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能破窗而入结束男人的生命。
白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察觉。
白樊准备善意的提醒男人,但他突然想到了红衣女人说过的话。
这些怪物吃饱后会离开。
那它们每多吃一个人,自己就会更安全一分。
白樊放轻脚步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在走到第二个拐角处时,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男人的惨叫。
又是一条人命。
白樊现在必须找到一个更安全的藏身点,一个足以撑到任务结束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在楼道中徘徊,尽量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
大楼里根本没有完全封闭的地方,所有的房间门都是被破坏过的,而且每个房间中都有窗户,在里面反而更危险。
“救命!”
一个男人突然从角落中窜了出来,他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白樊向他看去,他身后有两只怪物在追他。
这个男人看见白樊后,果断调转方向向他跑去,“兄弟,救我!”
白樊顿感不妙,他一边跑一边骂娘。
救?
怎么救?
这人分明是想害死自己!
男人速度相当快,白樊去哪他就跟到哪,根本甩不掉。
白樊的体力急剧下降,马上就要被男人超过去。
他看向男人,男人脸上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男人刚才的慌张是装的!
他估计靠这招骗了不止一个人。
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不是办法,他会死在男人前面。
白樊心一横,向着一个拐角跑去,男人此时还在紧紧跟着他。
他突然加速,落了男人一个身位,在拐角处伸出右脚将男人绊倒在地。
男人吃痛再也没起来,无助的在地上嚎叫。
“实在对不住,我会为你祈祷。”
白樊双手合十,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明白,这个无法继续挣扎的男人即将下地狱。
白樊随即离开,但他没有走远,而是换了一个地方观望。
这只怪物缓慢蠕动到男人旁边,一口咬到了他的腿上。
男人不想放弃,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行着...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怪物己经开始生吞他。
片刻之后,他再也发不出来声音,他的半截身体己经被吞了进去。
白樊此刻心里很复杂,他陷入了沉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在这个地方是没有”善良“这个词汇的,善良会害死自己。
况且这里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就算害死他们或许也是替天行道。
他在不断洗刷自己的心灵。
“你杀人了。”
白樊缓过神来,他抬起头,发现有人正在跟他说话。
正是那个短发女人,她站在更高的台阶上。
她留给白樊很深刻的印象,冷酷且冷静。
“那是怪物杀的。”
白樊没有过多解释,“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短发女人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走了下来,坐在了白樊脚踩着的楼梯上。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突然问向白樊。
白樊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是被统一送进来的吗?
白樊望着女人冰冷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犯了什么罪。
白樊语气变得低沉,道:“你看我像是什么样的人?”
短发女人用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白樊,一副将他看透了的样子,“你,穿着朴素,衣冠整齐,脸上显露着些许稚嫩,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像个好人。”
白樊听到这番话竟想热泪盈眶,自己本就是好人。
他坚信自己是冤枉的,被送到这里是那些办事人的失职,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但他不会将这些想法透露出来,在这里,让别人觉得好欺负就完蛋了。
白樊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嘴角微微上扬,“还有呢?
就这些了吗?”
“当然还有。”
短发女人紧接着说道,“你刚才杀人的时候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你的内心很强大,足够做出一些不符合你外表的事。”
“你,或许是个”衣冠禽兽“。”
对于她这个言论,白樊没有进行反驳,他正好需要一个新身份。
白樊面带笑意,“那么你呢?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问题在白樊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扎根在心里了。
她有点姿色,身材十分纤瘦,现实世界中应该不乏追求者。
最关键的是她沉着冷静,她这种性格不像是那种会发疯的人,她做的所有事应该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这种人会犯下什么罪?
“我杀了人。”
她淡淡说道,“准确的说是杀了我的父母。”
白樊有些不敢相信,他眼神带着疑问盯着女人。
“不相信?”
女人淡淡一笑,“那时我八岁,那是一个清晨,是一个阴雨天。”
“那天我比平常起的更早了一些,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用零花钱在黑店里买了一瓶无色无味的毒药,我需要将毒药倒入他们每天早上都喝的豆浆里。”
“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在固定的时间点喝下了带有毒药的豆浆,顺带给我灌了一杯带走。”
“只是毒药发作的时间有点晚,首到中午警察才找到我。
“我那时己经很口渴了,我忍了很久都没有打开水杯。”
“在他们推开门时,我猛地喝了一口豆浆,尽管我知道有毒。”
“他们每个人都很慌张,急忙把我带去了医院。”
“由于抢救及时,我活了过来。”
她的故事戛然而止,她的情绪依然没有一丝波动,像是真的在讲书中的故事。
她没有说原因,只是将作案手法和结果讲给白樊。
白樊凝重的看着女人,他还是不敢相信。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心思竟然这么缜密,在作案之后竟然还会以身作局洗脱嫌疑,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年龄段的人!
“你是第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人。”
短发女人一句话叫醒了走神的白樊,“是不是很刺激?”
白樊没有做出评价,他笑了笑,“我叫白樊,很高......”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在这里认识一点都不高兴。
“朱雅。”
白樊觉得眼前的女人很聪明,跟她在一起可能会增加存活的几率。
他看了眼手表,仅仅才过去半个小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樊坐到了朱雅的旁边,开始了自己的冥想。
这栋楼一共有十八层,空间相当大,屋子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以至于刚才的时间里没有其他求生者来打扰他。
在他继续思考时,朱雅缓缓站起身来,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樊猛然回过神来,正是有怪物向他们这边蠕动,还不止一只。
这些怪物的体型看起来更大了,或许是吃饱长大了?
白樊有些慌张,他第一想法就是接着向上跑去,跟这些怪物兜圈子。
他迈了一步,发现朱雅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不知道这女人脑袋在想什么。
白樊此刻突然注意到她手中有几块石头,要用这个击打怪物么?
这个想法很疯狂,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白樊不想陪她疯癫下去,他又向上迈了几个台阶。
怪物们愈发逼近,朱雅还是那么镇定自如。
她缓慢抬起手,将手中的几块石头奋力向远处几个地方丢去。
几块石头在空中短暂飞行,随后与其他物体发生碰撞。
怪物们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停止了前进,转身向着声音来源处爬去。
朱雅这顿操作惊艳了白樊。
还能这么搞?
白樊开始回忆之前的经历,确实先死的人都是发出较大声音的人。
这些怪物似乎对声音很敏感!
这女人的观察力显然异于常人。
砰!
大楼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十分清脆。
白樊被吓了一激灵,“是谁在丢大块石头?”
“那不是石头,是枪声。”