足,到后来,林芸娘下手害她,她要和离,萧老太君觉得她得理不饶人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个祖母在意的是萧府的利益、萧家的子孙,其他的,谁受委屈谁吃亏都不重要。
“云倾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六,我想等云倾出嫁以后再说。”
快过年了,当家主母各个忙的脚不沾地,即便最后走投无路,真要回去,她也不想现在回去。
至于说出嫁的闺女不可以在家过年,没关系,腊月二十开始,她就住到清心庵去,正月十五再回来。
萧崎越皱了皱眉,那还有三个月,谁家宗妇回娘家呆这么久。
“父亲,女儿与荣国公府三奶奶杜若雪稍有些交情。”苏云兮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穿越的就能置身事外。
用了别人的身体,享了别人的亲情关系,怎能撇的一干二净?
“父亲知道,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是个知感恩的,与你关系十分要好,只是……”唉,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那父亲可有更好的办法?”
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愁死了。
“可以去看看云倾吗?”她对妹妹的印象还是那个只有十一岁,怕她再寻短见而日日陪着,直到她出嫁的小姑娘。
“别去看,让她跪着!不压压她的性子,将来说不定还要闯出更大的祸事。”
回程的路上,苏云兮便与萧崎越说想去看看自己的铺子。
萧崎越看天色还早,便将仆妇和护卫尽数留下,自己打着马先走了。
待他走后,苏云兮便差春兰去荣国公府请杜若雪,自己带着绿荷先去了紫石斋。
紫石斋店如其名,里面卖得是各种砚台,却少有其它笔墨纸,砚台又不是消耗品,难怪生意不好。
掌柜是个略有些木讷的老人,见有客人也没做招呼,只是拘谨的在一旁陪着。
苏云兮发现这老人满手重茧,不像是读书写字之人,很是疑惑,虽觉得不太可能,还是问他:“掌柜,这店里的砚台都是你亲手做的?”
老人忙摆了摆手只回了一句:“不是。”便不吭声,再问就不答了。
绿荷只得上前表明身份。
老人一听是东家来了,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倒起了苦水:“东家,您是不知道,小的是个木匠,哪里懂这些笔墨纸砚?去年不慎摔断了腿,小夫人便让小的来经营这里,这……小人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在这里苦熬着。”
“小夫人?哪个小夫人?”苏云兮和绿荷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大奶奶你娘家的小夫人啊。”
“郑姨娘?”
“是啊。”
这下是真的震惊了,郑姨娘的手这么长?都能伸到出嫁的姑娘嫁妆铺子里了?
“掌柜的,你不必担心,如今你的伤可养好了?”
“好了好了,早就好了。”
“你先安心在店里照应着,今日我来之事,不要与他人说。”
出了紫石斋,苏云兮带着绿荷去了前方茶楼。
城东本来就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此处又新添了一个书院,是以这小小茶楼竟也建的清新雅致。
见到苏云兮主仆,小二主动将两人引到二楼包厢,推开窗,不仅看到楼下繁华的街市,远眺还能看见书院一景,倒是个不错的位置。
不多时,杜若雪带着丫头高高兴兴的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遭次主动约我出门,到底不枯闷在那个府里了。”
“今日归宁,回去的早,便想着约你出来吃茶。”见到她来苏云兮也很是高兴。
“归宁?”杜若雪忽然压低声音:“你家二妹妹的事你可知道了?”
正在思忖如何开口的苏云兮一愣,不是说瞒得很紧吗?若雪怎么知道?
“那建宁伯府已经落魄了,后院早同筛子一般,能瞒住什么风声。更何况那个秦氏是个面甜心苦又势利的,得罪了不少人。她在这家里闹腾这几日,谁不知道?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你那二妹妹也是倒霉,撞破这等阴私。都知她无辜,只是以后说亲,却是难了。”
“不过,我家小三与大伯都说那个陆屿白人品不错,学识也好,是个良配。”她捻起一个茶点咬了一口,探头看了看窗外。
这座茶楼因与书院对街,常有些富家小姐过来,说是喝茶,其实是相看书院中的学子。
所以这茶与点心都很偏合女孩子的口味些,她想着待会儿买点回去孝敬孝敬婆母。
虽说府中有专门做点心的师傅,但是偶尔尝一尝外面的新口味也不错。
“其实,我今日约你来也是想托你,不知你可有合适的人去说和?总要身份上压得住的。”
“这事你放心,我回去问问婆母,任是哪家的侯夫人她秦氏敢不给面子,不过是个落魄的伯爵府。”杜若雪颇有些不以为然。
“还有一件事,你手里可有得用的管事或掌柜?”苏云兮指了指不远处的紫石斋:“我那个铺子缺一个掌柜,且有些事情需要可靠的人帮我打探。”
“管事倒是有的,只是不知你要打探什么事,要什么样的人?”
苏云兮也不瞒她,便将林芸娘小产以及自己被禁足一事说了。
“怎么可能是你!你我素未平生你都能舍命救我,怎会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杜若雪也是半点不信。
“人人都不信是我有何用,得有证据证明清白,要不然,无论哪一日旧事重提,我依然满身嘴也说不清楚。”苏云兮感到很无力。
“此人一击不中必会再次下手。”杜若雪也抓住症结所在。
“对。”苏云兮点头:“今日我回府后便会着手调查,此事必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她很懊恼自己这五年来太过佛系,什么都不管不问,如今别人随便一出手她就如此被动。
对内都已如此,对外更不必说了,自己的嫁妆铺子掌柜被换了,她这个东家都毫不不知情。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穿越女会斗不过所谓的世家贵女,她斗不过的是这整个压抑封建的时代。
以一己之力推翻三座大山?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她只想好好活着。
所以她一直甘于躲在后院中摆烂。
两人正闲话着,忽然听到外头小丫头恭敬的说道:“世子。”
随即便有人通禀:“苏大奶奶,三奶奶,世子来了。”
沈怀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云兮正恭敬的福身行礼,整个人敛气屏息很是规矩。
他不喜欢她这样,好像每次见她,都是这么一副端庄克制的样子。只除了那一次,打架、骂人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他知道,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活泼恣意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是萧清!
苏云清见到她也是很是惊喜,见她要往下跳,忙快步走过去托着她的手扶着她跳下马车。
萧清身后的小丫头拿了个小巧的包袱下来,再然后便几个宫女托着大匣子小匣子,抱了一摞礼品下来。
“公主殿下这次将我留得久了,许我在家里住上几日再回宫中。”萧清滴溜溜的看着苏云兮,好想嫂子:“咱们快进去吧,让你看看,我都给你攒了哪些宝贝。”
姑嫂两人携着手,一路说说笑笑的去了慈心堂。
萧老太君见到萧清回来也是万分高兴,孙女从七岁起就入宫做了公主伴读,每个月只能归家一趟,公主若有些什么事,也有可能两个月才能归家一次。
心疼归心疼,如今,看着孙女这通身气派,京中同龄贵女难有能出其右者,又是十分欣慰。
萧清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包括那三个未曾谋面的小侄子和另一位嫂嫂。
因林芸娘还在月子里,萧清便带着丫鬟亲自去了一趟寒梅园。
回来后就去了苏云兮的梧桐苑。
“嫂嫂,此事是兄长对不起你,你别伤心也别恼了,若我在家定不会让兄长做这等糊涂事的。”
这件事说得好听的是重情重义,本质上还是宠妾灭妻,萧清为此在另外几个伴读面前颇有些羞愧。
所以这次回来时,带了许多公主送她的好玩意儿送给嫂子哄她开心。
“嫂子你看,你看这柄翡翠玉如意是公主让我赠予你的。”
苏云兮双手接过锦盒,如意不大,晶莹透绿,应该是后世所说的帝王绿,半丝杂质也不见,确实是上上之品。
“这也太贵重了吧?”
“嫂子安心收着吧,这是公主赏赐,哪有推辞不要的道理,以后有机会当面谢恩即可。”
苏云兮有些疑惑,为何公主要赏赐这样贵重的东西来……安抚她?
第二日一大早,苏云兮去芙蓉苑请安时,王氏又将府里的对牌和钥匙都交给了她“还是交由你保管吧,我不耐烦管这些事情。”
“你也早些生两个孩子,我帮着你一起带,府里也好热闹热闹。”看着围在桌边吃早饭的三个孙子,王氏觉得十分满足。
苏云兮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恭敬的行了礼退下,这一大早的,事情多着呢。
等她忙完早上的一摊子事,刚用上早膳,就见绿荷捧着一个小匣子进来。
“大奶奶,这是荣国公府三奶奶差人送来的,来人还在前头花厅候着,等大奶奶训话。”
她接过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两张身契和个人生平。
她不由得有些诧异:这么快?
昨日才说想要有两个人来帮忙,今日人就找好了。
不过这些事确实耽误不得就是了,她搁下筷子,洗手净面换了衣裳,带着春兰绿荷到了前头花厅。
早有小丫鬟摆好屏风,将人隔开。
朦胧的透过屏风看到对面却是三个人,两个高大男子,一个娇小的女子。
三人行完礼,稍年长的那个边说道:“大奶奶,小人李敢,家中只有父女二人,如今闺女一人在家小的放心不下,不知可否也给我闺女讨口饭吃。”
说完,从怀里又掏出一张身契。
她接过来一看,是个姑娘的身契,其中还夹着一张纸条,是杜若雪所写:春香身上颇有些拳脚功夫,你留在府中也好,放在府外也可,万一有事她也可出入后宅。
苏云兮想了想,内宅不好随意进人,若是放在府外,有些什么事,一个女子,也好及时进府通传,确实是比两个管事方便。
不由感叹沈怀瑾的周到。
“府里暂不缺人手,那铺子打理的都是些笔墨纸砚,也有不少金贵之物,有个女孩子细心些,你便带着你女儿一同打理铺子吧。身契我收下了,她的月例就比照我身边的大丫鬟。”
“多谢大奶奶。”
午憩起来之后,绿荷进来伺候她起身:“大奶奶,寒梅园的碧水有个赌鬼哥哥,往日三天两头的来,闹着找她要钱还赌债。若是不依,便嚷嚷着等她年纪够了放出去,就将她卖了。如今,却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不知是不赌了,还是赌债已还了?哪来的钱还的?
秋棠闻言接道:“赌鬼就没有不赌的,除非他死了。”
几人仔细一合计,都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苏云兮安排春兰去铺子里将此事告知李敢和春香。
这边萧府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边建宁伯爵府里,仍旧鸡飞狗跳。
正闹得慌,忽然有小丫头禀告说荣国公夫人来访,夫妻二人都诧异非常:他们两府从无交情,伯爵府又已没落……
但人已上门,夫妻俩急忙修整一番,出门迎接。
待将人迎进来,刚一落座,荣国公夫人到也不卖关子,放下茶盏对秦氏说道:“听说你病了些时日,你夫君疼你,他拜托我的事,我可是谈妥了,到时候不要吝啬我这一杯媒人酒。”
夫妻俩都有些发愣,建宁伯心中隐有猜测,又不敢随意开口。
荣国公夫人脸色一肃:“怎么?你俩反悔了?我可是和那苏长亭将你家好话说了一箩筐,人家才舍得将嫡次女下嫁。”
这时建宁伯爵已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躬身作揖:“多谢国公夫人!实在是拙荆前几日病的起不了身,苏大人家那样品貌双全的姑娘若不早些定下,只怕她更焦心,这才请了您出面。”
秦氏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这两人话里话外竟全是为她考虑,她要说自己不同意?
荣国公夫人她可得罪不起,也只能强打精神陪着笑脸言不由衷的感谢着。
等送走了荣国公夫人,秦氏根本按耐不住怒火,在前厅便和建宁伯闹了起来:“我竟不知夫君何时有这般能耐,能请动国公夫人去给那个庶子说亲!”
“糊涂!一叶障目!我与荣国公府有没有交情你不知道?这摆明了是人家女方请来施压的,如今里子面子都给咱们了,若你还要生事,在这京中也别想再立足了!”
秦氏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丈夫说的她也懂,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元娘该如何?上京之时嫁妆都已经带了,难道再把她送回去?她这样的商贾之家出身,又能许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你也知道她身份低,还硬要将她塞给屿哥儿?哼!”建宁伯见大势已定,通体舒畅,也不再陪着小心,拂袖而去。
她与夫君的三个儿子老大定儿、老二平儿,胜儿是老三,是边关最后一次大捷后怀上的,故而取名“胜”字,如今还不足周岁啊!
苏云兮叹息,萧岐越这个人说渣,也只能是针对性的,他对林芸娘还是有真情的。即便现在她做了错事,但因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他还是愿意庇护她。
可这一切本该与她无关。
“萧将军若要我不计较,便当着二位大人的面,答应你我和离。至于御赐的婚姻当如何和离,还请萧将军自己想办法。”
“云兮,胡闹也要有个度!你男人已给了你承诺。如今我再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林氏就休想踏出院门一步。”久未开口的萧老太君终于发话了。
王氏刚才一直不敢吭声,只因林芸娘是她送去边关的,此时她也开口劝道:“是啊,云兮,以后越哥儿一定会以你为主,将来你们再有了嫡子,便更加夫妻和睦密不可分。”
所有人都以为苏云兮是在借势争宠,只有沈怀瑾知道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但如今这情形他却不好开口。
“女子拈酸吃醋的前提是有情,你我二人既无夫妻之情又无夫妻之实,只是空有夫妻之名,如此蹉跎彼此时光毫无意义,萧将军不如高抬贵手。”外面有大好的春光等着我呐!
陆元培没有那么些顾忌,他开口道:“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府上这两个嫌犯到底是带还是不带?萧将军给个准话。”林芸娘如今也升级为嫌犯了。
“将军府若是执意包庇,我便去敲登闻鼓,告萧将军一个宠妾灭妻!”以妻告夫是要入狱的,不到万不得已,苏云兮不想走这一步。
萧老太君怒极,苏氏平日里看起来乖巧懂事,没想到竟如此油盐不进!
这沈怀瑾和陆元培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瞎掺和什么,居然赖在这里看热闹。
厅内一时僵持不下。
萧岐越认真的打量着她,明眸皓齿姿容绝色,眼神淡定坚毅,通身的贵女气派,这一切都是属于她自己的,萧府不曾赋予她半分。
同样,这一切的高贵美好,既不是掠夺于芸娘,更不是造成芸娘边关受苦的源头,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去忍让和包容芸娘。
半晌,他开口道:“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若不能如你所愿,我萧府也愿意供养你一辈子。”
“越哥儿!”萧老太君和王氏闻言俱是惊愕不已。
苏云兮也知道,立刻和离不现实,但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此也好。”
“春兰,你和绿荷去梧桐院收拾一下行李,不该拿的别拿,再将府里的对牌钥匙都拿出来。”
“两位大人,”苏云兮行了一礼:“今日之事,云兮乃是苦主,若只追究门外那五人意图绑架之罪,并不追究幕后之人,不知是否可以?”
陆元培心想,这种事本就是后宅阴私,即便是不报官,你们想怎么处理官府也不会追究。
现下,这地痞流氓归官府,内宅妇人自家管,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老远跑来整这么一出,纯粹是看沈怀瑾的面子,如今沈世子既然不开口,想必是没有异议,他当然也没意见。
“多谢二位大人。”苏云兮其实要谢的是沈怀瑾,今天要是没有这两位大人在,事情肯定不可能这么顺利。
萧岐越没想到她说走就走:“你现在还是萧家女眷,收拾行李是要去哪里?”简直不知所谓!
见苏云兮不吭声,径自说道:“大姑娘,今日回来可曾见过二姑娘?”随即用帕子掩了掩嘴:“二姑娘正在跪祠堂。”
“为何?”苏云兮有些疑惑,这是犯了多大的错,有客来还跪在祠堂不得出来。
郑姨娘有些诧异:“大姑娘在京中没听到任何风声?不该呀。”
苏云兮不好告诉她说这几日自己一直在禁足:“姨娘有什么直说便是了。”
“二姑娘坏了老爷的好事,得罪了户部侍郎。”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了极低的声音继续说道:“还得罪了建宁伯爵夫人。”
苏二姑娘去年就及笄,但苏大人一直没给她许婚事,就是在等大女婿回来。自己家虽门庭不显,但是大女婿显贵,这有了个好姻亲,二女婿就有可能找更高点的。
待大女婿忠勇将军的封号下来,果然,前来相看议亲的人又上了一个台阶。
但这苏大人向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当年苏云兮和萧岐越的赐婚就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当时出征前有三员小将未曾婚配,圣上要赐婚,京中贵女避之不及,苏大人动用自己那点微弱的关系给女儿选了这门“好亲事”。
如今二女儿婚配他左挑右挑,挑上了户部侍郎陈知让,虽是正四品官职不低,却是鳏夫,200多斤的胖子,还有个十岁的嫡子。
续弦便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断断续续在京中相看着。
三日前,建宁伯爵府寿宴,苏大人寻了机会攀谈上,透了点口风。
陈大人远远瞧了瞧苏云倾,确实倾国倾城,又娇憨可爱,当时虽没答复,却留了点余地,就等有机会正式相看了。
但随后一切都被打乱了。
那日去建宁伯府参加宴会,苏大人特意嘱咐苏夫人给苏云倾好好打扮打扮。
苏云倾向来是个聪明伶俐不服管教的,苏大人的打算,又怎会不知道,但京中这些宴会本就是适龄女子相看得绝佳机会,错过也是可惜。
她便从善如流的穿了新衣,戴了时新的首饰,打扮的青春靓丽跟着父母赴宴去了。
父亲带人远远瞧她怎么会瞒得过去,当时就恼了。
这陈知让虽然丧妻五年未娶,可后院莺莺燕燕不少啊!又是个大胖子,整个人油腻的很,女眷中名声可不好。
气得她不想再去席间,就在花园里乱逛,却看见个小丫头托着个托盘,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的朝一个厢房走去。
鬼使神差的,她也跟了过去,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丫鬟兰草急坏了:“这可是别人府里,二姑娘怎么都不避讳点,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那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打不过我,你怕就别跟进去,就在这月门这里给我望风。”
兰草见怎么拉都拉不住,最后只能乖乖的月门边给她望风,心里祈祷着二姑娘快点出来吧。
苏云倾悄悄的跟在小丫头的后面进了厢房,就见她将手里的托盘送进屏风后面便退了出来。临走时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洒在了香炉里,便疾步走了出去。
她躲在帷幔后面看得真切,忙用袖口掩住口鼻,看着香炉内的袅袅青烟,心道不好,不会是传说中的迷药吧。
正想着,忽然听到屏风后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倒下。
她小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小丫头早已走远,急忙走到桌前用茶水将香炉中的香烟扑灭,随即又支开了两扇窗。
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屏风后面。
看到的却是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襟半敞倒在地上的青年,当即便想赶紧退出去,可走了两步又回头,去推了推那人:“公子,公子。”
躺着的人不为所动,她忙把托盘里的衣服展开给他盖上,又大力的推了起来。
终于见地上的人有转醒的迹象,才想起来,赶紧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握着自保。
陆屿白倒下时就心道不好,他太高估了自己那个嫡母的羞耻心。
不过一个庶子一个娘家远房亲戚,怕是她也不在意别人如何说,更何况,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吸入的迷药并不多,又被人大力摇晃,他快就醒来了。
只见眼前半蹲着个小姑娘,俏生生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担忧的看着他。
见他醒来,苏云倾戒备的向后半退了一步,把手里的簪子又往上举了举。
两人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着兰草压低的声音叫着:“二姑娘,二姑娘。”
苏云倾想站起身,蹲久了腿有些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两人又慌乱又尴尬。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会在此?”
咣当一声,门被粗暴的推开。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众婆子丫鬟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是建宁伯爵夫人秦氏。
她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是一愣,怎么和计划好的不一样?这忽然多出来的姑娘是谁家的,元娘那个死丫头又去哪里了?
秦氏刚嫁进来时颇有些心高气傲,新婚时两夫妻拌嘴,失手打了丈夫一个耳光,建宁伯一气之下,在书房住了半年,就有了陆屿白这个庶长子。
虽然后面未再纳妾也再无其他庶子女,但是秦氏还是一肚子气,只是为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名声,一直隐忍多年。
庶子的婚事她想好好拿捏一番,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高的人家女方不愿,她自己也不愿意庶子有个好岳家助力。低的又拿不出手,怕人家说嘴,说嫡母苛刻。
前一阵子忽然福至心灵,在娘家寻了个远房亲戚,商贾之家,虽家财万贯,在京城却毫无根基,将来进门,既可以磋磨,又可以拉拢。
撮合了几回都被丈夫与庶子软软的挡了回去。
思来想去只能下一剂猛药。
谁知道,药还是那个药,药里的成份却变了!
“屿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父亲寿辰,你就在后院行这等苟且之事?”秦氏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发作了。
顾及脸面,她带的都是自家奴仆,但是为了给丈夫施压,带来的人里,也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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