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同人连载
又名《镇魂歌》。他遭遇莫名的海难,身处陌生之地,依旧深信逻辑和理性,却遭遇着一连串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食人企鹅、漂浮岛、吸血蝴蝶、雷暴飓风、扭力地震,与三个女人间的感情纠缠,还有一群身穿防化服的人欲杀之而后快!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背后有着怎样的真相?下一个死去的又是谁~!没有鬼怪,没有冤魂,但有着出其不意的恐怖和惊悚!警告:这是一本邪恶的书,一本刺激的书,承受能力差的人士不建议阅读。
主角: 更新:2024-01-08 1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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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碎天劫》,由网络作家“石破天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名《镇魂歌》。他遭遇莫名的海难,身处陌生之地,依旧深信逻辑和理性,却遭遇着一连串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食人企鹅、漂浮岛、吸血蝴蝶、雷暴飓风、扭力地震,与三个女人间的感情纠缠,还有一群身穿防化服的人欲杀之而后快!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背后有着怎样的真相?下一个死去的又是谁~!没有鬼怪,没有冤魂,但有着出其不意的恐怖和惊悚!警告:这是一本邪恶的书,一本刺激的书,承受能力差的人士不建议阅读。
旅程异乎寻常地顺利,当望见地平线的时候,大家一阵欢呼,黄辰辰站在筏子上,对着陆地挥着手,大声喊着“我们又回来了!”
“我怎么觉得是胡汉三又回来了?”杨攀月一脸的笑容,对教授说。这个丫头,的确给大家带来不少的快乐。
两只筏子一前一后停靠在岸边,这里距离他们出发的窝棚有一段距离,石珀和杨攀月下了筏子,拽着筏子沿着海岸向前走,张竹生和塔夫在在海水里扶着筏子,以防止搁浅。黄辰辰坐在筏子的椅子上像个女王,挥动短矛,指着窝棚的方向,“我英勇的子民们,胜利就在正前方!”
窝棚还是出发前的样子,却平添了一份亲切。大家将筏子拖上岸,七手八脚把东西卸了下来,不一会就堆地整整齐齐。众人松了一口气,散坐在沙滩上休息。
塔夫给木偶松了绑,把他拴在一块礁石上。他坐在石珀身边喝了一口水,“大家都有些累,看来只能在这里休息了。”
“还是要等韩进醒过来,”石珀看看窝棚里躺着的韩进,“基地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不可能一路背着他走。”
“那个韩进,”塔夫捏着塑料瓶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情绪有点不对头,别给他太多刺激。”
“嗯。往后的麻烦可能会越来越多,我很希望他能调整好心态,”石珀说,“等他醒来,我找他谈谈。”
塔夫刚离开,张竹生就坐了过来,“东西还在,”他偷偷指了一下埋东西的地方,“如果我们要走的话,他可能会取走东西。”
“别的都无所谓,”石珀观察着沙滩上的伙伴,“那个戒指,我想对他来说比较重要。”
“对,我一直在考虑岛上那个白衣人,”张竹生点点头,“一直穿防化服,戴防毒面具。我想,也许他们之间相互都不认识,全凭那个戒指辨明身份。”
“有可能,”石珀点点头,“但为何要穿这个?除了彼此间隐瞒身份,难道没有别的用途?”
张竹生想了想,摇摇头。
“我知道当初发现美洲大陆后,土著印第安人死了一大半,不是因为战争。”石珀笑了笑。
“你说的是流感?”张竹生想了想,“你说他们内部有瘟疫吗?”
“不一定。我是说也许他们长期与世隔绝,丧失了部分疾病的免疫能力,所以一旦有外人进入,他们就必须把自己包裹得严实。”
石珀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排除他们内部有传染病的缘故。”
张竹生笑了:“有时候我觉得咱们特别可笑,对一些毫不知情的事情做着各种判断。但却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供我们查对。”他指指天,“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你觉得岛上没有无线通讯系统吗?”石珀问张竹生,“那船跟基地没有联系?”
“一般情理上讲,”张竹生见石珀很严肃,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不可能没有联系,所以我觉得咱们的的情况对方已经全然了解。”
石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多留些心眼吧,何况还有一个内奸。”
大家知道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就开始布置自己的窝棚。杨攀月帮着黄辰辰把帆布覆在窝棚上,张竹生也用铁矛替换了几根不够结实的树枝,他的武器已然换成了一把结实的工兵铲。
杨攀月把火生了起来,石珀本来为了安全不想生火,但转脸一想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没所谓在这里躲藏了。但他叮嘱杨攀月向基地进发的时候,一定要隐藏好行踪。
“知道了,”杨攀月把鱼烤地嗞嗞响,“这里离基地还远地很,当初生火也没见什么事,靠近他们的时候肯定会小心。”她白了石珀一眼,“有时候你还真细心。”
石珀小声把张竹生埋藏东西的事情告诉了杨攀月,杨攀月眉头皱了起来:“教授叫他埋回去的?”她似笑非笑看着石珀,拍拍石珀的肩头说,“那我肯定,这些天没有人会去取东西了。”
石珀愕然,又笑着摇摇头,觉得杨攀月疑心太重了。
韩进醒了,但很虚弱,腿上的伤口变成一个黑青的肿块,喝了点水,他又昏昏睡去。
杨攀月招呼大家来吃东西,吃了几天罐头,大家明显对烧烤更有好感。黄辰辰捏了条小鱼去喂猫,那猫对黄辰辰很依恋,也不远走,平时就在窝棚里睡觉,见黄辰辰来了就腻在她腿边。
吃过饭,大家明显都有些乏,毕竟连续劳累,石珀叫大家早早去休息,留下张竹生值夜。
待得夜深,石珀躺在窝棚里,警惕地望着外面,只有张竹生孤单的身影在火光前端坐着。石珀觉得这里的夜却比岛上安静地多,甚至连平时的鸟叫虫鸣都似乎听不见了。木偶倒在窝棚的一角,磨着牙,咯吱作响,脸上表情丰富,似乎深陷于一个又一个梦境中。
“这是个怎样的人?”石珀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黄辰辰很累,她梦见自己穿着漂亮的泳衣,在海上踩着冲浪板,等着一个又一个海浪把自己抬起来,又落下。她咯咯笑着,石珀在岸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是夏威夷吗?”她在梦中问自己,翻一个身,她伸手摸着身边的猫,“猫猫很乖。”她胡思乱想着,抚摸着黑猫顺滑的毛发。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嗒嗒声,“是什么?”她猛地惊醒了一下,侧耳细听,那声音消失了,她狐疑地听了一阵,又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又是一阵嗒嗒声!就在很近的地方!
黄辰辰睁大眼睛,轻声地叫着:“杨姐姐,你在吗?”
没有回音。
黄辰辰觉得浑身发冷,但她隔着帆布帘子的缝隙,看见张竹生坐在火堆前,心中稍安。“也许是虫子吧?”她抚摸了两下猫的脑袋,那猫用舌头慢慢舔着她的手指,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老师也有心事呢……”她嘟囔着,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睛,腿伸直了一下,蹬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那东西动了一下。
“杨姐姐?”黄辰辰迷迷糊糊又问了一句。
黄辰辰心中犹疑,又用脚踢了一下那东西,“喵~”那东西不满地叫了一声。
“原来是猫猫。”黄辰辰闭着眼睛笑了一下,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猫猫在脚下,舔我手指的是什么!”黄辰辰猛然惊醒,一时间觉得毛骨悚然,朝着自己的身边看去。
一个很大的东西卧在身边,身上的毛发光可鉴人,“嗒嗒嗒!”那东西突然发出一阵敲击声。
“啊!”黄辰辰一下子跳了起来。张竹生听见响声,跑了过来,在门口焦急地问:“辰辰,怎么了?我能进来吗?”
黄辰辰连蹦带跳跑出了窝棚,躲在张竹生身后。石珀和教授也赶了过来。
张竹生按亮手电,一只锅盖大小的长毛蟹吐着泡沫,两只棒槌般的眼睛来回张望着,举着巨螯,猛然张合,“嗒嗒嗒。”
“没事了。”张竹生用工兵铲把螃蟹铲起来,走出窝棚。
“杨攀月呢?”石珀拉住黄辰辰的手,示意她安心,见窝棚里只有一只懒洋洋蜷成一团的猫。
“不知道杨姐姐去哪里了。”黄辰辰心还在怦怦跳,“这东西长的真恶心。”
“张竹生,你看见杨攀月了吗?”石珀问正在折腾螃蟹玩的张竹生。
“没见啊,”张竹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刚才打了个盹。”
“你看!”教授指着一串脚印,光脚丫在沙地上踩成一串美丽的弯月,顶端绽放着娇小的五瓣,明显是女性的脚印,朝着远处的礁石方向。
“你们回去吧。”石珀又低头安慰了黄辰辰两句,“我去看看你杨姐姐,她一个人不安全。”
“嗯,”黄辰辰想了想,“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石珀笑了,“好,”刮了黄辰辰鼻子一下,“可不许哭鼻子。”
“才不会呢,就是吓了一跳。”黄辰辰不服气地说。
石珀点点头,转身朝着杨攀月的方向走去。走过张竹生的身边时又叮嘱他看紧埋藏东西的地方。
“知道了。”张竹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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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攀月的脚印走到礁石附近就看不清了,石珀爬上几块礁石,看见有一个人在海里起伏着。
“溺水了?”石珀吃了一惊,“杨攀月会游泳啊?”
又攀爬了几步,走近了一点,却发现她似乎没有危险,在海里游来游去。
石珀放心了,坐在礁石上,回头看看沙滩上的篝火,不算远。再望向海里的时候,却发现杨攀月已经向这边游来了。
“晚上游泳啊?”石珀大声对杨攀月说,杨攀月似乎吃了一惊,在水中停了一会,还是朝着他的方向游了过来。
离得很近的时候,石珀才发现似乎杨攀月没穿衣服,“该死!”
石珀站起来想走,但是杨攀月已经对他回话了:“这几天有点累,一身汗,下去洗了一下。”
“哦。”石珀尴尬地站在礁石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杨攀月却大方地停在了礁石下的海水中,露着肩膀,“这边石头多,我以为晚上不会有人偷看。”石珀窘地脸发烧,杨攀月却笑了一下,“还愣什么,我衣服在你前面呢,递过来。”
石珀这才看见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在礁石罅隙里,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应该是衣服。他跳下来,发现她的两支枪也放在那里。取了衣服,却不知道怎么递给杨攀月。
杨攀月叹口气,“还要我光着身子自己上去么?”
石珀拿着杨攀月的衣服,走下礁石,远远伸臂想递给她,但杨攀月缩在水里,无法向前取衣服。石珀只好慢慢下海,小心翼翼避免衣服打湿,慢慢走到浸在海水中的杨攀月面前。
杨攀月拿了衣服,石珀转身要上岸,杨攀月急切地喊了一声:“喂!”
石珀一愣,却见杨攀月把手一松,任由衣服落在海里,站起身来,紧紧抱住了石珀。
石珀觉得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有些晕眩,杨攀月却捧着他的脸,将双唇印了上去。石珀浑身发抖,慢慢抱住杨攀月光滑的脊背,脑海一片空白。
月光下波光荡漾,海浪缓缓冲刷礁石的声音平和细腻。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杨攀月抬起头看着石珀,狡黠地微笑着。
石珀慢慢将她湿漉漉的头发分到一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杨攀月叹息了一声,抓起漂浮的衣服,“回去吧。”
石珀拉着杨攀月走上岸边礁石,杨攀月又靠在石珀怀里,“真想多抱你一会儿……”石珀沉默着,搂住杨攀月。杨攀月慢慢推开他,“好看吗?”她展示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石珀笑了一下,在礁石上坐下,眼神清亮,看着杨攀月。
杨攀月慢慢穿上衣服,湿透的衣服几乎遮不住她傲人的曲线,她又把头发扎起来,取了枪,一把拽起石珀,两人向篝火走去。
接近篝火的时候,两人的手自然分开了,石珀在前,对张竹生打了声招呼:“找到她了。”
张竹生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两人:“你们掉海里了?”
杨攀月双手抱臂遮在胸前:“嫌热,下去游泳,腿抽筋了,还好石珀来得及时。”
“真够危险的,你去游泳也不说一声。”张竹生摇着头。
“怕你偷看。”杨攀月轻笑一声,朝窝棚走去,一路居然蹦跳了起来。
张竹生看着杨攀月玲珑凸透的身影,惊奇地问石珀:“她怎么变得跟黄辰辰一样了?”
石珀笑了一声,跟着杨攀月来到窝棚那里,黄辰辰看见他们,开心地站了起来。
“把你杨姐姐找回来了,”石珀对黄辰辰说,“好好睡觉。”
“嗯。”黄辰辰吐吐舌头,拉着杨攀月进了窝棚。石珀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回了自己的窝棚。
当天色亮起来的时候,塔夫已经和教授在海边抓鱼了,张竹生回窝棚补觉。杨攀月和黄辰辰嬉笑着,在海边梳理头发。石珀懒懒倒在沙滩上,感受着清晨阳光的丝丝暖意。
似乎一切都很美好,但石珀知道,他们只是尽可能地享受着这暂时的宁静。
韩进的声音远远传来,石珀来到窝棚,喂了他一点水。韩进还有些发烧,伤口却好转了很多,不那么肿了。
“消炎药吃了吗?”石珀问。
韩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好些了吗?”
“浑身没劲,”韩进靠在石珀怀里,又喝了几口水,“快好了吧……这是不是那家伙的诅咒?”
“别胡思乱想,”石珀安慰他,“哪有什么诅咒。”
让韩进躺下,石珀转身想出去,韩进叫住了他:“石珀。”
“嗯?”石珀扭过头。
“我挺对不起你的,”韩进眼里盈着泪,“又拖累大家了。”
“以后遇事儿理智点,”石珀笑笑,“都过去了,等你好了咱们就上路。”
韩进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石珀走进自己的窝棚,想看看木偶的情况,木偶却早已醒了,坐在角落,睁着眼睛看着石珀。
石珀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出去走走吧。”
木偶乖乖跟着石珀走出了窝棚,他直接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开心地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着早餐。
“你看他是不是好了?”塔夫提着鱼走到石珀身边,看见木偶的样子,轻声问石珀。
石珀仔细打量了一下木偶,似乎他很快乐,在哼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精神状态好多了,”石珀说,“不知道神智恢复了没。”
“我试试他。”塔夫坐在木偶对面,拿出小刀开始剖鱼。
“今天星期几啊?”塔夫突然问木偶。
“不知道。”木偶说,他突然一激灵,却见塔夫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是装的,”塔夫得意地对石珀说,“韩进说的有道理,这家伙是装傻呢。”
“我是谁?这是哪里?”木偶一脸茫然,问塔夫。
“别装了,累不累啊,”塔夫皱起眉头踢了木偶一脚,“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木偶睁大无神的眼睛,扭脸问石珀。
“喂!刚才你都露馅了,再装当心揍你!”塔夫恐吓他,“你跑不掉的,每天都吊起来打你一顿,看你装不装了。”
“别打我,别打我!”木偶神色突然很紧张,近乎哀求地缩成一团。
石珀皱皱眉:“我们不打你,你好好的说,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木偶惊慌地爬到一边,突然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好痒,好痒。”
石珀站起来,把他的手掰开,却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两个小小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
“教授!”他喊道。
教授乐呵呵地走过来:“怎么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伤口,怎么跟蜘蛛咬的似的?”石珀指着木偶脖子上的痕迹。
塔夫见教授过来,抬拳吓唬了木偶一下,木偶一哆嗦,惊恐地看着他。
“有点像。”教授仔细看了看,“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木偶说他脖子痒。”石珀说。
“木偶,木偶,”木偶听见这个词,突然激动起来,“跳舞,木偶……”
教授看了石珀一眼:“他会说别的词儿了?”
“会说,但好像有点失忆,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石珀看着木偶的眼睛。
“整的跟电视剧似的,”教授嘟囔着,“哪儿那么多失忆情节啊。”
塔夫笑着:“教授,我觉得他什么都清楚,就是装疯卖傻,刚才一诈就会说话了,我再逗逗他,他估计就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了。”
教授想了想,对石珀说:“他可能被蜘蛛咬过,所以对这件事儿很敏感。被蜘蛛咬了就像牵线木偶一样跳舞……他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被*纵了,所以一再强调‘木偶’这两个字。”
“那他是真的失忆吗?”石珀问教授。
教授站了起来:“这事儿,不好说。”他看了看石珀,“他要真装成失忆,还真没办法。不过前几天他不是装的,是真的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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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谈谈韩进的事情了,”石珀肃然地说,大家神色一黯,“我们不清楚他醒来后是神智恢复还是继续发疯,但是我请求大家,不要再去刺激他,”缓了一缓,石珀用指头敲打着桌子,“就当他是个小孩,或者病人,哄着他点。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这里出事,要是实在不行……就上强制措施吧。”
“我对前几天我的行为检讨,”教授抬起头,“我的一些话,有些不负责任了,以至于造成了大家的疑惑和恐慌,对不起。”
石珀笑了:“教授,这不是开批判会。”
“我还是不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咱们的世界太讲求一个因果率,一旦无法实现,就会出现混乱,”教授抬手想扶眼镜,却手落了个空,教授一愣,苦笑着叹一口气继续说,“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看来我们必须强迫自己接受一些事实的存在,同时对一些无解的问题,暂时搁置起来。”
“只要谜团越多,反倒越接近真相,”石珀安慰教授,“我相信我们的种种猜测中,总有一种是正确的。”
“我怕到那里又会遇上风暴。”塔夫怯怯地说。
“我倒是觉得咱们命真是很大,”张竹生笑笑,“这样都死不了,那也就没啥可怕的了。”
“那就是等韩进醒来,我们依然回到绿点那里的营房,”杨攀月打断话,“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都被折腾散了。”
石珀点点头,招呼一声,让大家休息,自己出了帐篷。
张竹生跟了出来,指着上面的草坡对石珀说:“那两只筏子还在那里,明天要不要坐筏子先到东边海岸,然后直线抵达营房?”
石珀看了看黑暗中的筏子,摇摇头,“还是按原来的路线走吧,我怕会节外生枝,现在我只求稳妥。”
张竹生叹口气,没说话。
连续的疲惫和担惊受怕,使得大家睡得很死,后半夜的时候,石珀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当他翻身坐起,侧耳细听,却是久违的“塞壬歌声”,一阵阵抽泣般的清唱,从四面八方将大家包围。大家也都纷纷坐了起来,听着这如诉如泣的女人幽幽地歌唱。
“怎么又开始了?”黄辰辰皱着眉头,厌恶地捂住耳朵。
“有一阵子没听到了……”杨攀月笑笑,“其实仔细听,也蛮好听的。”
石珀站起身,走出帐篷,仔细打量,“张竹生去哪了?”
本该值夜的张竹生不见了,帐篷外没有一个人影。
石珀转身走进帐篷,“你们刚才谁看见张竹生了吗?”他问依旧睡意朦胧的众人。
“没……啊?”杨攀月爬了起来,“会不会去解手了?”
石珀没说话,再次出了帐篷,用手电四下照着。除了礁石和沙滩,空无一人,海浪依旧哗哗在海滩上推涌着,四下无风,只有一轮滚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石珀检查了一下枪,“你看好大家,我去找找他。”
杨攀月看着他,“你小心一点,”她说,“我在这里守夜,如果找不到,你早点回来。”
“嗯。”石珀执着手电在地上查看脚印,但白天大家将沙滩踩得一塌糊涂,“我去那边的礁石看看。”
杨攀月脸一红,“嗯,”她抚弄着头发,“注意安全。”
礁石那边没人,众多礁石嶙峋地影子在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湿光,像是星群落入了其中。石珀沿着海岸开始向东走,走了十分钟,也没见到张竹生的影子。
“会去哪里?”石珀焦躁地想着种种可能性,神秘的歌声还在四处回荡着,让石珀一阵阵心慌意乱。原地站着,张望了一阵,石珀突然望向了大海。顿了一下脚,朝着帐篷跑了过去。
杨攀月看着石珀远远跑了过来,连忙迎上去,“找到了吗?发生什么事?”她询问着。
“可能去岛上了!”石珀急匆匆地跑向草坡,果然,木筏只剩下一条了。
石珀坐在草坡上,大口喘着气,望向茫茫大海,杨攀月慢慢在他身边坐下。
“走了应该有一阵子了,”杨攀月看着草坡下一溜拖拉的痕迹,那痕迹一直延伸到海边,“是去取食物了吧?”
“嗯,”石珀鼻子酸酸的,“我不让他去的……希望他能安全回来。”
“别想那么多,”杨攀月一笑,“那岛上也没啥人,这又没风又没雨的,天不亮就该回来了。别瞎担心,这事换了你,你也会去。”
石珀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大海,杨攀月也陪着他,看着大海潮进潮退。那阵阵如诉如泣的歌声一直陪伴着他们,在一轮满月下,两个人竟似痴呆了一般。
“嘻,”杨攀月突然婉儿一笑,“这情形,倒是有些浪漫呢。”
石珀无奈地低下头,“你倒是有雅致,”他又望向大海的方向,“那岛上,还有很多我们没发现没掌握的东西,希望他早些回来吧。”
天快亮的时候,月亮已经西沉,而东边却依稀出现了鱼肚白,歌声终于停止了。
“这歌声是人为控制的,掐点掐地很准。”石珀看看天色,海面上依旧没有张竹生的影子。
他侧脸看了一眼杨攀月,却见杨攀月端坐着,脑袋伏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却是在打盹。不由一笑:“这样都能睡着……”
第一缕阳光照耀过来了,打在他们脸上,却将杨攀月发丝上的露水反射出五彩光芒,石珀心一暖,伸手将她发丝上的露水抹去。
“天亮了。”杨攀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将脑袋扎进双膝,继续睡着。
石珀站起身,看着远处金光灿灿的大海,波光粼粼,不由得又是一阵焦躁不安。
“还没找到张竹生?”吃饭的时候,教授问石珀,石珀点点头。
“韩进醒过来了。”黄辰辰跑到石珀跟前对他说。
“去看看吧。”石珀、教授跟着黄辰辰进入帐篷里,韩进正靠在塔夫怀里喝水,见到石珀他们进来,想动,但是被塔夫制止了。
“先别动,”石珀对韩进说,“你感觉怎么样?”
“能挺住……”韩进皱着眉头,每吐一个字都牵扯到缝合的脸皮,顺着压根嘶嘶吸着冷气。
“这是几?”教授举起四根手指在韩进面前晃,韩进眼睛里露出苦笑的神情,“四……”
“神智清醒,”教授对石珀说,“不知道他精神上的问题好转了没有。”
韩进闭上眼睛,慢慢叹了一口气。石珀看看韩进,示意大家出去说话。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石珀松了一口气,笑道,“起码羞耻心已经恢复了。”
“还需要观察,”教授搓搓手,“希望他心理能正常吧。”
杨攀月在海边向他们喊道:“张竹生回来了!”
石珀一震,举目朝大海看去,果然,一条小筏子正在慢慢飘荡着。
“是张大哥!”黄辰辰开心地朝着大海挥手:“张大哥!”
筏子上的人也对这边挥挥手,石珀彻底心安了,“这家伙!”他恨恨地说,“擅离职守,脱离团队,擅自行动,该好好揍一顿!”
教授哈哈大笑着,拍拍石珀的肩头。
筏子靠岸了,张竹生从筏子上跳下来,大家帮着从筏子上搬东西,多数是食品,还有一些工具。
张竹生看着严肃的石珀,不好意思地笑了:“从船里往筏子上运东西耽误了点时间。”
石珀没说话,朝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了。”
张竹生却拉着石珀走到一边,看看四下没人,神秘地说:“在船上看到点奇怪的事情!”
“哦?”石珀望着张竹生,张竹生擦擦汗,心悸一般,压低声音说:“我又去大厅的屋子看了看,我看到奇怪的事情……”
张竹生慢慢叙述着,当他进入那个有着奇怪眼球的大厅后,出于好奇,又进入屋里,屋里的监视器依旧亮着,当四下查看没有异常,正准备走的时候,监视器上出现了奇怪的影像。
“一共两段,就跟录好的录像一样,一段放完了放另一段,”张竹生拉着石珀,“先是一个身影突然在显示器上出现,从背后看,是杨攀月……”他看了正在忙碌的杨攀月一眼,“那长发,我认得……她跟着几个穿防化服带防毒面具的人在一起说话。”
“另外一段,”张竹生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似乎对这段回忆不寒而栗,“是你在掩埋尸体,一具一具的,四具尸体!死去的是我,是黄辰辰,教授,还有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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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珀静静听完张竹生的叙述,沉默了一阵,问张竹生:“能看出地点吗?”
张竹生摇摇头,“显示的东西太少了,”他想了想,“杨攀月是在一个走廊里,你那个是在一片草地上。”
“这事暂时别给大家说了,”石珀叮嘱张竹生,“我不相信那是咱们的命运。”
“没什么,”张竹生笑笑,“要死都死了多少回了!”
石珀拍拍张竹生的肩,点点头,两人朝大家走去。
韩进在塔夫的搀扶下走出了帐篷,看见石珀,塔夫说:“他非叫我扶他出来。”
“我没事了,”韩进裹着绷带,神色很差,“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能做。”
“好好休息,”石珀安慰他,“收拾完东西,咱们就要出发了,路还远,你先休息。”
黄辰辰跑到石珀跟前,恶狠狠瞪了韩进一眼,“老师,你看,”她开心地拿着把漂亮的银色小刀,“张大哥从岛上拿的,送给我了。”
“小心别划到手。”石珀笑着拿来看了一下,还给黄辰辰,黄辰辰又开心地跑到杨攀月那里炫耀。
“她不会原谅我了。”韩进木然地说,嘴角翘了一下,疼得吸了一口气。
“慢慢来吧,”石珀笑了,“日子还长呢。”
每个人又挎上了一个军用挎包,里面鼓囊囊地装着罐头和水。张竹生背着一个帆布包裹,里面装着一些工具,站在沙滩上。
看看大家的疲惫神态,石珀还是挥了一下手:“出发。”
沿着旧路,倒是速度没有很慢,只是很多地方都有积水,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看着这被风暴蹂躏过的地方,一时心情沉重如铁,一时又暗自庆幸劫后余生。
许多草丛都已经倒伏,更多的地方草皮似乎都是连根拔起,露出稀泥和沙土。走了一阵,石珀觉得举步维艰了,到处都是泥水,大家倒不在乎这个,问题是每个人的脚底都粘着越来越厚的泥,坠得鞋子都要掉了。
跺跺脚,将鞋底上的泥在草叶上蹭蹭,石珀看着前面的路,尽量朝着比较干燥的地方下脚。
“老师!”跟在石珀身后的黄辰辰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那边有个挎包!”
“哦?”石珀几步跳了过去,将草丛里的挎包拣起来,“还真是我的。”石珀翻出笔记本和几只笔,还有挂狼头牌子钥匙。将挎包抖了抖,笔记本已经泡的不能用了。
“抽空晒晒吧。”石珀还是满心欢喜。
越往前走,大家看到散落的东西越多,帆布碎片,木板条,塔夫竟然在一棵树身上找到一柄深深嵌着的斧头,两个人用力才拔了下来。
“再多找找,”石珀叮嘱着大家,眼睛也四下逡巡着。
“石珀!”教授走到一捧草边上,伸手从泥水中捞出一块纸片,“是地图。”
石珀伸手拿过,这只是地图很小的一角,“肯定都被扯碎了……”石珀叹口气,抖抖纸片上的泥水,将纸片贴身装好。
阳光开始猛烈起来,地面上的水汽蒸腾,热乎乎的,大家彷佛置身于桑拿浴房一般,感觉像踩着一个大锅炉。
“我们快到了!”石珀指指前面的铁缸,这玩意儿半截埋在地下,居然没被刮走。
“没有蝴蝶了……”黄辰辰嘟着嘴,看着狼藉的草坡,这里甚至连一朵花都看不到了,到处坑坑洼洼,像一个瘌痢头般丑陋。
塔夫居然用铁矛朝缸里搅和了一下,“里面都东西都没了。”他嘟囔着。
“不知道甩哪里去了,”教授摇摇头,“想起那天的风,真害怕。”
韩进神色变了一下,叹口气,扶着塔夫慢慢走着。
“这是埋木偶的地方,”杨攀月指着一个水坑,“那边就是火葬木偶的地方了,什么都没留下。”
“大叔真可怜……”黄辰辰轻轻说。
终于抵达目的地,营房只剩下几面倾斜的铁皮墙面,因为被水泥固定在地面,所以没被刮跑。但四面敞亮,不能挡风了。水龙头还在,但已经严重变形。
“危房,”教授摇摇头,“咱们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搭帐篷了,这地势比较高,风会比较大,帐篷要结实点。”
石珀点点头,“上次那边有块平地,咱们去那边看看。”他指着东边的草坡。
大家来到东坡,四下比较了一下,还是这里最合适。
“这边没有积水,就这里吧。”张竹生将包裹小心放在草丛里,对大家说。
“就这里了。”杨攀月一笑,也开始把包裹卸下来。
“你伤怎么样?”石珀问韩进,韩进嘴角翘了一下,“没事。”
石珀还是慢慢将绷带解开,露出韩进满是针脚的脸,“唔,都结痂了,”石珀用手指按了按,韩进疼地一呲牙,“愈合的不错,没有感染。”将绷带再次缠上,石珀叮嘱韩进:“不要着水,有问题及时说,晚上再换药。”
韩进点点头。
帐篷搭了起来,这次大家将帐篷扎得很牢固,杨攀月和黄辰辰在帐篷里除草,平整地面。张竹生将一大卷塑胶布铺在地上,然后垫上自己的衣服,躺下试了试,“凑合了。”
石珀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试试,居然还能用。看了一下日期,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他们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两个多月了……”石珀默念着,手机却突然响起一阵短信的铃音。
大家都停下,看着石珀,石珀翻弄了一下,苦笑一声:“未知号码,乱码……”
教授躺倒在地:“都是德文?就算有信号也没用啊,没翻译……”
“有时有信号,有时没有。又没有信号了,”石珀坐下,“只可能是德国人发的……呵呵,真的没用处。”他随手关掉了手机。
石珀走到帐篷外面,看看阳光暴烈,将挎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晾晒,对着帐篷里休息的人说:“明天我跟张竹生一起去基地那里看看吧,你们呆在这里,不许单独行动。杨攀月,你明天负责大家的安全。”
夜晚来了,满月却先行挂在了东方,照耀着如水般的夜色,石珀望着沉寂的众人,取出一个东西,按下按键,一阵悠扬的音乐传了出来。
“班得瑞!”黄辰辰吃惊地坐起来,看着石珀。
石珀笑笑,冲她摇摇手中的随身听,黄辰辰欢呼一声,扑到石珀身边,拿过随身听翻来覆去地看。
“白天晾了晾,这东西挺结实的。”石珀微笑着,看着黄辰辰。
“谢谢老师。”黄辰辰突然眼中噙满泪水。
“傻丫头。”石珀刮了黄辰辰鼻子一下,黄辰辰不好意思地缩回身,捧着随身听爱不释手。
“磁带哪来的?”杨攀月奇怪地问。
“岸边发现的,”张竹生回答,“可能是那家伙换了磁带忘了带走吧。”
杨攀月狐疑地盯着石珀和张竹生:“你们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都瞒着大家啊?”
“哪有,”张竹生嘿嘿笑着,“这不是事情一多,把这事忘了。要是早想起来,早就让黄辰辰听歌了。”
杨攀月转过身,没再说话。
似乎都睡着了,万籁俱寂,石珀抱着枪蜷成一团,听着帐篷里细微的呼吸声,脑中却回想着张竹生告诉他在岛上看到的事情。
“究竟显示的是什么东西?录像吗?未来?”石珀觉得没有一点头绪。
“杨攀月跟白衣人们在一起?难道她是那个奸细?”石珀立刻否定了,“她如果是奸细,有枪有机会把我们全干掉,何必这么干熬着?”
“我把大家埋了?怎么死的,是我杀的?”
石珀心情有些烦躁,脑中一片乱麻,“如果存在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的我和那个时空的我,会不会命运重合?”
“那个我却把杨攀月和教授杀死了……难道他们都是奸细?两个奸细?”
正迷糊间,忽然听见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悠长浑厚的汽笛呜呜声,石珀一骨碌爬了起来。
“什么声音?”杨攀月抱着枪也跟着爬了起来。
“嘘!”石珀比划一下,侧耳细听。
像是汽笛声,又像是铜号,始终是一个音调,却是从很近的地方传出的。
“呜——!”
“我们!”塔夫战栗着,“我们呆的地方,也是一艘船?!”
石珀转身跑出帐篷,杨攀月跟着跑出来:“你们呆着别动!”
两个人蹲在月光下,像两头警觉的豹子,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杨攀月指指营房的方向,石珀点点头,两人端着枪,分两路朝声音包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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